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美名》亚弥

19、留不住孩子

　　第十九章
　　每次鞭打后，段长思会送来很多首饰和蜜粉，瑶瑶拿着胭脂细细磨，确保滑如蚕丝，才重新封盖。花容在一旁，百无聊赖地抄着心经，阳光从圣后殿窗外洒进来，忽略那一身旧伤，岁月静好。最近朝堂不安稳，圣上开会多，每晚在偏殿倒头就睡，花容也少了些战战兢兢。
　　“圣后，段王爷一直没消息呢。”瑶瑶选着首饰，“您看，这是燕国的国花刺绒，竟是用红宝石和琉璃镶嵌而成，真是少见。”花容懒懒地应了声，放下画笔，看着窗外，突然想到了什么，“等等，红宝石和琉璃？”花容久不闻段景消息，心里煎熬，无人可见，连装扮也懈怠，瑶瑶以为花容感兴趣，连忙递着，“圣后，这支朱钗甚漂亮，很适合您气质。”
　　“可是，燕国并不产红宝石和琉璃，”花容把玩着朱钗，“南国才盛产的物件，如何流转到燕国圣宫的。”她将朱钗插入发髻，拿着镜子左看右看，朱钗太过艳丽，服饰妆容还得配得起，她叹了一声，“真是娇贵。”遂把东西放下了。
　　阳光虽灿烂，但总有黑夜。花容深深叹息，也不知要等多久，才能等来段景的消息。

　　端王府又出了好消息，陈玉有孕了。悦男听闻，不禁感叹，段景好能耐，一击即中。
　　王府的段管家是宫里出来的老人，做事说话滴水不漏，以前他听朱红的，现在他听王妃的，对谁都笑呵呵，“王妃，府里的吃穿用度都在账本上，您有要过问的，小的就记上。”
　　悦男摆摆手，漫不经心地翻着，她要的是调王府私兵的权利，但路得一步步走，“段管家，府里药材支出每月一千两，这数字，未免也太大了。”
　　段管家作揖，“禀告王妃，府里的两位小少爷，都靠这药吊着命呢。些许药材，是从南国一路运到燕国的，价值不菲，连圣上都没见过。”
　　悦男不管后府的事，府里女人多，都是朱红在调配这月银等细杂，她也不关心两个小少爷，但这笔银子，足够寻常人家一生的用度了，“小少爷们怎么了？”
　　“王妃，这王府出生的孩子，前后有十几个，祖宗保佑，还都是男孩。”段管家瞧了瞧王妃脸色，“可都带着病，娘胎里的，出生染上的，这都前后四年了，愣是一个能上私塾的娃娃都没有。”
　　悦男心里一惊，“段管家，你的意思是，能活到两岁的，一个也没有？”
　　段管家老脸愁愁，“可不是，朱侧妃院子喜旺，一连生了两个小少爷，刚满半周岁，现在陈侧夫人有孕，朱姨娘也怀了第二胎。老奴怕，怕这些孩子，也活不长。不知这是造了什么孽。”他抬头深深看了王妃一眼，“王妃，现在您主事了，可不能让段王府绝后啊。”

　　夜里。
　　段景连续在王妃房里的第二个月，城里说书的，从善如流，编造了一套王妃御夫术，赚了好大一笔银子。悦男服侍段景洗脸，毕竟青梅竹马，他敏感地觉着她心情不佳，“你怎么了？”悦男用热毛巾捂着他的脸，恨不得把他捂死，面上却淡淡的，“呵呵，没有，你多心了。”
　　段景莫名其妙，今天两人都沐浴了，头发还湿着，便不得入睡，他寻思着聊聊天，“陈悦男，你给陈相的家书如何了？这都拖了几天了。”悦男扇着风，“段景，你着什么急，和父亲搭上关系，可不得有个好理由。”
　　沉默。
　　段景不服输。
　　“陈悦男，姜家那个丫头，还好吗？”
　　悦男一抬头，长发甩了段景一脸子，“你问这个干什么，女人的事，你少插手。”
　　沉默。
　　段景抹了把脸，不服输。
　　“陈悦男，说好的婚姻合伙人，你对同盟这个态度和脸色？”他习惯性地眯起双眼，“那我得重新考虑了。”
　　悦男觉得他话多，甚烦，怀念起以前他不苟言笑，“段景，我心里燥着呢，你可别惹我。”
　　段景坐地离她更近了，“夫人，如果你需要夫君，”说着，手就摸过去了，还没撩起下摆，就被悦男打着了，“段景，你可别卖sao，我心里不舒坦。”
　　段景的脸色才真的沉下来，“陈悦男，你有事说事。给谁脸色看呢？”
　　悦男总是把握不好，和段景的关系和距离，她渴求亲密的时候，他逼着，她公事公办的时候，他来撩猫逗狗的，她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今晚两人的不眠夜。
　　“段景，你正当壮年，府里二十几个女人，能活到两岁的孩子一个都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