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冰蓝》寒灯明

43、第三十九章

　　等她终于有了一口喘息的机会，面前居然是两个正在对弈的男人，其中一个一只手移动着黑棋，一只手对着她的方向，看起来是带她来这里的罪魁祸首。
　　那个男人突然站起来，惊喜的看着她的方向，在看清后微微睁大眼睛，对着另外一个男人说：“查尔斯，你是不是找错人了……她确实长得有点像提尔斯。”
　　那人轻轻叹口气：“埃里克，有点礼貌，我确定这位小姐就是你要找的人。”他摇着轮椅的摇杆向她前进，迟疑了一下，还是换上迷人的微笑在提尔斯的机械臂上印了一个吻：“你好，克拉小姐，我是查尔斯·弗朗西斯·泽维尔。”
　　提尔斯微微颔首，把头转向被叫做埃里克的人，埃里克眼光疑惑，用手扯了扯她的白发，被她恼怒的拍了一下手以后回神：“提尔斯，你是不是在1944年去过波兰的奥斯维辛集中营，在那里把我和我的妹妹救出来了？”
　　“……也许，可能，大概。”
　　“我是马克思·艾森哈特。”
　　“艾森哈特？我记起来了，那个能控制磁场的变种人。”
　　“你给我找的那个小屋子，我和我的妹妹在那里安全度过了一个冬天，后来肖不知道为什么找到我们了。他在我面前杀了我的妹妹，然后又把我带回去了，一直都在做他恶心实验的小白鼠。”
　　“我为你的遭遇感到抱歉，可是你们把我叫来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叙旧吗？泽维尔先生，我是个成年人，不进你的学校；我属于复仇者联盟，不加入X战警。”
　　查尔斯微笑了一下，喝了口茶：“我叫你来有两个原因，一是为了埃里克的请求，他要找你叙叙旧，二是我对你能力的好奇，不是你的九条生命和改变自身重力的能力，而是你和海洋之间的互相影响。”
　　提尔斯：“这些是理由，你们的目的是帮我。泽维尔先生，你是看到了我心里想的那些问题了，才把我叫过来的，为什么？”
　　“谁知道呢，或许我就是那么助人为乐不是吗？”
　　“……好吧，你所说的我和海洋之间的互相影响是怎么回事？”
　　“你的身体只要一浸海水，两种变种能力都会消失，不仅如此，你在水里体温会迅速下降，血流逐渐缓慢，上岸后还会伴有各种不良反应，我知道你认为那是自己不适应海水。但实际上，我认为你是太适应海水了，仿佛你本来就是海洋中的一员一样，你的尸体在海里不会腐烂，你在水里呆的越久，越像一只鱼——当然，我不是在说外表。”
　　泽维尔的表情严肃起来，双手交叠：“最重要的是，你对海水的影响力。按照人类的工业进程，冰川融化和海平面上升应该很早就发生了，而这些海洋的现象是在近几年才开始的，是的，就是从你被北冰洋里捞出来的那一年开始。同年，海洋生物灭绝的数量越来越多，这些早就应该开始的，而你躺在海里的那几年似乎延迟了这些灾难。”
　　“其实，在埃里克要求我找到你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了。我在窥探你的过去的时候看到的是一团糟的东西，全都是一些零碎的，破败不堪的画面，根本没法连接成一段完整的记忆，感受到的感情也很少，但却让人头痛欲裂，我没办法坚持看完。”
　　“教授，”提尔斯出声阻止了查尔斯的滔滔不绝：“我希望你能帮我找回丢掉的那些记忆，那些记忆或许可以告诉我们答案，你知道我在最近得到了一些应该有用的信息，在‘仙境’里。”
　　查尔斯有些吃惊的望着她：“你确定吗？克拉小姐，你是第一个邀请我窥看过去的人，你忘记的那些事情可能会很私密的。”
　　“我不在乎，但是，我脑子里的那些东西可能不太好……像你说的那样，一团糟，你需要采取一点防护措施吗？”
　　“跟我来主脑吧，有了那里的力量加持，我应该可以在‘一团糟’里找到你要的东西。”

　　主脑内，查尔斯戴上头盔，转动轮椅面向提尔斯，把手指按在太阳穴处。提尔斯马上感受到了耳鸣和脑内的轰鸣之感，查尔斯像拼拼图那样连接零散混乱的记忆，由于他没办法快速辨别提尔斯脑内太长的时间线，只能从脑海最深处最先的记忆开始：绫罗绸缎，柔美灯光，在丽人怀里吸吮奶水。
　　提尔斯紧抿嘴唇，紫罗兰色包裹下的瞳孔快速缩小，记忆到了那位亲生父亲带她来美国的片段：毒品吸食者的狂欢地，她的父亲装作是个满嘴胡言乱语的瘾君子，偷偷在潮湿阴暗的地下室养着她，四周都是一些精密的实验仪器。她父亲把那些试管中的液体灌入注射器，每隔三个月给她打一针。
　　在记忆中的她大叫，用双手推搡捶打自己的父亲，但是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后来她父亲没再给她打过这样的针，在最后一针打完没几天带她出海，直到离海岸线很远的地方突然把她丢进了海里，紧跟着也跳了下来。
　　他们在海里呆了整整五天，她在那里完成了第一次转化，从陆生动物到水生动物的转化。肺在灌满水以后极速收缩把海水吐了出去，双颊长出了羽毛状的鳃，耳部的软骨坍塌收入脑中，体内压强的不断增大把她痛的三度失去意识，脊椎骨突起长出尖刺刺破皮肤，手臂和身侧同时长出薄膜状的皮肉，逐步连接起来。
　　查尔斯被痛的直流泪，同样看着以前记忆的提尔斯突然明白自己无法哭泣的缘由——鱼类并没有进化出泪腺，那些让她能转化的药物起了作用。但是直到所有的记忆都过完找回，她和查尔斯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能影响海洋。
　　查尔斯挫败的瘫在轮椅上：“我真的是找不到了，提尔斯，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里面居然包括了一个死亡女神和斯塔克先生的记忆。你基本上不睡觉！怪不得你会选择忘掉一部分东西，你脑子里装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埃里克叉着腰，挑眉看了看两个坐在轮椅上的人：“查尔斯，你居然当着一个女人的面吐槽她脑子里的东西多。”
　　提尔斯少见的处于一种怅然的状态，在听到两个人的对话以后才渐渐意识回笼，疲惫的扯了扯嘴角勉强拼成一个微笑：“教授，我觉得我应该是记起来所有事情了，或许那些并不是我对海洋的影响，或许那些只是巧合而已。”
　　查尔斯：“你不应该这么说，发生在变种人身上的事情往往都不是一些巧合；你和海洋之间应该是有着某些联系的，今晚你留在这里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可以继续找一找每次你死亡的时候海洋的状况。请不要拒绝我们，变种人能力失控将是很可怕的事情，埃里克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如果你真的能影响海洋，这件能力将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可能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但是醒来就有可能淹没了一个城市。”
　　提尔斯只是嘴上说说推辞一下而已，回来的记忆把她折磨的疲惫不堪，她现在不想回到托尼身边。她找回记忆的目的是搞清楚霍华德玛利亚两个人留给她的信息，而不是找个借口去和托尼拉拉小手亲亲小嘴。
　　她在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校的阁楼里住下了，不是说查尔斯没给她准备宿舍，而是她要求呆在一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她把书上的字的图片打印下来钉在墙上，准备了荧光涂料和紫外线红外线灯，还有一系列可能需要用来解密码的资料，终于打开了玛利亚留下来的那封信：
　　请原谅我，如此失礼的连信头都不写，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您。您一定奇怪我是谁，为什么会使用霍华德和您之间有趣而浪漫的爱称来称呼您，我是她的妻子，而且做他妻子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致力于实现他的愿望，即使他的愿望是您的回归。
　　我做了很多关于您的研究，很多甚至是瞒着霍华德的，我愿意把我所了解的全部告诉您，只希望您醒来后能倾尽全力保护我的孩子，我和霍华德迟早都会被九头蛇那帮人找到后杀死。
　　我去过很多次您死亡的现场，并且偷偷把现场的血收集起来，我偶然获得了您在爆炸中失去的两三根手指和一些被烧焦了的骨头，经过了日复一日的实验，我很确信您的体内中有着除了变异基因的其他物质，我说不清楚这些物质到底是什么，它可能是某种新元素，又好像是在古老的宇宙大爆炸的时候就形成的东西。
　　后来我奇怪的行为被霍华德发现了，我们开始一起研究这种物质，但终究是因为样本太少而失败了。霍华德发现这些物质和宇宙魔方一样具有着巨大的能量，就以宇宙魔方为出发点开始研发新元素，但是我们仪器和能量无法把更多的质子加入原有原子核，实验室内也没有足够的加速器。
　　制作新元素的过程处处受阻，霍华德开始意识到这不是他这个时代能做成的东西，他做了很多努力，在托尼很小的时候就一直在筹备了，在为小托尼和全人类制造通往未来的钥匙。
　　然而不好的预感时常让我多愁善感，我总觉得下一次出门霍华德和我就会暴毙街头了，我们尽可能的离托尼远一些，再远一些。可是我是个母亲，我总是克制不住自己去找他。
　　真的很抱歉我在信中扯了这么多多余的东西，另外，希望樱桃树下的东西能帮到您，经过试验，它可以承载宇宙魔方内无限宝石的巨大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