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将》四元

14、终有进展

　　一夜好眠。
　　清晨，我舒展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床上伏地魔还在昏睡，而我在魔界森林的时候就已经习惯抱着大剑入睡，随时保持警惕来应付不知可能从哪里冒出来的魔物。魔法界虽然相对平和，可依然要时不时的应对魔法部突然地搜查，警惕必不可少。
　　卢修斯马尔福就要来了。
　　对于他，我自己可应付不来。
　　站在床边，我唤醒黑魔王。
　　充足的失眠自然无法弥补黑魔王灵魂创伤带来的虚弱，他支起……前爪……爬了起来。好诡异……好想笑……
　　“喂，女人，荣光魔药。”

　　九点钟，马尔福准时而来。
　　好消息，他带来了足够多的金加隆和药草，以及再一次献上的忠心。最终，他见到了罩着黑袍的黑魔王。
　　很好，至少他控制住了情绪，没有震惊，语气越发恭敬，还带着一丝羞愧，仿佛造成黑魔王这幅鬼样子全是因为他办事不利。
　　切，狐狸。
　　“主人，请您允许您的仆人最卑微的请求，离开这个……肮脏而无法保障安全的旅馆，去马尔福庄园吧。”
　　“马尔福，你依然要应付魔法部的检查不是吗？你的忠心我看到了，驻扎马尔福庄园，还不到时候。回去吧，无召唤，你不用前来。”
　　“……是，主人。”
　　我盯着地面，感觉到那个铂金贵族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泥巴种”。
　　嘿，那你可就搞错了。
　　我可是个恶魔诶。
　　而且是个一点也不贵族，有怨抱怨，有仇报仇的——恶魔。
　　所以我回了他一巴掌，在他还贴在我耳边说话的刹那。
　　“啪”的一声，干净利落。
　　“你这个该死的、令人作呕的——”
　　“啪”！礼尚往来而已。
　　“腐骨咒！！”
　　“水界！冰锥刺！”还有木牢笼。咦？谁规定打架的时候要把所有的招式都喊出来啊？
　　躲过马尔福所谓的腐骨咒，只是侧身站在门边看着马尔福一身狼狈。水界是为了防咒语，冰锥刺则刺穿了他的衣服把牢牢地固定在地上，而木牢笼……抱歉，没注意他的身高，牢笼罩着他只能堪堪蹲在地上……所以，他气得脸都扭曲了。
　　“够了。”黑魔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转过来，看着地上的马尔福，他狠狠的闭了闭眼，命令我把马尔福放开。
　　依言放开马尔福，我单膝跪在椅子旁边，听见马尔福看见黑魔王之后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我最忠心的卢修斯，很惊讶？看见无所不能的黑魔王如今这幅鬼样子，再不能施咒，再不能……惩罚仆人，你很惊讶？哦，难道你想到了现在那个精力充沛的疯疯癫癫的老蜜蜂？想去投靠他？啊？！”兔子激动起来，眼中红光大盛，飚起的魔压引起空气振动，仿佛是一大群昆虫磨擦着翅膀。黑魔王毕竟是曾经站在魔法界顶端的人物，哪怕落魄至今也无法令人小觑。可是……我看见了兔子嘴边流出了血，果然还是太逞强了——
　　“卢修斯，是时候让我看到你的忠心了……咳，去，把那个东西……拿来。现在，滚出去。”
　　“……是，主人。”

　　下一秒，兔子黑魔王瘫坐在椅子上，微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拿起今天的灵魂稳定剂，试图让他喝下去，去被他一掌打开，药瓶滚落在地，金色的魔药慢慢渗进了地毯里。
　　房间里回荡着黑魔王激烈的咳嗽声，我沉默了许久。
　　不知好歹？不，如果是我，恐怕早就死了吧，自杀也好，死在敌人手下更佳，只是千万不要让我这么狼狈的活着。是他，是这个落魄的黑魔王让我懂得——忍耐，是世上最痛苦的事……可是原著中的他，哪怕最后的结果，让人觉得这是梅林开的一个玩笑，即使如此，他的回归，也绝对验证了那句古话，“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我伸出手，轻轻的放在兔子身上，闭上眼，念起我唯一会的治疗魔法。
　　再次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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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咳……不许……不许可怜我……我，是——”
　　“是。你是！但你，不是一个人。”痛心。
　　“哈！追究起来……咳咳，你都算不上……咳，我的仆人……”
　　“恩，我不是你的仆人，可我是你的外援。不懂吗？没关系，我解释给你听。只是现在，安静下来，闭上眼，嘘……”
　　“Moonshine，Starlight，
　　let the wind carryyour light，
　　let your glow cover my body，
　　and let your shine cover every eye.
　　Soil, water flow
　　Nourish a wounded body.
　　Let the blood backflow
　　Let the pain away
　　So,
　　In Darkness.
　　I Live.
　　In Darkness.
　　I Prey.
　　In Darkness.
　　I Hunt.
　　In Darkness.
　　I Eat.”
　　我学艺不精，除了几个可附着武器的加持魔法外，这是我唯一能拿出手的治愈魔法。有时候受伤太过严重，却又必须战斗，就只能用这个来治愈身体上的创伤，后果是精神力的巨大消耗。治愈魔法属于白魔法的范畴，可它的原理却是从撒旦手中夺取生命力，谁说黑暗的力量只是掠夺……泥土，大地本身是治愈身体的最佳方式。
　　只是现在，今天的灵魂稳定剂已经浪费了。
　　“大人，我去翻倒巷买魔药。顺便，哈利波特，是时候处理了。”
　　“你在想什么坏主意？女人？”
　　“也许，需要一位可以施展夺魂咒的人辅助，进入到女贞路小区……”
　　“让斯内普跟你去。今天晚上，我要拿到哈利波特的血。”
　　“是。”

　　我的计划是让斯内普用夺魂咒控制住医院的主管，从而可以给女贞路小区家庭身体检查，想来既然德思礼一家愿意让哈利波特上学，那么就必定有他的户口，在这种时候理应不能藏起来救世主。况且，现在哈利波特也就是个三岁的小孩，魔力暴动还不至于。
　　已经开始接触黑魔王的旧部，行事不可再像最初那样鲁莽。
　　上次在对角巷遭遇斯内普，被他发现是因为黑魔王身上的黑魔法气息太过浓厚，可是在德思礼家的地窖里，却没有被任何一方发现……这是，为什么？
　　凤凰社不可能不会设置黑魔法探测装置，大战的阴影现在远没有消散，人们在欢庆的同时定然没有忘记战争的紧张。那么，那次的顺利潜入，究竟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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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目前一切顺利。
　　夺魂咒在我看来就像是某少女漫画中的“黑水”一样给力，而且更加轻便好用……唔，要是我也能使用魔法就好了。
　　斯内普不方便现身，所以现在只有我穿着医院的白色护士服，站在抽血站看着德思礼夫妇推着两个婴儿车有说有笑的走过来。
　　手中的登记簿显示哈利波特已经3岁半了，精神很好，还没有出现营养不良的状况，只是没有三岁孩子的活泼好动，针管扎入的时候，连哭声都细细小小的，像只刚出生的小猫。但是那双碧绿色的眼眸，像是翡翠一样，挺漂亮，但也仅此而已了。
　　我不知道藏在暗处的斯内普看到现在的情形会怎样想，也许他也看到了哈利波特的眼睛，但更有可能的是他只敢远远瞟一眼，就会深深沉入到莉莉波特死亡的自责中。也许，他还想尽办法恨着我，恨着重新归来的黑魔王……
　　不管如何，哈利波特的血，到手了。

　　和斯内普一起回到旅馆，一路无话。自然也没有什么时间，他明显还记恨着上次的交锋，在幻影移形时狠狠地抓住我的胳膊，都青了……
　　在翻倒巷我们俩人分道扬镳，我握紧旅馆的门钥匙，而他居然没有像往常一样对我冷嘲热讽，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我手中的血瓶，眼睛里的绝望又深了几分。
　　“你说过的……”
　　“我说过。”撒谎。
　　“保他，只要留下他的……”
　　“性命，我保证。”莫翾，你撒谎。
　　“……呵，我居然信你了。”
　　“……因为我值得信任。”你个骗子骗子！
　　我无法控制住心里疯狂的呐喊，怎么保住！凭什么保住！我是莫翾，我是见习恶魔，我是未来的魔将，黑魔王是我的第一个任务，魔王大人，在看着我。
　　可是，那是教授，那可是教授啊……

　　这个世界，注定会被黑暗笼罩。
　　我救了他，谁来……救我？在我还只是人类的时候，谁救过我？我的家庭，我的爱情，我的身体，甚至我曾经的信仰……谁又曾救过我？
　　为什么，在我有了自己的归属，注定只能永远成为反派的时候，还要承教授的情去救一个命中注定可怜的哈利波特？
　　哈，可笑，要想得到完整的为魔界效力的斯内普，就必须拯救救世主？
　　好，好。
　　一条命而已，不值一提。

　　一个礼拜的魔药，黑魔王总算好了点。
　　修复灵魂，刻不容缓。
　　来到魔法界两个月了，我总是莫名的焦躁。两年之期貌似还有很久，可是我却越发不安，我不知道魔界的动态，我想赶紧结束这边的任务，带着我选择的人回去。
　　所以，在拿到了日记本和哈利波特的血之后，黑魔王加进了搜集魂器的进程。
　　剩下的魂器中，冠冕和金杯都不易拿到，回魂石戒指、斯莱特林项链和纳吉尼是首要选择。
　　然而，项链靠我根本就进不去布莱克老宅，权衡之下，我要先带着伏地魔重新回到阿尔巴尼亚森林，寻找他的蛇宠纳吉尼。

　　阿尔巴尼亚森林曾经是黑魔王藏身的地方，也正是在这里他不知为何打开了通往魔界森林的空间裂缝，遇上了……我。
　　重回这里，依然充满了未知。
　　只有一个礼拜的时间，之后必须回到翻倒巷取灵魂稳定剂。然而三天过去，我们毫无头绪。
　　纳吉尼因为有伏地魔灵魂碎片附体，绝不会躲藏在轻易找到的地方，数不清的沼泽毒虫四处潜伏，分不清黑夜白昼，黑压压的丛林深处时不时冒出一两丛闪着绿色幽光的眼睛。
　　环境如此恶劣，我却像是回家了一样，从容不迫。
　　我知道那些分不清人畜的野兽从哪个方向扑出来，我知道什么是可以救急的粮食什么是见血封喉的毒药，我能从树枝间露出的光斑精准的分辨时间。这里就像是我的花园，我的小型花园。
　　伏地魔沉默的看着我游荡在枝桠之间，吃着烤焦的动物，夜晚在我怀中入睡，靠着微弱的灵魂之间的羁绊寻找着。
　　第四天，无果。
　　第五天，依然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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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第八天，他实在无力拖着濒临崩溃的身体陪我在这里盲目寻找。
　　可是，我们已经摸到纳吉尼的大体行踪。
　　就在眼前只容许一个成年人匍匐前进的洞穴，洞口荆棘遍布。杀人蜂在洞口筑着一个巨大的蜂巢，还能看到几条斑驳的小蛇盘旋在洞口附近。
　　无法进入。
　　我把怀中的黑魔王兔子放下来，他挪动到洞口不远处，命令我把蜂巢和荆棘烧掉，我依言照办。之后，不知道他低声念了什么，洞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一条通体莹白的大蛇游弋出来，半个身子还藏在洞内，却昂起头死死的盯着黑魔王。
　　我终于得闲休息一下，坐在不远处，拿出唯一剩的一根烟，大口大口的抽着。几声嘶嘶的交流之后，纳吉尼来到我的身边，与黑魔王如出一辙的红色眼睛盯着我看了好一会，终于伏地身子，把头放在我的膝盖上。
　　“走吧，我带你，回家。”
　　抱起兔子，让纳吉尼盘在我的腰间，我直接掏出门钥匙，正要回去……却突生异变！
　　“昏昏倒地！”一道红光打向我，只来及侧身，却没有躲过溅起的树干，肩膀硬扛住打击，我抱着黑魔王滚到一边，没顾得上太多，紧了紧纳吉尼，抽出从进森林就背在身后的大剑，指向魔咒发来的地方。
　　“谁！出来！”
　　灌木丛主动分离，走过来的是一个褐色卷发的成年男子。苍白的脸孔，紫色的魔法袍，因为紧张手中的魔杖微微发抖却毫不迟疑的指向我。
　　看得出，来人一身书卷气，衣服没有身处森林而变得狼狈，面孔立体，却不坚毅，眼睛里留露出紧张和……好奇？
　　哈，象牙塔里学士的感觉。
　　“你……你是谁？你抱着的是什么魔法生物？那条蛇……梅、梅林！那条蛇是……！”来人一下子紧张起来，微躬着身子后退了几步，结结巴巴的问着我，但是似乎他已经知道知道答案了。
　　眼见他转身就要逃跑，不等伏地魔命令，我一个土刺发过去，打穿了来人握着魔杖的手，把他死死的钉在树上。
　　“啊……唔……痛……救，救命……”终于变得狼狈的来人，抱着自己的手，瘫坐在地上，低低的呻、吟。
　　我走过去，用剑锋挑起他的下巴，问道“你是谁？”
　　“奎……奎里纳斯•奇洛。英国联合巫师协会学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