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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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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日的修整,大会的开幕,折腾将近半个时辰,总算进入了正题。各个门派的参赛弟子的名单已经悉数出来,在那石壁上几百个名字一个不落地浮现出来,——不对,不是不落,而是多了一个。
“真奇怪,二师兄的名字怎么也会在上面?”钟离磬侧头问道,洛凌雪皱着眉,一言不发。肖慕询问的眼神看向后面的弟子,白梨鱼显得有些慌张,急忙道:“我确实没有将二师兄的名字写上去啊。”
“你送签牌的时候可有遇到什么事情?”洛凌雪问道。
“没有,我送到便走了,后面还有其他门派的弟子也来送。”白梨鱼回忆道,“对了,送之前倒是有件事,本来应该是每个门派十块签牌,我们却只有九块。想着反正我们只要报八人,就没有上报。”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洛凌雪示意白梨鱼安心。每个门派的签牌都是有独属于该门派的标志的,少了一个。
“接下来怎么办?”钟离磬询问道。
洛凌雪耸了下肩,道:“能怎么办?有人要我参加,就参加呗。”
“二师兄会这么老实,我怎么不太相信啊——”钟离磬毫不客气道。洛凌雪抿嘴微笑,眯着眼,瞧着钟离磬,钟离磬当即改了口,道:“二师兄最知道分寸了,你做的决定一定没问题!”
肖慕若有所思道:“之后就是抽签了吧,不知道我们各自第一轮的对手会是谁?”
“大师兄你会这么认真地考虑也是难得啊。”钟离磬道。
“我说,你一天不吐槽,嘴就寂寞吗?”肖慕反驳,钟离磬还煞有其事地点了头。肖慕随手取了个桌上的枣子塞到了她嘴里,堵了个正好。
“我觉得三师妹也没说错。”洛凌雪接着道,还嚼着枣子的钟离磬立刻点点头。“那我换个说法,”肖慕说,“我受伤了,你能给我一个爱的抱抱吗,小——唔!”“滚!”一拳上去,肖慕还没上场就挂了彩。
说巧不巧,第一场还就抽到了肖慕,对手是万剑宗的内门弟子,邱阳山。万剑宗就如其名,专注于剑修,甚至到了有些瞧不起其他道修的“花里胡哨”。
邱阳山一跃而上,执剑立于比武台的一边,反观肖慕,慢慢悠悠地一阶一阶踏着,好半天才站上来,对比显著。
比武台上比没有第三人,胜负裁决自有那最高站台上的元老者进行裁决,距离并不是问题。肖慕甩甩袖子,态度恭敬道:“兄台,我一个丹修,你下手就轻点呗。”
邱阳山非常不屑地啧了一声,嘲讽道:“你们乐天门不是以剑修为主的吗,怎么你这个大弟子倒是个丹修?还一副怂包样!”
“话不是这么说的,”肖慕微笑道,“乐天门向来讲究顺其自然,各人自有各人的长处,善加利用,才不会浪费不是。”
“尽是些歪理!”邱阳山是一个正宗的万剑宗思想的人,刻苦钻研剑修是他的唯一训诫,对于散漫至极的乐天门他本就看不惯,更觉得这样一个宗门还占据着历年来前三的位子是件荒唐事。
“若是没有其他事情,我就开始了!”邱阳山大喝一声,手上的剑被真气所包裹。肖慕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邱阳山也就老实不客气地一剑刺了过去。
这一剑看似平平无奇,实则在剑尖聚集了剑意,剑气凛然,似乎可以轻易避开,却在靠近对方时,让对方有一种被迫吸过去的不受控制感。肖慕没能够从侧面避开锋芒,倒是在关键时候往地上一蹲,滚到了一旁,嘴里还止不住地嚷嚷着:“要死啦,要死啦,你下手怎么这么狠啊!”样子着实狼狈了些。
休息处的众人看在眼里,神情复杂。洛凌雪扶额无奈状地摇头,自语道:“又来了。”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邱阳山。自己的蓄力一击竟然被这种地痞流氓一般无赖的方式给躲了过去,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己被羞辱了一番。越想越气愤,自己的对手竟然是这样毫无气概可言的家伙,邱阳山愤然道:“还请你尊重一下对手!”
肖慕才不管这些,摆摆手,作出一副无奈相坦然道:“开始我就说了,我丹修,你剑修,这根本没有打头。”
邱阳山怒斥道:“根本就是懦夫之言!”语毕,挥剑向前劈去,又是被肖慕一个翻身险险地躲了过去,这可着实让邱阳山憋气难语,剑招开始变得急促起来,再到后来在众人眼中变成了乱砍乱劈,而肖慕更是抱头鼠窜一般。整场对决毫无美感可言,说不定还没有街头流氓打架来的有看头。
“有意思。”休息区的一人嘴角上扬道。他身旁的夏墨熙接话道:“大师兄看出了什么?”
“熙熙没瞧出来吗?”那人轻浮一笑。夏墨熙显然对这种完全与他不相符的称呼习以为常,淡然道:“也许。”
“啰嗦。”原本抱着丹书一门心思在上面的苏甦开口道。那人道:“苏苏这是嫌我说话拐弯抹角了,那我还是直接说吧。”
“无聊。”苏甦眼也不抬,开口道。那人道:“苏苏你说话还是那么不可爱。——那乐天门大弟子,你们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无形中化掉了对手的剑气。”也许是觉得自家大师兄真心太啰嗦了,夏墨熙直接道。
“无形中化掉对方的剑气?”另一边钟离磬也从洛凌雪这里得到了相同的答案。洛凌雪解释道:“我之前告诉他的,对剑修来说,如果是直接用剑身攻击敌人,那么凝聚在剑上的剑气是很重要的。但是凝聚剑气呢,也就意味着这里要专注。”洛凌雪点了点自己太阳穴的位置。
“哦,我明白了,大师兄那种窜来窜去的,好像完全在躲的样子,实际上是在扰乱对方!”钟离磬两手一合,一副恍然大悟的欣喜样。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呢,”洛凌雪转口道,“大师兄具体是怎么想的,那就未必了。”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