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威】冰蓝》寒灯明

35、第三十一章

　　陪着史蒂夫一起参加了佩姬·卡特的葬礼，莎伦叫住正在往外走的史蒂夫，在看到史蒂夫挽着的提尔斯后变得有些手无足措起来，提尔斯没有打招呼的意愿，松开了挽着史蒂夫的手：“你和她回去吧，我马上就要去星球上采样了。”
　　她回到老宅，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烟，目光有些出神的盯着即将发送至网站和各大媒体的信息，她没回应萨图担忧的目光，“发上去吧，”她刚走出电脑旁几步有停下来，“我对他们说的谎真是越来越多了，等到所有谎言都被戳破的那一天，我就什么也不是了。”
　　“他们会理解的……小姐，而且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们。”
　　她闭上眼睛，张了张嘴，终究还是不能把那个最大的错误说出来，叹了口气离开了。

　　再多的工作都抵不住提尔斯废寝忘食没日没夜的劳作，极度的精疲力竭能让她无限缩短浅睡的时间，深睡的时光安逸又宁静，甜蜜的让她忘记思考一天响百次以上的电话和早就堆满了的电子邮箱。
　　这种工作狂状态让老宅上下的人都忧心万分，尼克·弗瑞的到来让萨图脸上的微笑能掐出蜜来，他高兴的一路飞奔到书房，还差点忘记敲门。他在那句“进来。”的尾音还没完全落下就打开了门，提尔斯抬头一看就明白了：“带他去会客厅，准备好下午茶吧。”
　　她一进会客厅就抑制不住翻了个白眼：“真是没有礼貌，尼古拉斯，即使这样，发生这种事情，我居然只能找你帮忙。”
　　尼克呈大字形瘫在单人沙发上，主人会客所坐的地方，提尔斯无所谓的坐在一旁的长沙发上，聆听着尼克的嘲讽：“我应该恭喜你，克莉丝汀·卡文迪许小姐，继你买下复仇者大厦以后你又一次登上了全球的话题巅峰，你的算盘打的很不错，谴责声几乎都指向你这边，《索科维亚协定》的签订与否都不重要了。”
　　“只是对于那些看热闹的群众来说是这样的，尼日利亚的事情没有解决，联合国虽然不会对我出手，但对于我的行为他们一定很头疼。”
　　“所以，你要我帮你一起去送人情？”
　　“对，而且你没法拒绝，寇森没法在明面上答应我，可他也没有办法拒绝。你们欠了我大人情，特别是你，尼古拉斯。”
　　尼克的独眼直勾勾的看着她，难得的劝说起来：“……你真的想好了？我只能帮你和他们连线，和帮一些根本无足轻重的小忙。受到伤害最深的一定只会是你。”
　　“屁话真多。”
　　“那你也得听着我说，我猜你已经把电话卡拆了丢水里，然后把手机粉碎了吧。你做这种事情怎么也不问问他们的意见？斯塔克和罗杰斯一边打架一边死命找你，现在你一直藏着掖着的冬日战士跑出来了，还炸了联合国大厦……”
　　提尔斯紧抿着嘴唇，躲在烟雾上里的冰蓝色眼睛冒出丝丝寒光：“我不仅不会问他们的意见，我也不会问你的意见，尼古拉斯。既然冬兵现在在史蒂夫手上了，这对所有人来说都是好事情……除了小斯塔克。”
　　她起身：“够了，我不想再废话了，我们走吧。”
　　多出来的八条生命对于她而言不是什么天赋，是诅咒，是为负罪的曾经要付出的代价。
　　提尔斯本来只能呆在这个与世隔绝的老宅，现在她终于要出去了，像雇佣兵一样接下由神盾局转手的联合国的任务——复仇者联盟现在分成了两个阵营，如火如荼的进行着内战，追捕九头蛇余孽和危险罪犯的任务就落在了她的头上。
　　有好几次，她把鲜血淋漓的自己藏在厚重的黑袍底下，手上抱着一个大袋子，里面装满了用来辨认罪犯身份的一颗颗残缺或者完整的心脏；她就在人群之中，或者在街道的阴暗处，或者在哪个地方的屋顶，安安静静的听着耳机中萨图汇报着内战战况的声音。
　　等到提尔斯第五次丢给罗斯那个黑色的大包裹，她沙哑的嗓音弱的几乎说不出话来，眼睛还是发着原来的光：“罗斯将军，请您帮我取消那个该死的协定吧，早知道他们会打起来，我应该一开始就阻止这个协定的拟定的。”
　　罗斯的嘴里还叼着烟卷，他惊愕的看着这个包裹里的东西和落魄到这种程度的提尔斯，忘了呼吸，那些烟灰全部掉在了裤脚和地上，过了许久才开口，他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舌尖居然在打颤：“过来，姑娘。”
　　她上前一步，罗斯解开她披着的长袍，右臂处空了，肩膀处那个断口还在往外滴血，左臂柔软到不自然，他试探的一捏，皮肉处立马突出了两根骨头的痕迹。锁骨到胸前有一条横着的伤口，粉红色的皮肉外翻，甚至她一头傲人的秀发被砍到了肩膀以下一点点的地方，腰部有很严重的烧伤，发黑发紫，甚至散发出一种让人作呕的烧焦人肉味。
　　“你看够了吧，取消那个协定，能帮我吗？”
　　“……你做的够多了，我会提出来的，其他国家也没理由要逼疯你和斯塔克。只是非洲那边有些麻烦，他们很少考虑经济的问题，特别是瓦坎达，他们的国王死了，新上任那个……”
　　“我会搞定的，你能牵头就好。再见。”她转身去捡掉在地上的斗篷，罗斯看见了她的后背上那些稀疏的弹孔和随着走动而一颠一颠的外翻皮肉，他盯得出神，提尔斯的左手根本没办法拎起轻飘飘的斗篷，一只黑手帮她拿了起来，又耐心的帮她穿上，盖上宽大的兜帽，小心翼翼的抱起来。
　　尼克抱起来的时候很明显的手抖了一下，提尔斯很轻，但是腰部受伤的地方流出的脓水让他看着就觉得疼，可是她不哭也不出声，还一副理所当然司空见惯的表情。她用头蹭了蹭尼克的胸膛：“帮我按一下耳机上的接通键，尼古拉斯。”
　　“喂，萨图？”
　　她听见耳机那边萨图的哭声，连带说出来的话都带着严重的鼻音：“小姐……罗杰斯先生带着巴恩斯先生前往莫斯科了，瓦坎达国王特查拉紧跟斯塔克先生也过去。泽莫男爵也在那里，我求求你，小姐，不要去，你会死的。”
　　她抬头示意，尼克伸手帮她挂断了电话，但是继续了萨图要说的话：“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没什么用。”
　　提尔斯叹了口气：“带我去吧，尼古拉斯，他们既然到那里了，就一定知道了当年意外的真相了。如果我今天的死亡能让他们清醒，能挽救一下变成这个鬼样子的联盟，就很值得了。”
　　“……莫斯科很冷的。”
　　“你的笑话更冷，走吧。”

　　她本想自己走进那栋建筑，尼克坚持天气太冷要送进去再走，在附近的雪崖边匆匆跑来一个身影，特查拉在看请提尔斯的模样后不忍心的别过了头：“公爵，我会想办法为您做一个手臂的。”
　　她虚弱的对他笑了笑：“谢谢你，他国的陛下，如果你能准备两根就好了，我的另一只手臂的骨头怕是接不上了。”
　　他吃惊的睁大眼睛，望向尼克，后者沉重的点了点头，他才开口：“当然，我非常佩服你，我父亲在天有灵也一定会支持我帮助你的。”
　　尼克尽量让自己在雪地中不至于走的太颠簸，为了让她保持清醒而一直对她说着话：“看起来，瓦坎达和你们家族有些历史啊？”
　　“互惠互利罢了，都是干些见不得人的挖矿活计。”
　　“对，还有领先世界百二十年的高新技术，嗯？”
　　“小斯塔克听到这话是要打我们的。”
　　“我们？得了吧，他才不忍心打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