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冰蓝》寒灯明

42、第三十八章

　　7月4日早上9点，美国独立日，公园广场的聚集着各个年龄段的人，人们的目光时不时飘向喷泉那边，却没有一个敢上前。
　　中央的喷泉旁是有些无聊翻看手机的提尔斯，无色人的特征在不太热烈的阳光下全部展现给人们：白色的短发，白色的眉，白色的睫毛，还有一片白色中显得有些张扬的紫罗兰色眼睛，单单是白化的特征就已经足够吸引人。不要说这位姑娘风华正茂却坐在轮椅上，轮椅上还搭着两条机械手臂。
　　她早就习惯了人们的议论声，神色自然的盯着手机邮箱上的斯蒂文和詹姆斯两个名字，直到自己的轮椅被人推动，她才梦游似的慢慢转头——史蒂夫在她右后方，巴基在她左后方，两个人各伸出一只手来推轮椅，迈着相同的步伐，靴子在地上砸着，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俩是二战老兵似的。
　　她看着行进的方向越来越奇特，只能开口问：“我们到底要去哪里？”
　　巴基撇了提尔斯一眼：“我和史蒂夫一致认为，对于军人来说，最好的约会地点就是酒吧。”
　　提尔斯：“什么玩意？大白天去酒吧？”
　　史蒂夫伸手一敲她的脑袋：“晚上是留给烟花大会的，中午的时候阳光就毒辣起来了，我们是在为你着想，而且，”他把头往前一伸，打量了一下提尔斯全身：“小茶，其实你没必要穿这么多的，你穿的少到了酒吧也不会有男人请你喝酒的，噢，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提尔斯：“……真是给你丢人了是吧，也许我现在应该回家。”
　　巴基一巴掌拍走了提尔斯伸向摇杆的手：“不行，我们今天一定要让你尝尝烟酒就在眼前却不能碰的感觉。”
　　提尔斯：“今天是史蒂夫生日！而我居然连祝酒词都说不了！”
　　史蒂夫：“别想着酒了，肝破裂和胃上的枪口都好了吗？”
　　提尔斯：“……我错了。”
　　果然，一进酒吧全部人的目光都齐刷刷的落在他们三个人身上，两位身材爆表的模特推着一位看上去就很惨的白化美人。几个桌子上的女人站起来又坐下去，有几个男人则目不转睛喝酒都不专心的看着提尔斯的紫色眼睛，他们在思考该不该上去搭讪，搭讪又要说什么呢，三个人还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迷之亲密气场。
　　等到提尔斯颤颤悠悠的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史蒂夫和巴基一同向她发射了很迷的目光，用猥琐这个词来形容这么好看的两个人可能有点过分吧，但真是像极了，她被盯的浑身发毛，四处转悠目光后低声问：“怎么了？”
　　史蒂夫揶揄的笑被自己用一口酒堪堪遮住：“你真的是忘记了你的小斯塔克安东尼？你醒来第二天就跟着他去他老家了！第二天！我和你认识的第二天你估计还想着吃掉我的肉呢！”
　　“我才不吃你瘦巴巴的肉！我跟他回家是因为不想呆在医院里面，听你的语气又好像我和他很熟的样子，而且——他的老家是霍华德建的，他说他突然就想回去看看了。”
　　巴基向前倾：“那他给你看了些什么吗？有没有说我对他父母做的那些事情。”
　　“没说关于你的事，不过我看他状态糟透了，好像有焦虑症吧。东西是给了我很多，但我不确定该不该给你们看。”
　　巴基：“关于我们的？”
　　“不是……算了，反正他既然给我了应该就是不要了的。”
　　她把那只烟斗拿了出来，里面的戒指也倒了出来，还有那几张发黄的情书，他们交换着看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很丰富。
　　巴基：“啧啧啧，看不出来那位‘斯塔克老爷’对你很痴情的嘛，现在小斯塔克估计很苦恼吧，喜欢上本来应该当自己妈妈的人。”
　　史蒂夫皱起了眉头，把那几张纸叠好推到提尔斯面前：“小茶，你居然把霍华德给你的情书拿给我们看。”
　　提尔斯：“……我又错了，明明是你们看起来想要的——什么表情？？我又说错话了？”
　　两个男人迅速对视一眼，然后默契的低头憋笑，巴基用同是金属臂的左手敲了敲提尔斯的手指：“我说小茶，男人说想要你就给他……唉，不知道斯塔克家的少爷想要的你给他没有。”
　　提尔斯想起自己舍命拿回来的戒指，不甘心的皱了皱眉头：“詹姆斯，我一直做的都很好，他想要的当然我都给……等等，这是和性有关？”
　　她有些无语的看着两个笑的更加猖獗的男人，又看了一眼手机上拍下来的樱桃树上的字句，默默的把手机收起来，看来今天不是讲沉重话题的好日子。
　　提尔斯和往常一样是个很好的倾听者，史蒂夫和巴基是话题的主导，她是那个认真听讲做笔记，而且还在冷场的时候暖一下的话题好学生。但她今天听的不太认真，满脑子都是在想如何恢复那些莫名其妙就没有了的记忆，然后不可避免的想到那个仿佛正在过青春期的小斯塔克。
　　所有人都说她从北冰洋被捞起来后接触最多的人是他，那他们平时的聊天方式是什么样的，像史蒂夫和巴基这样？不对，他又没打过仗。那他们怎么会有话题呢？难道平时只是呆在一起不说话？不对，他知道很多东西……
　　史蒂夫察觉到提尔斯的心不在焉，用手肘怼了一下神游天外的她：“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她下意识的回答：“小斯塔克。”
　　完了，又惹得他们两个笑起来了，她面对着墙翻了个白眼，拼了一个笑脸以后又把脸转回去对着他们，巴基又伸出手来敲了敲提尔斯的关节：“不得了不得了，他动作真快，这么有效率的把一个姑娘拉入爱河了。史蒂夫，你真不该约她出来的，估计今天他们原本有个约会的，是不是？”
　　提尔斯知道今天他们三个人的气氛很良好，而且日子特殊，她本不该问出这个问题，但是她脑子里有太多问题得不到解决了，只能握着史蒂夫的手引起他的注意：“史蒂夫，你知不知道我失忆的原因，有没有什么契机？重度脑震荡确实会导致记忆缺失，但是这是选择性失忆，我需要知道原因。”
　　他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我不知道确切的原因，但是有很多猜测。比如，你在撞自己脑袋的时候是躺在托尼怀里的，你是在他的怀中哭出声的，你是知道我们在基地里决斗的原因而来阻止的——他是你去基地里要找的人……反正有很多可能是契机，但我和巴基都认为……”
　　“什么？”
　　“……你可能是爱上他了，所以才把他忘了。”
　　“这样啊，他太惨了。”
　　“……你这人的反应真是没有一个是正常的，好吧，让我们为小斯塔克悲惨的命运举杯！”
　　他们当然没有在酒吧里度过整一个独立日，在吃完午饭之后提尔斯就戴着防光眼镜和帽子被两个人推出去了，去参观并嘲讽了美国队长的博物馆，和游行花车赛跑，去照相馆拍合照，到如今提供宝石相关订制服务的“复仇者大厦”给史蒂夫挑选订婚戒指和礼服。
　　一直到夜晚，他们三人找了个观景极佳的屋顶上坐下，等着烟火大会的开始，他们旁边的塔楼上就是计时的钟。
　　最先升天的是美国队长盾牌图案的烟花，接下来是“自由万岁”、“美国队长生日快乐”、“史蒂夫·罗杰斯”等等绚丽的烟花，巴基眯了眯眼睛，把头转向左侧想询问提尔斯的眼睛会不会不舒服，却看到隔壁的位置上空空的。

　　在烟花大会打第一枚烟花的时候提尔斯就感觉两只金属臂被拽向某个特定方位，她本来想增大重力在抵制这种吸引，最终手臂连接处的痛感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把自身重力减小了以后被两只手臂拽着飞。后来那个被抛在地上的轮椅突然升空乘住了她，手臂的吸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轮椅的吸引。
　　提尔斯快速的穿梭在烟火之间，强忍住腹中翻江倒海之感和脑袋的晕眩感，一只手紧紧握着轮椅的扶手，另一只手颤悠悠的拿出手机，企图打个电话给突然被放鸽子的史蒂夫和巴基。在她不可置信的眼睛下，手机突然自己拼命的自虐凹陷几处，“STARK”这几个风骚的大字自己掀起来然后被风吹走。
　　完了，这都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