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美名》亚弥

12、交换条件

　　第十二章交换条件
　　嫡子下葬，劳心劳力，段景被琐事缠身，但心里记挂着守夜那晚未尽的话，便想去悦男的院子。段王府身处闹市，占地面积极大，后府小道蜿蜒。段景带着段卫，从小路穿行。眼见快到了，被假山里藏着的大嬷嬷，叫住了，大嬷嬷虚虚地行了个礼，“老身叩见段王。”
　　段景停下了脚步，眼神闪过厌恶，遣段卫走到三米开外望风。
　　“何事？”
　　大嬷嬷沟壑满面的脸上也没什么尊敬，她身子站地直直的，平铺直叙地说，“景王爷，太后等着您的信儿呢，您打算什么时候立嫡子？”
　　段景心里生厌，不答话。
　　大嬷嬷仔细琢磨了下景王的表情，冷笑数声，“呵呵，景王莫不是要反悔了？”她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段景，你那嫡亲的大儿子，还在老生手里呢。”
　　段景一把推开她，用了十成力道，面露凶相，“贱人，你敢威胁孤？”
　　大嬷嬷的头撞在假山上，划了一道口子，血淅淅沥沥地从伤口往下淌，沿着脸上的纹路留到下巴，但她毫不畏惧，“段王，太后的耐性有限。”
　　“知道了。”段景甩袖而去。
　　段景离开后，大嬷嬷拿帕子随意地擦了擦额头，讥讽地哼哼，“神气什么，儿子都保不住的窝囊废。”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又是摇头又是叹息，“段家段家，断头之家。”

　　段景走到门口，整了整脸色，觉得自己带了点笑模样，才进了屋。
　　悦男正在看书，这也不是初一和十五，段景能进正房的门，她还是很意外的，“你怎么来了？”
　　段景抽走了她手里的书，坐在她身边，“想来看看你。”
　　悦男见他脸色有些不愉，也不多话，差人给送了些茶水和点心，这时入寝还显太早，段景明显是有事登门。她为他布好吃食，等他平复心境。
　　窗外下起了小雨，夜里凉了起来。
　　“悦男，你出嫁前见的三个人，到底是谁？”
　　看来这件事对段景来说非常重要，连假惺惺的夫人也不叫了，悦男的话在心里翻了几滚，咽了咽口水，今天他的心情实在不算好，但这样的时机，可谓是绝无仅有，她手里原本就没多少筹码，“段景，我愿意告诉你。”
　　愿意？段景放下茶杯，看着悦男。
　　悦男深吸一口气，“守夜那晚，你拒绝了我的请求。”
　　段景脸色很难看，他握碎了茶杯，“陈悦男，你这是和我在谈条件吗？”
　　悦男坚定地，“段景，我不知道，这段往事，为何对你这么重要。但是，如果它是我唯一脱离这个泥潭的机会，我会死命抓住。”
　　段景死死看着她，眼圈都发红，“陈悦男，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以前很想知道，现在不想了。”她疲惫地看着烛火，“段景，那三个人和我都是单独见面。”
　　段景心里大痛，他抹了把脸，“悦男，守夜那晚，我以为……我们之间还有可能。”
　　“你想知道，他们和我说了什么吗？”
　　段景不敢置信地看着悦男，她的双眼像干枯的水井，好像她不在意他说的每句话，他无法克制，狠狠地将红木圆桌打翻在地，桌上的吃食洒满了一地。
　　“段景，我只问你，你想知道吗？”
　　段景颓然地坐在椅子上。
　　“段长思找过我。”
　　“我的父亲找过我。”
　　悦男轻轻地将手盖在段景的手上，“太后，也找过我。”
　　段景浑身一震，他深深看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陈悦男，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悦男发觉他的手冰凉，她站起身来，却被段景拉住了手腕，“我答应你。”
　　悦男意料之中，但心里还是为自己感到很难过，好像每次让段景在她和其他之间选择，输的都是她，“你先写好休书。”
　　“悦男，这不是个聪明的决定。”段景不想放手，他的手指缠着她，“你难道要回到陈府？你又有哪处可去？”
　　可是，段景，人生处处聪明，处处算计，也并没有换得什么好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