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美名》亚弥

17、阿腊的故事

　　第十七章阿腊的故事
　　王妃一大早，带着人马去陈府，找姜如恋。
　　段王坐在床边，不说话。段卫催了几次，只好差人去向圣上告假。他准备了常服，亲自为段王漱口洗脸擦手布菜吃早饭，等粥进了嘴，段王好似才回魂，他看着这个从小陪伴自己的侍卫，请他坐下和自己同席，段卫一贯和段景亲近，不客气地坐下了，站了一夜肚子饿的很。
　　“你娶老婆了吧？”
　　段卫的馒头险些塞住嗓子眼，他咳嗽了数声，“哎哟，王爷，我都多大了，您问这个做什么？”
　　段景想到昨晚，悦男模模糊糊截住他的乱动的手，问他干什么，他在她耳边喘着气说荤话，干你。黑暗中，他听到她叹了口气，双眸平静，非常主动拉开了衣带，说，那你快点。他的青筋暴起，过了一会儿，悦男推了推他，问他还要不要了，不要她就睡了，说罢真的背过身就睡着了。
　　段景心里不舒服，一整晚都没睡着。
　　“如果，”段景看看段卫，“你老婆遣去小妾那里睡，你怎么想？”
　　段卫守门，一个月没回家了，他娘们的手指都没摸到，他幽怨地看着段景，王爷真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但他还是乖乖回答，“那我大概是烦了天大的错误。”
　　“怎么说？”段景不耻下问。
　　段卫擦擦嘴，“王爷，你也知道，我费了好大功夫才娶上我家的娘们。”想到老婆，心里美滋滋，“府里的几房小妾，是以前陪床的丫头，娶了我娘们后，我可一根手指头都不敢碰了。”他回想起老婆的手段，瑟瑟发抖，“她才不会送我去小妾那里睡呢，除非，”段卫想到这个可能，双手握拳，目光决绝，大有弄死这个人的气势，“她有了别人。”
　　段景眯了眯眼。
　　“或者，不爱我了吧。”段卫摸着下巴，“女人嘛，对男人管得越紧，说明越是在乎。哪天她根本不在乎了，就对你冷淡了，甚至你都不能近她身。”
　　段景僵了僵。
　　“王爷，你知道府里的守卫阿腊吗？”段卫八卦兮兮地，“就成天脸拉地老长的那个。他出身好，父母给他配了个门当户对的亲事，他娘们是真不错啊，知书达理。但他一直念着穷亲戚家的表妹，非要娶进门做小，结果就出事了。他娘们怀一个流一个，他表妹哗哗得生，在府里地位越来越高。”
　　段卫长叹一口气，“也就两年，阿腊的娘们身体就败坏了，她没子嗣，就为阿腊纳了几个妾，也奇怪，小妾们也是怀一个流一个，有个出了人命，官府一追查发现是表妹搞的鬼，表妹被处斩后，留下的7个孩子没了妈。阿腊在房外跪了三天，求自己娘们继续养着。”
　　段景听得入了神。
　　段卫比了个七，“他娘们知书达理，自然是养着的。但自此以后，整整7年，她没让阿腊进过屋，碰一下都不行。”段卫回想起阿腊红着眼眶喝酒，也有点难过，“他娘们性子烈，他进一次房，她就做主给他纳一房妾，总共纳了十房妾。”
　　段景总觉他好像抓住了些什么。
　　段卫啃着馒头继续说，“等最小的孩子也进了私塾读书，他娘们就拿出了准备多年的和离书，阿腊又拖了一年，现在已经一别两宽，各生欢喜。”他摸摸吃得滚圆的大肚子，“他娘们再嫁了，有个青梅竹马等了她十年，现在日子过得和和美美，阿腊却再也没娶过妻。王爷，您是不知道啊，阿腊带着孩子放花灯那晚，碰见了他娘们，她对他打了招呼还笑了。阿腊找兄弟们喝酒的时候都哭了，嘴里一直念叨着，她真的放下了。”
　　段卫见王爷听完了故事，舔着脸，“王爷，我大半个月没回家啦，我不想我家娘们也抛弃我。”
　　王爷心不在意地点点头。
　　段景出门办事的时候，特地看了看阿腊，阿腊是三十多岁的精壮汉子，脸上有伤，相貌周正，他给王爷行了个简礼，再抬起头，是麻木的脸和一双得过且过，失去所有热情的眼睛。

　　悦男做了完全准备，陈子昂却不在府里，她畅通无阻地见到了如恋，如恋带着翠绿的镯子，让其他人都在屋外候着，从首饰盒内拿出了几样小物。悦男是相府嫡小姐，对品相及其敏感，“如恋，陈子昂可买不起这些。”如恋苦笑，“悦男，每天早上，这些东西会出现在我的枕边。”悦男拿起戒指，细细端详，“这个是姻缘石，指甲盖大小的就价值连城，这么大还做成戒指，燕国皇宫里都见不到。”
　　如恋伸出手臂，她今天穿着流衣，流衣的袖口很大，可以一直撩到肩膀，右手手臂内侧，有个清晰的印子，她们都经过人事，悦男脸色发白，“如恋，陈子昂守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