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美名》亚弥

7、陈玉进门

　　7.陈玉进门
　　陈玉穿着粉色吉服，从偏门进了段王府。洞房花烛第二天，悦男没等来这杯新人茶。府里说，新嫁娘可缠人，段王爷早朝缺勤。过门第三天，陈玉传话要给正房请安，王府里主事的朱红，连带朱仙仙，及存看好戏之心得若干美娥，竟也齐齐在王府后厅集齐。
　　悦男来得晚了些，坐着的二十房是有名分和背景的，站着的大多是人情往来送的歌姬之流，四五十号人挤得后厅水泄不通，朱红坐在上首副座，身体消瘦了很多，娇媚的脸上也不见兴奋之情，下座的仙仙垂头不说话，肚子竟然又起来了，竟然是怀了二胎。
　　悦男到底出身相府，不慌不忙地落了座，跟着众人等陈玉。三炷香过，茶换了几盏，还是等不见人，催了几次，说是来的路上碰着了段王，耽搁了些。
　　悦男被磋磨地久了，也不在意，朱红却有些守不住了，仙仙站起身来，给悦男行了个礼，“王妃，仙仙可以饿着，肚子里的孩子耐不住...”，话没说完，段王携着陈玉进了厅，仙仙只能再度入座。看到段景，女人们都有些躁动，连忙调整了风仪。
　　段王环视后厅，“什么时候，没名分的也能给正妃请安了？”
　　站着的女人们，身子一僵，有的脸上没了笑容，有的红了眼圈，虽王府不愁吃穿用度，但每年见段景的次数有限，这次意外见到，这一日夫妻百日恩，却冷面至此。
　　“王爷，后厅是家，她们不过是想见见新夫人。”悦男转头对着站着的女人们说，“但府里规矩的确不能废，各位先散了吧。”
　　王爷入座后，朱红给陈玉让了位。
　　陈玉是相府嫡二小姐，但和悦男不是同母，所以也不亲份，为人很是骄傲，但也颇具资本，被称为花容第二，仔细看眉眼的确相似，花容是美，陈玉则是艳，这等容貌如果不是相府身份，容易招惹事非，“玉儿给姐姐请安。”说罢袅袅地做了个蹲礼，这身段，比起朱红尤盛。
　　悦男不动声色，下人递过来茶也没接，似笑非笑地看了陈玉一眼，“王府是圣家，规矩大，父亲应该请人教过你。”
　　陈玉抬头，双眸似着了火。
　　悦男惯于得罪人，更善于揣摩段景的婉转心思，知道刚进门说的请安，是想提醒陈玉，“按照府里规矩，你该给主母行个大礼，唤我声王妃。”说罢，就等着陈玉动作。
　　陈玉抬头，双目盈盈，“景郎。”
　　这声景郎，让一屋子的女人，脸色大变，但到底身份比不上侧妃，朱红抓着椅把的手都犯青了，仙仙低垂着头不说话，段景的茶杯重重敲在桌上，也不看半蹲着的陈玉，只看向悦男，“王妃，陈家的姑娘都好本事。”厅里所有的女人，立刻起身跪在了地上，陈玉惊讶地站直了身子。
　　悦男叹口气，走到陈玉面前，毫不客气地踢了一脚，没等陈玉反应，就转向段景，行了个半蹲之礼，“王爷赎罪，臣妾一定管教好妹妹。”
　　段景眼含警告，看了圈跪着蹲着，还有趴着的陈玉，没多说话，起身离开。
　　“起身坐下。”悦男喝了口茶，看了眼处在震惊中的陈玉，让下人扶起她来，坐在副座，“各位，段王是圣上唯一的亲胞王爷，闺阁情趣再盛，也别忘记各位的身份，乃是伺候人的妾室。”
　　悦男看向陈玉，“侧妃也是妾，妹妹谨记。”
　　众人悻悻而归。
　　陈玉头昏脑涨地被大侍女浪儿送回了园子，浪儿刚关上门，转身毫不客气地一巴掌甩在陈玉脸上，“你作死吗？”陈玉也不敢捂着脸，立刻在地上跪好，“对不起小姐。”
　　浪儿坐在床上，“陈玉，要不是看你这幅漂亮皮相，和当年的花容有些相似，父亲是不会选你入段王府的。”她摸着床上上好的被褥，“既然享受了这荣华富贵，你就必须为陈家好好办事。”
　　陈玉跪着磕头，“对不起，对不起，小姐，我下次不会了。”
　　浪儿从窗外看出去，那是悦男主母的院子，“一个陈家废物，连孩子都保不住。”芊芊素手轻轻抬起陈玉的脸，“陈玉，别光想着男人，好好用脑子，陈家需要一个段景的孩子，这个孩子，必须是陈家养大的。”
　　陈玉双眼噙满泪水，哆嗦着嘴唇应着。
　　浪儿站起身来，“你是陈家远房，没学过世家礼仪，这次就饶了你。如果有下次，”在陈玉惊恐的双眼中，浪儿缓缓说道，“陈家分家里的妙龄少女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