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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   “当当当”实木门被敲打,发出沉闷的声音。
      “进”欧阳夫人埋首于文件,头也每抬就问道:“什么事?”
      秘书走进来,站稳才敢回话:“那边打来电话说白小姐已经上楼休息了。”
      欧阳夫人抬手看了眼腕表“好的,我知道了。南宫澈呢?”
      “也离开了。”
      “好,下去吧。”欧阳夫人放下文件,等沉重的实木门再次紧闭,她才靠在椅背上,用指尖揉揉太阳穴。“这些人啊。”她喟叹着说。
      “当当当”实木门又响起。
      欧阳夫人叹了口气,重新坐直身体,理了理原本平整的衣服。“进”
      欧阳晨走进来,他把文件放到桌上,“这是招标的预算,我已经完成并核实过了。”
      “好”欧阳夫人拉过文件却并没有打开,只是食指一下接一下地敲打它。“昨晚你去哪了?”
      “陈家的晚宴。”
      “晚宴之后呢?”
      欧阳晨低下头,不在做声。
      “你去哪,我不管,无所谓。”她拿起文件夹敲敲桌子“只是管好白若奚!她昨晚和南宫澈一夜未归。我想,你也不想有什么丑闻传出去吧。”
      “我知道了。”欧阳晨点点头,低头退了出去。

      南宫澈打电话跟公司请了假,回到复式公寓,母亲李茵还没有出门。
      “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她有点吃惊,看了她并不知道自己彻夜未归的事。也是,李茵极看重自己的脸,向来在南宫澈加班回来之前就睡起美容觉。白天也没有什么事不必早起。又或是跟她所谓的姐妹团出去彻夜不归什么的,南宫澈也无力置喙。虽居同一屋檐之下,但两人碰面的次数少之又少,更别提什么交流了。他把路上想好的说辞咽下去。
      “回来拿点东西,一会儿就走。”南宫澈换下鞋去冰箱里取了瓶冰水出来灌了几口。
      “哦,大早上喝什么冰水啊,吃早饭了没有啊。”
      “不用管我了,我去公司了再说。”
      “哦,好。”李茵忙着往自己的手包里塞东西,口红,粉饼,便携香水,面巾纸,湿巾,仔仔细细。“那我不管你了,我先走了,林林她们约我出去。”
      “嗯”南宫澈点点头,手里握着冰水回了卧室,又狠狠灌了几口才放下水瓶去浴室冲澡。
      冲了澡,躺倒床上,闭上眼,南宫澈却睡不着,明明身体已经很疲倦了,脑子还在运转。欧阳晨为什么允许他接近白若奚,难道他知道了他的心意?可他绝不是那种肯把东西拱手让人从而成人之美的人。他究竟想干什么?欧阳夫人也知道了,她又会怎么做。可不管如何,这是他靠近她唯一的机会,无论如何他都要试一试。
      他闭上眼睛,又想起月光下她的脸,美好的不真实,她说:“今天我很开心。”他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

      欧阳晨走进这幢别墅,这是他第二次走进这幢房子,第一次是婚礼当天晚上,他们被一起送到这里来,但他只是待了一会儿,醒了醒酒就走掉了,平日里他从来不进这幢房子,最多坐在门前的车里等白若奚出来带她去宴会。如今看来这幢房子与他记忆中的大不相同,印象里大红的窗帘桌布沙发套以及铺天盖地的喜字等等都被换掉了,所有布艺都被换成了淡雅的北欧风,冷清里带一点温馨,温馨里有很冷清。花瓶里插着的郁金香和白玫瑰有些打蔫了,但并不影响它们释放出香气,所以主人也并不舍得扔掉它们。桌柜上随处可见乐高和edwone家磁铁拼成的小玩意,海绵宝宝、马里奥、甚至于兔朱迪,随意放在那里都很有趣。欧阳晨听说edwon家研发出了这种彩色正方体磁铁的新玩意,其可塑性和操作简单性都超过了乐高积木,有点类似于一个现实版沙盒游戏。欧阳晨随手拿起一个,确实很有趣
      处处可以看得出白若溪对这里用心的装饰。
      她是真心想生活在这里的。
      不得不说白若溪是个不错的女孩,品味高雅,内心灵动,热情并用心的生活。只不过,他不爱她,而已。
      他上楼走进卧室,白若溪正窝在飘窗里读书。身上穿着棉布的白裙,腰后垫着靠背,整个身体被阳光暖暖的呵护着。书很薄,欧阳晨恰好看到她读完最后一页。她合上书,手指和书顺势滑到她光洁的膝盖上。她闭上眼睛,仿佛在默默回忆书里的内容,随后又打开书,翻开第一页重新读起来。
      欧阳晨敲敲门走进去,白若溪听到响声,她随意抬头看了一眼,待视线凝聚在他俊朗的脸庞上不由得吃了一惊。她慌忙跳下飘窗,叫了声:“晨哥哥。”
      “嗯”他随口应到,坐到飘窗前的单人沙发躺椅上。沙发很舒适,天青色,和旁边淡粉色的高脚小几有种撞色的美感。几上一直长颈花瓶,里边独插一只白雏菊。欧阳晨不由得想到日本茶道大师千利休的妙喜庵茶室又称作“待庵”,一座只有两张半榻榻米大小的喝茶之所,如此狭小的地方除了茶具,也只独插一只白雏菊便惊艳众人。
      花瓶旁边还有一只喝茶的骨瓷杯子,里面的红茶大概已经凉了却还能闻到似有似无的香气。沙发和小几中间还设有夜间读书用的曲颈落地灯 ,非常灿烂好看的橙色,夜晚会散发出暖黄色的光。
      看来,她不但喜欢读书,也很会舒服的读书。
      欧阳晨收回思绪,视线回到白若溪身上“你也坐。”
      “噢,好 ” 白若溪坐回飘窗上,从里面扯出一只独角兽玩偶抱在怀里。
      “昨晚不舒服?” 欧阳晨顺手拿起一只磁铁块拼成的马里奥,摘下一块磁铁,又让他“啪嗒”一声吸回去。
      “我,我没什么事,晨哥哥,只是,只……” 白若溪显得很紧张,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手指不断扯着玩偶的耳朵。
      “只是什么。” 欧阳晨漫不经心地把马里奥放到小几上“啪”的一声立住。
      “只是个借口,只是受不了和别人出去玩?”
      白若溪像只受惊的兔子,猛然挺直了上身下意识反驳道:“我没有。”
      “我不管你有没有,受不了就提出离婚,准备好拿给我,我会签字。”
      “我没有,我不会,晨哥哥”白若溪既惊慌又害怕。“我错了,晨哥哥,我错了。”
      “既然不想,那就好好待着。”欧阳晨站起来,终于对上白若溪慌张的眼眸,居高临下的。“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妈已经知道了,我不希望你再做什么让她不高兴的事了。”
      “我知道了,晨哥哥,我错了,绝不会再有下次了,我保证,晨哥哥”她紧张得语无伦次,只求他相信她。
      “知道就好。”他转身就走,下了楼梯。
      “晨哥哥”她愣了一下突然追出去,赤着脚站在楼梯上,楼梯那样陡,她一瞬间都不认识它了。她不敢下楼梯,也不敢正视欧阳晨。
      “什么事。”他转过头来问她。
      “留下吃晚饭吧。”她局促地揉揉衣服“我们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
      “不了。”他摆摆手,转头接着往外走“我约了人。”
      白若溪就站在楼梯上眼睁睁看着他离开。她明明站得那么高,可在他心里却那么低,低到尘埃里去。
      她闭上眼睛,似乎能听到跑车发动时低沉的怒吼声,那是他离开的声音,也是她心里的哀号声,压抑而又绝望。
      她叹了口气,回到房间里仍拿起那本书,《小王子》那是她心里最美的童话。
      那个绿衣服的小王子最打动她的,是他对一朵花的忠诚和爱恋,无论何时,那朵花的模样都像灯火般在他心里闪耀。他曾说过:就像那朵花,如果你爱上生长在某一颗星球上的花,当你抬头望夜空的时候,你回很甜蜜,仿佛所有的星星都开满了鲜花。
      白若溪打开这一页,却并没有看,她抬头望着窗外,不断地背诵接下来的对话:
      小王子,你可知道,若是你爱的花不爱你,它不为你开放,那在你心里,所有的 星星还是开满鲜花的吗?
      可是小王子,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爱恋的那朵花不爱你怎么办。白若溪双手环抱曲起的双腿,侧着头枕在膝盖上,她不愿意再去看天上的那几颗疏星,星星上的花早就榭了,在她心里,所以的星星都是暗淡的。
      在你心里,所有的星星还是开满鲜花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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