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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风起 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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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始终没能看清那人是用什么致伤彼得的,只知道,他帮我挡下原本对准我的那个未知的东西。
「是艾伦·加·怀特。」那人说。
「哎呀,抱歉,我对不起眼的家伙总是记不太清呢!」
艾伦·加·怀特轻笑着说:「一个借口要是套用多次,可就没有新意了,彼得·盖勒。」
彼得随后耸了耸肩。
接着艾伦·加·怀特走至我面前,操着稍显生硬的中文说:“我们又见面了,李沫小姐。”
望着那双阴鸷的双眸,脑中忆起被袭的那股锥痛,一股畏怯占据心头。
“我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到你。”我咬了咬下唇说。
艾伦·加·怀特说:「不论断别人,就不会被别人论断,不定人的罪,就不会被定罪,要饶恕别人,就必蒙饶恕。您的无谓挣扎,只能给身旁无辜的人带来不幸·····」
这时彼得将胳膊揽至艾伦·加·怀特的肩上,并贴着他的耳廓说:「啧啧,看不出来你挺擅长吓唬小孩子呢!像你这样大忙人能光顾此处,必定是有重要事情找以利亚,不如品着酒谈谈你为何而来?」
「这些话倒是中听多了,不过····在那之前我想还有重要的事情去做。」
彼得将胳膊放下,轻笑着说:「有些事,我想不需要再次提醒你吧?」
艾伦·加·怀特也随之笑了笑说:「你是好人,彼得·盖勒,但有时候越是热心的人越容易办蠢事。」
「我可从没觉得自己有多精明,但至少什么事能以做,值得做,倒是分辨的清楚呢。」
「有些事情可不是看上去那样简单,年轻的思想包裹着冲动与执拗,终等最后的结局才看清自己的偏执和无知。」
「啧啧啧,知道我最讨什么类型的人吗?能言善辩,又独断专行的人,恰巧你都囊括。」
「谢谢,可以的话,我就将它作为夸赞了。」
艾伦·加·怀特随后将目光穿过雨帘再次投放在我身上。
彼得随之正色的将一颗口香糖扔至嘴巴里嚼着。
这时,雨越下越大。
雨点砸在石板上溅起无数水花,在掩盖多股不一心率的同时,还混杂着击打花叶与囤积水洼的声音,除了新鲜潮湿的泥土气息之外还激起一股令人不安的氛围。
我抹去脸颊上的雨水,望着以自己为中心逐渐聚拢的那几人,他们在雨中安静的站着,似乎在等某个契机。
再看向艾伦·加·怀特,脸上依旧平静无澜,极具穿透力的眸子盯视着我,如初次见面时那般,只是这次还掺杂着别的东西,而那股类似的东西我曾在亚兰·贝尼奥夫眼中见到过。
往往越有能力并遵循原则的人,所顾及的事情就越多,艾伦·加·怀特亦是如此。
现在的他正在心底做着某种衡量。
人的视线在雨水中总会受到某种不同程度的阻碍,但这并不影响我辨析出此时走来的那两人,撑着伞的安德鲁与那个诅咒我下地狱的人。
最好的复仇不是杀死对方,而是上其陷入无限猜想,让她为你而焦虑,烦躁,并将大量时间花费在你身上······
当再度见到克莱尔时,在她诧异的眼神中我知道自己做到了。
在未知斯科特身怀免疫血的情况下,或许她认定我已在剧毒血液的摧残下痛苦死去。
心跳停止,身体僵硬,内脏像放久了的苹果一样慢慢腐烂,浮肿,带着血液的泡沫从口鼻中流淌。
我并非是一个做事不计较后果的人,可现在不知为什么,总想那么不计后果的肆意妄为一次。
「嗨~地狱似乎并不欢迎我呢。」
我学着克莱尔的口吻对她招呼道。
克莱尔蹙眉着秀眉盯着我,咬唇思索着,漂亮眸子中充斥着疑惑与愤恨。
这时安德鲁上前与艾伦·加·怀特低声说了些什么,接着他便与安德鲁进了以利亚宅邸。
我与克莱尔在雨中对视了一会,彼得打破沉默开口说:「哎呀,咱们还是先进去吧,要不就淋湿咯,要知道我可最讨厌下雨了。」
「嗯。」
在彼得拽着我离开时,在与克莱尔插肩而过时,我能明显察觉到她那由愤恨与不甘而衍生出的灼人视线,如一道利箭,直穿皮肉。
我穿着湿哒哒,极不舒服的抹胸黑裙在小厅内转悠着,而促使我这么做的除了虎视眈眈的克莱尔,艾伦·加·怀特几人也同在这栋房子之外,还有一个刚从彼得那儿知晓的因由。
由于暗党支持拥护咒凡,以致他们对咒凡的血液及气息都异常熟悉。
而那抹新鲜细腻的感官使我寻觅他人的同时,也将自己暴露给旁人,尤其是体内流有咒凡血液,又不会隐藏气息的我来说,无论身在何处都会被暗党寻到。
杰弗里说的没错,暗党的确要更具危险性,或许因此,密党才选择与血猎以利协作。
可即便如此,要将气息刻意隐匿可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在转悠了一圈后我终找了个位置坐下,在看到彼得打来提示的眼色后,就捂了捂抹胸问他:「你的手·····没事吧?」
「没事,并不是致伤的东西,只是想确认我的立场而已。」
在与彼得的对视中,方才明白自己刚才的处境。
「你们认识?」
「谁?艾伦·加·怀特?」彼得将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我肩上,然后又说:「算是吧,他是暗党同盟会的,所以平时也有些交集,不过我可不太喜欢他。」
现在想来,每个时光都是经历后才懂得细细品味,就像之前不屑的平凡生活一样,午后晒着太阳和眼小憩,对现在的我来说无疑是一种奢望。
或是借以利亚说谎的原因,当再次见到他时,总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心虚,尤其是他将目光滞留在我身上时,那种撒谎后的不安就越发明显。
为此我将目光刻意放在别处。
「不适合你。」以利亚说。
眼前这个人,对于中毒恢复后的我不仅没有给予一丁点慰籍,反而还操着如常的口吻对我说那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这件衣服原就不是我的。」我捂着胸口说,目光依旧没看他。
我对以利亚并不了解,也不知道他原先是怎样的,可在我看来,他说与做的并不一致。
之前,他说不要用那只紫外线笔,而现在却又还给了我。
说自己保持中立,却又颇显刻意的帮我解围(事后在安德鲁那儿了解到)
这人不仅难相处,心思还异常难猜。
不过现在我可没多余精力去思量这些,因为我得将精力放在如何应对克莱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