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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风起 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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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冲了个澡后,我穿着彼得拿的一套白色长袖连衣裙坐在床边思量着。
就在不久前,彼得给我说他有事要去处理,接着就嬉笑着退出了房间,将我一个人留在这儿。
入夜后,又独自坐在房间的我,总觉得没有什么能依靠的东西,内心烦躁并尤没安全感。
我坐在床畔盯着紧闭的房门,在脑中不断遐想着克莱尔闯进时的模样,可盯了许久,房门依然紧闭,在别过头看向窗也亦是。
或许在我忐忑不安的时候,克莱尔也在猜测着我。
我为什么能站在这儿,对她而言,可要比思虑着用什么方法再杀我一次更值得探讨。
也许我该尝试着去相信洛拉斯。
既然他说不会让我涉险,那么将我置于此处也定是他经过深思熟虑的。
虽不想承认,但他的确要比我更会审时度势,思虑的也更加深远。
洛拉斯说,苏珊·卡莱德所转化的后裔皆怀有免疫血液,虽然她曾哺喂过斯科特,但他不是吸血鬼,体内的免疫血不会持有永久效力。
如若不然,洛拉斯也不会让我在来这儿之前,又让我饮下斯科特的血。
自那支试管里的东西入口,我就辨析出是记忆中那股甘鲜柔滑,日益渴盼的血液,斯科特的血液。
我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淅沥的小雨,咬着手指,计算着两次饮下斯科特免疫血的相隔时间。
在察觉出痛的瞬间,一串数字也窜至眼帘。
三天,72小时·······
我突然翻身坐起,与此同时也完全没有了困意,捋着仍旧湿漉的头发,胡思乱想着,就那么熬了一整个夜。
早晨,我依旧被叫到小厅,依旧被优雅夺目的以利亚晾至一旁。
在我记忆中,两次出现他面前不是被雨淋的狼狈不堪,就是孱弱晕倒,不过话说回来,那天将不醒人事的我弄回客房的人或许是他。
我瞥了一眼正与莉兹谈话的以利亚,可没一会就觉得眼皮发沉,正欲用胳膊支撑着脑袋偷懒小憩,可就在这时,克莱尔走了进来,泰然自若的表情下溢出一抹狡狯的笑容。
「嗨~你看上去可不太精神呢。」克莱尔说。
我对她这一反常态的招呼并未理会,只是在意那灿烂笑容中所蕴含的真正寓意。
不知是她故作姿态还是察觉出了什么,褪去原有的愤恨与不甘,持着一份莫名的好心情坐在对面肆意打量着我。
而现在的状况好像与昨夜掉了个,被猜测的我反倒成了陷入猜测的那个人。
在揣着乱糟糟的心情无声对峙了会后,克莱尔说:「斯科特·麦克洛维茨,那个凡人男孩身上有苏珊·卡莱德的血液吧?你可真是送我一个不小的惊喜呢。」
这即是克莱尔笑容中真正隐匿东西,无论通过什么方式,通过谁,她终知道斯科特免疫血的事实。
接着她将胳膊搭在沙发背上,头稍偏,低在以利亚肩上又得意的说:「我想我也得拿出些诚意来才行。」
「别那么客气,这么说,就好像我与你有什么交情似的。」我说。
克莱尔的笑的越发妖娆,脸上掠过一丝嘲讽,并稍提音量说:「也对,我与凡人的私生女可没什么交情,要知道凡人的蠢钝与懦弱也会传染呢。」
在那股莫名的焦躁扇动下我又开始变得不安起来,心情也随之变得很糟糕,为此,我抿着唇,手指也被搓至通红,终反驳道:「这就是你的说话方式?也不见得多有教养。」
克莱尔原本脸上的笑容消褪,身子前倾说道:「愚蠢又低贱的凡人私生女。」
「谢谢提醒,我一只没忘记自己是爱德华的女儿。」
说罢我也将身子随之前倾。
克莱尔的精致脸庞因情绪而涨红,或许不愿让我看到她的情绪变化,随后就别过头,隔了会揉着一丝怒气用意大利语对我说了句什么。
我将身子又窝回沙发背,用中文说:“你是在自我介绍?”
在短暂沉默之后,站在一旁与以利亚低声谈论的莉兹,接下来却霸气的将我与克莱尔所说的用英文释义出来。
我与克莱尔闻声都怔了怔。
下一秒克莱尔怒火被瞬间点燃,并初次在我面前露出尖牙。
我以为她会扑过来,再次扼住我的脖颈,可她没有,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反正她没这么做。
就在我匪夷克莱尔这行径时,门口出现一个陌生女孩,她走至克莱尔身旁与她聊了些什么,后者听着女孩的叙述又将目光移至我身上,表情随之黯淡。
当视线对上克莱尔美眸时,也从中想通了些许事情。
眼前这女孩必定去过斯科特所在的医院,但期间似乎遇到了些小麻烦,于此同时,我也终知道把斯科特交托给彼得照料的初始因由。
我猜克莱尔之前定想着处理完斯科特之后再来料理我。
那个诅咒我下地狱的人,定会待我体内免疫血被代谢后用相同的方式再次将我推向地狱,并眼睁睁看着着我在她面前死去。
也许,她那之前的好心情皆是由这个作为基底的。
洛拉斯早已料到,自我出现在克莱尔面前时,也就等于宣告他的身边有免疫血源,换句话说,是我将斯科特推到危险边缘的。
想到这儿,心里又萌生些许愧疚。
「那个多管闲事,该死的!」克莱尔恨道。
就在瞪了我一眼正欲出门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过头对那女孩说:「喏,她喝过那凡人男孩的免疫血,我想你有必要找她谈谈,那边我去处理。」
这是在离开时找人“招待”我吗?
而眼前这个皮肤偏黑,身材火辣的女孩正是克莱尔供血者,埃琳娜·帕塔奇,那个身怀剧毒血液,贝琳达·卡莱德转化的后代。
那支手刺上的毒血正是用她的血所淬的。
不得不说,埃琳娜·帕塔奇的确对克莱尔尽忠尽责,在我随莉兹离开小厅,从客房继续学意大利语时,她就有意刁难我。
她将莉兹赶了出去,并将书籍扔至一旁,挑畔性的把我手腕举到她嘴边。
「咒凡,我惹不起,但你不是。」我将手腕抽出来说。
「你只不过是凡人的私生子。」
「你也不比我强多少,仗人势的血粮而已。」我说。
埃琳娜·帕塔奇蔑视的笑了笑,俯下身,对我说:「哦····那么说,像你这样没有尖牙利爪,身上流有一半咒凡血液的你,还不如我这血粮?」
接着脖颈就被她用尖利的指甲划破。
温热的鲜血从捂住的指缝中流淌出来,血腥气息随之扩散在空气中。
我咬牙忍着,身子往后撤了撤,当目睹埃琳娜·帕塔奇为血腥气息而振奋时,眼角瞥到一个东西飞速入怀。
我下意识接住,定眼一看,却是一本书,封皮还异常熟悉。
「有时间聊天,不如把它背下来。」以利亚从门外走进来说。
「意大利语。」
「翻译。」
「太厚了。」
以利亚轻笑着坐到我面前的椅子上说:「用过借口就省了吧。」
我不知道以利亚在旁人眼中究竟有何种威慑力,以致刚才还格外嚣张的埃琳娜·帕塔奇将所有的气焰收敛起来,并在与以利亚对视之后乖乖退出了房间。
我摸着脖颈,四处搜看着纸巾之类的东西,可搜了一圈也没寻到,于是就直接去浴室里清洗了一下。
伤口不深,只是被划破一层皮。
待我从浴室里出来时以利亚早已离开。
拿着书本翻了翻,又看了一眼舒服的大床,心忖,睡会在看也不迟。若以利亚问起,就答已背过了,他也定不会真抽时间隔在我身上。
我将窗帘全部拉开,扔了书,爬至床上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昏沉睡去。
或许是累了,乏了,困极了,待醒来时看看表,才知自己从上午睡到次日凌晨。
当瞥到窗帘被合上,我不由起身,也就在这时,才看到床旁倚着那个让我等他回来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