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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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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客栈,那女子已经不在,桌上也已收拾一空。
肖慕不自觉地看向那桌子,有些发愣。洛凌雪看得有些奇怪,平时肖慕神游是日常,但不会神情凝重。
“桌子有什么问题吗?”
肖慕摇摇头,回身一把抱住了洛凌雪,又是那个没正经的傻笑,“只是觉得你好可爱啊,小……唔!”洛凌雪抬头就是一击重击,撞得人直接后仰倒地,然后甩身就走,一点都不客气。
“大师兄,我觉得吧,你这毛病,得改。”钟离磬蹲在一边,双手捧着脸,一脸满足。
“八年了,你以为哦——”肖慕满不在乎地起身,拍拍自己的衣服 ,习以为常。
客栈楼下,天色未晚,客人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肖慕等人这一闹,倒是让他们看得有趣,似乎也多了些话题可聊。
肖慕隐隐听到他们说,“……这些仙人和那几个倒下的似乎不是一起的。”
倒下?肖慕听得奇怪。
洛凌雪突然又返了回来,眼神示意肖慕他们上楼。
“出什么事了吗?”一进门,看见夏墨熙在,身旁还坐了一个陌生男人,钟离磬觉得好奇。
洛凌雪冲着夏墨熙的方向努了努嘴,回身关上了门。
“人都到齐了?”那男人开了口。
“你是谁?”钟离磬不吃这套,男人显然有些吃瘪。掩饰性地咳了几声,说道:“我是沈毅汶,是总部派来的代表。”
“嘁。”钟离磬的嫌弃溢于表面,肖慕暗暗握了握她的手腕,提醒了一下,钟离磬不满地嘟着嘴,站在一旁撇开了目光。
“你还是有话快说吧。”洛凌雪催促道。
沈毅汶觉得自己的处境莫名尴尬,还是挑了重点,开口道:“谨慎起见,我先问一下,你们几个身体有没有什么异常吧?”
“没有。”夏墨熙回答得很干脆。
“你觉得我们像是有什么异常吗?”洛凌雪反问道。
沈毅汶定睛打量了一番,再三确定后,才一副相信的样子,这让肖慕等人觉得有些不舒服。
“请别误会,我也是为了保险起见。”约莫是瞧见了洛凌雪蹙起的眉头,沈毅汶抱有歉意道,“毕竟我前不久才遭遇过袭击。”
“具体情况。”洛凌雪简言意骇。
“原本应该是和你们同一时间到达的,但是在我来的途中遇到了袭击。”
“看样子你没什么事。”
“好在对方只是想要困住我一段时间的样子。”沈毅汶如实答道。
“奇怪的家伙。”钟离磬小声嘟囔了一句。
“还是请你先说一说异常具体指的是什么吧。”夏墨熙插嘴道。
只见沈毅汶颔首,又轻叹了口气,道:“此次参与任务的,除了乐天门以外,其他门派均有人精元被夺,现在处于昏迷状态。”
“除了乐天门?”洛凌雪有些诧异又有些嫌弃地望向了夏墨熙。夏墨熙下一秒便开口道:“在下之前和你在外,自然不清楚他们的状况。”
“你故意的吗?”
眼见着二人又要争吵起来,肖慕急急熄住了火,“还是先说一说那些人的具体情况吧。”
“据当时和他们在一起的人说,那些人在倒下之前都曾遇到过一位紫衣女子,还同她喝过一碗酒。除此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异常。”
听到沈毅汶的描述,肖慕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一旁的钟离磬也有了反应。“你说的那个紫衣女子我们可能见过。”
“什么?!”又是异口同声,洛凌雪都忍不住翻了白眼。
“是出去之前在客栈楼下的大堂里遇见的,端着半碗酒要喝不喝的,奇怪得很。”
“你们没喝那酒吧?”沈毅汶问道。
“没。”
“看样子问题的确出在那酒里。”
“那些人现在如何了?”
“昏迷不醒,但是暂无性命之忧。”
众人忽地陷入了沉默,目前看来,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要来的复杂得多。洛凌雪掩着嘴打了个呵欠,显得有些不耐烦了,道:“你们还打算赖在我的房间里多久,我不用休息的吗?”
“说的也是,在下就先告辞了。”夏墨熙起身,很干脆地退出了房间,沈毅汶也跟在他后面出去了。
“站住。”肖慕本也想顺势离开,结果在门口被洛凌雪强行叫住,原本没什么事,但他却显得有些做贼心虚。回头看一眼,钟离磬早就乖巧地凑到了洛凌雪边上。
肖慕认命般回过了身,顺手又关上了门,谄笑的样子倒还算顺眼。瞧瞧洛凌雪并没有发作的前兆,他这才放下心来,干脆坐到了她身旁,还献宝一般递上一杯刚倒好的茶,虽然早就凉透了。
洛凌雪接下杯,抿着茶,没有下文,弄得钟离磬有些摸不着头脑。“二师兄,你不是有事要问吗?”
“本来有,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洛凌雪摆摆手,下了逐客令。钟离磬可不乐意了,往前一扑直接挂在了洛凌雪身上,用头一顿乱蹭,掐着嗓音,原本就柔的声音,变得嗲嗲的,能让人不自觉起鸡皮疙瘩。
“人家不依啦,你好无情的。”洛凌雪的身子明显一颤,手里的茶水险些倒洒出来。见状,钟离磬暗暗地坏笑,更加变本加厉,甚至拉长了音调,“人~家~好~伤~心~要~亲~亲~”音未落,一口亲在了洛凌雪的左脸颊上。
身子一僵,瞬时又恢复如常,显然对于钟离磬的恶意撒娇洛凌雪早已习以为常,故作淡定地推开她搭在自己肩上的脸。
虽然洛凌雪向来对她百般纵容,但钟离磬也是见好就收,调戏够了,语气变得端正:“二师兄,你不问一问那个神秘女子的事情吗?”
“问了,我想也不会知道得更多,不如省去这麻烦。但是,”洛凌雪顿了顿,抿了茶,接着道,“你们要小心,这件事情恐怕还要再复杂些。”
肖慕自然明白洛凌雪的意思,他能够没事,也只是恰好没有喝那女子的酒。那女子是站在他们的对立面,这让肖慕从心底里有些难以接受。她分明只是个陌生人,肖慕只觉得那半碗酒,着实是空荡的。轻摇着,酒与碗相贴、又分离,撞击的声音,在她听来是沉闷的,久久不会停歇。他只是这么觉得。
半碗酒,是只有的,还是只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