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美名》亚弥

9、圣后

　　第九章圣后
　　花容幼年丧母，被接回陈家收养，第一次和养父陈相见面，就开始害怕，一直到坐上这万人憧憬的圣后宝座，依旧害怕。养父那时正当壮年，大约三十上下，外貌英俊逼人，他缓缓低头，摸着她的脸说，“是个好胚子。”看她的眼神像看物件，随后就被送去陪伴陈悦男，一去十年。
　　她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在陈家后山的林子深处住着十几个女孩，全都是面容姣好体态风流的豆蔻少女，每天都刻苦训练着，有的学暗杀，有的学媚态。她不小心闯进去过，被人抓住了，被带到养父面前，那天屋子很暗，养父的眼神像蛇，在她脸上滑过，让人毛骨悚然，“你该感谢你的好相貌。”
　　她被饿了三天，悦男又吵又闹，给她偷偷送吃的，她才活了下来。也是从那刻起，她才对悦男真心以待，直到原来的婚配被截了胡，她哭着找养父，陈相对她说，“悦男是大，你是小。悦男要什么，你就只能让。”被圣上的轿子抬进圣宫的那一天起，这个圣宫就是她的牢笼。
　　每次半夜，从冰冷的寝宫醒来，她躺在床上流泪，她不懂，事事求着周全的她做错了什么。洞房花烛之夜，这个打败段景向养父求娶的男人，冷漠的背对着她倒头就睡。她决定做个好圣后，但段长思从不领情，她像被蒙在一个大鼓里，听到外面的声响，做什么都无能为力。
　　在无人之处，段长思从不乐于和她做戏，他厌恶她，没道理。上次不过是和陈悦男说了几句，他就大发雷霆，回来把圣后宫里的摆设都砸了，然后拂袖而去。整整四年，夜宿圣后宫的旁殿，未曾碰她一下，绝少交谈，脾气暴躁，都夸段长思温润如玉，在花容这，只有受着段长思的脾气。
　　今夜圣后宫里点着影影绰绰的几盏灯火，段长思笑盈盈的进来，温和地挥推所有下人，贴身侍女瑶瑶楞了半晌，担忧地看了看花容，花容点点头示意她先出去，瑶瑶乖巧地关上了所有窗门，并贴心地嘱咐阉官和侍女走远些。这位圣上，越是笑地欢，藏着的脾气越是大。
　　“你看看，你父亲做的孽！”段长思气愤地将奏折甩在花容横榻前，“把陈玉塞进段景府里不顾，还想让我选秀？到时候不知道要怎么把控圣家！”转了一圈，发现没东西可砸，走到花容面前，扯住她乌黑光亮的长发，“圣后，你怎么也不劝劝你的父亲呢？”
　　花容知道他不需要回答，“他不是我父亲，是我养父。”
　　段长思扬天长笑，讥讽地嘲笑她，那种洞悉一切的眼神，像天神对凡人的悲悯，“我可怜的圣后啊，你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突然嫌脏似的把花容一推，然后又带点舍不得，覆上身体用体重狠狠压住她，还用身体上下磋磨了她几下，欣赏地看着花容双颊嫣红的虚弱美态，他轻轻地摸着花容的脸，把惊恐万状的花容扶起来，慢慢为她梳理乱发，花容浑身发抖。
　　屋里安静下来，瑶瑶紧张地在门外听着。没过半柱香，段长思把花容一推，从床褥底下熟门熟路地拿出了鞭子，他双目兴奋，眼圈发红，表情狰狞，缓缓走进花容，粗暴地扯开花容的外衣，一件一件撕，花容拼命地摇头，拉住肚兜“不要，不要，圣上，段长思，不要！”
　　看着花容雪白裸露的身躯蜷缩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像朵脆弱的等待采撷的雨后蝴蝶兰，他再也克制不住，高高扬起了皮鞭。听着皮鞭挥动的声音，瑶瑶死死咬住了嘴唇，直到花容的声音慢慢变小，门被打开了，段长思赤裸着上身，精壮的身子上全部都是汗，腰上围着一圈外衣，鼓鼓囊囊。
　　他带着欲望的眼神在瑶瑶的身上来回扫了几次，大概是觉得寡味，“找个女人过来。”从暗处传来了一声是，然后一个卷着女人的被褥被放在了圣后宫的地板上，门再度关上了。过了半晌传来了女人的尖叫声，喘息声，一声濒死的嘶哑叫声后，暗卫手脚麻利地将女人的尸体裹着带出去了。
　　圣上折腾了半夜，去旁殿歇息了，瑶瑶轻轻走近花容，将她扶到床上，打开药箱，却怎么也找不到药瓶，她急地冒汗，花容抬起手臂用衣袖擦去了瑶瑶满脸的泪和汗，对她笑了笑。瑶瑶狠狠忍住眼泪，看到花容全身新的老的鞭打痕迹，开始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涂抹。
　　花容看着圣后宫的地板，她数过，这是四年来第五十个无辜的少女。记得三年前，段长思第一次发作，那个姑娘是她的侍女，以为得了恩宠，正紧紧攀着段长思的肩甜蜜的时候，下一刻就被段长思捏住脖子送了命。段长思转头看她，像只饿狼，“没有女人能留下朕的种。”
　　养父给了最初的噩梦，段长思是现世的噩梦成真。
　　天快亮的时候，瑶瑶惊醒，看到花容在榻前写字，忙去伺候笔墨，花容摇摇头将信纸封在信封，交给瑶瑶，“瑶瑶，务必将此信交给段景。”瑶瑶摇头，“小姐，上次为和王妃谈话，传话这事已经引起圣上警觉，不可在此时铤而走险啊。”
　　花容虚弱，但坚定地看向她，“瑶瑶，圣上的病越发重了，长此以往，恐怕你我挨不到段景采取行动的时候。”瑶瑶还是有点动摇，花容闭上双眼，回忆起今天少女被掏心的惨状，“瑶瑶，务必小心，关系重大。”瑶瑶咬了咬牙，还是应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