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屠龙之殷离》陆叕

2、黑蛇

　　第二章黑蛇

　　我咬着火折的底端，火头朝前躬身手脚并爬进了洞口。本以为在这洞中会遇到一些花蛛，可是半点也无，难道真是我看错了？

　　这洞口越入内越宽阔，不知爬了多久空间就顿时变得开阔起来，我把火折向四周照了照，并不能完全照亮，但是这石壁上有几趟黏稠的痕迹，不知道是什么生物爬过留下的。我估计着这洞口在两米高的石壁上，所以再次咬着火折小心的蹲着，心一横便跳了下去，果然如我所料。

　　我跳下后发现脚下的不是泥土也不是碎石，而是沙子，坑坑点点的有些许枯枝落叶。我连忙看了看身后的石壁，并不是很难爬上去，心里稍稍庆幸。

　　我低着身子慢慢的往前走去，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觉得越往前水气越重，隐隐约约有些水声，而我心心念念的花蛛并没有找到。忽然我在脚下发现了一个燃过的火把，想来是先前有人遗留在这里的，可这个洞口算是隐蔽，在山林深处的地洞的侧部深处。说是自然形成太过勉强，有意为之的可能性更大。

　　我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水囊，里面是酒，山中阴冷备酒可以暖身，况且不小心伤着了也可以拿酒来把伤口清洗干净。现在这酒却是大大的好东西，我到一些酒在火把上，等着酒完全渗入就可以重新点燃火把了，可以将这里看得更加清楚。

　　我耐心的浇了三四次，俯身用火折一点，火把便找了。我举着火把起身抬头，却没想到四周都是些尸骨，对是些小走兽，体型大的很少。最不一般的是竟然有人的骨头散落着，看来不止一人命丧于此。我默默运功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我有些后悔了，这个洞内危险不定，或许是很安全的他人练功之地，或许是有凶险猛兽藏于其内，取食勿入坑底或者洞内的走兽或人......可我实在好奇，因为我发现了一个盘腿而坐的背对于我的穿着衣物的骷髅，十分的怪异，为何其他人骷髅虽有衣物却四下散落。

　　我撕下衣袍捂住口鼻，小心向前凑近，却发现这骷髅发黑，应是慢性中毒而死。

　　我会些皮毛医术完全是因为妈妈，妈妈护我不让我挨饿受凉，自己却在死扛。因二娘从中作梗，妈妈时常不能及时被医治，久而久之我便在大夫的医庐帮忙，耳睹目染加上大夫人常愿意教我，所以对这些基本判断是有些把握的。

　　我不敢轻易去碰他，不过我顺着他的眼睛方向看去，稍稍上前走了几步发现是一面大石壁，上面隐约有着字，我不自觉地向前走去想要看清楚，“生药药性，四气五味、升降浮沉、归经、有毒无毒、配伍、禁忌......”原来是医书，不过像是市面上的出现的。我发现这壁上有着火把固定，我一个一个的点燃火把，顿时这照亮了所在的区域。

　　一面巨大的石壁，石壁上端还有着火把固定，想必上端另有内容。脚下是沙地，延伸过去是水池，先前水气便是这池中所传，水池看不全不知有多宽。

　　我在医书源头，快速的看“四季寒热与温良，寒凉属阴温热阳，温热补火助阳气，温里散寒功效彰......”我却发现这医书越到后面越不似普通医书，其中治病之法与用药施针之术堪称精妙绝伦，但其中凝血聚气尤更是大篇幅。

　　我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就把这问题放在一边。我快速看到最后，这医书的落款竟然是《金匮方》，我曾听妈妈说过，金匮方是长白山无毒老怪的著作，无毒老怪武功了得，兼而精通药理，当世胡青牛有幸接受无毒老怪指点，两人是往年之交，医术之间不分伯仲。胡青牛研究医术有成，人称“医仙”，而无毒老怪便是“医隐士”，醉心武学与医术，从不介入江湖纷争。

　　我得了这金匮方心情激荡，迫不及待往后看刻字内容。果然这刻字之人是无毒老人，他害死了灵蛇岛上一个身受重伤的前辈异人，从衣囊中得了一本内功密本，观看之后喜不自胜。但没想到深受莫名毒素，待自己发觉时早已救治不及，就刻下平生著作，待有缘人。

　　我忙向后看，是无毒老怪所得的一门轻功“螺旋九影”，我见这说明螺旋九影集身法、步法、罡气于一体。可平地拔起数丈，亦可平空飞行万里，身体周围有一层自然罡气，可攻击外敌。练之上乘可幻化出九个身影，于佛门无上神功“莲台九现”有相同的功效。这轻功渊源深长，它脱胎于九阴真经。

　　九阴真经一书中所记载的武学博大精深，威力无穷。所有上乘武学的原理几乎都不脱离九阴真经的内容，无论甚麼样的绝学都能在真经当中找到相对应的理念，是武学的最高境界。经中所载内功、轻功、拳、掌、腿、刀法、剑法、杖法、鞭法、指爪、点穴密技、疗伤法门、闭气神功、移魂大法等，无所不包。只要练成其中任何一门绝学即可独步武林。

　　无毒老人先辈原来是与黄裳颇有交情，黄裳刻书校对之时居然精通天下道学，更因此而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先人是黄裳得力部下，有幸听得黄裳对于轻功的总结，一代接一代便传承改进了下来，虽不是九阴真经中真正的轻功但也有异曲同工之妙。

　　了解其中渊源后，我迫不及待的浸入身心，待全部记牢之后，又不自觉细细体会其中奥妙，时间竟然就这么过了，要不是旁边水池莫名水声哗啦，现如今我还沉浸于思绪之中。

　　我警惕的盯着水池，突然哗啦一声，水中窜出一条漆黑的大蛇来，我大吃一惊，急忙向后纵开，只见那蛇身子有小碗粗细，半身尚在水中，不知其长几何，最怪的是通体漆黑眼睛赤红，蛇头忽伸忽缩，蛇口中伸出一条分叉的舌头，不住向我摇动。我害怕的倒退几步想要跳到洞内逃走，刚走到洞口，突觉腿上一紧，似被人伸臂抱牢，又如是给一条极粗的绳索紧紧缚住，我向上急纵，不料挣脱不得，随即右臂一阵冰冷动弹不得。

　　身子已被那条大蛇缠住，这时只剩下双手尚可任意活动，我正着急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间一阵辛辣的药气扑鼻而至，其中又夹着一股腥臭味，感到脸上一凉，竟是那蛇伸舌来舐我的脸颊，我顾不得害怕忙提起双手，叉住了蛇颈。那蛇力大异常，身子渐渐收紧，蛇头猛力向我脸上伸过来。我只能挺臂撑持，过了片刻只感觉腿脚酸麻，胸口被黑蛇缠紧，呼吸越来越艰难，我运内劲向外力崩，蛇身稍一放松，但随即缠得更紧。

　　我渐感无力，蛇口中喷出来的气息难闻至极，胸口发恶只是想呕。我与黑蛇再相持了一会，神智竟逐渐昏迷，再无抗拒之力，两手一松大蛇张口直咬下来。我只觉异味斗浓药气冲鼻，知道蛇嘴已伸近脸边，若是给蛇牙咬中，那还了得？危急中我不得已低下头来，口鼻眼眉都贴在蛇身之上，这时只剩下牙齿可用，情急之下双手运劲托住蛇头，张口往蛇颈咬下，那蛇受痛一阵扭曲，缠得更加紧了。我见有效连咬数口，蓦觉一股带着药味的蛇血从口中直灌进来，辛辣苦涩，也不知血中有毒无毒，但不敢张口吐在地下，生怕一松口后，再也咬不住。

　　我又想那蛇失血多了，禁锢的力道必然减少，当下尽力大口大口吞落，约莫一顿饭时分，腹中饱胀之极。我现在十分庆幸中午尚未进食，要不然这蛇血入腹坚持不了一刻钟。

　　那蛇果然渐渐衰弱，几下痉挛松了我摔在地下，再也不动了。

　　我累得筋疲力尽，双脚酸麻，过了一会儿只觉全身都是热烘烘的，犹如在一堆大火旁烤火一般，心中有些害怕，但没过多久，手脚便已经行动如常，周身燥热却丝毫不减。

　　我猛然想起这医书为何反常，这刻字人以药养蛇、从而易筋壮体，吸收蛇血，静坐修功之后，便可养颜益寿，大增功力。

　　我想证实心中猜想，于是运着螺旋九影将顶上的石壁上端的火把点燃，手脚攀附着石壁。果然石壁上端是一篇炼化黑蛇的心法，我牢牢记住后也不管剩下的文字，不敢多做停留，掐几把散沙内劲一摧灭了火把，扛着这黑蛇上了洞中。我也不再管花蛛之事了，现下洞内的刻字尚未完全看完，小昭等我一定是等急了，只能先出去再做打算。

　　我满嘴蛇血又扛着黑蛇出来，明显吓了小昭一跳。“啊，蛇！阿离！你怎么了？你受伤了？”

　　“没有，我没事。今晚我们吃蛇羹。”是了，我出洞之时已然是月儿高悬，我腹中难耐不等小昭说话，搂过她的腰施展轻功便离开了这地洞。不过小昭显然不放过我，我就说了与黑蛇缠斗的经过，其余事便掩去了。

　　这蛇可怜先做了小昭的腹中物，我煮好蛇羹没吃便回了房间，我对着黑蛇可不客气，连蛇胆、蛇毒、蛇皮、蛇牙等一样都没落下，一一被我剥离。

　　我拿出蛇胆，这黑蛇蛇胆是朱红色的，想必常年以丹砂、参茸喂养着才渐渐变红，我一口将蛇胆吞下，不多时觉得炎热异常，似有一团火球在猛烈燃烧，体内犹如滚水沸腾，热得难受，口渴异常。我艰难的下床拿了桌上的茶水，全数灌入口中，症状稍减，还没等我熬过这一阵又是周身欲裂，到处奇痒无比，我忍不住的在地上呻吟打滚。

　　小昭忽然跑进门来，着急地询问我，我口中只能喊着热、痒、好疼。小昭紧紧缠抱着我不让我挠抓自己，我比小昭多吸食了蛇血和蛇胆，气力比以往更盛，小昭自然抓不住我，后来变成我与小昭二人在地上打滚，我叫小昭拿绳绑着我，她不听就只是紧紧的抱着我，我死马当活马医运起了石壁上炼化蛇血的心法，没想到不减反盛，疼痛奇痒似要入骨，我不受控制般的一遍又一遍的炼化，我恍惚间想到了妈妈、外公、殷素素、爹爹甚至二娘和两个哥哥......这些年来的一切和大家所隐瞒的一切，随着难忍的炎热、疼痛和奇痒刻进了我的灵魂里。

　　我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我还没来得及问问小昭疼不疼，我还想不明白小昭为什么待我这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