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办公室》百叶草

12、脱裤子抽皮带

　　“离第一个任务的完成还剩下3个空盖子。”小垃圾桶兴奋地在凌凌露的脑海中又蹦又跳。

　　凌凌露抬头看了看出了月亮的黑夜，兴奋地勾起唇角：“现在回百合花公寓的垃圾桶翻翻，肯定能找到3个。”

　　她今日跟着流月天南地北不知西东地乱跑，脚上早累得磨出了几个水泡泡，侧头见到一辆公交车缓缓地驶来，正好是去百合花公寓的，兴奋地挤上了车门，找了个靠后的地方坐下，侧头正好看到海礁石那头淡金色的头发，鼻子嗅着清香的肥皂味，不禁在想。

　　校草也是为了不让座给老头小孩，所以坐到后头了。

　　校草发现凌凌露在看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愣了愣：“凌同学？”

　　凌凌露客套地朝他笑了笑：“海同学。”

　　两人面对面看了彼此几眼，互相打了个招呼后，都没有找到话题。校草见人这么不客气地看着他又不说话，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在流淌，为了掩饰尴尬，从膝盖上的塑料袋掏出了一瓶喝过的橙汁大喝了几口。

　　凌凌露眼里有说不出的渴望：“海同学。”

　　海礁石停下喝橙汁的手，愣愣地看着她。

　　凌凌露：“可不可以把你右手拿着的盖子给我。”

　　海礁石不留痕迹地看了眼凌凌露现在的打扮，虽然脏了些，更丑了些，不过没那么讨厌了，把右手的盖子给她递了过去：“给你。”

　　~叮咚~~叮咚~~叮咚~

　　连续三声的叮咚声在凌凌露的脑海响起，她本就亢奋的心情更加亢奋了，睁着有些歪斜的大眼睛，满是真诚，站起了座位，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下给海礁石一个大大的鞠躬：“谢谢海同学。”

　　海礁石还在呆愣中，凌凌露已经到站了，并且蹦蹦跳跳地下车，扬起盖子给他比了个大大的V形手势。

　　小垃圾桶亢奋地提醒：“右手边一个醉汉，隔壁躺着两个目标，正好两个。”

　　“啊！”凌凌露大喊一声兴奋地朝海礁石挥挥手，跑去那个醉汉的隔壁拿走那两个看着是被主人遗弃的垃圾，捧在手心高兴地露出两排小白牙。

　　身边的醉汉依靠在大榕树睁着醉醺醺的红色大眼睛，浑身酒味扑鼻，叮咛地翻了个身，在朦胧的路灯下看见旁边蹲着一个年轻的脏兮兮的年轻姑娘，借着浓酒，色从胆边生，一手抓住凌凌露的手腕，色眯眯地看着她，脸上有重影看不清楚样貌，可他肯定是个年轻的女孩，摸着她的滑溜溜的手腕就知道了。

　　“小妹妹，跟大哥哥去玩玩呗！”

　　凌凌露嫌弃地瞪他，却被他一把拽起，握住那两个瓶盖，跟小垃圾桶沟通：“我现在能用那技能了吗？”

　　“按照规矩是要到三界垃圾回收站清点，可因超前完成任务，有特殊优待，可以提前获得这个技能。”

　　凌凌露心里乐开了花，任由醉汉拽着她，不情不愿地跟他去了一旁黑暗的小巷子。

　　公交车的乘客下了车，又来了一拨上了车，大门被牢牢地关了起来。海礁石坐在最后一排，看见灯光下一个醉汉拉着凌凌露的手腕，两人好像起了争执，随后醉汉歪歪扭扭地拉着凌凌露往偏僻的小巷子里走。

　　海礁石心里着急，冲着前头的司机大喊：“司机停车，我要下车，我要下车。”车内的乘客熙熙攘攘，把海礁石的声音都挡住了，他焦急地站起身，朝着人群往前头挤，可连过个通道都不成，愤怒地按紧急下车按钮，还是没有人回应。

　　他心里着急地看着公交车身后的大玻璃，熙熙攘攘的人流中没有见到那个瘦小被赶出家门靠捡垃圾为生的女生，不知她是不是在惶恐地面对咄咄逼人的醉汉在哭泣。海礁石扭头见自己的座位被一个中年大妈坐着，中年大妈板起尖酸刻薄的脸，瞪他：“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

　　下一站到了，海礁石没空跟她争辩，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赶下车。拦截了一个出租车，刚打开车门，被刚才抢座的中年大妈截胡，抢先坐了上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冲着司机吼了句：“开车。”

　　海礁石忍无可忍，捉住中年大妈的手把她拉了出了出租车的座位，自己上了车并且关上车门：“麻烦去百合花公寓。”

　　司机二话不说立马开车，还听到身后的老大妈在怒吼：“你们这些年轻人真是没素质，一点儿敬老的思想品德都没有，就不怕被社会的唾弃吗？”

　　海礁石不理她，司机倒是给他点了个赞：“年轻人不错啊！咱们中华民族是要敬老，可对那些倚老卖老的大妈就没必要敬着了，不然这社会的人碰瓷的不仅是一种病，就是一种高暴利的职业。”

　　海礁石面上都是焦急：“司机大哥，麻烦您快点，我有个朋友在那边遇到了一点儿麻烦事。”

　　司机大哥脸上挂着暧昧的笑容：“女朋友遇到事儿了，那我可得捉紧了。”

　　……

　　有光的地方就会有黑暗。

　　光越浓郁的地方，黑暗就越是深不可触碰。

　　酒气熏着鼻尖，凌凌露忍住恶心，看着昏暗的路灯渐渐地消失在窄窄的小巷子，周围的房舍一间连着一间，像古朴的无人区一样，半点儿灯光都没有。

　　凌凌露耐着性子，问脑海里的小垃圾桶：“夺舍跟上次一样操作吗？时间多久。”

　　小垃圾桶完成了第一个任务，愉快地在自己的地盘里把一个个的塑料瓶盖子叠起来，听到同伴的疑问，笑呵呵地像捡了金子般地服务：“心想事成，正是这个技能的方便之处，恭喜奴隶获得夺舍技能10次，一次5分钟，只要努力完成下一个任务，夺舍技能的时间就会不断变长。”

　　凌凌露勾起唇角，发出桀桀的笑声，嘴巴“哈”地一声怒吼，一脚踹到醉汉的屁股，醉汉跌跌撞撞的身体东倒西歪，虽然醉了，可拽着凌凌露的手跟握着酒瓶子一样很紧，捉着凌凌露的手把她一块儿拉到地上。

　　醉汉愤怒地松开凌凌露的手腕，从地上跌跌撞撞地爬起，骂骂咧咧：“你奶奶个熊，居然敢踢老子，老子废了你。”边说边解开裤腰带，抽出硬邦邦的皮带，也不管自己的裤子掉了一半，冲向凌凌露，当头朝她抽来。

　　凌凌露嘴角勾引一个冷笑，浑身渐渐地变得稀薄透明，如同魂魄一般钻入醉汉的大脑。

　　“叮咚”一声，醉汉慢慢站直了身体，摇晃着昏昏沉沉的大脑，兴奋地脱起了裤子，一边脱还一边跳脱衣舞，唱歌儿。

　　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
　　我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人
　　别看屯子不咋大呀
　　有山有水有树林
　　邻里乡亲挺和睦 老少爷们更合群
　　屯子里边发生过许多许多的事儿
　　回想起那时特别的哏儿
　　朋友们若是有兴趣呀
　　我领你认识认识
　　认识认识我们屯里的人

　　凌凌露就记得几句应景的老歌词，摇摇晃晃地唱了4分钟，享受了一番醉汉裸舞的滋味，又到边边角角处寻了一块菱角分明的大砖头，大脚丫子踩着刚脱得满地的衣服，光脱脱地溜鸟，猛地仰头倒在地上，闭上眼睛拿砖头对准自己的脑门。

　　大喊：“我错了，我有了一身的罪孽，我长得如此丑陋，实在是不应该调戏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妹妹，我决定以死谢罪。”

　　砰——地一声巨响，鲜血流了一地。

　　“凌同学……”海礁石寻着莫名其妙的歌声赶来，又听到壮志未酬的忏悔，心里着急，怕醉汉干了坏事想杀人灭口，听闻一声巨响，狂奔而来，见一个光着身体在遛鸟的中年大叔手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手里拿着砖头，头上是一片红艳艳的鲜血在流淌。

　　凌凌露看清来人，拿着手机开启闪光灯对着落体大叔照了几张照片的小手，转为淡定地打开手电筒又看了看来人，淡定地打了110报警，她惶恐地喊道：“警察叔叔，我遇到想□□我的怪叔叔，我很害怕，我很紧张，我很激动。”

　　电话里头的警察同志也是紧张了，先是问了她地址，又说立刻火速地赶来。听闻想□□她那个怪叔叔自己把自己砸了个头破血流，很唏嘘地让她别怕，保护好自己的人生安全，再强调了一遍，他们的人立刻到。

　　凌凌露挂了电话，察觉有蚊子咬她，跺了跺脚，干笑道：“海同学，你怎么来了？这里……蚊子还挺多的。”

　　海礁石：“……”

　　警察同志说很快果然是很快，他们的人一下子来了三个人，身穿小贩见了就会跑路的警服，威风凛凛，认真地拿手电筒照了照猥琐的醉汉，惊讶道：“是我们一直在找的□□犯，怎么躺这儿了。”

　　凌凌露主动协助警察同志破案：“这个人喝醉了酒倒在行道树下睡觉，我怕他年纪大，身体不好就让他起来回家睡觉，可他一看见我就说要感谢我带我回家，我当然不肯……”抽搭了几下，呜呜道：“谁知他非要用强的，把我拉了过来。”

　　凌凌露适当地伸出了手腕被拉红的痕迹，作为证据让警察同志拿手电筒照了照，继续说：“我一个成年女性，肯定知道这大叔不是好人，就劝他让他别做坏事，劝的话多了，他就被我感动了，说让我原谅他，作为赔罪一边唱歌一边跳脱衣舞，还说自己作恶多端，不死都没用，就拿板砖自杀了。”

　　三个警察同志虽不说办案多年，经验丰富，可在这行混久了，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么怪异的自杀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