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将》四元

13、再见教授

　　11：58分，门边记载访客的书浮现起来访者的名字——“S.S”。
　　来了。
　　我轻轻合上卧室门，坐在窄小的客厅沙发上，静静等待着。
　　“当当”两声敲门声响起之后，教授阴沉着脸走了进来。他看到我，没有一丝惊讶，只是肩膀处的肌肉猛然一紧，似乎……他有点恨我？
　　缓缓的交握双臂，就像他在电影中的标志性动作一样，傲慢却又时刻警戒着，仿佛下一秒就会从黑袍里抽出闪着绿光的魔杖。
　　诡异的静默，似乎他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
　　“叫我，邦妮。大人无需见你，魔药交给我就行。”
　　他一言不发，慢慢的走过来，从门口到沙发也就两三步，却依然被他走出不可一世的气质，真是……迷人。
　　我伸出手，接过魔药，接着一翻手腕，收进了空间包。
　　“麻瓜？”又是咬牙切齿的声音，似乎杀了他亲爱的莉莉的仇人是我。
　　“见笑，我只是……见习恶魔使。”我习惯的坏笑着——却被他突然地打断。不知道斯内普教授用了什么手法，我甚至怀疑他在距离我不到一步距离里用上了幻影移形，以至于一下子压制在我的上方，那根书中描写的黑色魔杖，光滑的顶端紧紧地顶在我的下巴，使我不得不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他一字一句的说着——
　　“那么就请这位长着山羊角的所谓的恶魔使滚远点，这里不是什么十三层炼狱更没有你们那里臭烘烘的泥巴烂而不朽的散发着浓臭气味的骨头凑成的不死亡灵，如果你不听劝告而一味呆在这里，那么，很好，你将要体会，体会死亡的痛苦。”
　　斯内普的声音那么低沉，也许换个地点我甚至会觉得迷人和性感。可我只注意到他黑色的眼睛，里面翻滚着恨，痛苦的铺天盖地的恨，仿佛他话里的那种不死不休的痛苦他已经经历，不，是正在经历着，折磨着他无法通过死亡获得解脱，生无可恋，却又求死不能。我甚至怀疑他在故意激怒我，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也许是我眼中的怜悯过于明显，斯内普更加愤怒，他紧了紧手中的魔杖，我有点呼吸不畅。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这样看着我——”
　　“我哪样看着你了？亲爱的，教授大人？！”我一挥手，水元素自动形成了结界，阻隔了他因怒气而形成的魔压，没有在乎因为我的动作而添了一丝紧张的斯内普。
　　“麻烦您在冲我发脾气的时候，注意一下场合。我想，在这个房间里，我是唯一在乎您的生死……包括您在内，呵呵，用您的话说，臭烘烘的泥巴生物。我在乎您的生死，但我不怜悯，如果我有那么一点，好吧，我道歉。但是请先听完您的‘主子’”，我斟酌着字眼，慢慢的说着，“您的‘旧主’最新的任务。”
　　听到我的话，教授慢慢支起身子，后退了一步，可是魔杖并没有放下，依然直直的抵着我的下巴。
　　“取得哈利波特一处任何身体组织，最好是血液。”
　　“不，不……这……”似乎过于震惊使他无法说出完整的词汇，手中的魔杖随着他恐慌扭曲的面孔而微微发着抖。
　　“别站错了队。教授大人，我歆慕于您，甚至爱着您，才敢于这么直白，哈利波特必须死，但这基于我的态度。我想您并不知道我的来历，我不是像马尔福那样忠心的仆人，黑魔王与我的关系，可以说是雇佣与被雇佣。在我的辅助下，黑魔王必须复活，可是，我有能力让双方处于一种稳定的平衡。也许您听说过英国麻瓜的执政方式，两个执政党。我不太懂政治，可我有把握保住你想要保住的人。”
　　“那么，我就现在杀了你，再……”
　　“再杀了那位大人，对吗？您太天真了，也许您还不知道，黑魔王现在也许不算活着，但他目前情况下却是绝对的——不死。没有我，顶多他复活的进度慢了几年，但是历史的进程不可改，救世主与黑魔头必有不死不休的一天。我无法告诉您胜利的一方会是谁。”我必须隐瞒，必须。
　　“我知道您的使命是保护心爱人的血脉，别这么看着我，我知道你们所有人的故事。我想您可以想象我来自未来。我不会透露更多的事实，那于我不利，我只会承诺，哈利波特的命，我保下了。”

　　……
　　长久的沉默，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墙上的钟表指着凌晨一点的时候，斯内普终于开口。
　　“你，要我做什么？”
　　真是狡猾，‘做什么’而不是‘要什么’……
　　“您还不明白，您根本无法再胜任双面间谍这个身份。您在黑魔王的心中，信任度似乎只有……恩，”我比划了一下，最终放弃了，“信任度为零。所以，您的命，貌似是我的报酬。”
　　话音刚落，只见他立刻转身就要离开，我赶紧喊住他。
　　“教授，事成之后，如不出意外，应该是两年之内，我会离开。不瞒您说，我是见习恶魔，但我在魔界并非是个无名小卒，站在您面前的将会是未来的魔界将军。如果您已经放下魔法界的恩恩怨怨，那么我会来迎接您。”
　　“你是说……我又会是你的……仆人了吗？”
　　“……请您，看好您的命。再见。”

　　我很想控制住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可是又实在无法放心。
　　教授大人离开了，干净利落，我想如果没有黑魔王兔子的召唤，未来一个礼拜都不可能在对角巷再见到他了。
　　他有点，想死。
　　伏地魔睡着了，深层睡眠，也许叫做昏迷中。
　　教授他没有见到伏地魔的现状，如果见到了，我想恐怕谁也无法阻止他下杀手。
　　哈利波特，必须死。
　　我没有说实话，哪怕是我在辅佐黑魔王，哈利波特，也必须死。
　　如果真要保下他，恐怕也只是我在魔法界这段时间，一旦我离开……我骗了教授。
　　兔子已经知道哈利波特是他的魂器之一，他怎么可能放任这么一个潜在的危机存活，预言可以发生改变，却无法改变黑魔王想杀他的心。
　　想想现在的这个任务，应该是我这个“麻瓜”去执行，教授辅佐。取得血液，下一步恐怕就是通过秘法传送哈利波特，继而神不知鬼不觉在凤凰社的眼皮底下，取出哈利波特脑中的魂片。
　　他会放过哈利波特，也只是一时的。
　　然，放任哈利波特长大？……不可能。
　　那就这么放弃了吗？
　　放弃吗？
　　“教授……”我低喃道，他的痛苦，他活着的意义，一切的一切就在哈利波特身上。
　　如果哈利波特死了，那么我得到的，恐怕只是教授的傀儡，失了心，还能成为魔界一员吗？
　　我说过，我想带走他。
　　他醉心在魔药的世界，是不折不扣的魔药大师，在求知的路上，孜孜不倦，他值得更广阔的空间。而魔界，会提供给他所需要的任何东西。
　　不会再有老狐狸邓布利多时时压榨，也不用费心在魔法界的枝枝绊绊，自然也不用花时间在教导那些白痴学生。他会有真正的自由，去探寻知识的边界。
　　我没有去过魔界帝都，却有幸从库洛洛的口中窥觑到魔界大法师殿堂的辉煌，黑暗祭祀、黑暗法术的诡秘，元素魔法、剑术奥德的秘密，卷轴炼金术的时空魅力……任何一项都是我这个无神时代人所无法想象的波澜壮阔。
　　教授值得最好的。
　　他会在魔界创下真正属于他自己的荣光。

　　那么，怎么才能保下哈利波特的小命呢？
　　魔王大人不会允许伏地魔把手伸到魔界，一山不容二虎，两人都是权势的狂热份子。
　　恐怕……我会因此直面黑魔王的怒气。
　　可是，话说回来，教授究竟是要保下哈利波特的命而已，还是想要他获得幸福，结婚生子，延续莉莉波特的血脉？
　　也许是后者。
　　呵，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呃，促成马尔福与波特家的联姻？哈哈，小说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算了……我不擅长谈情说爱……
　　想想我那悲催的爱情……恶……
　　啊，不想了不想了，睡觉睡觉……
　　不着急，走一步看一步吧，也许明天，会是个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