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美名》亚弥

11、是我才好

　　第十一章第十一章是我才好
　　徐儿一路飞奔，到陈府已浑身湿透，她强撑着一口气，问，“老，老爷在吗？”守门的摇摇头，“徐儿姐，老爷一早就赶往了花舍。”花舍？花舍在城南郊区，这一来一回至少一个多时辰，小姐是万万撑不住的。她咬咬牙，对守门的小厮说，“你赶紧先备两匹马。”
　　说罢冲到陈府账房内，边写边交代，“陈总管，夫人这边遇上了大事，您拿着这封信和小姐的帕子，赶紧到段王府找王妃求救，切记见到王妃才能给信。我立刻骑马去花舍找老爷。”
　　陈总管连连点头，“这是出了什么大事？”
　　徐儿满脸的汗，“遇上了难缠的故人，陈总管，您就别问了，要是赶不及。”徐儿嘴唇发白，“小姐恐怕就活不了了。”陈总管大惊失色，捏着帕子和信，和徐儿上马急行。

　　四年前，姜安期还不是南国皇帝。
　　游园会前，姜如恋背倚桃树等花容和悦男，一身白衣，梳着未婚少女双髻，额头点着红色的三桃瓣，风过花飞如舞花，双眸如雾唇如点漆，烟锁愁眉，一切都恰如其分，瞬间击中了姜安期。游园后的圣宴，他私下向圣上段凛提出联姻，圣上不知何故委婉地拒了。
　　南国信天命晓巫术崇尚实力，姜安期姬妾无数，却从未有幸遇见天命，他对姜如恋一见倾心，便动了心思遣人分散了如恋，悦男和花容三人，独自在圣花园将如恋截住了。那天他轻轻鞠起如恋的长发，放在手心轻轻摩擦，放在鼻前深嗅并深深印下了一吻，许诺南国未来皇后之位。
　　如恋无法忘记那晚，这个男人双眸就像深不可测的水潭，死死盯着她，其中的势在必得和执着让她心惊，逼得她落荒而逃，也是很久之后她才从别处知道，吻发之举在南国意味着至死不渝的爱。
　　姜安期坐在如恋身边，把玩着如恋的一簇尾发，他细细回味着当年初遇，“如恋小姐，当年，你跑地太快了些。”说罢执起了她的发，印下一吻，“但安期之心，从未变过。”他走到她身前，高大的身躯好似在环住她，“如恋小姐，我依旧许你南国皇后之位。”
　　姜如恋抓着绣帕手紧张地泛白，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着他的眼睛，努力镇定地回，“您是南国皇上，而我不过是已婚妇人。”说罢有些受不住如此专注的眼神，转开了眼，“世上女子千千万，”他不等她说完，就接着话，“但我只取一瓢饮。”
　　如恋等着心焦，孤男寡女，不宜激怒姜安期，她避过和他的肢体接触，缓缓站起来走向门口，“南皇，民妇外出已久，夫君担心，就此告辞。”
　　门锁住了。
　　她缓缓转身，看着定定心心喝茶的姜安期，他对她笑笑，“你的夫君在花舍，有得忙了。”他拍拍身边的位子，“如恋，坐下陪我说说话，我还真能勉强你不成。”说着邪魅一笑，存心逗弄，“我俩的第一次，应该在桃花树下，满床铺满桃花瓣，你身穿着白衣，就像桃花仙子那样。”
　　如恋说不出话，满脸通红，被气得不轻。
　　姜安期觉得生气的如恋，别有风味，他走过去很自然地牵住她的手，并趁机包在掌心好好揉了几下，以慰相思之苦。他轻轻扶她坐在椅子上，拿出了翡翠玉镯，“镯子一直在我这，我养了它整整四年。”执起她的手，为她戴上，“这镯子不值四千两黄金，但你心思重，不先让你嫁一次重振姜家，恐怕你是不肯随我去南国的。”
　　如恋挣脱不开，“姜安期，请你自重。”
　　“你叫我名字真好听。”他将她双手包在掌心，笑看她的双眼，“我父皇是开国皇帝，光是儿子就有三十几个，即使我是不记名的皇子，也依旧坐上了南国皇位，你知道为什么吗？”他捧起她的脸，“因为我最肖似父皇，从不言弃。如恋，做我南国的皇后，好吗？”
　　如恋转过头，避开姜安期逼近的脸，柔柔地但坚定地说，“不。”
　　姜安期难得打开心扉，被冷冷扇了一巴掌的滋味不好受，他坐直身子，也不以为意，“如恋，你不愿从我，我不肯放手，那就让我们看看，这场拉锯战，谁能赢。”
　　如恋看他的眼睛，和四年前一样，漆黑无比，坚定不移，她叹息着开口，“君当作磐石，我愿做蒲苇。这辈子我认定了陈家子昂。”她对着他跪下，“南皇，您拥美无数，万不可像寻常百姓，存着不可得的宝物才珍贵的想法。”她朝他磕头，“万望思量。”
　　他扶起她，“如恋，你还是不明白，”为她弹去衣上的风尘，“你于我，独一无二。这是天赐的缘分。”他轻轻抱着她，“你的坚贞更令我动容，恨不得那个人是我才好。”他听着楼下混乱的步伐，估算着时间，“如恋，你不是蒲苇，陈子昂，他更不是什么磐石。”
　　悦男推门入内时，只看到了一片黑色的衣角，如恋怔怔坐在椅子上，魂不守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