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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该不该与值不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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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陆肖的家,简单处理了陆典的尸体,清理了房间就这样住下来了。月幽幽白天教授他知识和心法,教书写字,晚上趁他睡觉,自己还在桌子上画着画,上面是武功招式的详细介绍。
月幽幽只准陆肖练字练功,一点家务都不许他碰。可是第一次下厨就失败了。
两人盯着她第一次下厨的出品物都无语了。
“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月幽幽尴尬地笑笑,抓抓那被灰烟熏脏的脸。陆肖看到她手指缠着白布,有些皱眉。
“你还是别再尝试了,简单煮个粥,买几个馒头算了。”说着他抓起筷子夹那乌黑的不知何物,塞进嘴里却被月幽幽拍手喝止:“脏,不许吃!”
他不满地看着她:“浪费食物。”
“吃了会坏肚子的,对身体不好。”她伸手摸摸他那稍微长出些头发的小寸头,说道,“好不容易伤痕好了,长出头发来,要是吃坏肚子害你掉光头发怎么办?不浪费不浪费,我做的东西我会自己吃完,你扒饭吧。”
总是这样,月幽幽事事只允许陆肖用好的,吃好的,专心学识练功。如此一般,胜过陆肖过往所遇人与事。只是陆肖依旧不懂,为何月幽幽待他这么好。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陆肖天资聪颖,学东西很快上手,不出几年便把月幽幽毕生所学都掌握了。而今年,陆肖已十五六岁,艳红长发简单束起,身高六尺,早是翩翩少年。在他面前,月幽幽娇小可爱,还是那般十五六岁的样子。两人走一起仿佛是一对儿。
正逢中元节,两人走到河边,碰巧见有人放花灯祈愿。月幽幽每年都会拉陆肖去,尽管陆肖并不相信祈愿这东西,很是不情愿,但她就是对他的意愿不管不顾,硬是让他祈愿。今年也照样买一盏花灯。
“今天以后你就出师了,来,许个愿吧。”她笑着递来花灯。
陆肖盯着花灯好一阵,悠悠道:“为何师父每年都要我许愿?我每年都许同一个愿望,可愿望一直没有实现。”
“你许的什么愿望?”
他盯着她那水灵的双眼,里面映出自己的影子,心里有些动摇。他转身,双手捧着花灯放置水中,轻推一把。见它飘远才悠悠道:“愿我早日名扬天下,寻得正道。”
月幽幽看着远去的花灯,笑道:“如果是你,一定没问题的,没问题的。”
他沉默了一下,又道:“还有…”
“还有?”
他站起来,看着月幽幽,道:“希望师父能别再那般自私。”
“我自私?”陆肖不管她的反问,越过她自顾自地走开,月幽幽追上去,问道,“为师待你那般好还叫自私吗?”
“对,自私。”
“你…”月幽幽有些小委屈,鼓着腮,又道,“那你说说看,要为师如何待你才算不自私?你倒是说啊。”
忽然他驻足,她刚好撞了上去,撞疼了鼻子,忍不住伸手揉揉。他转过身,道:“你回天衡院吧。”
月幽幽有些难以相信地看着他:“你…”
“只要你与我断绝关系,就该能回天衡院了吧?为何不回去?”
“如果我回去了,谁来照顾你?你啊,一旦投入一件事情就会废寝忘餐,没有我的提醒…”
没等她说完,陆肖打断她:“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很碍事。我知道你怕我被人欺负,也想随我一起出去闯,但这样我是没办法早日独立的。”
“啊…”她从来没想过自己如此被厌恶着,震得有些不知反应,良久才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哈哈,我只是想着在家等你很无聊才想着要不也跟过去的…也对,小徒弟长大了,不愿被人当小孩般看待吧?啊再说我不能使功夫,跟过去也只能拖累你。”
她忍着哭意,扬起微笑,低着头,担心哪一刻眼泪掉下来。
“为何师父不肯回天衡院?”
“那你又为何,年年喊我回天衡院?”月幽幽艰难地闭上眼,细语道,心底像被钻木刀敲打,疼。
陆肖从来读不懂月幽幽的难过,沉默了一下,道:“我只是觉得,你不该为我沦落如此。”
“我说了多少次,该不该,值不值不是由你来决定。我乐意不行吗?”
“随便你。”他想了想,又道:“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回天衡院。”他转身走,月幽幽静静地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