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有女初长成》琦亦菓菓

19、第 19 章

　　宴会最终以林如海不胜酒力散了场。考虑着现在若赶回去，贾敏和黛玉两人太累，林家父子便应了于仲文留宿一夜，明日回还。
　　于仲文父子虽未全醉，但走路已有些踉跄。只除了林珏和容月。付昌安排侍从把醉酒的几个人都带了回去，见他二人神色清明，心中暗暗称奇。付昌上前一步，恭谨的说道：“奴让人给二位公子带路。”
　　“有劳管事了。”林珏起了身，朝容月拘了一礼，便要走了。
　　“林公子且慢。”容月也起了身，踱步走到林珏身前。两位公子长身玉立，相得益彰。“容想请公子小酌一番，不知公子可赏光？”
　　林珏看着容月，二人眼神交汇，一人嘴角含笑，一人没有一点情绪。许久，林珏才回到：“求之不得。”
　　“奴让人在水榭备下酒水，二位公子请随奴来。”付昌也是乖觉，这两位公子，可不是自己能得罪的主，尽心伺候着就是了。
　　付昌提了灯笼在前头引路。林珏落在容月后头，看着他的背影，带着探究之色。容月自是有感知，却也没有回头，闲庭漫步，仍旧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
　　行至烟波湖渡口，早有仆妇在那里等着。烟波湖旁的杏花在月色的映照下摇曳着，带下来一阵杏花烟雨，空气中弥漫着糯香。
　　“杏花烟雨江南，这番景致，确实是引人入胜。容公子倒是极会享受的。”林珏与容月登了船，付昌特意让人在船头点了灯，湖面被行舟破开，湖水之上的杏花瓣随着波纹一圈一圈的飘荡，月色在水中也被破开成一圈一圈的光晕，水波潋滟。
　　“呵呵呵，林公子此言差了。容不过是于府之客，不过客随主便罢了。”
　　“容公子气度不凡。我母亲客居江南十数载有余，少有旧友。今日见得公子，我母亲少见的高兴。公子可是来自京城，莫不是与贾家有旧？”
　　“不过是父辈的一些交情。容不过是家有恒产的纨绔子，只知玩乐。哪像林公子，少年多才，能得解元赏光，荣幸之至。”
　　林珏看了容月一眼，不再说话。
　　不过一会儿，船靠了岸。付昌让人在凉亭里布置了一桌酒菜，二人也不多话，自找了位子便坐下了。
　　付昌原要留下婢子给他们倒酒，容月婉辞了，让他带人都退了出去。自己拿了酒壶，给两个杯子都倒上了酒。“林公子可有字？”
　　“字翊轩。”
　　“呵呵，这字取得倒与公子相得益彰。”容月端了酒向林珏致意，“我敬公子一杯。”
　　“若舍妹听了容公子这话，估计该骄傲了。舍妹为了取这字祸害了父亲整个书房，翻遍了里头的藏书才得来的。”林珏想起儿时趣事来，眼中笑意涌现。“那时我第一次下场，范先生来了府里与我父亲手谈。提起在外行走，需得取个字才便宜。小妹自告奋勇，缠着先生和父亲让他们答应了让她来取才罢休。先生笑她虽知字形不解其意，若取得字不好，可是要被他笑话的。她呀，被那么一激，累得父亲的书房遭了秧，后来父亲让人花了一天才收拾完。”
　　容月瞧着林珏眼中扬起的神采，与方才那清冷的样子截然不同。林珏已初具少年风姿，不笑时，如雪山间的松柏，凌然自持。笑起来时才发现，他与那小姑娘一样，有着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
　　容月也笑了，“林公子与玉儿的关系确实让人羡慕。敏姑姑与我父亲自小相识，感情甚笃。我比你痴长了两岁，若林公子不嫌弃，可与玉儿一样唤我一声哥哥。”
　　“容兄唤我翊轩即可。”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之间融洽了些。“容兄现在师承何处？”
　　“我啊，蒙了祖荫，现在不过是个富贵闲人，幼时父亲曾托了人让我拜入范先生名下。若果真论起来，你我二人还可算得上师兄弟了。”容月拿了酒壶又给林珏斟上，“哪日得了空，不若与林兄一起去拜会先生。不瞒翊轩，为了准备母亲的生辰礼，我在这已耽搁了半月有余，倒也收集了些珍贵的玩意儿，不过终是比不得那副刺绣。”
　　“呵呵，先生后日要来府中与我父亲手谈，若容兄有空，不妨来府里一聚。翊轩洒扫相迎。”只见林珏端起杯子站了起来，向容月拱手一礼，说到：“今日多谢容兄出手相助，让我妹妹免于一难，翊轩先干为敬。”他仰头将杯中酒喝掉，又道：“容兄日后还是叫林姑娘为宜。这样叫姑娘家的闺名，不大合适。”
　　“我与翊轩同为哥哥，虽则我这个哥哥没有你这个亲，但对她的爱护之意是一样的，叫一声玉儿，相必姑姑姑父是不会反对的。”容月笑着放下酒壶，眼睛里带着戏谑。“况且，我觉得玉儿还是挺喜欢我这个哥哥的。”
　　林珏不再说话，眼神里带了些恼意，二人四目相接。容月倒不甚在意，自顾自的倒了杯酒小酌了一口，不过嘴边的那一抹笑意一直不曾褪去就是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火气，寒一就在这种情况下走入了亭中，虽是有些不明所以，但他知道，他的主子又在欺负人了。不过寒一是谁，只当没看见，只一脸冷然，朝着容月复命：“公子，李家肯让出白玉观音了。”
　　“寒一啊，过来见过林公子。”容月也不看他，自顾自的喝着酒。
　　林珏早认出他是今日自己追的那个人，原来是容月的人吗？
　　寒一过来见了礼。
　　“寒一，你公子我教过你多少次了，见了人需得笑，用你那冷脸对着人可不行。”容月放下手中酒，踱步过来，“翊轩莫怪，我家侍从除了脸冷了些，路痴了些，其他的倒是好的。”
　　看着寒一脸一点一点变黑了，容月笑的开怀。“两人喝酒着实无趣了些，翊轩不介意让寒一也一起喝几杯吧。”
　　林珏说了一句“请”。
　　三个人，三种情绪，这顿酒喝的，容月觉得甚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