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眼》苗疆丫头

7、第 7 章

　　上海街头，繁花似锦，夜晚，更似璀璨星河。
　　舞厅内热闹非凡，男的女的沉浸在那旖旎的灯光下，聒噪的音乐敲打着这些年轻人肆意的心跳，那外面的世界似乎和这里没有半点关系。
　　角落处，一酒桌上堆满了歪歪斜斜的酒瓶，一妙龄女郎已是半醉，手里仍拿着酒瓶往嘴里送去，一饮而尽，脸上红晕更深了。只是，那平静的脸上，那两行泪珠与这环境似乎有些格格不入。酒，是穿肠毒药，看来这话一点都没错，不仅是穿肠，更是伤心，本是借酒浇愁，奈何心难捱……
　　“如果，当初，不离开，会不会结局不一样？应该会的，应该会的。”想到此处，泪水更如泉涌。
　　这时，三个男人端着酒杯坐到她身边，“美女，一个人喝酒多无聊，来，哥哥们陪你喝。”原是邻桌的几个人，对她早已窥视许久，确定她喝醉了，身边没人后，胆子便放大了。一个人更是坐在她身边，准备对她上下其手。
　　女孩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醒了点，“滚开！”喝道。
　　“哟，脾气还蛮大嘛。”几人起哄到，身旁的男子靠得更近了些。
　　这里发生的事情淹没在这如火的疯狂放纵中，没人关心这里发生着什么。此时门口进来两人，一胖一瘦，像是在找人，看样子颇为着急，不停地向酒保打听着。
　　“我说了赶紧滚开！”随之砰的一声脆响，原是女孩一怒之下把酒瓶砸碎了，歪歪扭扭地用尽力气站起来，几人被她这不要命的架势给唬住了。旁边的人似乎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都看着这边。
　　“哎哎，没事，朋友喝多了。”那男子说道，看来是深谙此道。众人听他这么说，也就没什么了，毕竟是这种地方，什么事都是合理的，反正不关自己的事。见此，男子胆子更是大了，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力气，把人往自己怀里拽去。
　　还没得逞，只听那男子嗷的叫了起来，脸也开始扭曲。原是脸上挨了重重一拳，瞬间一只手紧紧地钳住他那肮脏的手，那人把女孩一把搂过来，才放开那男子。
　　另两个男子见状都站了起来，“怎么，敢在老子的地盘撒野！”
　　这时，胖子往前一步，“今天爷赶时间，不跟你们啰嗦，不想死的现在就来。”几人看他这体型，又看看他侧身后搂着女子的男人那冷峻的脸，心知惹不得，看来也只是些混混无赖。
　　那俊美男子帮女孩整了整衣服，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回家。”女孩靠在他肩膀上，眼睛蒙上了一层薄薄轻雾，望着男子，嘴里嗫嚅着，“阿濡！”声音那么小那么模糊，男子却听得清清楚楚，心头一紧。
　　众目睽睽之下，在不少女孩对的惊叹声中，抱起女孩便离开了。

　　昨天还是阴雨绵绵，今早却是阳光明媚。光影透过那美丽的窗帘，点缀在这房间，格外柔和。
　　睫毛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映入眼前的是陌生的房顶，方才还放空的脑袋哄地瞬间清醒了，看了看身上已经被换掉的衣服，昨晚一幕幕像针一样刺向她心脏，酒，陌生男人，她恨不得杀了自己。
　　门轴转动的声音传来，已做好与来人同归于尽的准备。
　　等看清进来的人，大大的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本是后悔到眼睛里满是眼泪，自然地双手戳了戳脸，硬是忍住了。
　　男子自是看的通透，“衣服洗好了，去洗个澡，舒服点。煮了粥，酒伤胃。”全然不像昨夜对外人那般凌厉，满是关心和温柔。昨夜酒吧暗，看不清这男子模样，如今这一看，倒真是公子如玉不假，身上的阳刚之气与这阳光相比，也是不逊色的。
　　女孩下床来，因为醉酒太厉害，还没缓过神来，腿上没力，一下子支撑不住就要倒下去。男子不容分说地扶住了她。两人就这样半跪着。
　　“昨天酒吧……”女孩没继续说，也说不出口。
　　“没出事。”知道她在担心着什么。
　　这时女孩才彻底放下心来，点了点头。
　　洗完澡出来，看样子是胡乱吹了吹头发。屋子虽然一派古色古香的装修，可看得出主人的品味。餐桌旁，男子摆着碗筷，女孩走过来，也帮着准备着，虽然都不说话，但是彼此间的默契是外人比不了的。
　　还是默默地吃着早饭。
　　“以后不要再一个人去那种地方了。”男子还是认真地喝着粥，然后再无声地帮对方空着的碗里加了粥。
　　“小孩子管大人的生活。”虽然看上去并且实际上他两没什么差别。
　　“有人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刚要进嘴的粥停在了嘴边。先前谁也不愿意开口，因为彼此都知道，绕不开这个心碎的话题。
　　“是吗。”快速地喝了两口粥，嘴里却是一如既往地倔强，想告诉对方自己不在乎，却连自己都骗不了。
　　“你有很多选择，忘了，忘了，就好了。”
　　彼此都为这虚假的语言沉默了。“你能忘吗。”
　　是的，终这一生，都不可能忘了，那些深入骨髓的记忆，那些刻骨铭心的过往和那些谁都不愿提起的人，虽然不曾一刻忘却。
　　那手里的汤匙再也无法掩饰彼此的内心，静默着，依旧是静默。多希望，那个人就在身旁，看着，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