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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凌霄(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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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尔转悠悠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对面就是一个惊恐万分看着她的男人,被脱光了衣服绑在铁架台上,温尔一懵,发现自己也被绑着放在椅子上,张了张嘴,发不出声音。
“别怕,你没事,等我弄死他,你就能说话了。”凌霄慢悠悠的走过来,手里拎着一把匕首,眸子里满是嗜血的疯狂,看起来有几分狰狞惊悚,他绕到男人身边,拿下男人嘴里的布。
“凌少爷!凌霄!凌大爷!你放过我!放过我!放过我好不好?”男人嘶声力竭的喊着,眼球死死盯着凌霄,猩红,似乎要掉出来一般,“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凌霄仔细擦着匕首,眼帘垂下,慢条斯理:“谁跟你说,我是凌霄?”
温尔一怔,吞了吞口水,身子扭动起来,心里生起惊恐,她扯了扯嘴角。
不是凌霄?
男人愣了几秒,挣扎起来,一脸不可置信,忽然笑出声来:“哈哈哈!你是白微!你是白微!对不对!你果然没死!”
凌霄冷了目光,锋利的匕首微微刺入男人体内,用力的,果断的划下,割下一片肉来,落在地上,血液顺着刀锋滑下,一点,两点,三点,男人大声喊叫,温尔耳边是铁链碰撞的声音,沉闷,沉重,她的心也沉了下来。
凌霄,这是连自己也不放过?
凌霄看了看手上暗红色的血,勾起唇角:“习旭,等我慢慢玩死你。”
习旭的身上冒出冷汗,一点一滴,渗入伤口里,无法言喻的疼痛,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死定了,面部扭曲起来,眼里是别样的光芒,险恶阴冷。
“你弄死我又如何!我说凌霄怎么没死呢,原来是你假扮的!被我们那么多人上……啊!”
凌霄盯着他,匕首再次插入,他面无表情地动手,不带一丝犹豫。
“你大不了给我个痛快!我告诉你,凌霄就是我弄死的!哈哈哈!啊!”
凌霄的呼吸沉重起来,屋里的灯火摇曳,在温尔的这个角度看着凌霄,他似乎哭了,眼里有晶莹在闪烁,又像是错觉,血溅到他的脸上,他唇角冷酷的笑容一点一点加深,刀子的起起落落速度加快,男人的呻吟渐渐低沉,继而没了声响。
温尔闭上眼睛,不去看满地的狼藉,鼻尖有血腥味萦绕,令人作呕。
“你是他们几个中最硬气的。”凌霄把匕首扔下,一脸死寂,又像是解脱。
他转身看向温尔,脱下自己的外袍,擦干净脸和手,换了一件袍子,轻轻向温尔走去。
“你是要对我下手吗?”温尔闭着眼睛问他,凌霄愣了愣,笑了。
“没这个打算,你跟我没仇,而且,就冲你这双眼睛,我也不会动你。所以,睁开眼睛。”
温尔睁开一条细缝看他,凌霄蹲在她的面前,眸子里敛去杀意,满是温和,还有疲倦。
他抱起温尔,放进怀里,深深地叹了口气,柔声:“怕吗?”
温尔不懂他突如其来的温柔,僵在他的怀里:“所有人,都是你杀的?”
凌霄莞尔:“能算是。”
温尔没了声音,抿唇。
凌霄揉了揉她的头发:“应该是怕的吧,你放心,我不会杀你,等我死了之后,就会和他葬在一起,陆尧会找到你的。”
“他?”
“他是我的爱人,叫凌霄。”凌霄疲惫的声音从温尔头顶上方传来,“你的眼睛和他的真像,可惜,他再也不能看我了……”
凌霄冷静下来,抱着温尔,似乎就要沉沉睡去。
温尔有一瞬间难言的感觉:“为什么,要杀他?”
“那……大概和一个很长的故事有关……”
陆尧找到陆临的时候已经眼眶通红了,陆临知道就把当归拎来,提着剑急冲冲地就要去找凌霄:“我去砍了他!敢对我叔父下手!找死啊!”
陆尧冒出了一身的汗,压制着欲望:“王宇说的那件事情应该是真的,死的所有人都在几年前见过白微和凌霄,应该是对凌霄做了什么。”
橘白进来:“王爷,木蓝已经拦下钱先生,不过东西被烧了,钱先生也自刎了。”
陆尧:“看清是什么东西没?”
橘白顿了顿:“是一个男人,和凌少爷一模一样的脸。”
当归看了看陆尧:“我听说最近几年六曲不见了踪迹,说不定被什么人劫持了。”
橘白:“你的意思是,凌少爷已经死了?现在的戴的是六曲制得人皮面具?”
当归:“算算六曲消失的时间,和凌少爷带上回来的时间不是差不多嘛。”
陆尧突然一摆手:“温绒呢?”
空气一瞬间冷凝。
陆尧:“去叫京墨。”
橘白出去,拿着骨哨吹了五声,响彻天空,没有等到京墨。
橘白:“王爷,京墨不在。”
陆尧一拧眉:“出去找温绒,,找到再回来。”
京墨现在在山里乱找,凌霄带温尔走了暗道,不知道走到哪儿去,偏生他又不是木蓝,最不会的就是这些乱七八糟的机关,他头一次,心慌起来。
后来橘白他们先找到京墨,京墨带他们去了暗室,果然天赋问题,人家轻巧的打开了。
浓郁的血腥味。
京墨呼吸一滞,快步走进去,看见凌霄怀里的温尔。
凌霄已经死了,唇边有干涸的血迹,他笑着毒发,手里捏着那块玉佩,笑容凝固在脸上。
温尔还记得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对不起,让十二岁的你看见这些东西……但是,保住凌纤好不好,她什么都不知道,那是阿霄留下的……唯一的愿望了……”
“小姐。”橘白上前弄出她,温尔回了神:“冰柜里的人在不在?”
橘白疑惑她为什么会知道,见她一脸恍惚的样子,还是说了:“烧掉了。”
温尔抬眸:“灰烬在吗?”
橘白:“还在。”
她点了点头:“能不能好好安葬他,把冰柜里凌少爷的灰烬一起安葬好?”
橘白:“他和你说了什么?”
温尔垂头:“不过是……一个故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