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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三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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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尔斯无所谓的耸耸肩,下一秒被疼的呲牙咧嘴:“去他的振金手臂,重死了……我现在都不知道能不能改变自身重力了。”
“别那么拒绝它,你的两只双手在拍卖会上的价钱或许比你们家的珠宝还要高。”托尼下车把提尔斯抱进轮椅,望着童年记忆中的这一片海滩,一时之间又有一种恐惧涌上心头,别墅旁有两棵高达的樱桃树,看起来已经不结果子多年了,其中有一棵下垂着一板双人秋千。
他神色复杂的看着淡然的提尔斯,又重新看向有些腐朽的秋千座板,小时候他爬上去过,但是自己太小,秋千太重,根本摇不起来,也不见得父母会依偎着坐在这个秋千上看日落,现在想来,这个秋千是为提尔斯准备的吧。
他伸手拍了拍提尔斯的肩膀:“这个地方的名字叫仙境,很傻是不是。”
他们坐在涯上,脚下五六米出就是错落的礁石和白色的细沙,蓝色的海洋,他扭头看向提尔斯,她白色的头发在树影斑驳中纷飞,眼睛里透亮的紫罗兰色,有着隔着防光眼镜都能闪进人心的光芒。
“提尔。”
“?”
“你觉得,乌鸦为什么长得像写字台?”
“……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爱德华。”
“我想我知道那个故事,真的,比你知道的还清楚。我考虑了很多要不要告诉你,答案是肯定的。”
托尼拿出了那些泛黄的纸页,她用金属的双手接下,小心翼翼的翻看着,目光专注。托尼则认真的看着她,企图从那张淡漠的脸上看出什么情感的流露,全程都没有,她像个冰雕一样的一动不动,只有眼神的漂移才证明她是在阅读。
等到全部看完,她小心翼翼的全部整理好还给托尼,轻声道谢。
“你知道的,对不对?知道我父亲那个时候喜欢你。”
她闭上淡紫色的眼睛,偷偷的叹气。
“那你……爱他吗,在那个时候?不,你是不是现在也喜欢他?你之所以选择忘了我是因为我爱上了本来是我妈妈的你?”
“不……爱德华,别这样。”
“我现在不想听你的回答,”他拿出那柄烟斗和烟斗里的钻戒,又用另一只手拿出了另外一颗订婚戒指,放在提尔斯面前:“提尔,我真的不想逼你,但是我是真的没办法接受这种事情,烟斗和这个戒指都是我父亲要给你的,另外一个戒指是我从很久以前就备好了的,我只要你做出一个选择……”
提尔斯从他手上拿走了烟斗,留下两颗戒指在他的手心打转:“我不爱你父亲,我不清楚失忆前我的行为是不是留给你这种误解,但我真的不爱他,我乐意起誓——用这个烟斗嗯,虽然这样会让你父亲很掉面子。”
她敲了敲那个烟斗:“至于你,爱德华,我不接受你的求婚。一,我根本不记得你;二,你的求婚态度太烂,单膝跪地这种形式都不走;三,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独身主义者,不清楚自己下一次死亡和最后的死亡是在什么时候,我得劝你放弃,你父亲是你的前车之鉴。”
“噢,”托尼默然的转身,把手里那枚自己的订婚戒指丢进海里,再把霍华德的戒指放到提尔斯手里:“其实我没想着和你求婚,只是看看你是不是喜欢我父亲而已。”
她茫然的握了握手上的戒指:“这是要干什么?爱德华,你要我把这个戒指丢到海里面去吗?”
他大笑起来,抬手捏了捏提尔斯的脸颊:“你的脑袋是怎么转的?唉,我真是有点后悔把戒指丢了,那家伙陪了我很长时间呢。”托尼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回头进屋:“你在那里休息一会吧,我去看看房间收拾好了没有。”
提尔斯向他点点头,等到托尼进屋后拿出看起来完全没有什么用的罗盘,拆掉表面的针和白色隔板,上发条那样的启动,荧光幽幽的指向海面,她呼出一口气,把烟斗轻轻的放在草坪上:“真希望这片海里没有钻矿,我可不想在霍华德的家里死去。”
她试着不断减小自己的重力,向下一跃,身体轻飘飘的浮起,两只铁臂则快速的冲向地面,在白色的沙滩上,她的身体被风吹的乱跑,铁掌在沙滩上留下一排的印记,在身体落入海水中以后能力消失。
提尔斯半个身体浸泡在水里,忍着深秋时期海水的凉意,解开两只腿上的石膏,跟着荧光标记处游去。冰冷的海水有一些不小心灌入她的肺中,游泳的力度让多处伤口都撕裂了,一根肋骨刺进了她的肺中,她抬头呼吸的空气都是血的气息。
她终于找到了被遗落的那颗戒指,再次抬头在海面上呼吸的时候就看到了一脸惶恐看着她的托尼,她用力的往前游,直到第二根肋骨刺破她的肺,她的一只铁臂终于刨到了岸边的白沙。提尔斯就这样蜷缩在潮水涨涨落落的地方,咳出来的血染红了白色的细沙。
托尼跑过去抱着她,他刚刚想了很多话,有责怪的、愤斥的和安慰的,现在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提尔斯把手心的戒指还给他,他不忍心看,向上抬起的眼睛落下一滴泪水。
提尔斯湿漉漉的头靠着他:“你为什么要哭,爱德华?我是为了让你笑才跳下去的。”
“……你先告诉我你伤到哪里了,怎么救你。”
“有些地方伤口裂开了……等下我可能会有气胸,你去找针管把气抽出来,之后等医生来吧。”
“星期五已经叫了医生了。”
“叫他们仪器带全一些,我不想去医院。”
“……好。”
一众医生在处理完了以后准备打道回府,为首的中年医生好几次侧身劝告托尼:“斯塔克先生,这位小姐伤的非常严重,并不适宜在家休养。”
“我会照顾好她的,快点走,你们会吵到她的。”
等到屋内只剩下他们二人,提尔斯微微睁开紫色的眼睛,看到白晃晃的水晶灯后又认命的闭上:“爱德华?”
“你不会是想洗澡吧,提尔?”
“……我身上全是黏糊糊的海水。”
“非洗不可?”
“非洗不可。”
“那我帮你。”
提尔斯选择一声不吭继续装死,心里的天平摇摆不定,到底是面子比较重要还是洗澡比较重要,她咬咬牙,选择屈服:“去放水吧,我洗好了会叫你过来的。”
托尼一边去放水一边不忘记挖苦把自己变成这幅境地的提尔斯:“你还能舒服的洗热水澡呢,我第一次被恐怖分子袭击,他们把我关在一个阴暗又潮湿的地方,逼我做导弹。有个了不起的博士用一块汽车电磁铁救了我的命,后来他一直帮我制作最初的钢铁战衣,帮我逃出去……”
“后来他怎么样了?”
“死了,为了救我。”托尼出来客厅抱起提尔斯,看到样貌全变的姑娘不禁心酸:“你也是,为了救我,死了。”
“是在莫斯科那次?史蒂夫说我没死啊?”
“是我们认识不到一星期的那次,齐塔瑞之战,你把我从核弹上踹下来,自己进入虫洞了。”
她没有什么反应,在托尼离开浴室后安安静静的脱衣洗澡。
与此同时,泽维尔天赋青少年学校,“主脑”内,查尔斯·泽维尔猛地扯下了连接器,耳朵出飘上一层红晕,马上伸手阻止了打算利用磁场把提尔斯拉过来的埃里克·兰谢尔:“她在洗澡,好像还在托尼·斯塔克的家里,过几天再找她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