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7、羁绊 第五章 ...
-
该隐传说的意见分歧,加尔与以利亚所叙述的大致相同,有所区别的,大概是因两人的立场不同罢了。
依加尔所述,当有人开始对该隐传说提出质疑时,咒凡就借最高会议 left hand 的名义将原本每十三年一次的集会取消,并将密更改至每两年召开一次。
作出此番决定,咒凡未做任何解释,只是照例让代理人代为转达。
在集会过后,不赞同此举的人们私下集结一处,为那隐秘传说做着诸多猜测与讨论,其中不乏被咒凡之外血源所转化的几人,在得到证实后,咒凡是唯一启始血源的结论就此被推翻。
而最终逼迫那些内心怀揣叛逆火种的人们,做出最终决定的人是爱德华。
他与雷格斯现身在私下集结的密会上,当众掏出了几人的心脏,并称,咒凡来到世上,乃是光,但凡为此信仰的,就不住在黑暗里,但凡悖逆的,将永远身处炼狱。
之后,他们便用黄泉夜火将所有参与密会的人们焚烧殆尽。
之后,就像十三世纪时期那般,因不同的观点把僵化的弊端最终演变成了叛乱。
吸血鬼与凡人不同,自他们被转化那一刻起,就注定它们终生的阶层与等级。
年长的吸血鬼永居高位,而年幼的吸血鬼自不甘于永屈居于下,咒箍再次施加在那些肆意崛起的吸血鬼身上,而极端的做法也换来了现在这番两派对弈的局面。
待讲述完这些后,加尔嗫了口咖啡稍作停顿,并像是在窥探心思一般打量着我。
极具洞察力的灰眸在灯光下耀耀生辉,可不知为什么,自第一眼见他起,就无法对他衍生一丝好感。
「您可以给我讲讲有关于母亲的事情了吗?」
「当然。」
加尔轻笑着,并毫不掩饰的崭露出覆在薄唇下的尖牙。
关于母亲,是他们在留意爱德华行踪时意外发现的,而后在昆汀·斯金纳(密党原领袖)的指令下跟踪这个与爱德华来往极为密切的凡人女子。
但跟踪没多久便被爱德华察觉,为此,他闯入密党集会地,用黄泉夜火将一袭人燃尽以示警告。
在那之后密党便中断了对母亲的尾随,直至母亲与舅舅抱着襁褓中的我来到威尼斯,他们又进一步接触了她,用爱德华的名义。
那时去小旅店接母亲的其中一人就有加尔。
他说,当时母亲似乎迫切要见到爱德华,也正因此,以致她对眼前这些人并未起疑。
当我问起之后的事,加尔声称将母亲送至Epoch塔后便离开了,而为此所做的解释是,当时企划这件事的人不是他,他只是听令行事。
我放下杯子,目光越过窗,盯着阴沉的夜色有些出神。
将母亲骗至吸血鬼处以极刑的Epoch塔,此举无疑是利用母亲设计圈杀爱德华,或因失败,密党又将目标移至我身上。
利用我,利用戒律审判爱德华。
面对伪装和善,因利益价值而对我虚与委蛇的加尔,我不想,也不再打算与他继续聊下去。
「我累了,今天就谈到这儿吧。」
我说完,便起身回了卧房。
即便是躺在床上也并不意味着会睡着,我望着窗外,心里揣着加尔所述有关于母亲的事,睁着早已酸涩的双眼,努力平复着那可怕,却又不得不面对的事实。
从不知何时昏睡再到朦胧醒来已近黄昏。
我麻木的起身,随便套了件衣服后便被杰弗里引至议事厅。
这里要比昨天那个颠倒的房间更大些。
天花板与地面铺着无法分辨上与下的大理石板,硕大的橡木圆桌至于正中,在正对门的墙壁上绘着一副巨大,色彩阴郁的抽象画作。
而厅内那些人并未像之前那般杵在天花板上,而是规矩的坐在圆桌旁,态度严谨,用未知语言谈论着什么。
见到我来,那些人暂停了他们的讨论,加尔坐在显眼的位置脸上堆起和蔼的笑容请我坐下。
我在靠着门口位置闷声坐下,并不时轻哼两声。
虽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大致也猜得出,其讨论的话题不外呼是如何利用我来审判爱德华。
而坐在身旁的杰弗里应该也是这密会其中一员。
在旁听讨论之余,他还时不时别过头询问我伤口及饮食情况。
可以说,自从再次被劫持,我对他的态度就明显冷淡许多。
而杰弗里并未因我刻意冷淡他而感到丝毫不快,仍如常的询问,关心,以及告知我一些细碎的,不怎么紧要的事情。
经他提示,我才察觉出在知言语的讨论中充斥着诸多怨念与不满。
数百年来,在咒凡与暗党的对抗中使得密党同盟会内部发生各种摩擦,一部分人主张应掩旗熄鼓,暗储力量使组织安定发展,放弃与咒凡的持续抗争。
另有一部分人则坚持己见,执意审判爱德华。
而这些自是操着流利中文的杰弗里告诉我的。
除此之外还告知我,即便是身处同盟会最严密的核心,也并不是绝对安全的。
在那些不愿再与咒凡持续抗争的人们眼中,我自是撒播罪恶,挑起祸乱的最终源头。
就在离开议事厅不久,袭击接踵而来。
我被杰弗里护着带回套房,在与他简短聊了会后,便起身回了卧房,反身闭门,歪躺在床上。
在放松紧绷的神经后,身心俱疲,就在为柔软舒服的大床而发出感慨时,一道灼热犀利的视线从头顶投射而来。
我心头一紧,急忙转身,就在仰面捕捉到那股视线源头的刹那,一袭刺骨凉意窜至骨髓。
一人持着与我同样的姿势贴在天花板上,附身望着我。
他的嘴角弯成一个诡异的弧度,使得原本苍白阴郁的脸上更为可怖。
在本能反应的发出尖叫后,我连忙转身窜至床下,拔腿而逃。
可就在欲要拉开房门时,那人转瞬窜至我面前。
「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世者重获解脱,我想,您必定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话刚落音,房门被突然打开,杰弗里瞬时来到我跟前。
「不能碰她,我想你也能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那人冷笑看着杰弗里,眼眸中透出一股执拗。
「出去,这儿可不是解决问题的地方。」
接着那人与杰弗里前后退出了卧房。
我站在原处,极力平复着未定的情绪,而就在这时,原本脊背所靠的东西突然消匿,紧接着身子被一双大手拽至黑暗处。
正欲呼救,嘴巴却被瞬间捂住。
难道伏击的不是一个人?!
心脏随之骤缩,而就在这时,一袭熟悉好听的话语钻入耳膜。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