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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羁绊 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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杰弗里带着我并未做过多停留,连夜驱车驶往威尼斯。
既然早已摊牌,也无需多说什么,我闷声看向窗外,任由杰弗里缝合肩颈上的伤口。
就在刚抵达威尼斯时,我所乘坐的车子遭到剧烈碰撞与堵截。
即便是袭击来的突然,迅猛,密党一袭人也并未慌乱,他们逐一下车,聚拢在我所乘坐的车辆周围,听候调令。
相似的厮杀又在度上演,只不过角色转换成了长久对立的两党。
杰弗里一面护着我,一面应付着从车辆间隙窜出,面目狰狞且极具攻击性的暗党。
能与暗党一较长短,遭咒凡一连打压仍能屹立不倒的密党,其势力定不容小觑。
而在得出这个结论的同时,我也无恙坐在所换乘的车里,看着衬衣被斑驳血迹而浸染的杰弗里,如之前那般沉默着。
在天亮之前,车子驶入一幢大楼的地下停车场。
杰弗里帮我打开车门,并将我带至电梯间,他并未按楼层键,而是将一个小东西搁置在按键下的扫描口,之后电梯闭合,启动。
“那是……徽章?”
看着杰弗里手中的小东西我不禁问道。
对于今夜我所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杰弗里回复说:“是的”
之后他还告诉我,只有五代,或五代以上的吸血鬼才有同盟会徽章。
我想了想又问:“暗党也一样吗?”
“是的。”
这时电梯门打开,猩红地毯穿过覆盖着厚重窗帘的过道,另一端衔接着黑檀雕花双开门。
而在我看来,那道门仿佛连通着神秘的幽篁暗世。
见我迟疑,杰弗里轻声提示,在与他对视中,那个被掩埋的片段依附在脑海,泛着一丝不平波澜。
信我吗?
那时我并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现在,同样没有。
不过我仍想去试一次。
我捂着右臂轻笑着说:“信你,只此一次。”
杰弗里微怔,或许他以为这话是对他说的,但我知道,不是。
我迈出电梯,穿着被鲜血浸染的白色衣裙,在脑海中猜想着那道门后的画面。
空旷威严的大厅,身穿黑色斗篷皮肤苍白的古老吸血鬼们,永燃不灭的蓝色火焰……
但猜想终究是猜想,当门被打开的一刹那,我周身窜出一股凉意。
那股凉意并不来自于被众目睽睽的盯视,而是厅内的人们皆站在天花板上。
我站在门口,刮尽勇气与那些站在天花板上的吸血鬼们相互对视着。
房间很大,高约3—4米,地板与天花板铺着完全相同的灰色仿古石板,并且两者之间没有任何可以区分的东西。
我突然产生了一股错觉。
自己正身处在一个混沌不清,分不开上与下的反转空间,而那些人正如常般站在地板上,用犀利的目光打量着站在天花板上的我。
「您的到来令我倍感荣幸……李沫小姐」
一袭高亢并富有磁性的声音将我从颠倒空间剥离出来。
不过说话的人似乎并不太熟悉我的名字。
就在我为此做出判断的间隙,那人已转瞬来至我面前。
从天花板移至地板,与我面对面。
杰弗里给我介绍,眼前这个黑发灰眸,身形稍显单薄的男人是密党的领袖,加尔·弗朗西斯科利(以下简称加尔)
加尔虽对我礼貌的微笑着,但眼眸依旧打量着我,或不想使我觉得有任何不适,便刻意将目光调至柔和。
在简短介绍过后,他堆起伪善亲昵的笑容续着见面寒蝉的话,似乎试图用这些来掩盖那些早已深谙的事实。
「不是您“请”我到这儿的吗?」我毫不客气的说道。
加尔随之笑了笑说:「是的,没错,我想有些事情该是您知道的时候了。」
「是有关……」
「您的父母以及种族……」
接着加尔捋着我的耳发又说:「我猜,您现在必定很累了,让我为您准备房间吧,待您充分休息之后我们在谈,另外,有什么需要的就尽管开口,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待结束了这似轻松简短的聊天后,我被杰弗里带至临时安置的房间,一个颇为奢华的套房。
在简单冲了个澡后便翻身趴至床上,平复着不安混乱的思绪。
没过一会,杰弗里叩门进来,送来一些食物以及长袖衣裙。
我右臂所刻印的记号,在他帮我处理伤口时就早已看到,但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他并未向加尔提及。
我终在与杰弗里简短聊天之后睡了过去,只是睡的并不踏实,多次梦到儿时那些模糊的情景与片段。
待醒来时,杰弗里坐在外间的沙发上,低头思忖着什么。床边的长椅上则躺着一个陌生女孩,醒着,并拨弄着她的项链。
入夜,加尔牵出一丝亲和的笑容潇洒的出现在房间里。
而在我看来,这番笑意像是在对我的年纪而下的某种定论,冲动,无知且毫无威胁,这样的人他已见得足够多,或许我也被归为一类。
不过被附加这些标签对我来说未必是一件坏事,最起码加尔不必在我这个毫无威胁的人面前隐瞒些什么。
待饮了几口咖啡后,我首先开口问道:「我的母亲……您能给我谈谈她吗?」
能得知母亲的下落,或许这是我身在此处唯一值得庆幸的事。
「谈及您的母亲,我想我还得从您的父亲以及咒凡讲起。」
加尔待嗫了口咖啡说:「在被扣上悖逆与背叛的罪名之前,我们也曾支持与维护Vampire的启始血源,咒凡,直到在神的指引下,我们才真正了解那个只是个浸着谎言的虚假传说。」
或是看出我的不屑,加尔又说:「该隐因杀死亚伯而被耶和华诅咒,成为第一个Vampire,并创造了黑色伊甸园,但据我所知,除了咒凡还有其他启始血源。」
「其他启始血源?」我不禁跟着重复道。
若真如加尔所说,除了咒凡还有其他启始血源的话,该隐传说自然站不住脚。
不过这并不排斥是密党一袭人因反叛而扯出的幌子。
我将身子依靠在沙发背上说:「很多事可不是单单口头就能诠释的,您所说的这些可有依据?」
「我并非妄断之人……」加尔看着我轻笑后说:「将我初拥转化的Vampire即是除咒凡以外的血源。」
我不由一怔。
接着他又说:「咒凡,只不过是是利用信仰与传说的一个谎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