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若初时》扶摇同人》俗世沉浮

13、（十二）

　　那姑娘瞧了过来就算了，我有把握带着石明直接从这里离开，但偏生又出来了一个身影，也是一袭白衣，看起来是位公子。那公子背对着我和石明，凑到那姑娘耳边说了些什么，那姑娘有些闪躲，却也是纵容着。我看着这情况，大抵也猜到了半分，两人可能是一对。
　　然后那公子转身望向我们。
　　我愣了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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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他疙里疙气的。
　　但还真是生了一副好样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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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起宗越，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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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园子里。
　　方才还你侬我侬的一对儿正围在石桌上坐着。
　　那公子给那姑娘到了一杯茶，讨好似的捧到那姑娘面前，那姑娘嫌弃似的撇了撇嘴，却也接过了。画着一丛青竹的瓷杯被那姑娘白玉的细手捻着，姑娘本就倾城的容貌在阳光下更加的耀眼。那公子呢，看着那姑娘的眼神温柔，给他本就俊秀的面上无端又添了几分柔软。
　　我吞了吞口水，这两个人，真真是祸国殃民啊。
　　我尚且如此，石明定是比我更甚，而且是专盯着那姑娘看。我回过神，用手肘去碰了一下石明，石明却是依旧愣愣的盯着那姑娘。
　　我尴尬的笑笑：“姑娘见谅，家弟失礼了。”
　　我称石明为家弟有两个原因。一是明眼人都的出来那公子有多么的爱护那姑娘，现下有陌生男子盯着喜欢的姑娘看，那公子虽面上不显，但心中定是十分不快，万一一爆发，那可就不得了了。说石明年纪小，那姑娘看起来也是很善良的，可能会因为这个而不许那公子计较，那姑娘的一句话可比我们说得口水都干了有用得多。二是若是他们有什么想要威胁我们的意思，我还可以用这层关系替石明受过，石明是我当做弟弟的人，我作为姐姐自然要护着他。
　　“无事。”那姑娘轻轻道。
　　那公子瞪了一眼石明，沉声道：“不知二位来此何事？”
　　我一惊，这么直接的吗？不用铺垫的吗？
　　“来听歌啊……方才那歌声好听……好听……”
　　我总不能说是来问『云水谣』是怎么到这里来的吧？总觉得这样问不太好……还是自个打探比较好。
　　“『云水谣』啊，是挺好听的，有耳力。”那公子一脸深思，举起瓷杯，往里看了一下，却没有下口。
　　我咬咬牙，“对啊，是挺好听的。”我觉得有什么在让周围的气压下降，有点难受。
　　“『云水谣』乃王上请来为雅兰莹公主庆及笄之礼，自然好听。”那公子不知何时已放下了瓷杯，虽是在与我说话，却看着那姑娘笑着。
　　那公子的眼睛会笑，当中情意满满，完全无视我和石明的存在。
　　“原是如此，倒是我孤陋寡闻了。”客套话嘛，我三年的五洲之行可不是白行的。
　　那姑娘笑笑的抿了一口茶，看着我的目光淡然，悠悠开了口：“你们二人来此目的为何？”
　　方才那公子问过，现下这姑娘又问，显然是不相信我的回答，我正琢磨着要不要说真是来意，石明便按耐不住了。
　　“仙女姐姐，我们来这里就是想问一下为什么『云水谣』会出现在这里？明明临云阁当家的从不允此歌在外演唱啊？”
　　我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却只能赔笑。
　　那公子闻言，收了笑容，目光转向石明，眸子里烦躁的情绪在酝酿。那姑娘见状伸出手，轻轻握着他的手臂，那公子转而又看向她，露出一个微笑，而后又转向我们。
　　“这要问这儿的王上了，我可不知道，仙女姐姐也不知道。”
　　听着这明显压下来的怒气，我暗暗自喜，还好没爆发，要爆发了那还得了？
　　我还没说话，又听那公子说道：“仙女姐姐也是你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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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对石明说，我知道。
　　“我为什么不能叫？你能叫我就不能叫啊？凭什么？”
　　我真想扇石明一巴掌，你丫的听不出来啊？看不出来啊？人两个是一对，你这样看着人的相好，你想干嘛？！
　　“石明，石明。”
　　我顶着那公子能杀死人的眼神，小心翼翼拽着石明的袖子，想让他停下来别话说。
　　眼看着那满腔怒火的公子站了起来，有一种不把石明扔到那池子里誓不罢休的样子，我立刻挡在石明身前，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那姑娘伸手拉着了一下那公子的手，软软地道了一声：“林动，坐下。”
　　不出所料的，那公子的神色软下来，很听话的坐下了。
　　“姑娘，你且带着令弟离开。”
　　听得那姑娘的话，我道了一声：“多谢”就我干忙就拉着石明离开了，但石明却还是一步三回头，一口一个念着『仙女姐姐』，还说什么『我会回来的』之类的话。我不用看都知道那公子肯定又是气急的模样。
　　出了门之后我回头看，那牌匾上写着四个大字，笔锋悠然婉转，却不缺乏刚劲之力。
　　『潇湘别苑』
　　那公子很爱那姑娘。
　　这是我出了园子以后得出的唯一一个无比相信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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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石明出来以后，我觉着已经远离危险，看石明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便想打趣打趣他。
　　“石明，怎么，真喜欢人家姑娘了？这才见了一面啊~”我故意拉长尾音，道。
　　石明看着我，却是一脸严肃认真。
　　“北安姐姐，我喜欢她。”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哪有一见面就喜欢的？“你是觉着人家好看吧？”
　　“仙女姐姐当然好看！”石明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笑笑附和道：“好，当然好看。”
　　“北安姐姐，你没听说过一见钟情吗？”石明见我一脸敷衍的模样，问道，
　　我想了一下，道：“自然听说过啊，只是怀疑这样的感情到底存不存在。”
　　“我对仙女姐姐就是一见钟情！”石明的眼中坚定，仿佛在说着多么笃定的事情。
　　我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要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你吗？
　　我觉得啊，所谓的『一见钟情』，有点假。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感情呢？两个人就见了一面，怎么会就爱上了呢？顶多是好感而已吧。
　　可能是太久远了，我第一次见到越哥哥是什么时候我已经忘了。但我依旧记得，我的越哥哥啊，虽然有时候调皮捣蛋，喜欢捉弄我，但是啊，他是待我很好的。
　　“石明，如果你再也见不到她，你还会一直喜欢她吗？”
　　我和石明站在柳树下，再往右三步，便是一条河，阳光打在河面上，荡开了波光粼粼。那里有来来往往的商船，有老丈划船，有佳人才子吟诗作对，有采莲的少女归家。阳光透过柳树枝，树影明明灭灭，打在我的身上，也打在石明的身上。
　　“会喜欢的，但那肯定不是你和宗先生那种喜欢。”
　　石明说这话的时候，河上传来一阵婉转动听的声音，说的是李煜所著的《浪淘沙令》。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