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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天鹰教 ...

  •   第一章天鹰教

      “妈妈,爹爹好久没有来看我们了,他什么时候会来。是不是阿离之前咬了二娘,爹爹生气了?可、可是,二娘不欺负妈妈,阿离是不会咬二娘的。”我坐在妈妈怀里,忍不住开口问。

      “阿离乖,爹爹很快就会来了,爹爹是堂主,有一大群叔叔们需要爹爹管理呢。阿离这么乖巧可爱,爹爹心里一定是想着阿离、念着阿离呢。”妈妈生的很漂亮,嘴角含笑温柔的抚着我的头,显得格外柔美。

      我叫殷离,我的爹爹是殷野王,我知道爹爹较两个哥哥不太喜欢我。可爷爷十分的疼我,闲暇时常抱着我看书、教我轻功。

      虽然爹爹不太喜欢我,也不常来看我,可我却很想见到爹爹。让那两个常笑话我的二娘生的哥哥知道我不是个有爹生没爹疼野丫头。我听了妈妈的话,眼睛一亮,回头望着妈妈说:“真的?爹爹不是生阿离的气?爹爹快要来看我们啦?”

      “是啊,我的阿离别人疼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来,妈陪你写字画画。那人的书法绘画可是有一定造诣的。”我不知道妈妈口中的那人是谁,但我确定的是那人肯定不是爹爹,爹爹根本不会画画。那人是男是女、是老是少我一无所知。我甚至怀疑爹爹不是我的爹爹,那人才是我亲爹爹,可我和姑姑长得相像,爷爷和爹爹断不可能留着不是殷家血脉的野种。

      有次我忍不住开口问了妈妈,妈妈看着我半晌,竟留下泪来。亲了亲我的眉眼紧紧的抱着我。我问了两三次结果都是一样的,唯一不同的是问完之后妈妈一次比一次伤心,后来我索性就不提了。被二娘欺辱时或是被爹爹误会时妈妈都不曾落下一滴泪,眼中甚至水光都没有,那人却能轻而易举的牵动妈妈的情绪,我很嫉妒。

      我和妈妈回了房间,我坐在书桌前习字,妈妈站在我身旁为我磨墨。我写了两遍张志和的渔歌子之后,重拿一张纸细细画上与诗相应的画,再用心提上诗“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青箬笠,绿蓑衣,斜风细雨不须归。”邀功的抬头望着妈妈。果然妈妈眼带柔情的看着我,许是透过了我想到了那人。

      妈妈的眼睛里总是带着忧愁,爹爹在的时候稍散去一些,我认真习武练字、绘画抚琴时再多多散去一些。可是不管怎么样,总是散不完、消不去。

      我越长大越发现,不管是妈妈、爷爷还是爹爹,甚至是二娘,都有些许把我当成其他人。再后来外公越来越忙再也抽不出时间来陪我,二娘和两个哥哥也越来越欺辱我和妈妈。

      这年我跑出了天鹰教。我到了小镇里,蹲在树下看着河水,我看着看着就无声的哭了起来,怎么止也止不住,一定是河水映着日光晃了我的眼。

      不知哭了多久,我感到有人向这边走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是个六七岁的女孩子。一张圆圆的脸蛋,皮肤雪白粉嫩,眉目如画,一双大眼,眸子漆黑明亮。这个可爱的小女孩竟伸出手抱着我,尔后吻了我的眼睛,开口说道:“不哭不哭,不悔哭了妈妈就是这么做的。妈妈哭了,不悔这么做妈妈就笑了。”

      许是我还在流着泪,不悔说完又接连吻了好几下,我一愣便止住了泪。我扯着衣袖用力抹了抹,擦干了面上水迹。不悔见我擦红了脸,又凑近了脸轻轻呼气。除了妈妈其余人从未待我如此亲密,我不禁红了脸。可我见她如此想起了妈妈,又是泫然欲泣,还未留下泪就听见有人焦急唤不悔。

      “是妈妈!我未经妈妈允许就跑离了她身边,妈妈一定很焦急。我走啦漂亮姐姐,不要再哭啦。你妈妈一定会很担心你的,你也快去找妈妈吧。”不悔说完又吻了我一下,就闻声跑到那呼唤的女子身边,我见着不悔的妈妈紧紧抱着不悔,心中莫名酸涩,随后立马起身跑回了天鹰教。

      “不悔!你去哪儿了,下次要和妈妈说一声。你一个人多危险,吓死妈妈了。”纪晓芙紧紧抱住杨不悔,心里很是后怕。

      “妈妈对不起,不悔不会再这样了。刚刚有个漂亮姐姐在那边的大树下乘凉,我想要和她一起玩,可是不悔过去了才发现她在哭。我就学着妈妈哄她。”不悔说完向那边的大树一指,却发现殷离不见了。

      “不悔是个好孩子,妈妈不生气,下次一定要和妈妈说好吗。”

      “好。”纪晓芙虚惊一场,和杨不悔两人携手又离去了。

      我急急忙忙跑回了天鹰教,也没空理会与我打招呼的教众。见了妈妈就扑在她身上,紧紧抱着,妈妈也紧紧回抱着我。

      大概过了一年,我杀了二娘,妈妈也被我连累自杀,可是我好恨,我不应该折返见妈妈最后一面的,我应该马上和婆婆回灵蛇岛,这样妈妈还是妈妈,殷离还是殷离,爹爹还是爹爹,爷爷还是爷爷

      原来那个负心人是我的亲姑姑殷素素,渔歌子却是因为殷素素有柄刻着“斜风细雨不须归”的油伞。

      爹爹不专一,有了妈妈却再娶二娘,娶了二娘又娶三娘,又偏袒爱妾母子。可妈妈心中却有着她的小姑,对爹爹不忠不守妇道。原来妈妈二娘都将我幻想成殷素素。原来爷爷疼爱我也有着我与殷素素六分相像的缘故,三分疼爱是如此,剩下的七分又是怎样?

      我第一次这么讨厌自己样貌,我痛恨与殷素素有六分相似,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和一双眼睛。

      我从妈妈口中知道了她十几年的秘密,我不明白为何断气前告知我,让我一辈子蒙在鼓中不好吗?是想让自己九泉下安心吗?是对我愧疚吗?不对!这定是让我找到殷素素然后告诉她,有个人一直在等着她,念着她......我不会的,等我找到殷素素,我要杀了她。

      我随着婆婆到了灵蛇岛,这里是一座海岛,也是一座孤岛。我见到了一个小女孩,双目湛湛有神,颊边微现梨涡,甚是惹人怜爱,比不悔妹妹还要漂亮可爱。我甚累的扯了嘴角对她笑了笑,见她呆楞没有反应,说了姓名便往婆婆安排的房间走去。

      那个小女孩睁着大眼睛想要跟在我身后,可婆婆却呵斥了她,叫她回屋。原来她叫小昭,我自顾自收拾房屋,却发现小昭不知何时躲在门后,她与我说她叫韩昭,她是近些月才来到灵蛇岛,在灵蛇岛从没见过其他的孩子,不在灵蛇岛时也没有其他孩子一起玩耍,整日看书习字练武。

      我也从来没有过玩耍谈心的朋友,倒是有两个我认为的朋友,便是妈给我的一对花蛛,一只背上花纹斑斓、鲜明夺目、身有彩斑叫花斑,还有一只是花斑的孩子花纹稍少但八腿最端是白色叫白足。皆是剧毒之物,螫人后极难解救。

      花斑是妈遇见殷素素时使用的,也是她用的最后一只花蛛。为了殷素素妈放弃了千蛛万毒手,甘愿怀心机进殷家,只为飞蛾扑火。我一想到这点就恨不得把花斑踩死碾碎,可陪我九年的花斑我到底是舍不得。

      现在我也不需要朋友,我只需要武功。

      第二日婆婆教了我五招掌法,叫我和小昭呆在岛内不准外出,她自己又独自离岛不知去做什么。婆婆不在,小昭在我身边叽叽喳喳的,还拉着我探索灵蛇岛,我是默许的,我要更快更好的了解灵蛇岛,不然怎么寻找花蛛练习千蛛万毒手?有时婆婆在,小昭便不叫我阿离,只生疏的叫我殷姑娘,乖乖坐在门槛上看书或者独自练功。我也乐得独自练习掌法、轻功。

      我觉着小昭有些黏人,可小昭是好女孩,我睡梦时常陷入梦魇,在灵蛇岛过了几日我总是听到小曲,我不知是谁,但有次我半夜惊醒竟发现自己躺在小昭怀里,第二天早上醒来却又是一人。

      过了一月,这日婆婆又独自离岛,小昭许是觉得与我关系亲厚,这日早上没有偷偷起床离去,而是换了位置在我的怀中醒来。我有些不自在,却又不知为何没有将她赶出去,只能装睡等着小昭醒来。不知过了多久,我的睡意再次袭来,朦朦胧胧间只觉着脸上有些发痒,伸手想要抓住作怪的东西。没想到抓住的是小昭的手,我猛的激灵睁开了眼,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小昭却红了脸跑出门。

      我见小昭跑出了门,也下起床收拾洗漱。进了厨房洗了米切了鱼,做了两人份的鱼片粥。吃饱了就选了最近的一座山,练习轻功顺便寻找花蛛。

      这一个月,小昭领着我也没转完这最近的几座山。灵蛇岛是树木葱翠的大岛,岛上奇峰挺拔,耸立着好几座高山。岛东端的山石直降入海,并无浅滩,战船吃水虽深却可泊在岸边。

      花蛛喜阴、潮湿也多为群聚,所以我要找到一处,以后的花蛛也就不用愁了。

      知道我寻找花蛛,婆婆第一次先是打了我一掌,随后却也不管了,不过未有内力的我却吃尽了苦头,这是几天来一咳嗽一挺胸就疼个半死,平日练功婆婆也是恶语相向。被婆婆相救,好像是出了天鹰教的牢笼,其实是进了另一个叫灵蛇岛的牢笼。所幸还有武功和小昭。

      寻花蛛甚费时间心力,山中多有树木依傍日光不能完全照射而下,所以我竟在山上寻了半日不觉,若不是腹中饥饿也不知是到了正午。

      我左右观望着,脚下也不停,也正是如此我跌进了一个洞内。

      “阿离!”原来小昭早上虽是跑走,确是一直关注着殷离。在殷离吃好早饭时,进了厨房拿了些干粮便悄悄跟上了。

      “你、咳咳!”我掉下时听见了小昭的声音,没想到刚落地身上接着就砸来一个人。下坠力道甚大,自己跌下时有些准备,倒也没受伤,没想到做了小昭的垫子,这猛然一下,砸的我上气不接下气。

      “我......你没事吧!”小昭突然想起自己是悄悄跟来的,也不知如何解释。

      我见小昭还不知觉躺在我怀里,就语气不好的说了声: “咳咳!本来是没事的,你还不起来!”

      “哦哦,不、不好意思啊,我没想到......”

      “你真是笨,我掉进洞内,你跟我跳下来干什么?好了,现在我们两个人都在洞里了。”我赶紧摸了摸花斑和白足,还好没被我压死也没被小昭砸死。

      “对不起,我一时间太着急了,本来我只是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被石头绊了一跤,跟着你就摔进来了……”小昭红了耳根解释着。小昭现在虽说是七岁,但聪慧非常,五行八卦早已烂熟于心,此间跟着下坠的确是关心则乱。

      我不知该生气还是该好笑,愣了半晌扶着地想要起身,小昭见我要起,竟先我一步起身要来扶我。此时我被砸的够呛,也就由着小昭。

      这个洞穴甚大,也有些阴冷,想来是在地底的缘故。而日光照射不明,整体情况不全,还好先前来山中时备有火折。

      点了火折才大体看清,左处有个洞口不知通向何处,其余皆是土壁、石块和树藤。我用力扯了扯树藤倒也算结实,轻功加上这些树藤,出去也并不是难事,不过我一时半会儿提不起劲,只能在这洞底休息。

      左处洞口奇怪的很,我实在好奇,便带着火折凑近,然后就听见细细碎碎的声音,还好我眼尖看见了花蛛的后退。这一下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寻找了一月有余的花蛛,竟是在这个洞口里找着了。

      “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儿就出来。”小昭不像我,自小与花蛛等奇毒之物相处,被咬一口也能把毒素留为己用,若是她不小心被咬上一口,在这洞底也实在是麻烦,所以我在地上捡了半指宽稍长的枯树枝,用火折点燃了它,又把花斑和白足留下,花斑和白足毒性尤甚,所在两尺寻常毒物不敢轻易靠近,叫小昭拿着等我出来。

      小昭欲言又止,我看出了也不理会,好不容易找来的花蛛怎么可能放弃。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天鹰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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