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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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番前去卫家，你可否能帮我一个忙？”最后一个字音出口，已有些微不可查。
纵是有满满的愧疚感，但还是拦不住影帝飙戏。
傅瑭没有理会韩季的反应，继续说到：“今夜中秋宴，卫家小姐卫泷也会参加，后两日卫小姐会外出登高，平时没机会接触卫家人，今晚...你能否帮我打探一下...他们何时去...”登高那日偃师也会随行，但不知道具体细节。
韩季知道的更少，他连偃师会去都不知道。
“啊？先生这是对卫家小姐...”韩季仿佛受到迎头痛击，没想到自己一语成谶，傅先生是真的心有所属了！！
“可以吗？”依旧是那个让人无法拒绝的微笑，特别是傅瑭眼中还带有些乞求的意味时。
韩季脑子里变成一坨浆糊，唯唯诺诺答应下来，暗自盘算要怎么趁傅瑭还没追到卫小姐先把傅瑭扳弯。
我韩季纵横情场二十多年，还没遭受到如此惨烈的失败。追了个把月，对方居然还直得如此坚定，怪不得每次明里暗里表示之后，他总能从容不迫付之一笑。呸。直到任务完成离开，我就不信攻克不了他。
经过一番挣扎，最后韩季一锤敲定了决心。
后面傅瑭交代关于打探的注意事项韩季并没有听进去，沉浸在无法言喻的心情里，毕竟这些套路都是他的老本行，明清了要点细节便无大碍。
直到在傅瑭身后亦步亦趋地进了卫家，韩季都还有点不清醒。
潼城城小，人少，能被卫家邀请的人少，卫家此次邀请的人更是少。原本单树生中秋孤身在外看起来很是凄凉，也在卫家邀请之列，但为了避嫌，单树生以公务在身抽不开手为由推辞了，尽管他还是和想来凑热闹的。
傅瑭将绸布包裹的盒子交给卫家的管家，经过必要的寒暄后就直接牵着韩季进去了。
傅瑭也不明白为什么，在和老管家说过‘中秋快乐’之后，他下意识地向后伸手，拉住了韩季。等韩季手上的温度真真切切地传到傅瑭手上，傅瑭才反应过来，逾越了。
但傅瑭不想松开，还是拉着，像个没事人一样，强装镇定，僵硬地走了进去。
韩季有点儿蒙，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淡了先前的惊吓。
这是什么意思？他不是直的吗？玩儿我呢？还是说他只是把我当个孩子？但你见过一米八几的需要牵手手的孩子吗？
韩季多疑，但这些念头很快被压了下去，在心里埋下了一丝顾虑。
宴会开在绿水环绕的敞厅中，四周挂有青纱，随晚风轻拂，并不张扬，仔细看才能发现，纱帷下端挂有暗色的宝石，在风里能把绿帷拉住。
宾客在仆从的接引下落座，也有人坐不住，满场跑着拉人聊天。傅瑭属于前者，韩季属于后者。但这次自己是以傅瑭的小学生的身份赴宴，只得随着傅瑭稳在座上，但还是小动作不断。
偃师踩着点走进大家的视线，席上每个人的注意都集中到他身上，他的步子很轻，也没有人说话，安静得仿佛落花也能听见。
偃师在正中间止步，向卫家家主微微躬身，沙哑沙哑道：“卫家主，中秋安乐。”家主只是木讷地点点头，早就忘记了该如何回应。
无论什么都怪怪的。
韩季悄悄翻了个白眼：装什么逼啊。
偃师很是享受这众人的目光，没给卫家家主多的反应时间，自己走向自己的座位。
韩季的位置并排在傅瑭身边，但微微靠后一点，他并看不到傅瑭眼中的凝重。但不约而同地，他们心里都有同一个念头：这个人不好对付。
觥筹交错间，韩季如约离席，去追在花园里醒醉的卫小姐了。尽管非常不情愿。
呵，女人，让小爷看看你是什么货色，敢和我抢男人！
韩季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心里的呐喊有什么不对。
韩季躲在假山下的洞里，头顶着不知从哪里扒来的杂草，上面还插着一朵小花。
卫小姐很期待几天后的登高，不停地在和侍女谈论这件事，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抖落清楚了。什么寅时梳妆，发簪要带翡翠镶金的那支，路上要备些点心，榛子酥必不可少，到了山上要去白云寺看一看，还年前的愿，第二天下午要去嬉水，这事儿得和爹爹保密...
韩季不知从哪里顺了一支笔，舌头舔了舔笔尖，在手心上记录着。
靠！我为什么要这么尽心尽力！
韩季又收起笔，把手心搓干净。心里盘算着：能记多少记多少，忘了就忘了。
卫家小姐风吹够了，侍女给她披上薄衫，搀扶着回宴席上了。
平时乐于欣赏女子如弱柳扶风的韩季此刻咬牙切齿地觉得卫家小姐非常矫情。
韩季也跟着准备回去邀功，但这时，身后传来异样的声音。
那个沙哑阴郁的声音。
韩季回到傅瑭身边，双手偷偷地在袍衫上擦冷汗。
傅瑭并没有着急地询问偷听的结果，先给韩季递去了新上的水果。韩季将内心的异样都掩埋了下去，接过水果，嚼蜡般吃了起来。
“外面风大，可是吹凉了？”
经此一问，韩季才发现，自己挂在脸上的苍白不是那么好隐藏的。
“多谢先生关系，没有什么大碍，一会儿就好了。”
“吃点热食暖暖吧。”傅瑭端起热汤要往韩季嘴边送。
韩季从善如流地用嘴接了上去，喝完还不忘咬住勺子冲傅瑭笑笑。
傅瑭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但还是忍不住扯了扯嘴角：看来这熊孩子是真的没什么大碍。
两人离开时，傅瑭瞄了一眼偃师的座位，那人早就不见了，但那令人压抑的气氛却混在空气中，久久挥之不去。
更夫敲过三次，傅瑭院里的门上了闩。
原本傅瑭想让韩季先回家休息，打听的事第二天再说也无妨，但韩季执意要今晚就告诉他，是说当时没笔记下来，睡一觉可能就忘了。
卫家小姐喜欢榛子酥，喜欢戏水要去白云寺里还愿...
傅瑭侧耳听得很仔细，这让韩季有点儿不是滋味，但还是得说，尽心尽力地说。
真是日了狗了。韩季不敢对傅先生翻白眼，只好在心里偷偷翻。
卫家小姐的事并没有说太久，韩季回去的时候子时都未到。但临走前傅瑭还是觉得大半夜一个小孩走夜路不方便，想要送他。
“毕竟因为我你才留这么晚...”
“先生不用担心，我安全得很，反倒是先生一个读书人走在夜里，反倒容易被人盯上。”
傅瑭拗不过韩季，只得在门前目送一下。
一个皇城使，一个飞燕，都好像很容易被拐跑似的。
韩季拐过街角，确定傅瑭已经看不到他了，翻身上墙，踩着房顶一路向驿站跑去。
单树生刚解了衣裳准备上床，门外就响起敲门声，一声轻一声重，循环了两次又安静下来。
衣服也顾不得再穿上，单树生轻轻拉开门，把韩季放了进来。
“三日后，卫家出行，偃师不在。”一路狂奔，韩季说话时还有略微的喘息。
“那...我们先去去探探？”
“嗯，那地方危险，要特别小心，出了差错就算逃得一劫，在蒋狗那里也说不清。你去把卫家的布局的图纸找来，我们合计合计。”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