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界杂志社》哨子芽衣

17、自述 南执衣篇

　　我死了，这时的我开始回顾自己的一生。毫无必要的一生。

　　关于我的父母。
　　我无法缺心眼儿的说他们不好，那是白眼狼说的话。
　　他们都很爱我，这是毋庸置疑的，我生活在用力错误的爱中。
　　这种很可怕的，你无法去恨他们，可在准备做个孝顺女儿去爱他们的时候，又会被他们丑恶的一面弄得遍体鳞伤。
　　他们真的很爱你啊。
　　我不太懂。
　　有一段时间我真想扛着菜刀到他们棋牌室，我想挥着刀，恐吓那些人：“谁再敢找我爸妈打麻将，我就砍死谁！”
　　真傻。

　　真正的丧。
　　屋子里一团乱，脱下来带着汗味的内衣随手一丢。
　　床上什么都有，手机玩儿到天快亮了，带着头疼眼酸睡觉，没有伴侣，床上的脏和乱陪着你。
　　最后想改变的意志也被摧毁。
　　早上醒来，发一句早安，“今天也干劲满满呢！［大笑］”
　　唯有虚拟的世界和快餐娱乐支持着你呢，苦笑。

　　—

　　关于我的老师。

　　我想笑着抚摸高中班主任的头，说：

　　“放弃我你不会后悔，但你绝对不是个老师，你是个商人。
　　我恶心你，你那个时候明明就知道把我踢出班去我会变得怎么样。”

　　我做不到打老师，毕竟严格点说，她除了轻轻松松放弃了我，也没做什么更过分的事情。

　　为学莫终于尊师嘛。

　　没目标了，感觉未来也没什么明确的奔头。就感觉人家都在受教育，你却要去给人家端盘子了，那种感觉。一下子变成下等人。

　　专业里的差生？那和什么特长都没有比呢，你觉得那个人更有生存的资本。

　　然后你会看着自己变得平庸，那点伎俩在同龄人中变得不值一提，变得平凡，被打落地狱的感觉。

　　没有机会深造，没有机会受高等教育。

　　她没有一点试图拯救我，明知道我的人生会变得怎么样。我除了学文什么也不会，但我的同龄人很快就会超上来，天赋什么的都喂了狗。

　　没有特长，没有学历，不善言辞又不会交际。到社会上我就真的废了。但当时的我什么都不懂。

　　错在我，但是她确实不是一个负责的老师。所以我没资格恨她，可是忍不住的讨厌她。

　　—

　　然后呢？我何去何从。

　　—

　　记得吵架了，不凶，可是我心悲哀。

　　“我改？我有什么好改的。”，中年男人瞪大双眼。

　　少女声音很轻，“晚上不要睡在沙发上，不要玩游戏看电视到那么晚，你少抽点烟。”

　　“我抽烟几十年了啊！有瘾的！跟吸毒一样，你戒得掉的啊。”

　　“戒毒都有人能戒，你为什么不行。

　　我们家.....没有一个人是向上的。打麻将每天都打麻将，你们就只有这一点是向上的！”

　　“好了，爸爸妈妈就这点爱好。”

　　“那又不好......”，想哭。

　　—

　　“表妹的房间就是干净的，我的就是乱的，难道我们天生就这样吗？我天生就是乱的吗？”

　　“多学点不好吗？变好不好吗？一跟你们说这个就说‘反正我们快要死了，倒是你咯’那种话吗？？”

　　“我这么没出息，都要怪你们！”

　　太过分了，我。

　　（“你长大了会怪我们管你管得太松了。”妈妈笑谈。

　　“不会啊。”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响起。

　　怎么可能会呢？）

　　—

　　——中年人不耐烦：“别管我，你把自己理好吧！你看这桌子上，这个杯子谁放这里的！”

　　——“我们是家人啊......”，姑娘的声音终于开始发颤。
　　“不带上你的话......”
　　“就感觉抛弃你了一样......”

　　哭了，丢人。

　　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