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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三十七章 ...

  •   躺在浴缸内舒服的泡着澡的提尔斯往手上挤了一大坨洗发水正准备盖头上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根本用不了那么多,或者说,根本洗不了,手掌的关节灵活而突出,稍不留神就会把自己的头发揪下来。她已经满头白发了,不想再秃头了。
      用梳子洗头的过程很艰难,但到底是防止了秃头这回事,等她摇摇晃晃裹着浴袍出来后,托尼已经把火炉烧的很旺了,她一坐过来托尼就给她戴上防光眼镜,又拿了条毛巾擦起她的头发来。
      “唉,爱德华,这种事情是以前我照顾霍华德的时候需要做的。”
      “我们今晚不提这些事情了,免得你等下又着急着去寻死。”
      “我们现在可是在你老爸的家!不谈他谈谁?”
      “……后天是国庆,你想去哪里玩?”
      “……??后天就是独立日了?抱歉,那天不行,但明天我一天都是你的。”
      “那就明天,你想做个花车吗?”
      “我很乐意帮忙……话说你家有烟草吗?”
      “有也早就用不了了,你的肺还有伤呢,还是算了吧。我还是不明白,独立日你为什么没空?”
      “也不是没空,那天恰巧是史蒂夫的生日,你想过来和我们一起吗?”
      “……不了,我和他的关系还没那么好,你明早就出发吧,我不想做花车了。”
      接下来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火炉烧的噼啪响,两人无声的坐在椅子上,相隔两个拳头的距离,没人问七月的盛夏里这栋别墅为什么会这么冷。
      托尼强撑着把头靠在提尔斯身上的欲望,终于忍耐不住的离开小椅子坐到了离火炉远一点的沙发上,支起脚:“提尔,你能唱那首摇篮曲吗?”
      “舒伯特的?”
      “拜托,我现在不想吃土豆红烧肉,我想听那个苏联人教你唱的。”
      她不轻不重的在烧火的伴奏中唱起来,不知道自己上一次唱它是在海浪的伴奏下,也不知道上一次唱让一个男人哭的那么凄惨,托尼沙哑又微弱的鼾声很快响起,提尔斯给他盖上毛毯后换了衣服,坐着轮椅出去了。
      夜风带着海水的腥味扑在她的脸上,让提尔斯发热的脸得到了解放,每次海水浸过后都会有一阵不合常理的发热,她把烧的发红的脸颊靠在手机上,几乎要自动挂断了,听筒才穿出来史蒂夫略带笑意的声音:“怎么了小茶,这么晚还打电话过来,嗯,我听说托尼把你带回家了……”
      “收起你奇怪的幻想,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没羞没躁,噢,顺便替我向你床边的莎伦·卡特小姐问好吧。”
      听筒马上传来他们两个爆笑的声音,两个人湿漉漉的缠绵的吻过后史蒂夫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开房间,关门声过后她终于听到了史蒂夫的回应:“好了,到底什么事情。”
      “……是你的生日,就在后天了吧,要带上你的小女朋友吗。”
      “我也想让莎伦见见巴基,但是她说国庆不放假,用你的话来说,吃人的资本主义不是吗?”
      “美国队长居然不满美国的社会性质,嗯?”
      “少来,你的专用窗台一直开着,但是房间门锁上了,来的时候告诉我。”
      “我要敲门的,现在连路都走不动了。”
      听筒旁又是一阵爆炸的嘲笑声,但是他们没有像平时那样煲电话粥,史蒂夫还有漫长又野性的夜生活等着他。
      她有些无聊的转动轮椅,不能抽烟不能飞,移动到了大的那棵樱桃树下,树皮有些老的发黑掉皮,但隐隐约约能看到被刻下的一行字:Attraction originates from the ocean.(吸引源于海洋。)
      那是什么?潮汐吗?
      她转动轮椅,到樱桃树背后,有一个黑漆漆的树洞,她伸手向里面摸索。由于没有触觉,她只好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挖出来,黑色的小虫和半只手大的蜘蛛从提尔斯指尖滑落,她甩甩手,直到手上只剩下一个由玻璃纸包住的信封。
      霍华德的那几封情书好像遗落了后续,这张信封里面的会是他留给她的吗?
      提尔斯翻到信纸后面,上面的署名居然是爱丽丝,女人的优雅流畅的字体,写着:致迷失仙境的柴郡猫。她咬咬牙,这并不寻常,据霍华德信中所说他是向玛利亚透露了几乎所有的事情,一个女人或多或少都会对自己丈夫的旧爱存有嫉妒心理,最起码不会用这么亲昵的昵称来称呼她。
      她一时间有了很多猜想,没有马上打开这个信纸看里面的内容,而是收好后转动轮椅去观察另外一棵小一点的樱桃树,显然刻字的年代比较久远,而刻字的时候这颗树还很小,字迹都很模糊,前半句比较清楚,大概是刻的时候比较用力:The bodies that sink into the Arctic Ocean will never rot.(沉入北冰洋的尸体永远不会腐烂。)
      后半句就很模糊了,只能看到浅浅的划痕,字体和上一句的并不一样,刻字的大概是个女性,只能隐约看到几个单词:“six”“underground”“cherry trees”“rot”。
      有了上半句的提示,下半句很容易就能拼成完整的一句话:樱桃树下6英尺的尸体也不会腐烂。
      上半句应该是霍华德留给托尼的信息,希望他万一遭遇不测以后可以代替他去寻找沉入北冰洋的两个人,“不会腐烂”的意味就难说了,美国队长注射的“超级士兵”血清或许可以让他在冰冻状态下低消耗的维持生命,而原句的“尸体”用的是负数形式,再者她在北冰洋的尸体确实维持的很好,打捞起来后在很少时间内就出现了生命体征。
      提尔斯看了看霍华德留下的烟斗和戒指,把头转向大樱桃树下的划痕:吸引源于海洋。她之前并不知道自己的异能不能在海水中使用,霍华德既然留下了这些信息,一定是知道了一些关于她身世的事情。
      另外一件事就更加奇怪了,玛利亚留下的信纸和树上的划痕不像是被霍华德知道的,而且留下的信息不是给托尼,反而是给她的。提尔斯现在推测霍华德的那些情书应该是有后续的,而这两棵樱桃树的6英尺下,也一定有着比尸体更有意义的东西。
      提尔斯烦躁的把轮椅原地打转,她的行动现在几乎是处处受阻,而且损失了很大一部分斯塔克家的记忆,就算现在挖开樱桃树也不会得到什么有用的结果。
      她泄愤似的锤向那棵大樱桃树,铁臂的力量把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大树不至于连根拔起,但被锤的地方凹陷了一个洞,树上的昆虫窸窸窣窣的爬下来,老树枝上的双人秋千笨重却轻微的摇晃起来,几乎让树枝承受不住。
      秋千的摇晃给她一种违和感,如果“仙境”建好和霍华德绑秋千差不多时间的话,估测那个时候这棵树已经长的很大了,他为什么要把秋千绑在离地面两米半的地方?为什么秋千板要用这么厚实笨重的板来做?为什么要用铁链来绑秋千,何况这种铁链还很容易生锈划到手?
      这些现象都说明霍华德不想让别人坐上这个秋千,那他为什么要多此一举装个双人板?提尔斯突然想到霍华德的那些情书,对了,“仙境”是他给他们两个建的,无论秋千多高她都可以不借助任何工具坐上去。
      思维突然陷入了死胡同,就算提尔斯再觉得这个秋千奇怪,从感情角度出发也搜集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她要弄清她到底弄丢了什么记忆,不能从别人口中听来,必须由她自己回想起来所有的细节。她回到暖和的客厅留下一张纸条放在熟睡的托尼枕边,纸条上面写着:霍华德的那些信还有后续,找到后联系我。
      提尔斯大晚上一个人在草地上慢悠悠的转轮椅,萨图看着地图上缓慢移动的定位点无奈的去把乱跑的家主带回大厦,她像往常一样坐在工作台前,却不能好好工作了。铁臂没法拿着轻飘飘的羽毛钢笔写字,不能翻纸质资料,不能敲打计算机的键盘。
      后来萨图和提尔斯一起把旧式的打字机改装成键盘用于打字,签名和按指纹都做了印泥来代替,纸质资料全部投影到面板上进行切换。窗外,有大半夜从酒吧里跑出来的青年们,欢呼着把绚丽的烟花送上天空以庆祝即将到来的国庆,窗内的人还像往常那样,与世隔绝,以数不完的工作作为彻夜不眠的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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