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猎人-黑暗大陸篇》吉翔如意的鈴舞羅

38、瑪奇×控制×面影

　　“請問你/妳知道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欠缺的東西是什麼嗎？”

　　“答案是『善良的心』”——東富力士

　　◆

　　在全是樹林中的樹枝上，有個年輕女子正在奔走跑跳。
　　頭髮梳成簡單的粉色馬尾，用一個藍色的髮圈固定，劉海長短有致，帶著些微的弧度，身穿淡粉色的短和服。
　　是幻影旅團的女性成員之一·瑪奇。

　　「……抹消地區不是在這裡嗎？」

　　打開感應器的螢幕跟附近的樹林比對了一下，只有斑駁稀疏的光線透過樹木的枝葉照射進來，讓瑪奇不耐煩的嘆氣。
　　時間是早上十點，現在天氣晴朗，風勢也難得平穩，然而站在樹枝上的她身邊卻有風正強烈地肆虐。
　　她跳下樹枝，走到盡頭的懸崖邊站著。

　　「這些風……就表示這裡有人在？但是在哪裡？」

　　瑪奇東張西望，並沒有看到任何熟悉的身影。

　　突然身子一陣，那股熟悉的感覺是———？

　　又朝其他地方張望，卻發現了自己認識的人，而且還不是一個，是兩個人。
　　從背後看是有一頭金髮的青年，當他轉過身朝後方的人說話時卻看到他的娃娃臉。還有碧綠琉璃色的眼睛、紫色的衣服。此外因為他的臉上掛著親切的面容，所以讓人的覺得他有點輕浮。
　　跟金髮青年說話的則是身材短小、大部分用頭髮遮蔽，臉部只能看到一隻眼睛的男生。

　　「……俠客、庫嗶？」

　　瑪奇呢喃一聲，嘴裡一邊嘀咕著。

　　並沒有看錯，確實是他們兩個，但是他們不是早就被西索殺死了嗎？為什麼他們卻像沒事一樣在那裡聊天？

　　「到底怎麼回事……？」

　　在這時候，瑪奇的身後傳來挖苦般的說話聲。

　　「哦……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妳，我們好久不見了吧？」
　　「什麼？」

　　瑪奇對聲音做出反應，她感受到有某種龐大力量在自己身後迸發。
　　可匹敵自己的爆發性壓迫感。
　　瑪奇難得害怕，更回頭驚呼:
　　「怎麼可能？你為什麼會……！」

　　看見站在眼前的男子身影，這回她說不出話了。
　　立於逆光中的修長男子笑著輕輕彈響手指，在他身後擺動生姿的則是蠕動的巨大火焰。

　　「抱歉，現在讓他們受到阻擾，我可就傷腦筋了——不要緊，妳不會死的，大概吧」

　　男子說完話以前，身後的火焰已先將瑪奇腳下的石塊鏟去，受重力牽引而雪崩般坍塌陷落。
　　位於底下的是一面瀑布，瑪奇連慘叫也發不出就遭崩落的石塊殃及，連著聲勢浩大的飛沫沉入混濁水中。

　　——————————————

　　「嗯……嗚……」

　　伴隨著小小的聲音，瑪奇睜開眼睛。
　　還在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之間，正打算揉揉眼睛時，這時才發現雙手不能隨心所欲地動起來。

　　「嗯……？」

　　感到奇怪低下頭看去，才知道自己坐在了一個由金屬制成的椅子上——手腳都被堅固的手銬一樣的東西銬住了。

　　「這是……什麼……？」

　　仔細一看，身上的衣服也不是平時的和服，而是像祭典一般身穿的那種和服。
　　瑪奇扭轉著脖子，巡視周圍，這裡既不是神之右席，也不是莫比烏斯，而是從未見過的場所。有普通房間那樣的大小，但是只有無機物的地板和牆壁，而且，視線所及，別說是能出入的門了，連窗戶也沒看到。

　　簡直是異樣的空間，一定要打個比喻的話……感覺就像是前段時間在電視裡看到的，關押重罪犯人的單人牢房。

　　「這裡……到底是？」

　　反覆眨眼讓意識清醒，不斷回憶。
　　然後過了一會，瑪奇終於想起了失去意識之前的事情。

　　「對了，我剛才在懸崖上……」

　　沒錯，剛才在懸崖邊看到自己的同伴·俠客與庫嗶，但被突然出現的修長男子襲擊，掉下瀑布，失去意識。

　　「……………」

　　冷不防前方發出聲響，瑪奇一下子抬起了頭。
　　到剛才為止什麼都沒有的牆壁上出現了長方形的龜裂，像門一樣橫向滑動，在黑暗的空間裡射進四角的亮光,能些許看到外面的景色。
　　接著，一個人從那扇門裡進入了這個房間。

　　一頭銀灰色的長髮以及白色的肌膚，與此相對的是穿在身上的灰色道服。
　　人偶師·面影，是當時襲擊瑪奇的幻影旅團前4號團員。

　　「面影——！」

　　確認了那張臉的瞬間，瑪奇繃緊自己的身體，想要沖向面影。但是，銬著手腳的金屬輪太過堅固，一動不動。

　　「呵呵呵，以妳現在的力量是打不破那個手銬的」

　　面影如此說道，但那種態度，更加刺激了瑪奇的神經。

　　「開什麼玩笑，你到底想要做什麼？快點放開我」
　　「放開妳之後，妳想做什麼呢」
　　「……俠客跟庫嗶，他們還活著」

　　瑪奇大聲地叫喊著。
　　但是面影聽了瑪奇的話之後微微歎了一口氣。

　　「俠客跟庫嗶……還活著是嗎？妳也想的太美了吧，他們兩個都跟我一樣，早就已經不是活著的人了」
　　「哈……？」
　　「妳有聽到早上的鐘聲吧？那是死者的復甦，是報仇的時刻」
　　「……報仇？這麼說，你該不會……」
　　「請放心吧，我們並不打算積極地使用暴力呢——不過如果妳激烈抵抗的話，斷個一兩隻手腳也不是沒可能的」
　　「………」

　　聽了面影的話，一瞬間瑪奇的腦中有著迸出火星那樣似曾相識的感覺，就像是無盡的憤怒和憎惡湧出來的那種感覺。與此同時，身體出現了異樣感，非常不舒服。

　　「什……」

　　瑪奇突然喘不上氣來，面影的眉毛微微一動，瑪奇的身體就被看不見的壓力所壓迫住。

　　「這是——」

　　感覺施加在全身的重力變為原來的數倍，瑪奇發出痛苦的聲音。
　　這個強度簡直天差地別，身體好重，呼吸變得困難，意識逐漸變得模糊起來。

　　「喔～開始恢復記憶了嗎？」

　　面影這麼說著，微微笑了。

　　「既然已經開始了，那麼就讓我來操控妳吧」
　　「………」

　　瑪奇厭惡的斜眼看著面影，再一次雙手用力。

　　「——好了，請看著我吧」

　　面影把牆壁的一部分拉出來作為簡易的椅子，坐在上面如此說道。

　　嗡——劇烈的耳鳴響起，讓瑪奇臉色僵住了，與此同時，她覺得自己的後頸好像有什麼東西，感覺起來刺刺麻麻的。

　　「這……該不會是……俠客的……」

　　瑪奇察覺到面影使用的能力，立即想試圖拔掉後頸上的東西，但是因為手銬的關係，動作就此停住。面影釋放的念能力打破纏，支配了瑪奇的心靈。

　　「你為什麼會有……？」

　　在意識逐漸淡出的過程中，瑪奇拼命編織語句，面影微笑著告訴她:
　　「真是個傻問題，妳應該知道才對」

　　——————————————

　　疼痛讓俠客醒來了，時間即將來到下午一點多，他記得自己最後看時間時已經過了很久，所以最多也只睡了三個鐘頭。
　　窗外天色昏暗，陌生的挑高天花板，是雅致別墅裡的客廳景觀——
　　俠客總算想起自己是在保護區2號。

　　「對喔……太累睡著了……」

　　俠客動了動僵硬的筋骨，緩緩起身，之所以全身酸痛，似乎是在客廳地板上熟睡所致。
　　三人座沙發上有窩金和派克諾妲隔著庫嗶，肩並肩睡在一塊。

　　「……受不了，拜託，這樣會感冒啦」

　　俠客望著在沙發上熟睡的三人組，傻眼似的歎氣。庫嗶被先睡著的窩金他們夾在中間，似乎就在動彈不得之間跟著睡著了。

　　去房間睡覺好了——這麼想的俠客打著呵欠走向房間。
　　就在隨後，他發現有人影站在附近。
　　交雜著刺耳的心跳聲傳來的，是某個人聽似痛苦的呼吸聲，通往別墅二樓的挑高樓梯上正不停傳來微微的吐息聲。

　　「呼……呼……」
　　「……唉？我記得妳是…面影的……？」

　　她是什麼時候在那裡的？俠客感到疑惑，訝異地抬頭看向對方。
　　身穿紅與黑的哥德蘿莉裝的金髮少女坐在樓梯平台上，呼吸急促。
　　她汗濕的臉龐恰似正拼命抵抗從體內湧上的異變。

　　「不……可以，請你……別過來！」
　　「呃，可是……」

　　對眼前的情況感到不對勁，於是俠客踏上樓梯。
　　瞬時間，壓抑不住的羞恥感與恐懼令金髮少女的臉龐扭曲。

　　「呀啊啊啊啊——！」
　　「喂，妳沒事吧……」
　　「不要過來……請你不要過來……！」

　　靠近的俠客讓她害怕似的後退了。

　　「……不要……」

　　金髮少女以難以置信的速度轉身，跑向了別墅二樓。
　　被留下的俠客愣愣地站在樓梯底下。
　　從二樓微微傳來的是一陣仿佛嘲笑著世上萬物的笑聲，那是金髮少女的笑聲，聽起來卻也像是陌生人的聲音，俠客對此感到動搖。

　　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然而，她現在的狀況顯然不尋常，結果——

　　「——俠客」

　　打算沖上樓梯的俠客突然被人從背後叫住了。
　　俠客轉過頭，只見庫嗶無聲無息地站在那裡的身影。

　　「庫嗶，你醒了嗎……」

　　俠客放心地呼了一口氣，假如金髮少女是遭遇某種靈異現象，光俠客一個人應付不來，而且對方還是個妙齡少女，有多一個人在也沒問題。

　　「正好，跟我過來一下，面影的……呃，好像叫蕾姿的少女看起來不太對勁……」
　　「你說……蕾姿嗎？」

　　庫嗶一副難以理解的樣子仰望著俠客問了。

　　嗯——俠客皺著臉點頭說:
　　「她剛才，發出了詭異的笑聲……」

　　「那個，俠客……」

　　庫嗶責備似的瞪向俠客，然後發出摻雜怒氣的歎息。

　　「就算蕾姿是少女，到了她那種年紀，會有中二病也不奇怪啊……呃，我想大概是啦……」
　　「你在講什麼？不是那樣，我聽到的是笑聲，她笑出像壞人的笑聲」
　　「壞人的笑聲？」
　　「對」

　　俠客循著烙進眼底的瞬間印象回憶，並緊咬嘴唇。

　　「那大概不是中二病，我現在還沒有很懂，但是有哪裡不太一樣」

　　那個笑聲感覺不是她自願的。俠客一邊想著一邊打算爬上樓梯。
　　然而，他在走上去以前就被人從背後用力拉住了，揪著他衣服下擺的人是庫嗶。

　　「你要去哪裡，俠客？」

　　庫嗶把俠客從樓梯上拖下來，還繞到前面不讓他過，逆光之下看不清庫嗶的表情，不過那和平時的他氣質有些不一樣。

　　「……庫嗶」
　　「面影是旅團的叛徒……俠客就那麼的想管他嗎？」

　　庫嗶自然地靠近俠客，仰望過來的眼睛距離大約有五十公分，俠客拉高音調倉皇地說:
　　「等一下，庫嗶！現在不是瞎鬧的時候」

　　「不要敷衍我！」
　　「唔……哈？」

　　俠客被庫嗶一臉嚴肅地訓斥，瞬間還認真檢討:是我錯了嗎？
　　而庫嗶又說:
　　「面影是旅團的叛徒，所以有關面影的事都不要再說了，就算是蕾姿也一樣……」

　　「俠客……我不是你的同伴嗎……？」
　　「呃，現在不是這個問題……」

　　俠客拼命動員所剩無幾的自制力，拉開庫嗶的身體。
　　瞬時間，庫嗶大大的眼睛裡浮現絕望色彩——

　　「我不是你的同伴嗎……這樣啊，既然如此，我只好先把你殺了……」
　　「哈……？」

　　庫嗶悄悄伸出右手，他手上拿著的是一把小刀，那個外型正與在廚房做菜的刀子相同。

　　「等、等等，庫嗶，你冷靜一下……！」

　　熟悉的刀子抵到眼前，讓俠客下意識的用力推開庫嗶，讓他倒在地上，並嚇得後退了幾步。

　　「你在做什麼？俠客？」

　　接著，後退的俠客突然肩膀被碰了一下，俠客轉過頭，看到在昏暗中幽幽微笑，髮型亮麗的短髮少女。

　　「……派克諾妲」

　　冷汗流過俠客的太陽穴。
　　在客廳裡鬧得這麼大聲，即使她醒來也沒有什麼好訝異，俠客會嚇到是因為派克諾妲一臉隨時會哭的表情。

　　「你們在做什麼？」

　　派克諾妲用斷斷續續的沙啞聲音問了，淚水盈眶的眼裡流下了透明淚滴。俠客受到莫名其妙的罪惡感苛責，無助地搖著頭回答:
　　「呃，我們是在……要怎麼說…」

　　「我剛才聽到同伴的事，俠客你背叛了嗎？……」
　　「……咦？」
　　「我當時就算背叛了，也絕對不會像你這樣」

　　派克諾妲說著就到俠客面前，對他在眼前亮出手槍。
　　俠客仰頭對著天花板大叫:
　　「連妳都變得不對勁了嗎？！」

　　「什麼叫不對勁？我很不安啊，沒有團長…沒有大家在的旅團……」
　　「………」

　　這是真心話——即使俠客腦袋裡明白，卻還是沒辦法隨便把槍甩開而僵在原地，派克諾妲朝著他耳邊正打算呢喃些什麼。

　　「——停下來，派克諾妲」

　　庫嗶在派克諾妲的脖子後頸上拔下了什麼東西，時機准得仿佛要她在神智正常時再講的話。
　　拔下來的瞬間，庫嗶從旁將直接暈厥的派克諾妲接住。

　　「……庫嗶」
　　「派克諾妲受到天線的控制，我已經拔掉了，我想這樣她應該就會恢復神智」

　　庫嗶語氣認真地說，他一如往常的神情讓俠客安心得想哭，原本一個人鑽牛角尖還暗示要殺人的庫嗶，在不知不覺中恢複正常了。

　　「果然是操控啊？之前你變得那麼奇怪，也是受了天線的影響嗎？但是為什麼我的天線會……？」
　　「好像是有人使用了你的能力，然後被我複製，複製之後就插在我們身上了。我剛才被你用力的一推，天線就掉了」

　　庫嗶不自然地板著臉，莫名用力地強調，握著拔掉的天線的手使勁過度，微微顫抖。

　　「所以說，剛才那些絕對不是我的真心話，不是那樣的。對不起，俠客」
　　「好啦、好啦，沒事就好」

　　庫嗶帶著自責般的表情逼到眼前，俠客連忙笑著點頭附和。之後俠客找了庫嗶幫忙，一起讓昏厥的派克諾妲躺到沙發上。
　　然後在昏暗中，又傳來有人蠢動並慢慢爬起來的動靜。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狀況，俠客差不多也隱約想像的到。

　　「俠……客……」

　　擁有著結實肌肉的窩金朝厭煩地捂著眼睛的俠客用了力抱了過來。
　　那種氣質和平時的他不太一樣，不過也給人幾乎沒什麼差別的感覺。

　　「俠客，你居然背叛了旅團，看我怎麼宰了你！！」
　　「庫嗶，麻煩你。我動不了」
　　「……好的」

　　俠客打斷窩金說的話，然後向庫嗶搭話。
　　庫嗶走到窩金身後，爬上他的背後，然後將窩金後頸上的天線給拔了下來，癱倒在沙發上的窩金又開始發出大大的鼾聲。
　　在窩金變安分以後，俠客才設法從混亂中振作。
　　雖然還是不知道他們行為失控的原因，不過先擱著一陣子大概也沒有問題，重要的是，得先處理蕾姿的狀況。
　　俠客想著又抬頭看向樓梯，就在隨後，聽似愉悅的笑聲從頭上傳了下來。
　　年幼的金髮少女從挑高樓梯的扶手探出頭。
　　剪齊及腰的柔順長髮及大眼睛，是俠客等人見過的蕾姿擁有的特征，然而她露出的笑容卻與當時看過的相去甚遠。
　　表情看來仿佛嘲笑著俠客等人，且充滿了惡意。

　　「什麼嘛，真無聊，好不容易才想讓你們旅團分裂的」

　　蕾姿咬字不清，還看似不滿地聳了聳肩，她鬧脾氣似的噘起嘴，來回看著庫嗶和俠客。

　　「那邊叫庫嗶的是好運天線才會掉下來，可是沒插著天線的那個叫俠客的是什么人物啊？明明哥哥說過，那個天線明明能控制任何人的」
　　「……哥哥？」

　　庫嗶皺著眉頭嘀咕，俠客仰望著少女。
　　站在樓梯上的少女不只表情，連語氣和說話的內容都與蕾姿判若兩人。

　　「……妳不是蕾姿嗎？」
　　「我是蕾姿啊，請不要懷疑我」
　　「………」
　　「難道是……雙重人格……？」
　　「雙重人格？怎麼可能」

　　蕾姿捧著肚子笑了。

　　「哥哥可是為了製作人偶，把我也一起做實驗喔，結果我死了，真是可惜」
　　「………這麼說妳也是……」
　　「答錯，我現在不是人偶」

　　蕾姿簡單回答了俠客的疑問。
　　俠客聽了她那淡然的表白。

　　「妳說……妳現在不是人偶」
　　「是的，不是聽到時鐘塔的鐘聲了嗎？那是死者的甦醒，你們幾個也是」

　　蕾姿自嘲般揚起嘴角。不知為何，那副表情看起來卻也像在哭。

　　「死者們暫時復活，就是想向那些生者報仇，可是那有什麼意義呢？真是不明白。明明那樣並不是『真正』活著」
　　「真正活著……」

　　俠客壓低聲音嘀咕。

　　「就是那樣，難道你也想要報仇，報仇殺掉你的那個人嗎？」

　　蕾姿一邊表露感覺不像少女的詭異嬌媚一邊問俠客。
　　俠客望著她，傻眼似的咂嘴說:
　　「並不會」

　　「……」
　　「我現在已經死了，不想在去殺人，再說西索那傢伙還有團長他們可以擊敗，雖然我很希望他們能贏，但我也希望他們不要到『這邊』的世界」

　　蕾姿聽完俠客的話，抹去了臉上的笑意。
　　她稚嫩的嘴唇狀似不快地扭曲。

　　「……你是好人啊，明明是個盜賊，要說你是偽善者，還是同病相憐呢……感覺好不爽喔，我看還是答應哥哥拜托我的事好了」

　　蕾姿惡狠狠地挑眉，然後跨過樓梯的扶手，輕輕一跳落在俠客等人身後，隨後她打開大門直接跑出別墅。
　　來不及阻止的事只發生在一瞬間。

　　「等等，蕾姿……！」

　　俠客追著她跑到外頭，蕾姿站在外面的草皮上。
　　可是，當俠客打算趕到她身邊的瞬間，銀色閃光忽地穿過了視野一角。
　　那是一把長刀，它掠過立刻停步的俠客眼前，將他身上穿的衣服胸口劃開一大片。

　　「俠客，危險！」

　　庫嗶用手推開俠客，免得讓他再次受到攻擊。

　　「這是什麼怎麼回事……？」
　　「……」

　　庫嗶低頭，顯露出緊繃的神情。
　　俠客環顧四周警戒，那把武器是針對想攔下蕾姿的俠客而來。
　　而且，襲擊的時機異常精確，在這種情況下可以想到的只有一點，跟蕾姿有關的人現身了。
　　像是要佐證俠客的推理，站在草地上的蕾姿發出歡呼。

　　「你來了啊，哥哥」

　　有個穿道服的修長男子出面迎接跑過來的蕾姿。
　　俠客覺得他和神父的穿著說不出地像。

　　「歡迎回來，蕾姿」
　　「嗯，我回來了。面影哥哥」

　　俠客和庫嗶停下腳步，疑惑地和面影對峙。

　　「……面影？」
　　「沒錯，我就是面影。真是好久不見了」

　　自稱面影的男子從容地回望俠客回答。

　　「我們跟你們同樣都是死者，並沒有意思要和你們戰鬥，我本人至少是如此」
　　「——唔！」

　　面影話說完以前，從旁而來的沖擊讓俠客跌倒在地。
　　是庫嗶將茫然杵著的俠客推開了。
　　有一把綁著鋼絲線的匕首掠過俠客前一刻所站的位置，並且紮進地面。原本俠客要是站在那裡，鐵定會被刺穿身體。
　　倒在地上的俠客抬起頭，看向匕首隨著鋼絲線收回的方位。
　　低聲驚呼的他就此目瞪口呆。
　　仿佛要保護面影與蕾姿，用綁著鋼絲線的匕首對著這裡的是一個體型嬌小的貓耳少女，綁成馬尾的長發飛舞於天空之中。

　　「瑪奇……妳怎麼會……而且那個樣子……」

　　瑪奇看著愕然驚呼的俠客將收回的匕首再次準備丟出。

　　「瑪奇？」

　　甚至忘記要備戰的庫嗶大喊。然而，持著匕首的少女面色不改。
　　她只是用機械般的冷酷眼神，面無表情地睥睨著俠客等人。

　　下集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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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面影跟蕾姿是剧场版·绯色幻影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