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缘乱》桫椤双树

9、出府

　　“小姐早”“小姐早”“小姐早”
　　雪霁一边跑着步，一边微笑着回应下人的问安。
　　眨眼间雪霁已经呆在杨府两个月了，对杨府也有了一定的认识。杨府分为东、西、南、北、正五院，杨老爷与夫人居住在正院，雪霁居住在北院，西院为一般下人居住的地方，南院是总管等居住的地方，而东院则为客房。雪霁居住的北院是临湖而建的，湖里种满了睡莲。夏日炎炎，这儿却很凉爽。而北院的后院则有一处温泉，即使是冬日，那儿亦不觉寒冷。可谓冬暖夏凉。
　　杨府的一切大小事务皆由齐叔主管，杨老爷只管一些特别大的生意，平时也只是偶尔看看账本，大多数时候都像个文人似的看看书、练练字。齐叔名为齐锐，他家三代都在杨府任总管，齐叔和杨万成更是从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
　　这两个月雪霁也没闲着。自从知道这个身体不是很健康后，雪霁便开始锻炼。每日清晨，天微亮时，下人们才刚刚起身做工，雪霁便起身开始长达四个小时的，也就是古时说的两个时辰的马拉松式长跑。最令她惊奇的是，两个月下来，以她的速度竟也只能在两个时辰内勉强围着杨府跑一圈。跑完步后，雪霁便沐浴更衣，然后到北院的饭厅吃早饭。吃完早饭后，她便在房内自行按杨旌以前教的方法吸气打坐，练习内功。午时茗儿就会来叫她去正院陪杨老爷和夫人吃饭，每日这是都是雪霁最为高兴的时候。对于从未得到过父母之爱的她而言，常常会认为这是一场梦，怕一觉醒来父母又不在自己身边。有时候她也会想：哪怕找不到哥哥，但在这儿能遇到一双慈爱的父母，这一趟来的也未必没有价值。
　　下午雪霁便会躲进后院偷偷练一些拳脚功夫。只是少了她以前得心应手的软剑，总觉得出手不尽如意。用过晚膳后，雪霁便会到北院泡泡温泉，疏通经脉，偶尔也会抽出些时间来练练琴。值得一提的是，雪霁的房内有一张由千年檀木制成的古筝。听茗儿说这是杨老爷在雪霁七岁生日时，专门派人寻来给她的。
　　如此两个月下来，雪霁的身体已经锻炼得差不多了，而武功也恢复了□□层。
　　这日，阳光明媚，湖内的睡莲争奇斗艳的开着。清风徐来，湖面荡起了层层波澜。莲花的清香随着清风飘入室内，带来满室清新。
　　“小姐，小姐，用早膳了。”茗儿站在雪霁的房外往里张望。自从出玩归来，茗儿还是第一次来叫雪霁用早膳。往日都是茗儿还未起床，雪霁早已起身跑步。她也不太明白小姐撞到脑袋后，性格为什么会变这么多，竟然热心于锻炼身体。
　　“是茗儿吗？进来吧。”屋内传来雪霁明快的声音，也不似还未起床。
　　茗儿听闻后，便向屋中走去。刚一进房，她就看到雪霁已穿戴整齐地站在窗前，怔怔地望着窗外的一池睡莲出神。
　　听到茗儿走近的脚步声，雪霁收回了神思，转身对茗儿爽朗一笑。
　　“茗儿，替我把古筝取过来。”看着这满池的睡莲，雪霁突然很想弹琴。
　　待茗儿将古筝取来，雪霁便认真地抚起琴来，纤指一动，明快自然的《高山流水》便从琴弦间跳跃出来，动听的音乐充斥着整间房间。雪霁的古筝本就弹得很出色，再配上如此好的古筝，其音听来犹如天籁。
　　一曲作罢，茗儿早已听得如痴如醉。
　　“小姐，这是新作的曲子吗？真好听。”茗儿满目的崇拜。
　　自己作的？雪霁轻声笑了起来:“嗯，算是吧。你觉得此曲如何？”
　　茗儿是从小跟着雪霁长大的，雪霁所学的东西，茗儿也略懂皮毛。“此首曲子曲调明快，内容自然，给人一种身处山林瀑布的意境，听起来仿佛连灵魂都得到洗涤，感觉特别自由。小姐，自从你出游回来后，琴技真是突飞猛进。”
　　“好了，别哄我了。”雪霁笑着打断茗儿的话，“对了，我们上次在外买的那两套男装呢？”雪霁可没忘记今天没去锻炼的目的。
　　“怎么，小姐你又要出府？”茗儿可被雪霁吓得不轻，声调也高了起来。
　　雪霁赶紧捂住了茗儿的嘴巴：“你小声一点，好茗儿。”说完，雪霁才将茗儿放开，并且拉着茗儿的手臂，“你去把我的那套衣服寻来，如若再待在府内，我会闷出病来的。”雪霁冲茗儿撒起了娇。若她天天待在府内，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遇到哥哥。
　　“小姐，你不带茗儿去吗？”过了半晌，茗儿才诺诺地说道。
　　带上茗儿？雪霁立刻将这个想法否定了。带上茗儿不是给自己平添麻烦么。“不了，你还得留在府内替我善后。我会在陪爹娘用过午膳后溜出去，下午若有人寻我，你便说我午睡还未起身。”
　　“可是…可是…嗯，茗儿知道了。”茗儿想了半天也找不到理由，最后只能气馁地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