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美名》亚弥

16、婚姻合伙人

　　第十六章婚姻合伙人
　　段景霍地站起来，“你怎么知道的龙佩？”
　　悦男气定神闲地坐下，“段景，只要我们合作，我能为你打探到更多的消息。”
　　段景也坐下来，仔仔细细观察这位妻子，“陈悦男，是什么让你甘愿做我的棋子？”
　　悦男心平气和，“段景，人都会长大的。”
　　她的脑中回闪过，那年树下和花容表白的小小段景，待嫁的羞涩的自己，少年夫妻那些小心翼翼的尝试，发现他在外面有第一个女人的夜晚，不断的争吵，怀上老大的喜悦，府里越来越多的女人，两人渐行渐远的心，亲如姐妹的仙仙的背叛，失去小儿子的绝望，以及其他许多许多。这些年来，她独自一人，不断地，在夫妻这两个字上的纠缠和挣扎，她过往的魔障和不甘，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酸楚，就在这一刻，她竟然就这么轻易地，放下了。
　　相交多年，她不清楚，他们是否有片刻相爱过，她曾经恨过，如果不是出身在相府，哪怕是做小妾，又怎么会有这么多隔阂和心思。但同时，午夜梦回，她也感谢上苍，让她遇见他，爱过他，能陪他走过这一段，作为他第一任发妻，她知足了。有朝一日坐上皇位，只愿他能偶尔想起她。
　　而她，幸运的话，找一处院子，元卷云舒，活着过下半生，就是最好的安排。
　　悦男站起身来，转身背对着段景，没让他看到表情，语气坚定地说，“和我做夫妻，你或许为难，但我会是个好的合作伙伴。”她的泪划过双颊，低落在前襟里，段卫在门缝中，看着一脸心碎的王妃，孤单地站在那里，他想说些什么，悦男举起了食指，做个噤声的动作。之后许多年，段卫都后悔没能提醒段景，好好看看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此刻眼里的悲伤和坚决，那是怎样的一种不回头的孤勇，他直觉段景看到后，很多事情会有挽回和转折。
　　段景没有察觉异样，“那么，休书呢？”
　　悦男再回头时，已经是云淡风轻，她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对他说，“段景，你继承圣位的那一天，我会献上有我签名的休书，为花容让位。”段景愣了愣，深深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没有反驳她，悦男伸出手，“那么，婚姻合伙人？”段景本能对这个称呼有些排斥，但还是伸出手，和悦男击掌三次，结下盟誓。

　　段王府生了大变动，又被编成了话本，在燕京城里流传。
　　段景将打理王府的权限从朱红手上收回，归还给了王妃，一周进王妃的屋内三次。府里都传，是王妃学了秘技彻底收服了段王，联想到之前王妃的孟浪，众人觉悟，段王原来好这一口。府里的姬姬妾妾全部都胆大了起来，时时谋划着扑倒段景，段景感受到了负担，他更常去王妃的屋子里休息。
　　段景开荤后，就从不缺女人，他近一个月来，天天晚上去悦男房里谋划，没时间招人陪寝。等两人把细枝末节都策划好后，他对着坐在桌前写家书的悦男，就有点心痒。悦男感受到了段景的目光，她回头对他笑笑，烛光照在她的侧脸上，是从容和温柔，他的心更痒了。
　　段景走到悦男背后，“你准备怎么写？”，悦男不喜甜腻腻的香粉，身上用的特调香，段景的体温越来越近，他的头靠在她的脸侧，在她耳边低沉地，轻声地问，“要不要我帮忙。”悦男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只觉得耳朵痒痒，“父亲很聪明，这封家书不好写。”她认真地给他分析，“父亲送陈玉进来，不是让她上位，而是助我站稳王妃的位置，这相貌也是投你所好。”说到这个，她转头看向段景，心无杂念，“段景，你本月要多去去陈玉房里。陈玉敌视我甚重，怕是有什么内情。”
　　段景的唇离她只有一寸距离，但她看向他的眼神里，没有波动，他挑眉，“多去陈玉房里？”悦男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带了点取笑，“怎么，嫌美人不够新鲜了？”她放下毛笔，觉得今天是写不出这么好家书了，“你得多去套套后府女人的消息，她们是各路人马塞进来的，眼线是真不少。”
　　段景的脸色沉了。
　　悦男觑了觑他的脸色，不知道他在气什么，她随意拿了根木簪子，卷起长发，脱下中衣，准备洗把脸就寝，“等你登上圣位，还不是想要谁，就有谁。”不过得了心尖尖花容，他恐怕是不会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的，段家的男人都是死脑筋，对真爱绝对专一，她试了试水温，转头看段景，“你要不要洗把脸？”
　　段景觉得悦男不对劲儿，但他对感情一直不敏感，他只是觉得不舒服，非常非常不舒服。悦男自己洗了把脸，让侍女荷花端水出去，她坐在床边，看着段景，打着哈欠，“你不累吗？还不关灯睡觉。”
　　段景杵在那里没动。
　　悦男靠在床头，解开簪子，划拉着长发，好像想到了什么，“这个月是不是憋坏了？”她笑了笑，“你可不能现在去后府找人，不然我回宠的假象，可就挂不住了。”段景走到悦男面前，居高临下，讥讽地说，“孤去哪里过夜，用不着你管。”悦男有些困了，她随意地挥挥手，“记得关灯。”
　　段景脸色发青，他吹灭了灯，看着安安心心睡着的悦男，冷笑一声，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看到频频打瞌睡的段卫，咬咬牙，又转身回到了屋内，狠狠地脱了外衣，朝悦男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