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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相遇 ...

  •   第二十五章 相遇

      殷离与小昭过了永登还未遇见张无忌一行,向人打听才是这一行人以出了永登,正往江子城方向出发。

      此时张无忌一行,早已再次遇见了赵敏一行人,来绿柳山庄做客,周颠拔出倚天剑,不曾想是把木剑,将木剑又还入剑鞘,杨逍道:“自进这绿柳山庄,只觉处处透着诡异,似正非正,似邪非邪,实捉摸不到是何门道。咱们何必留在此地,事事为人所制?”

      张无忌点头道:“杨左使所言不错。咱们已用过酒菜,如此告辞便去。”说着便即离座。

      铁冠道人道:“那真倚天剑的下落,教主便不寻访了么?”

      彭莹玉道:“依属下之见,这赵小姐故布疑阵,必是有所为而来。咱们便不去寻她,她自会再找上来。”

      张无忌道:“不错,咱们有事在身,不必多生枝节。日后以逸待劳,一切看明白了再说。”

      各人出了水阁,回到大厅命家丁通报小姐,说多谢盛宴便此告辞。赵敏匆匆出来,身上换了一件淡黄绸衫,更显得潇洒飘逸,容光照人,说道:“才得相会,如何便去?莫非嫌小女子接待太简慢了么?”

      张无忌道:“多谢姑娘厚赐,怎说得上“简慢”二字。我们俗务缠身,未克多待。日后相会,当再讨教。”赵敏嘴角边似笑非笑,直送出庄来。神箭八雄恭恭敬敬的站在道旁,躬身送客。

      群豪抱拳而别,一言不发的纵马疾驰,眼见离绿柳山庄已远,四下里一片平野,更无旁人。周颠大声说道:“这位赵大小姐未必安着什么坏心眼儿,她拿一柄木剑跟教主开个玩笑,那是女孩儿家胡闹,当得什么真?杨左使,这一次你可走了眼啦!”

      杨逍沉吟道:“到底是什么道理,我也说不上来,只觉得不对劲。”

      周颠笑道:“大名鼎鼎的杨左使在光明顶一战之后,变成了惊弓之......啊哟!”身子一晃,倒撞下马。说不得和他相距最近,忙跃下马背抢上扶起,“周兄,怎么啦?”

      周颠笑道:“没、没什么,想是多喝了几杯,有些儿头晕。”他一说起“头晕”两字,群豪相顾失色,原来自离绿柳山庄后,一阵奔驰各人都微觉头晕,均以为酒意发作,谁也没在意,但以周颠武功之强,酒量之宏,喝几杯酒怎能倒撞下马?其中定有蹊跷。

      张无忌仰起了头,思索王难姑《毒经》中所载,有那一种无色、无味、无臭的毒药,能使人服后头晕;遍思诸般毒药皆不相符,而且自己饮酒食菜与群豪绝无分别,何以丝毫不觉有异?突然之间,脑海中犹如电光般一闪,猛地里想起一事,不由得大吃一惊,叫道:“在水阁中饮酒的各位一齐下马,就地盘膝坐下,千万不可运气调息,一任自然。”又下令道:“五行旗和天鹰旗下弟兄,分布四方,严密保护诸位首领,不论有谁走近,一概格杀!”

      众人听得教主颁下严令,轰然答应,立时抽出兵刃,分布散开。

      张无忌叫道:“不等我回来,不得离散。”群豪一时不明所以,只感微微头晕,绝无其他异状,何以教主如此惊慌?张无忌又再叮嘱:“不论心头如何烦恶难受,总之是不可调运内息,否则毒发无救。”

      群豪吃了一惊:“怎地中了毒啦?”张无忌身形微晃,已窜出十余丈外,他嫌骑马太慢,当下施展轻功,疾奔绿柳山庄而去。他焦急异常,心知杨逍、殷天正等人这次所中剧毒,发作起来只不过一时三刻之命,决不似中了“幻阴指”后那么可迁延时日,若不及时抢到解药,众人性命休矣。

      张无忌得了解药,取了假倚天剑便越过围墙,抄小径奔回明教群豪停歇之处。眼见夕阳在山,刚才在陷阱中已耽了大半个时辰,不知殷天正等性命如何,心中忧急奔得更快,不多时已离原处不远,不由得大吃一惊。

      只见大队蒙古骑兵奔驰来去,将明教群豪围在中间,众元兵弯弓搭箭,一箭箭向人圈中射去。张无忌心想:“本教首领人物齐齐中毒,无人指挥御敌,如何抵挡得住大队敌兵围攻?”脚下加快,抢上前去。刚奔到近处,只听得人丛中一个清脆的女子声音叫道:“锐金旗攻东北方,洪水旗至西南方包抄。”

      正是小昭的声音。她呼喝之声不歇,明教中一队白旗教众向东北方冲杀过去,一队黑旗教众兜至西南包抄。元兵分队抵敌,突然间黄旗的厚土旗、青旗的巨木旗教众从中间并肩杀出,犹似一条黄龙、一条青龙卷将出来。元兵阵脚受冲,一阵大乱,当即退后。

      张无忌几个起落,已奔到教众身前,众人见教主回转,齐声呐喊,精神大振。张无忌见殷天正、杨逍、周颠等人以及五行旗的正副掌旗使都团团坐在地下,殷离正站在众人圈外护法,手拿一枝长矛,一一拨落来箭。小昭却手执小旗,站在土丘上指挥教众御敌。五行旗、天鹰旗各路教众都是武艺高强之士,但首领中毒,登时乱了,一经小昭以八卦之术布置守御,元兵竟久攻不进。

      突听得号角呜呜响起,十余骑奔驰而至。张无忌见当先的是赵敏手下的“神箭八雄”,不禁眉头微蹙,“这八人箭法太强,若任得他们发箭,只怕众弟兄损伤非小,须得先下手为强!”

      却见那“神箭八雄”中为首的赵一伤摇动一根金色龙头短杖,叫道:“主人有令立即收兵。”带兵的元兵千夫长大声叫了几句蒙古话,众元兵拨转马头,疾驰而去。

      钱二败端着一只托盘,下马走到张无忌身前,躬身道:“我家主人请教主收下留念。”但见托盘中铺着一块黄色锦缎,缎上放着一只黄金盒子,镂刻精致。张无忌也不怕他弄什么鬼,伸手拿了。钱二败躬身行礼,倒退三步,转身上马而去。

      张无忌将黄金盒子顺手交给了小昭,说道:“此番还要多谢小昭姑娘,这盒子你拿着吧,这对我糙汉子来说却是无用了。”说罢挂念着众人病势,也无暇去问殷离小昭怎会来此,调和解药分别给殷天正、杨逍以及五行旗各正副掌旗使等人服下。这一役中,凡赴水阁饮宴之人,除了张无忌有九阳神功护体诸毒不侵之外,所有明教首脑,无不中毒。

      解毒之物甚是对症,不到个半时辰,群豪体内毒性消解,不再头晕眼花,只周身乏力而已,当即问起中毒和解药的原委。张无忌叹道:“咱们已处处提防,酒水食物之中有无毒药,我当可瞧得出来。岂知那赵姑娘下毒的心机委实匪夷所思。这种水仙模样的花叫作“醉仙灵芙”,虽极难得,本身却无毒性。这柄假倚天剑是用海底的‘奇鲮香木’所制,本身也是无毒,可是这两股香气混在一起,便成剧毒之物了。”

      周颠拍腿叫道:“都是我不好,谁叫我手痒,去拔出这倚天剑来瞧他妈的劳什子。”

      张无忌道:“她既处心积虑的设法陷害,周兄便不去动剑,她也会差人前来拔剑下毒,那是防不了的。”

      周颠道:“走!咱们一把火去把那绿柳山庄烧了!”他刚说了那句话,只见来路上黑烟冲天而起,红焰闪动,正是绿柳山庄的方向。

      群豪面面相觑,心中同时转念:“这赵姑娘事事料敌机先,早就算到咱们毒解之后,定会前去烧庄,她便先行放火将庄子烧了。此人年纪虽轻,又是女流之辈,却实是劲敌。”

      当晚众人一早投客店歇宿,大队人众分别在庙宇祠堂等处借宿。小昭倒了洗脸水,端到殷离房中。

      殷离道:“小昭,别为我打水了,不管对谁,以后不用再做这些丫头的贱役了。”

      小昭嫣然一笑,道:“我服侍你很是高兴,哪又是什么贱役不贱役了?”

      “我、我不是说打水是贱役。我只想叫你别作小丫鬟来服侍我啦,我们幼时相遇,是同门,是朋友,是姊妹。”

      小昭听后抿抿嘴,道:“我现在可没作你的小丫鬟服侍你,我想为你打水,只是想这么做。”

      “小昭,你且坐下等我。”殷离说完,便出门替小昭倒了洗脸水来。“来,你也来洗罢。”

      待二人盥洗已毕,小昭将那只黄金盒子取出细细观察,说道:“听教主说那赵姑娘如此计谋,不知盒中有没藏着毒虫毒药、毒箭暗器之类?”

      “不错,该当小心才是。”殷离将盒子放在桌上,拉着她走得远远地,取出一枚铜钱,挥手掷出,叮的一声响,打在金盒子的边缘,那盒盖弹了开来,并无异状。二人走近看时,只见盒中装的是一朵珠花,兀自微微颤动。小昭笑道:“阿离,这位赵姑娘可对教主好得很啊,巴巴的派人来送这么贵重的一朵珠花。”

      “是了是了,现在却便宜了你。”

      小昭连连摇手,笑道:“那怎么成?”

      “你且戴上试试,我从未见你带过饰物。”

      “不啦,不啦,我可不要珠花,咱门明日还给教主罢。”

      第二日小昭将盒子还给张无忌,他走近看这珠花,正是他从赵敏鬓边摘下来过的,赵敏所除去的两粒大珠已重行穿在金丝之上。他不由得呆了,想不出她此举是何用意。张无忌道:“我是男人,要这种姑娘们的首饰何用?小妹子,你拿去戴罢。”

      小昭连连摇手,笑道:“人家对你一片情意,我怎么敢收?”张无忌左手三指拿着珠花,笑道:“着!”珠花掷出,手势不轻不重,刚好插在小昭头发上,珠花下的金针却没碰到她肌肤。小昭伸手想去摘下来,张无忌摇手道:“小妹子,你解了明教的大危机,难道我送你一点玩物也不成么?这权当是谢礼。”

      小昭本想拒绝,但听殷天正也来说道:“小丫头你建此奇功,若不是你在危急之际挺身而出,指挥得当攻守俱佳,一旦给蒙古兵杀近身来,大伙儿死伤必重。你可是大大助了我们,你就收着吧。”

      小昭听殷天正说完,低声道:“那可多谢教主、鹰王啦。”小昭虽然年岁不大,但也是爱美女子,怎会不喜欢珠花等饰物,她不过更想殷离赠予她,更想殷离替她戴上,此番听了殷天正一话不好拂面,便就此带上了。

      若是这珠花和她颈上的蛇牙链相比,她可爱煞了蛇牙链。

      殷离本想离去,但殷天正再次见了殷离,直劝殷离与众人一道,寻了谢逊也可替小昭断了镣铐,殷离无法只得应承。

      不一日来到河南境内。其时天下大乱,四方群雄并起,蒙古官兵的盘查更加严紧。明教大队人马,成群结队的行走不便,便改了装分批到嵩山脚下会齐,这才同上少室山,却见大院子中到处都有激烈战斗的遗迹,地下青石板上、旁边树枝干上、围墙石壁上,留着不少兵刃砍斩、拳掌劈击的印记。到处溅满了血渍,可见那一场拼斗委实惨烈异常。地下还有许多深浅的脚印,乃高手比拼内力时所留下。

      五行旗四下搜索,过得小半个时辰,各旗掌旗使先后来报,说道寺中无人,但到处都有激斗过的痕迹。许多殿堂中都有血渍,也有断折的兵刃,却没发见尸首。这时厚土旗掌旗使颜垣来报:“启禀教主,罗汉堂中的十八尊罗汉佛像曾给人移动过,不知其中有无蹊跷。”

      群豪知颜垣精于土木构筑之学,他既生疑心,必有所见,都道:“咱们瞧瞧去。”来到罗汉堂中,只见墙上溅了不少血渍,戒刀禅杖丢满了一地。将十八尊罗汉像都扳转身来,除了最右首的降龙罗汉、最左首的伏虎罗汉外,余下十六尊罗汉背后各划了一字,自右至左排去,十六个大字赫然是:先诛少林,后灭武当,唯我明教,武林称王!”

      殷天正、铁冠道人、说不得等人不约而同的一齐叫了出来:“这是移祸江东的毒计!”群豪见这十六个大字张牙舞爪,形状可怖,想到少林寺群僧惨遭横祸,这笔帐却要算到明教头上,无不戚然有忧。张无忌突然“啊”的一声,大叫起来,“先诛少林,再灭武当,只怕......只怕武当派即将遭难。”

      韦一笑道:“咱们义不容辞,立即赴援,且看到底是那一批狗奴才干的好事。”

      殷天正也道:“事不宜迟,大伙儿立即出发。这□□贼已先走了一两天。”

      张无忌听罢,安排韦一笑同自己先行赴援,其余各位陆续分批赶来,一切请杨逍和殷天正指挥安排。

      殷离本不想掺和,但殷天正开口,一想到日后寻到了朱九真,便再也不见后也就承下了。小昭自然与殷离同处,二人也不着急赶,是以韦一笑与赵敏带来的高手交战,布袋和尚说不得先一步到来相助,才到达了武当大殿。

      “殷三小姐和小昭也先一步来啦!哈哈,我明教教主座下光明使者、白眉鹰王,以及四散人、五旗使,各路人马,都已上了武当。张真人你且袖手旁观,瞧明教上下跟这批冒名作恶的无耻之徒一较高低。”说不得这番话只虚张声势,明教大批人众未能这么快便都赶到。但赵敏听在耳里,不禁秀眉微蹙,心想:“他们居然来得这么快,是谁泄漏了机密?”忍不住问道:“你们张教主呢?叫他来见我。”说着向韦一笑望了一眼,目光中有疑问之色,显是问他教主到了何处。

      韦一笑哈哈一笑,说道:“这会儿你不再冒充了吗?”

      赵敏转眼看到小昭鬓边插着一朵珠花,正是自己送给张无忌的那朵,不禁大恼,又见小昭明眸皓齿桃笑李妍,年纪虽稚却出落得犹如晓露芙蓉,十分惹人怜爱,心下更恨,冷笑道:“一只毒蝙蝠,一个臭和尚,一个小丫头,成得什么气候?除了这殷小姐有几番本事,你们能奈我何?”

      说话间白眉鹰王殷天正,逍遥左使杨逍二人也接连到来,张三丰久闻殷天正的名头,何况他又是张翠山的岳父,杨逍在江湖上也是个大有来头的人物,当下走上三步,拱手道:“张三丰恭迎殷兄、杨兄的大驾。”

      殷杨二人躬身行礼。殷天正道:“久仰张真人清名,无缘拜见,今日得睹芝颜,三生有幸。”张三丰道:“两位均是一代宗师,大驾同临,洵是盛会。”

      赵敏估量形势,双方决战,未必能操胜算,最担心的还是张无忌在暗中作甚手脚。她眼光在明教诸人脸上扫了转,冷冷的道:“我们造访武当,只是想领教张真人的武功真假,若要去剿灭明教,难道我们不认得光明顶的道路么?又何必在武当山比武,莫非天下只你张真人一人,方能品评高下胜负?我这里有三个家人,一个练过几天杀猪屠狗的剑法,一个会得一点粗浅内功,还有一个学过几招三脚猫的拳脚。阿大、阿二、阿三,你们站出来,张真人只须将我这三个不中用的家人打发了,我们佩服武当派的武功确然名下无虚。要不然嘛,江湖上自有公论,也不用我多说。”说着双手一拍,她身后缓步走出三个人来,其中一人双手捧着一柄长剑,赫然便是那柄倚天宝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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