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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名不副实(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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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名不副实(1)
“陛下……刚才……”
“不必说了,你也太大胆了,竟敢在大庭广众偷袭青龙部皇子!”秋神一改平日的温和,冷冷斥道。
“臣只不过是想给他一个教训。”
“狡辩!他再降格也是皇子,你再厌恶也得表面上过得去!否则你将会给白虎部带来危险!”
“如今黄帝疏远他们,朱雀部也不和他们亲近,我们顾忌什么?”
“荒唐!黄帝再不喜欢他们,也不能明目张胆偏袒肆意挑衅的你,相反会因为你目无尊上转而惩罚你!一族失势,你就敢随意践踏他们的皇子,这种落井下石的人谁会喜欢?”
“可、可是,我这也是为了出气,我们的大皇子……”
“够了!不要拿故去的皇兄当你们发泄的幌子!想报仇就光明正大地在战场上一决高下,孤不记得孤和父皇有教过你们暗箭伤人!”秋神冷冷训斥,“你以为孤为何挡下你的鞭刺?你身后的轩辕部大臣手里可有一整壶的酒,就在你伺机偷袭的时候,那壶酒已经化成水流直指你了,你信不信那股水流会在鞭刺刺中他之前刺中你?水对他来说就是上好的暗杀武器,到时候谁伤谁还不知晓呢!”
娄金听罢,身体瞬间冰冷,他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如果正如秋神陛下所说,当时穹川没有手下留情的话,自己早就不死则伤了。陛下挡下自己的攻击,正是阻止了对方反攻自己,更可怕的是对方的反攻悄无声息,自己竟全然不知!想到这里,娄金打了个寒战,他这个西方第一武将真是白当了。
“被无谓的怒火冲昏了头脑,感官就会下降,理智就会丧失,你还年轻,要注意这一点!”
“是,臣知错,请陛下责罚。”娄金恭敬地行礼,心悦诚服。白虎部崇尚武力,从刚才的情形来看,秋神能够第一时间发现他偷袭、穹川反攻,并第一时间挡下鞭刺,这说明秋神自身的力量更深不可测。娄金从未仔细观察过自家的君主,因为他不喜杀戮又对他们出格的行为鲜少斥责,他们一直以为他很懦弱,如今看来,自家陛下不仅不懦弱,反而在各方面都已凌驾于他们之上,反观自己才是愚不可及。
“你既已知错,这次又未酿成大祸,就算了,下次再鲁莽,孤便不会出手了。”秋神冷冷道。
“是!臣绝不再犯!”娄金不再为自己开脱,心悦诚服地发誓道。
穹川望着秋神和娄金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突然被一声“喂”拉回了思绪,他回头一看,鲛人正用一双迷人的眼睛看着他。
“你就这么放了他?”鲛人稍稍挨近了穹川一点,问道。
“什么意思?”
“不必掩饰,吾虽神力不及你们,但是活了这三百多年,好歹能感知水流的动向,你刚才催动了杀气,而且是借助于水流。那个抓吾的人刚才一直盯着你,吾不傻。”
“他不动,我就没有理由动手,我知你恨他,风水轮流转,终会有报应的。”
“嗯。”鲛人虽然愤恨,但此时也无可奈何,神界五部族的情况他也略知一二,面前的这个人虽是个皇子,但是境况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想到这里,鲛人对穹川的态度缓和了不少,更何况他把他从鞭子下救了下来。
“吾名叫若水,多谢你今日救命之恩。”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真是个好名字。”穹川点头赞道。
“此‘若水’非彼‘弱水’。”鲛人皱了皱眉,纠正道。
“不愧是鲛人一族,连皱起眉来都那么好看。”穹川并未接话,反而微微笑道。
鲛人若水越发生气,本来自己是诚心致谢,没想到对方看似正经,说话却如此不着调。刚想表示不满,一队侍从走上前来,道:
“我们是紫微宫的侍从,奉女君陛下之命,带此鲛人去紫微宫。”
穹川点点头,对若水说道:“女君陛下甚好,她会保护你的。”
若水听罢,沉入水中不再作答,众侍从抬起琉璃缸,前往紫微宫复命。
婚宴直到傍晚才结束,众人各自回到自己的休息处,丹雀独坐在紫微宫,两个时辰过去了,黄帝既没有去参加婚宴也没有到紫微宫来见她。这在她意料之内,她的预言能力觉醒不久就深知自己的使命,在出嫁之前她为自己占卜了一次,卦象显示为小畜,意为密云无雨、畜养实力,婚姻方面则是模糊不清,这种结果着实让她担心,看来婚姻方面是不太平了。就在她认定今晚要独自就寝的时候,侍女忽然来报:黄帝陛下来了!
丹雀赶忙收起心神,端庄地在婚床上坐好,迎接自己的夫君,只见一截明黄色的衣袖在她眼前一晃,黄帝轩辕悄无声息地来到她的面前。丹雀愣了一下,但是碍于夫君尚未揭开她的覆面喜纱,因此只得坐着行礼道:“妾身给陛下见礼。”
“自己揭开面纱,给孤看看。”一个沙哑浑厚的男声响起。
丹雀听罢一愣,哪有新娘自己揭开盖头的?黄帝从婚礼开始就一直在拂她的面子,现在居然连喜纱都要她自己揭,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陛下,喜纱得是新郎揭开才对。”丹雀耐下心性,回禀道。
“孤知道,怎么,孤的女君已经累到连揭下面纱的力气都没了?孤可是听说你在举行仪式的时候很是能干。”黄帝不紧不慢地说道,声音不带一丝感情。
那还不是您老人家不来,全程的仪式只有我一个人!不是说旧疾复发了么?这么一看一点也不像生病了的样子啊。心里这么嘀咕着,丹雀却没有说出来,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自己揭掉了喜纱。面纱一除,她便能好好看看她这位夫君了,不看则好,这一看她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见黄帝坐在她面前的食几旁,穿的什么她根本无法分心去看,她的目光此刻都盯在一处——黄帝的面具上!
据说200年前的神魔大战之后,黄帝作为唯一活下来的五帝之一,终日闭关,以面具覆面不见生人,性情和声音也大变。照这么说这传闻是真的了,丹雀这么想着,便稍稍解了她的不满之心,战争残酷,她因此失去了父皇,所以黄帝的性格突变,她也能理解,但是理解并不代表她能全部接受。
“听说您旧疾复发,如今可好些了?”丹雀咬咬嘴唇,关心地问。
“到底是孤的妻子,这么关心孤。”黄帝笑笑,“妻子”二字咬的重些,落到丹雀耳里显得有些刺耳。
“妾身是陛下的妻子,自然担心陛下身体。”丹雀小心应对道。
“如此甚好,孤有件礼物要送给你,伸出手来。”
丹雀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又不好不伸手,她的脑海里瞬间想起年少时曾经见过黄帝,黄帝是她的父辈,虽不及父皇朱雀貌美、玄帝玄武和蔼,但是却比青帝青龙威严、白帝白虎可亲。想到这里,她伸出左手。
一股冰冷从左手腕上传来,丹雀定睛一看,是一只血沁玉镯。还没等丹雀反应过来,玉镯的冰冷就从手腕瞬间蔓延到全身,她顿觉混身的力气都被吸走了。
“陛下!这是?!”她惊问。
“这是200年前孤从战场上带回来的血沁玉,是真的由战场上死去的将士们的血浸染成的呢。”暗哑的嗓音有丝丝笑意。
“为何送妾身这个?!”战场上死去的众仙的血染成,极阴,她的力量觉醒不久,这镯子会压制她的神力,对身体极为不利。
“从今天开始,你的力量只有在孤允许的情况下才能使用,这镯子是压制你力量的必需品。放心,孤在镯子上施了秘法,不会对你的身体造成危害。从今往后,你就好好做孤的女君吧,你表现好了,朱雀部也就好了,懂了吗?”
丹雀不可思议地看着他,既惊恐不解又忿忿不平。
“妾身自问,自己和朱雀部从没有对陛下不敬,陛下为何这么对我?!”
“孤对你怎么了?只是送了爱妻一个难得的礼物啊?怎么,爱妻不喜欢?”
听到黄帝虚伪的称呼,丹雀满眼愤怒。
“呵呵呵,着实有趣,你和勾陈的反应差不多,是同辈的缘故吗?”
勾陈?勾陈怎么了?
看到丹雀的疑问的表情,黄帝笑道:“那孩子身体不好,孤让他好好呆在灵佑宫,无事不要出来,谁知他今日无故打着孤的旗号去了煊曜殿,孤刚才去了他那里,好好教育了他一番。”
“怎么……教育?”丹雀不自觉地问出口,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安心,孤只是送给他一枚血沁玉牌,挂在他的脖子上,很相称。只是,他暂时不能说话了,也好,这样他就不会到处乱走了。”
不能说话!只因勾陈代替他这个黄帝努力补全礼数,他就这么对他!为什么!以前黄帝并不是这样的啊,以前他很疼勾陈的,赐给他灵佑宫,希望他永受先灵庇佑!
“你早些安置吧,孤容貌受损,恐吓到你,就不陪你了。往后你好好住在紫微宫,好好做你的女君,小心做事。”黄帝说罢,起身离开了紫微宫,连头也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