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之殷离》陆叕

4、蝴蝶谷

　　第四章蝴蝶谷

　　我见不悔妹妹眼中喜悦要溢出，就嘘了一声示意不要说话，把一瓶宝血赠予她们之后，不悔妹妹快速亲了我一下，我生怕被人察觉，就故作不识的离开了，我回到婆婆处与她说明那掌柜按照单子已一一执行。

　　婆婆也没多说什么就休息了。我回了房间心里担心不悔妹妹和她的妈妈，后来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小昭，不知她一个人在外面好不好。

　　第二日我与婆婆故意减缓了赶路行程，向皖北地区女山湖畔蝴蝶谷行去，行了半月终于是到达了。这一带地气温暖，遍山遍野都是鲜花，过了花丛，眼前是条小径。越往里走蝴蝶越多，或花或白、或黑或紫，翩翩起舞。蝴蝶也不畏人，飞近时便在我们头上、肩上、手上停留。

　　婆婆见此美景竟冷哼了一声，也不做停留向里行去，行到半夜，隐约见一条清溪旁结着七八间茅屋，茅屋前后左右都是花圃，种满了诸般花草。还未进屋，我便看见不悔妹妹和她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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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张无忌与纪晓芙抓了暗下毒的难姑，胡青牛已然随难姑服下三重三草剧毒，在门外的纪晓芙见金花婆婆到来，抢进房中脸如白纸，说道：“金花婆婆......金花......”下面“婆婆”两字尚未说出，门帘无风自开，一个弓腰曲背的老婆婆携着容貌绝佳的小女孩站在室中，正是金花婆婆到了。

　　金花婆婆见胡青牛双手抱住肚腹，满脸黑气、呼吸微弱，转眼便将毙命，不由得一怔，问道：“他干什么？”

　　旁人还未答话，胡青牛便双足一挺，已晕死过去。王难姑大哭，叫道：“你为何这般作践自己服毒而死？师哥，师哥，你是我的命根啊……”

　　金花婆婆也是个使毒的大行家，一看胡青牛和王难姑的脸色，便知他们中毒已深无药可救。她只道胡青牛怕了自己，以致服毒自尽，这场大仇便算报了，叹了口气，说道：“作孽、作孽！”携了殷离出房而去。只听她刚出茅舍，咳嗽声已在十余丈外，身法之快委实不可思议。

　　胡青牛被张无忌救治，与王难姑恐金花婆婆再来查探，便一同遣散了药童，叫张无忌帮忙做了两个假坟墓和墓碑，夫妻二人坐在一辆骡车中趁黑离去。

　　前来求医的众人没了难姑的暗中下毒，只隔十天左右便都散去了。张无忌此时正在假墓前想得出神，忽听得身后咳嗽了几下，张无忌吃了一惊转过头来，只见金花婆婆扶着那相貌美丽的小姑娘，颤巍巍的站在数丈之外。

　　金花婆婆问道：“小子，你是胡青牛的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叹气？”

　　张无忌道：“我身中玄冥神掌的阴毒……”金花婆婆走近身来，抓住他手腕，搭了搭他脉搏，奇道：“玄冥神掌？世上果真还有这门功夫？是谁打你的？”

　　张无忌道：“那人扮作一个蒙古兵的军官，却不知究竟是谁。我来向胡先生求医，他说我不是明教中人，不肯医治。现下他已服毒而死，我的伤病更好不了啦，因此想起来伤心。”

　　金花婆婆见他英俊文秀，讨人喜欢，却受了这不治之伤，连说：“可惜，可惜！”

　　金花婆婆又问：“孩子，你爹爹尊姓大名？”

　　张无忌道：“我爹爹姓张，名讳上翠下山，是武当派弟子。”却不提父亲已自刎身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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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一旁猛然听得这小男孩父亲的名号一惊，张翠山这名字如此的熟悉，转念一想确是明白了，我还未杀死二娘时，偶听见教众说起过，殷素素便是与武当五侠张翠山有过几次交锋。

　　我不知这个小男孩对于殷素素知道多少，但是她无疑是探听殷素素的唯一途径。

　　只见婆婆左手一掠，已将他双手握在掌里。骨节格格作响，婆婆竟然柔声道：“乖孩子，好孩儿，你将谢逊的所在说出来，婆婆会医好你的寒毒，再传你一身天下无敌的功夫。”

　　我见他只痛得涕泪交流，还是昂然道：“我父母宁可性命不要，也不肯泄露我义父的行踪。金花婆婆，你瞧我是出卖父母之人么？”

　　婆婆微笑道：“很好，很好！你爹爹呢？他在不在这里？”潜运内劲，箍在他手上犹似铁圈般的手指又收紧几分。

　　那男孩大声道：“你为什么不在我耳中灌水银？为什么不喂我吞钢针、吞水蛭？四年之前，我还是个小孩子的时候，便不怕那恶人的诸般恶刑，今日长大了，难道反越来越不长进了？”

　　婆婆哈哈大笑，说道：“你自以为是个大人，不是小孩了，哈哈......哈哈......”婆婆笑了几声，放开了手，只见那男孩的手腕以至手指尖，已全成紫黑之色。

　　我按下心中的迫不及待，说道：“快谢婆婆饶命之恩。”那男孩哼了一声，道：“她杀了我，说不定我反而快乐些，有什么好谢的？”

　　我大感无语，能活着便是能活着了，作何一心寻死？要不是他可能知道殷素素，我才懒得与他多说半句。

　　婆婆微笑道：“阿离，你独个儿在岛上，没小伴儿，寂寞得紧。咱们把这娃娃抓了去，叫他服侍你，好不好？就只他这般驴子脾气，太过倔强不大听话。”

　　我假装长眉一轩，拍手笑道：“好极啦！咱们便抓了他去。他不听话，婆婆不会想法儿整治他么？”婆婆点了点头，道：“你跟我来，咱们先要去找一个人，办一件事，然后一起回灵蛇岛去。”

　　男孩暴怒道：“你们不是好人，我才不跟你们去呢。”

　　婆婆微笑道：“我们灵蛇岛上什么东西全有，吃的玩的，你见都没见过。乖孩子，跟婆婆来罢！”

　　那男孩竟然不知死活的突然转身，拔足便奔，只跨出一步，婆婆已挡在他面前。他侧身斜刺里向左方窜去，仍只跨出一步，婆婆又已挡在他面前，柔声道：“孩子，你逃不了的，乖乖的跟我走罢。”

　　男孩咬紧牙齿，向她发掌猛击过去，婆婆侧身让过，向他掌上吹了口气，只痛得他直跳起来。

　　“真是自不量力。”我暗自嘲笑他，忽听得一个女孩的声音叫道：“无忌哥哥，你在玩什么啊？我也来。”正是不悔妹妹走近身来，跟着她的母亲也从树丛后走了出来。

　　她母女俩应是刚从田野间漫步而归，陡然间见到婆婆，不悔妈妈脸色立变惨白，终于鼓起勇气似的，颤声道：“婆婆，你、你万不可难为小孩儿家！”

　　婆婆向她瞪视了一眼，冷笑道：“你还没死啊？我老太婆的事，也用得着你来多嘴多舌？走过来让我瞧瞧，怎么到今天还不死？”

　　我见不悔妈妈忙捂住不悔的嘴，不敢轻易涉险，携着不悔的手反倒退了一步，隐晦的看了我一眼，低声道：“无忌，你过来！”

　　那男孩拔足欲行，我连忙一翻手掌，抓住了他小臂上的“三阳络”，假意说道：“给我站着。你叫无忌，姓张，你是张无忌，是不是？”

　　他竟然大叫：“放手！快放开我！”我知道他被我掐住了穴道，半身软麻动弹不得，但是他一男子竟如此不抗痛，我听的聒噪异常。

　　又忽听得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说道：“晓芙，怎地如此不争气？走过去便走过去！”

　　不悔妈妈又惊又喜，回身叫道：“师父！”但背后并无人影，凝神瞧时，才见远处有个身穿灰色布袍的尼姑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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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尼姑正是她的师父、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她身后还随着两名弟子，一是师姊丁敏君，一是师妹贝锦仪。

　　金花婆婆见她相隔如此之远，面目都还瞧不清楚，但说话声传到各人耳中便如近在咫尺，足见内力深厚。灭绝师太盛名远播，武林中无人不知，只是她极少下山，见过她一面的人不多。走近身来，只见她约莫四十四五岁年纪，容貌算得甚美，但两条眉毛斜斜下垂，一副面相便显得甚为诡异，几乎有点儿戏台上的吊死鬼味道。

　　纪晓芙迎上去跪下磕头，低声道：“师父，你老人家好。”

　　灭绝师太道：“还没给你气死，总算还好。”

　　纪晓芙跪着不敢起来，但听得站在师父身后的丁敏君低声冷笑，知她在师父跟前已说了自己不少坏话，不由得满背都是冷汗。灭绝师太冷冷的道：“这位婆婆叫你过去给她瞧瞧，为什么到今天还不死。你就过去给她瞧瞧啊。”

　　纪晓芙道：“是。”站起身来，大步走到金花婆婆跟前，朗声道：“金花婆婆，我师父来啦。你的强凶霸道，都给我收了起来罢。”

　　金花婆婆咳嗽两声，向灭绝师太瞪视两眼，点了点头，说道：“嗯，你是峨嵋派掌门，我打了你的弟子，你待怎样？”

　　灭绝师太冷冷的道：“打得很好啊。你爱打，便再打！打死了也不关我事。”

　　纪晓芙心如刀割，叫道：“师父！”两行热泪流了下来。她知师父向来最是护短，弟子们得罪了人，明明理亏，她也要强辞夺理的维护到底，这时却说出这几句话来，那显是不当她弟子看待了。

　　金花婆婆道：“我跟峨嵋派无冤无仇，打过一次，也就够啦。阿离，咱们走罢！”说着慢慢转过身去。

　　丁敏君不知金花婆婆是何来历，见她老态龙钟，病骨支离，居然对师父如此无礼，心下大怒，纵身疾上，拦在她身前，喝道：“你也不向我师父谢罪，便这么想走么？”说着右手拔剑，离鞘一半，作威吓之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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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也算生的好看，不过如此泼辣刁蛮，又出言顶撞婆婆，婆婆定要叫她好看，果然婆婆突然伸出两根手指，在她剑鞘外轻轻一捏，随即放开笑道：“破铜烂铁，也拿来吓人么？”

　　这女子怒火更炽，便要拔剑出鞘。哪知一拔之下，这剑竟拔不出来。

　　我不由得笑道：“破铜烂铁，生了锈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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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敏君再一使劲，仍拔不出来，才知金花婆婆适才在剑鞘外这么似乎漫不在意的一捏，已潜运内力，将剑鞘捏得向内凹入，将剑锋牢牢咬住。丁敏君要拔是拔不出，就此作罢却又心有不甘，胀红了脸，神情甚为狼狈。

　　灭绝师太缓步上前，三根指头夹住剑柄，轻轻一抖，剑鞘登时裂为两片，剑锋脱鞘而出，说道：“这把剑算不得是什么利器宝刃，却也还不是破铜烂铁。金花婆婆，你不在灵蛇岛上纳福，却到中原来生什么事？”

　　金花婆婆见到她三根手指抖剑裂鞘的手法，心中一凛，暗道：“这贼尼名声极大，果然有点真实功夫。”笑咪咪的道：“我老公死了，独个儿在岛上闷得无聊，出来到处走走，瞧瞧有没合意的和尚道士，找一个回去作伴。”她特意说“和尚道士”，自是讥刺对方身为尼姑，却也四处乱走。

　　灭绝师太一双下垂的眉毛更加垂得低了，长剑斜起，低沉嗓门道：“亮兵刃罢！”

　　丁敏君、纪晓芙等从师以来，从未见过师父和人动手，尤其纪晓芙知道金花婆婆的武功怪异莫测更加关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