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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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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手里握着那些信,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做,去把这些信纸给提尔斯?如果提尔斯当时是爱着霍华德的,那他又算什么?他想找个人去倾诉,可是他唯一能倾诉的人偏偏是最不能知道这些破事的。
他准备把门关上,周末去一趟他的出生地——纽约长岛的“仙境”,一起身,破败的柜架骤然崩塌,一根做工精致的瓷质烟斗落在他手上,烟柄处有一行字:To my dear Cheshire cat.(献给亲爱的柴郡猫)烟槽里滚落出一枚钻戒。
托尼沉默着收好了他父亲的遗物,望向外面黑里微微发红的天空,他的别墅离纽约曼哈顿有横跨美国的距离,当年为了远离自己的出生地也真是拼死拼活。
托尼在早上到达病房前,推开门却发现床上的人把自己裹成了一颗大蚕,那些烦恼顿时清空,他有些好笑的走上前去扯那个被子:“太阳照屁股了,小朋友,今天我要推你出去玩玩,躺了一个月身子都软了吧?我还要和你叙叙旧,你忘记的事情真是太多了。”
没想到提尔斯死死的揪住被子:“你是小斯塔克吧——不要掀我的被子了,我不想你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我不是你认识的那个人了,帮我……帮我把史蒂夫叫过来吧,如果能把漏光的窗帘合上就最好了。”
他过去把窗帘合上,趁着提尔斯放松了扯被子的劲,突然上前几步掀开被子,马上惊讶的说不出话来;提尔斯全身白化了,鸦羽一样的睫毛像是覆了一层霜那样雪白,黑的泛青的头发现在几乎和雪白的枕头化为一体,甚至她的瞳孔透露着粉红色,冰蓝色的眼睛不再纯粹,偶尔能闪烁出一些紫罗兰色的光芒。
“你看够了吧?”提尔斯抱紧被子,皱起了眉头,“现在你知道我毁容了,可以和我分手了吧?”
托尼愣了一下,突然笑出声来,用手覆上提尔斯白瓷一样的脸:“提尔,我是你男朋友这件事情其实是我吹出来的——而且,现在的你一样很美,我一点也不嫌弃,不过你找医生谈过了吗?”
“医生说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我体内的黑色素和酪氨酸酶突然就快速的流失了,我昏迷的几周以内好像身体就出现白斑了,洗澡的时候看到了。”
“不说这些了,你再继续躺下去会长蘑菇和青苔的,我推你出去走走吧。”
“不行……我畏光。”
“好吧,那去我的实验室怎么样?以前我们经常在实验室里研发一些东西,维罗妮卡和奥创记得吗?”
“记得,和班纳博士一起,现在想来你应该也在吧。”
他们现在在以前的复仇者大厦里面,复仇者平日里呆着的地方一点也没动,包括托尼的钢铁军团和实验室也没动。但是这个实验室多了一些什么突兀的东西,一副人像,身穿洋服手持洋伞,长到拖地的黑发和凌冽的蓝眼睛,托尼推着轮椅靠近画像让她能看得更仔细一些。
他俯身在提尔斯耳旁低语:“这幅画是我向你要的,你总是莫名其妙的会消失一段时间,而我又没办法联系你,班纳也人间蒸发了。我就只能看着这幅画一个人捣鼓这些仪器了。”
她用手轻轻摸着画卷的边缘纸:“这真怪,小斯塔克,我只忘了你一个人,但是感觉就好像我忘了我人生一半的事情了。”
“那你很惨,幸好我是什么都没忘的那个——来吧,我们来做个防光眼镜。”
他们像从前那样在实验室忙碌起来,一言不发、接触甚少,直到提尔斯主动的握住了托尼的手,开始观察那个镶嵌着蓝柱石的戒指,过了很久她抬头,只是眼睛里不再闪烁着蓝柱石那样的光:“小斯塔克,和我说说我们的过去吧。”
他放下手上的忙活,弯下腰来对着提尔斯:“你真的想听吗?那我要说很久很久,复联中的所有人都是聚少散多,聚在一起的日子里,你和我呆的最久。”
“你确定吗?比和史蒂夫呆在一起的时间还要久?”
“是真的,你每次离开都会给我留下很多痕迹——比如这个戒指,以前镶嵌的是海蓝宝石,后来……”
他滔滔不绝的说起来,身体已经转回去继续忙活防光眼镜,说到沉落的索科维亚,说到她的思维控制,说到那个全是海雾的孤岛。他忙活到一半突然停下来:“海蓝宝石的颜色不对劲,回到你的宅子以后我向你讨要蓝柱石是因为它的颜色最像你的眼睛,现在,也不像了。”
“小斯塔克。”
“嗯?”
“你确定我曾经不是爱你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
“不知道,总觉得是对你太纵容了。”
“哼,我还没说到你后来是怎么拒绝和推开我的呢。”
“那你说说看。”
“不说,丢人。”
托尼接好了眼镜,帮提尔斯戴上:“斯塔克工业制造,上面还有我的亲笔签名,你可以拿它去拍卖了。”
她笑着扶正眼镜:“拍卖会的话,还是比较适合克拉出产的宝石。”
“随你怎么说,怎么样,现在想去哪里?”
“回家,你来吗?”
“当然,我答应过要帮你的老管家剥玫瑰花瓣的——你能不熬夜就最好了。”
提尔斯凭他慢慢推着,脑中闪过无数的问题又再次沉寂,甚至连暴露在阳光后托尼给她披上外套都不知道。她睡了一个月起来以后,身边突然有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个陌生人知道她的过去,更可怕的是可能知道她的秘密,而她全部忘了。
“小斯塔克。”
“嗯?”
“你觉得我把你忘了是件好事吗?”
“……你是不是想起来什么了?”
“不是,我只是想,唯独把你一个人忘掉是不是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我是不是应该顺应它,不去找寻那些失落的记忆?”
“你决定就好,我不逼你。”
“……我以前是这么叫你的吗?小斯塔克?”
“很久以前是这样叫的,后来我让你改口,你叫我安东尼。”
“好吧,安东尼。”
托尼浑身一震,轮椅也骤然停下,提尔斯没开口提醒他,低头边等待他的回神边思考着。
过了三四分钟的样子,托尼拉起提尔斯的金属手并与之十指相扣,沙哑的声音落在提尔斯耳旁,有着隐忍的疲惫:“叫我爱德华吧。”
“那是个好名字,你没有剪刀手,但你的手艺却比他精湛。”
“……你是这么想的吗?剪刀手爱德华,而不是爱德华·罗切斯特?”
“《简·爱》是一部好作品,但是你不像罗切斯特……也许是有点吧,你父亲比你更像罗切斯特。心底善良,有点顽固,男子汉气概,身体强健,不英俊但面孔坚毅,浓密和黑卷发和一双又大又亮的黑眼睛。”
“我父亲对你怎么样?”
“和他相处很愉快。”
“和我说说他吧。”
简短的讲述,提尔斯根本就没提到在霍华德家中的相处情况,只有两个任务,她只是完成了两个任务就被托尼的父亲找了一生。
托尼抱她上了车,哈皮回头打了个招呼:“你好,克拉小姐,见到你平安真是太好了——你们要去哪?”
托尼从另外一边上车:“去我的出生地,哈皮。”
他接到提尔斯略带疑惑的眼神,伸手去帮她捋了一下头发:“陪我去吧,他们死后我就搬出来了,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想着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