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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逃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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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逃跑
张无忌的手臂仍给我抓着,他许是上身越来越麻,叫道:“快放开我!你拉着我干么?”
我见纪晓芙在旁有插手干预之势,如不放开,她必上前动手,我要阻止必要放了他不可,我出力外摔放松了他手臂,冷冷的道:“瞧你逃得掉么?”
婆婆淡淡一笑,说道:“当年峨嵋派郭襄郭女侠剑法名动天下,自然是极高的,但不知传到徒子徒孙手中,还剩下几成?”
灭绝师太森然道:“就算只剩下一成,也足以扫荡邪魔外道。”
婆婆与峨眉掌门打得激烈,三四招过后猛听得当的一声响,剑杖相交,峨眉掌门手中的长剑已被拐杖断为两截。
其他人都吃了一惊,是了,他们都不知道这拐杖乃灵蛇岛旁海底的特产,叫作“珊瑚金”,是数种特异金属混和了珊瑚,在深海中历千万年而化成,削铁如切豆腐,打石如敲棉花,不论多么锋利的兵刃,遇之立折。
婆婆也不进迫,只拄杖于地,抚胸咳嗽。我见不悔妈妈等三名峨嵋弟子生怕那尼姑掌门受伤,一齐抢到尼姑掌门身旁照应。
你假装手掌翻转,又已抓住了张无忌手腕,悄悄往不悔妹妹身边娜去,笑道:“我说你逃不了,是不是?”这一下仍出其不意,张无忌仍没能避开,脉门遭扣,又半身酸软。
我见他又羞又怒,又气又急,飞右足向我腰间踢去。我练了这么多年的九阴真经内功,早已不似外表那般无用,我手指加劲,张无忌的右足只踢出半尺,便抬不起来了。他怒叫:“你放不放手?”
我向婆婆方向瞟了一眼,婆婆却目不旁视,一眼也没瞧我们,我不由得笑道:“我不放,你有什么法子?”
我竟没想到这张无忌竟猛地一低头,张口便往我手背上用力咬去。我怎么可能让他得逞,我快速伸手一点,便点了他的穴道。
我突然觉手背一阵剧痛,不由得松开右手,左手五根指爪却向来者的脸上抓到,定眼一看原来是不悔妹妹,我唯恐伤了她,忙停下手,我怒极之下无法完全收手,只是可怜了张无忌,我左手五根指爪向张无忌脸上抓到,在他的右脸划了一道血痕。
而我自己稍稍震脱不悔妹妹,右手的手背上血肉模糊,给不悔妹妹这一口咬得着实厉害,痛得我险些便要哭了出来。她以为我现在婆婆身边,如她先前见我,在酒楼听了婆婆的话一样。她怪罪我间接伤了她妈妈,刚才又伤了她的无忌哥哥,她以为我要抓她去见婆婆......
这时婆婆见识了倚天剑的威力,不敢再与峨眉掌门过招,转过身来,拉住我施展轻功飘然而去。
婆婆武功高强,运着轻功几个瞬息就出了蝴蝶谷,婆婆没停留,挟着我到了山涧附近,正是先前我见着绝美的地方,又行了一会儿到了胡青牛和他师妹的命丧处。
婆婆放下了我也不再跑,我也没张嘴问接下来要去往何处,只盯着手背的牙印愣神,我恍然一抬头又看见了胡青牛与他师妹的尸体,十数天已过,这两具尸体早就变成了干尸,山风吹动干尸的身子和长发,飘荡颤动更显得阴气森森。
是了,那晚婆婆见胡青牛已死就离去了,可第二日又挟着我返回,没想到在路上撞见了乘坐骡车逃命的胡青牛二人。婆婆二话没说两朵金花飞射而出,又将骡车摔入山涧中,车子变得破烂不堪,一头骡子也淹死在涧水之中。后来婆婆似泄愤般的出了好几掌,将他二人的尸体挂在这个大树上......
我看着这两具干尸心里酸涩,胡青牛是无毒老怪的好友,我算是师呈无毒老怪,先前眼看着胡青牛遇害又被人吊起示众,几番心思下来我竟然生出了要逃跑的念头,我心里越想越激荡,现在婆婆与峨眉掌门交手,又挟着我跑出了这么远,正是薄弱之时,我魔怔似的运气螺旋九影拔腿就往北方跑。
越向北方婆婆应是越不太熟悉,我也不敢中途回头就只管运着螺旋九影逃跑,我跑了三天两夜也不停下,我特意往城镇方向跑去,待回过神来的时候来到了海津镇。
我没有钱,三天两夜下来精神疲惫又累又饿,就在海津镇内随意找了处破庙休息睡觉。待我醒来早已不知是几日后的正午了。
我腹饿难耐,出了破庙寻了小溪水稍稍清洗一下自己,就往城中走去。我身上就一个蛇牙项链、一个黑蛇皮囊还有花蛛和大半蛇皮,半点财物也无。
我没有法子就找了一家乐器店,拿出黑蛇皮想要交易,那老板乐理渊博,为人也还算正直,这么大一张黑蛇皮出价二十两,我觉着还算公道便卖了它。
我拿着钱到了酒楼大吃了一顿,婆婆必想我身上没有钱财,为了躲她一定尽力往深山去,酒楼之处定不会考虑,我难得的享受自由。酒楼之内人来人往,是个打探消息的好地方,我给了小二一些钱财,向他打探殷素素。
“呦!小客官,您还不知道啊,殷素素与武当张五侠张翠山早在几年前回到中原.......夫妻二人双双自尽啦!就留下她们的孩子在世,真是可怜可怜呐。”
“你说什么?!殷素素......已经死了?!”我难以置信,殷素素竟然嫁给了张翠山,一个不顾恩师、妻子、儿子而自刎的不孝不义之徒,而殷素素竟然为他殉情......我心里酸涩,妈,你爱上的竟然是这样的人......
我恍恍惚惚的离开酒楼,仿佛一切都没有了意义。我就这么走着,遇到了一个商队,他们也是好人,他们在路上遇见了我,见我精神恍惚便带上了我。他们已从长白山购买完药材,现在又要去昆仑山购买药材,再南下去江南地区倒卖。
我甚没意思就这么随着他们,商队里有着姐姐长得好看心地又善良,是商队主人的女儿。她每天都与我说各地的风土人情、她像小昭一般半夜唱歌伴我睡觉、她也像不悔妹妹一般亲我安慰我......
行了五个月,我教了她九阴真经中简单的呼吸吐纳,到了昆仑我便不与她同道了,我打算在一处住下,耐心研究无毒老怪留下的医书。
半年后我房内修习九阴真经时,不由得质问自己殷素素已死,这般努力修炼又有何用,不悔妹妹下落不明、小昭又不知身在何处,杀了二娘天鹰教也不能回,心神一乱竟被内功反噬,将我震出了内伤。于是便进入昆仑山去采摘药材,可是在昆仑山中转来转去,虽说是找到了药材,可自己却找不到出山的途径。
我坐在一堆乱石上休息,忽听西北方传来一阵杂乱的犬吠声,听声音竟有十余头之多。犬吠声越来越近,似是在追逐什么野兽。
犬吠声中,一只小猴子急跃而来,后股上带了一枝短箭。那猴儿奔到数丈外,打了个滚,它股上中箭之后,不能窜高上树,这时筋疲力竭,再也爬不起来。我走过去看时,猴儿目光中露出乞怜和恐惧的神色。我暗自叹了口气,抱起猴儿轻轻拔下短箭,从怀中取出草药,敷上箭伤的伤口。
便在此时,犬吠声已响到近处,我拉开衣襟,将猴儿放入怀内,只听得汪汪汪几声急吠,十余头身高齿利的猎犬已将我团团围住。众猎犬嗅得到猴儿的气息,张牙舞爪的发威,一时还不敢扑上。这些恶犬露出白森森长牙,神态凶狠,我现在受了内伤,没多少反击之力心中害怕,知道只要将怀中的猴儿掷出,群犬自会扑击猴儿,不再和自己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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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殷离从小受她妈妈和外公殷天正教诲,本质就是善良多情、侠义刚正,对一头野兽也不肯相负,纵身跃过群犬头顶,迈步急奔。群犬胡胡狂吠,蜂拥追来。
猎犬奔跑何等迅速,无法施展轻功内功的殷离只逃出十余丈就给追上,只觉腿上一痛已给一头猛犬咬中,牢牢不放。殷离回身一掌,击在那猎犬头顶,这一掌出尽了全力,竟将那猎犬打得翻了个筋斗,昏晕过去。
其余猎犬跟着扑上,殷离只能拳打足踢奋力抵抗。可不久便给一头恶犬咬住了左手,四面八方群犬扑上乱咬,头脸肩背到处为群犬利齿咬中,骇惶失措之际,隐隐似听得几声清脆娇嫩的呼叱,但声音好似十分遥远,殷离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昏迷之中,似见无数豺狼虎豹不住的咬她的身体,她要张口大叫,却叫不出半点声音,只听得有人说道:“退了烧啦,或许死不了。”
殷离睁开眼来,先看到一点昏黄灯火,发觉自己睡在一间小室之中,一个中年汉子和一个小丫鬟站在身前。殷离见那汉子手里在调制药物,便向他问道:“大、大叔...我怎......”只说了这几个字,猛觉全身火烫般疼痛,这才慢慢想起,自己曾遭一群恶犬围着狂咬。
那汉子道:“小姑娘,算你命大,死不了。怎样?肚饿么?”
殷离道:“我我在那里?”各处伤口同时剧痛,又晕了过去。待得第二次醒来,那中年汉子已不在室中。
殷离低下头来,见项颈、肩头、手臂大腿,到处都缚满了布带,一阵药草气息扑鼻,原来已有人在她伤处敷了伤药。
从药草的气息之中,知替他敷药那人于治伤一道所知甚浅,药物之中有杏仁、马前子、防风、南星诸味药物,这些药倘若治疯犬咬伤,用以拔毒,原具灵效,但咬她的并非疯狗,她是深受内伤,有些外伤而非中毒,药不对症反而多增痛楚。殷离无力起床,只能挨到天明,那中年汉子又来看她。
殷离道:“大叔,多谢你救我。”那汉子冷冷的道:“这儿是朱家庄,我们小姐救你来的。肚饿了罢?”说着叫小丫鬟出去端了碗热粥进来。
殷离喝了几口,但觉胸口烦恶,头晕目眩,便吃不下了。一直躺了四天,才勉强起床,脚下虚飘飘的没一点力气,她自知深受内伤又失血过多,一时不易复元。
那汉子和小丫鬟每日给她送饭换药,虽神色间显得颇为厌烦,殷离仍十分感激,见他不喜说话,纵有满腹疑团,却不敢多问。这天见他拿来的仍是防风、南星之类药物捣烂的药糊,殷离忍不住道:“大叔,这些药不大对症,劳你驾给我换几味成不成?”
那汉子翻着一对白眼,向她瞧了半天道:“老爷开的药方,还能错得了么?你说药不对症,怎地将你死人也治活了?真是的,小孩子家胡言乱语,我们老爷听到了就算不见怪,可是你也不能太过不识好歹啊。”说着将药给小丫鬟糊在她伤口上敷下。殷离只有苦笑。
那汉子转过身去,自顾捣弄药材,道:“我瞧你身上的伤也大好了,该去向老爷、太太、小姐磕几个头,叩谢救命之恩。”
“那是应当的,大叔,请你领我去。”那汉子领着殷离出了小室,经过一条长廊,又穿过两进厅堂,来到一座暖阁之中。
此时已届初冬,昆仑一带早已极为寒冷,暖阁中却温暖如春,可又不见何处生着炭火,但见阁中陈设辉煌灿烂,榻上椅上都铺着锦缎软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