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美名》亚弥

18、徐儿之死

　　第十八章徐儿之死
　　你有个不择手段要得到的东西，必须用心爱的人去换，你同意吗？
　　如果不行，那退一步，只要她一晚上呢。

　　姜家是落没士族，主族副族浩浩荡荡上百人，没出过好子弟，经商仕途读书三条路都走不通。燕京城里，上流社会津津乐道的，是姜家出了百年难见的水美人姜如恋，弱不胜衣，风姿楚楚，还饱读诗书，颇具才情。太过出挑的美人，又没背景，多辗转于权贵手中，最后年纪轻轻就郁郁而死，而这，不是姜如恋想走的路。
　　“我早和你说，陈子昂靠不住，你非选他。”悦男想到那一双包含算计的眼，心里忌惮，“如恋，当初随嫁着我或花容，你不必遭这等罪。”如恋斜倚着榻子，流衣衬着体态更风流，悦男调笑，“你太招人了。”说罢叹息，又有点自恨和绝望，“我这个段王妃，实在无用，不懂朝堂，也借不到段景的势，真不知道，活着何用。”
　　“你说什么呢，”如恋霍地起身，想到段王府接连不断地出事，红花，丧子，新妇，还有悦男骨子里的厌世，不禁着急了，“你要再妄自菲薄，我，我也不烦扰你，你，你现在就走，走。”她指着门口，鼻子发红，已经哽咽，“再卑微的活着，也得活着。陈悦男，你要是有轻生的念头，我们，我们，老死不相往来。”如恋坐回榻上，背着身子，“我，我也不要，不要你管。”
　　悦男最怕三件事，其中之一，就是如恋眼泪。这个小女子啊，性子柔但骨头硬，这也是两个人身份悬殊但能结缘的由来。走？走肯定是不能走的，美人都是要哄的。
　　悦男转过如恋的身子，看她蹙蛾眉，泪盈于睫，樱唇微开，双鬓汗湿，为她把粘在脸上的发丝抚开，“如恋，我只是一时感叹，”她刮了下她的鼻子，“你呀，可别在男人面前哭，这付情态，非被生吞活剥。”不顾她的挣动，悦男拢着她的身子，头靠在一起，“如恋，我们都好好活着，好不好？”
　　两人安静地坐了一会儿。
　　“陈子昂不简单。”如恋苦笑，“一个月前，徐儿去城郊花舍找他，他并没有直接去当铺。”她看着悦男，深吸一口气，“当天，他是直接回的陈府等我们，和他一起回的，还有徐儿的尸体。”
　　“徐儿死了？”
　　“陈子昂不让我见尸体，说在花舍被人误会是私，私娼，羞辱而死。”如恋无奈，“他换了我身边的人，好在府里我惯常当家，他又每天外出，老管家才得空放你进来。”
　　“被谁误会的？这人怎么处理的？”
　　如恋摇头，“他只字不提。”
　　这猫腻大了，更像是徐儿撞破了什么，被灭了口，“如恋，你我身边都无人，这事不好办。”悦男盘算着，“段景瞒我的事太多，姜安期的动向事关朝堂，我只能刺探。”她看向如恋，“你可想着什么办法？”
　　如恋瞧着她的脸色，委婉地提，“我直觉，徐儿之死，是解决姜安期的关键。要论朝堂，恐怕没有人比一位旧相识，更熟悉了。”
　　两人对望一眼，悦男知道了如恋的意思，她摇摇头，“恐怕花容，更是身不由己。”遂把觐见圣后的情况，以及婚配的误会简短交代，“要见小鱼儿，反而最不容易。”悦男突然想到了什么，“我服药那次，依稀看到了花容，她来了？”
　　如恋剜了悦男一眼，回想她命悬一线，仍心有余悸，“那次事闹大了，圣上圣后，你父亲母亲，全都到齐了，眼见你醒了才走。可惜我身份低，不得见天颜，只能在偏厅待着。”
　　悦男笑了，“如恋，我有办法了。”

　　花舍主事的是花夫人，燕京城里的用药高手，年近四十，风韵犹存，只是这双眼睛，鲜有人气。陈子昂靠在她身上，一手把玩着一颗硕大的蓝眼石，一只手掀开她流衣下摆，探进去乱揉捏，“你这的好东西不少。”花夫人不恼，涂着蔻丹手轻轻压住他不老实的手，“陈大士，这可不好，你惹了火也不灭。”
　　众人哄笑，都知道陈子昂从不过夜，几个燕京城里著名的浪荡子弟嗑了欢笑散，疯疯癫癫，和旁边的一众流衣不整的少女，滚做一团，有个胆大的，提溜着掺着药的酒壶，一屁股坐在他旁边，把花夫人挤走，调笑着说，“哎，我说陈大士，你放着家里娇滴滴的美人独守空闺，不怕美人寂寞啊，这样啊，我给你这个数，”他比了个一的手势，“你让姜如恋陪我一晚上呗。”陈子昂笑笑，他的皮相比不得养尊处优的段景，偏向书生气，笑起来也算儒雅，“王兄，一千两买我娘子可不够，起码得五千两。”支棱着耳朵的纨绔听了，心里痒痒，这笔数目咬咬牙也能凑，陈子昂看着众人跃跃欲试的神情，补了一句，“黄金。”五千两黄金能买下燕京城里的一条街，再美的女人，哪里值这个价？大家摇摇头，纷纷表示子昂兄不地道。
　　“我出得起这个价，子昂兄，你当真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