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轮》蓝帽花籽

5、五 毕业季

　　考试之后，就进入实习与做论文阶段了。白羽寒以一顿饭的代价，贿赂梅亦凡跟他一起报莲子心做论文指导老师。
　　第一次开论文会议，白羽寒早早来到办公室。莲子心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窗外。这个校园处处都有父亲的影子，处处都有父亲的回忆。
　　莲子心一回头，看到白羽寒静静的看着自己。这个大男孩，身上总是涌动着时尚的元素，虽然皮肤略黑，但他那双眼睛，他身上那股斯文与精致的气息，让他格外出众。
　　莲子心慢慢走到白羽寒身边坐下，她又闻到了他身上的香水味，觉得这种香味很适合白羽寒。
　　“嗯，老师。”白羽寒想跟她多说几句话，或者安慰一下她，但不知道说什么。
　　“你来的挺早的”，莲子心淡淡的说。
　　这时梅亦凡跟其他同学都来了，白羽寒也就不再多说话了。
　　之后白羽寒总是第一个来，跟梅亦凡最后一起走，有时候还会陪莲子心走一段。
　　见的次数多了，他们两个跟莲子心渐渐熟稔起来。尤其，梅亦凡比白羽寒更会八面玲珑，讨人喜欢。后来，梅亦凡干脆喊莲子心“知心姐姐。”
　　莲子心尽管还是淡淡的，但对他们两个会比别人亲近一些。
　　“心姐，白羽寒对香水很有研究的。让他给你推荐一款香水，保证适合你。”梅亦凡舌灿莲花的对莲子心说。三个人坐在学校的必胜客吃东西，闲聊。
　　“奥，白羽寒还对香水有研究啊？”莲子心看看白羽寒。
　　“心姐不适合用香水。”
　　“为何啊？”莲子心轻声问道。
　　“香味与香气是两个概念。香气有三个境界。第一层是香味，这一层香水，或者熏就可以做到，这是最low的，人人都可以做到。第二层是体香，修炼到此境界的人很少。第三层是灵魂之香，到此境界的人就更少了。”白羽寒十分专业的说道。
　　莲子心早就知道白羽寒很有想法，但没想到他对香水有这样的认识。她自小在书香、墨香与母亲身上的苏打水的气味中长大，对香水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
　　她觉得香水好闻，还是从白羽寒身上感受到的。
　　“大多数人不懂得用香之道，用香的最低境界就是以香提神，第二境界是合身体之香，第三境界是补灵魂之香。”白羽寒继续说道。
　　梅亦凡被白羽寒镇住了，“哇，白公子，高论，高论啊。你怎么从来没有跟我讲过啊？”
　　“你太low了，怕你理解不了。”白羽寒揶揄的一笑。
　　“那心姐为何不适合用香水。”梅亦凡反问到。
　　白羽寒看着莲子心，看着她眉宇间那小小的朱砂痣，悠悠的说，“心姐的灵魂之香已胜过天下所有的香水了。”
　　“你为何对香这么有研究啊？”莲子心问到。
　　“我自小喜欢檀香的味道，所以对香就多关注些。”
　　这时梅亦凡的手机拼命的响起来。白羽寒有点嘲笑的说，“是你家虎虎？呵呵，再不回去老虎要咬人了吧？”
　　梅亦凡恨恨的瞪了白羽寒一眼，然后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指着其中的一个女孩说，“心姐，给你看一下，这是白羽寒暗恋的女孩。”
　　莲子心看到一个清清秀秀的女孩，微微一笑说，“嗯，很清秀的女孩。”
　　白羽寒很少看到莲子心笑，此刻看到她那淡淡的笑容，突然觉得好像莲花在轻轻的摇曳。
　　“你怎么不去追啊？”莲子心看着他。
　　白羽寒脸微微红了，他好像不愿意在莲子心面前提及这种事情。
　　他狠狠的踢了梅亦凡一脚。梅亦凡哀嚎一声，“心姐，白羽寒老羞成怒了，喜欢人家就去追嘛，你踢我有什么用啊。”
　　莲子心看着白羽寒又淡淡的一笑。
　　她的手机响起，是侄子的电话，想她了，让她去嫂嫂家。
　　“正好，我也回家，跟心姐顺路”，白羽寒不经意的说。梅亦凡看了看白羽寒，没说话。
　　白羽寒的论文很有新意，但文笔稍逊一些。莲子心虽有迟疑，仍然给了很高的分数。梅亦凡偷偷跟他说，“心姐好像有点偏心你奥。”
　　四年的大学生活很快结束了。白羽寒来到谢师宴会上，梅亦凡在不停的张罗着。系里的很多老师都在，但没有看到莲子心。
　　他走到梅亦凡身边悄悄的说，“心姐怎么没来啊？”
　　“她打电话跟我说，临时有事不来了。”
　　“奥。”白羽寒默默的坐下。
　　谢师宴快结束了，白羽寒受不了里面的吵闹，就一个人走出来。走在校园里，他突然感到有些怅然。在这个学校待了四年，他还记得第一次见梅亦凡时，他的行李箱破了，他帮亦凡把行李拎到宿舍。
　　他记得自己家里出现变故时，他一个人在球场打篮球，梅亦凡找到他，跟他吸了人生的第一根烟。
　　他想起了很多老师上课的情景，想起了莲子心，想起了她那无声的泪水。
　　他打电话给梅亦凡，让他赶紧出来。
　　梅亦凡出来看到白羽寒一个人默默坐在图书馆的台阶上发呆。
　　“怎么了，你发什么神经？”梅亦凡拍拍他的肩膀。
　　“你给心姐打电话，我们跟她坐坐吧，今天是谢师宴，现在也不晚啊。”
　　“你怎么不打啊？”梅亦凡反问到。
　　“我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感觉有点怪怪的”，白羽寒有些为难的说。
　　梅亦凡无奈啊叹了口气，拨通了电话。
　　“心姐，你在家里吧。今天谢师宴，你没来，我跟白羽寒过意不去，出来去咖啡厅坐坐吧。”
　　听到莲子心推辞，梅亦凡连忙说，“心姐，你等等，白羽寒跟你讲话。”梅亦凡把手机递给了白羽寒。
　　“心姐”，白羽寒叫了一声。
　　莲子心第一次从电话里听到白羽寒的声音，声线温和，声音中厚。
　　“出来跟我们一起坐一下吧，我毕业后要去香港了。”
　　听到白羽寒的声音，莲子心迟疑了一下，还是答应了。她家就住在校园里，很快来到咖啡厅。白羽寒跟梅亦凡已经坐在那里了。
　　“心姐，你怎么不来谢师宴啊？我们大家都希望你来奥”，梅亦凡永远都可以舌灿莲花。
　　莲子心淡淡一笑说，“我只给你们上过一门课，跟很多同学都不熟。而且，我不喜欢离别的场面，感觉会伤心。”
　　白羽寒这是第三次看到莲子心笑，觉得这笑容那么难能可贵。
　　“我跟白羽寒以后还会来看你的。”
　　“白羽寒要去香港了？”莲子心看着他。
　　“嗯，我们公司一上岗就要去香港培训九个月。”
　　“奥。梅亦凡还在G市吧。”
　　“心姐，我在，白羽寒指望不上了，你随时call我。”
　　“能去香港培训，很好啊。不过，不能轻易回来吧？”莲子心问到。
　　“香港的培训应该是比较严格的，据说是军事化管理。”白羽寒看到莲子心喝咖啡不加糖，就说，“不苦吗？”
　　他招手又叫了一杯热巧克力，“喝热杯巧克力吧，这样心里会甜一点。”
　　莲子心看着白羽寒，他五官中最动人的就是那双眼睛了，连同他身上的香水味，都成为白羽寒不同于别人的印记。
　　“从人索莲花，手持双白羽。莲花不可见，莲子心独苦。”莲子心又想起了第一次上课，看到白羽寒这个名字时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