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铁——归来的少年》抽筋兔的猫步

6、第 6 章

　　得了，本来以为小孩子说话简单，刚好可以练练自己的外星语，结果吉尔一通下来，他连半个字都没有听懂，只能回之以一脸懵逼。吉尔见他这样，又叽里呱啦地把自己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可惜Peter完全没有觉得这有什么帮助。乌娜回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饭也不吃，干坐着大眼瞪小眼的场面。
　　Peter一看到她，就觉得得救了，示意吉尔再说一遍，请乌娜进行翻译。乌娜听了吉尔的话之后有点好笑，低声教育了些什么才转而调出通讯器的屏幕，图文并茂地告诉Peter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吉尔好奇为什么他可以变色。
　　Peter看吉尔浑身的红色和自己蜘蛛战衣的红色部分有点相近，说不定吉尔因此就觉得他是同类了，才对他这般好奇，不禁有些好笑，磕磕巴巴地向这个小朋友解释，这是自己的衣服，并不是皮肤。为了更加有说服力，他还现场把面罩升起再收回，又把手部的战衣收起，露出自己本来的肌肤，用迪尔斯语强调，“衣服。”
　　吉尔因此露出了惊叹的目光，绕过乌娜过来抚摸他真实的皮肤和战衣，嘴上重复着赞美，之后又说了一长串他听不懂的话。经过乌娜的帮助他大概能理解这是在感叹这衣服太赞，太容易穿了。
　　大概小孩子在被家长教导着开始自理时都有一个阶段是觉得穿衣套袜是世界上最大最难的工程。Peter想起了自己当年，轻易就理解了吉尔的心理活动，为了安慰这个明显正处在这一阶段的小朋友，他慢慢组织语言吐槽自己家乡的衣服也特别不好穿，这件容易穿的，是Mr.Stark特意给他做的。
　　不知道是“Mr.Stark”这个称谓的音调过于琅琅上口还是因为有着一件过于吸引人的衣服加持，吉尔带着无限的崇拜和羡慕轻易就跟着说出了这个已经从他的嘴里心里过了无数边的熟悉得不能更熟悉的音节，这个闪闪发光的名字在完全陌生的异域里被童稚的声音赞颂般说出让他忍不住喟叹，“是啊，Mr.stark。”
　　不知怎的，乌娜居然也好奇起来，问他Mr.Stark是不是他的妈妈。
　　Peter疑心自己的迪尔斯单词没学扎实，一不小心就听错了，然而再听一次，乌娜说的那个词就是妈妈。Mr.Stark确实好看得不得了，可是相貌方面并没有半分女性化——那比女性还大的眼睛和比女性还长的睫毛也不会让人误会他的性别——Peter连忙澄清。
　　乌娜转而猜测是爸爸。
　　Peter赶紧也否定了，以Mr.Stark的年龄确实是可以当他的父辈，而且似乎也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来教导和爱护，不过Peter可从来不想要大名鼎鼎的钢铁侠当自己的父亲——纵然有个超级英雄爸爸可能是很多小孩乃至少年的心愿——他希望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平等的，平等而亲密的，不然他为什么要在第一次看到这身蜘蛛战衣的时候咬牙拒绝了，天知道之后的多少个日日夜夜，在他的梦里来来回回的只有那双大眼睛和静静等待着自己主人的战衣。
　　“Oh，Mr.Stark。”乌娜生硬的语调中颇有些深长的意味，Peter像是被看穿了心事似的有些不自在，红着脸狼吞虎咽，似乎刚才还难以下咽的食物突然变得诱人起来。

　　之后的慢慢旅途并不无聊，尤其当有外星人妈妈共享了她孩子在幼儿园的课本后，Peter正式开始了接受迪尔斯正规文化课的历程，稳打稳扎地进行听说读写训练。而乌娜有意把飞船上的平民训练成能够迅速作出反应的武装力量，从战斗飞行器的驾驶，到战略战术，再到近身搏斗技巧，只要是这位能干的女性掌握的，都会毫无保留地倾囊相授，Peter想着自己可是Mr.Stark亲自招收的复仇者，必须高要求，全面发展，绝对不能给他丢脸，因而在别人或者加入飞行组，或者加入格斗组进行专项训练时，他却孜孜不倦地学习所有的技能技巧。直接后果就是比任何人都要忙，日子过得不要太充实。
　　他们在迂回的旅途中甚至有了一次实战的机会--在经过一个星际暗礁较多的地方，乌娜为了保证飞船可以平稳安全地航行，挑选了最好的学员接管操作台，并亲掌主舵，在大家地齐心协力下，眼看就要度过了暗礁区了，突然有一艘中等体型的飞船在众多飞行器的拱卫下杀出来，想要将飞船抢夺过去。
　　这些星际大盗的战斗力不算特别强，在乌娜的指挥下，只出动了二十多艘战斗器协同主船作战，没花费多少时间就把他们打得落荒而逃，没有损折一兵一将还收缴了不少物资。
　　这无疑是对前段时间学习的最大的肯定，作为此次战斗的成员，Peter从战斗机下来后和其他的战友击掌相贺。飞船里面的其他人员也格外高兴，甚至在饭点的时候特意开了一个短暂的庆功party。而乌娜在欢喜中似乎有些隐忧，她对Peter并不隐瞒:处理战俘的飞船没有在预定时间回去复命，潘恩斯政权肯定已经开始搜查，只是托赖他们一开始就销毁了飞船的定位系统，更改了通讯波段，而且刻意选择了最偏僻的航线才平安无事到如今，不曾想突然遇上了星际大盗，他们虽然始终在星际的边缘部分活动，不过消息灵通，未必会不知道潘恩斯帝国如今正在搜索一架飞船，一旦将这两者联系起来，随时可能会通风报信以讨赏。
　　Peter接受乌娜训练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学得很用心，事关整个飞船的人们的生死安危，不像之前在皇后区当一个抓抓小毛贼的蜘蛛小子那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即问作最坏的打算，如果真的遭遇了潘恩斯的军队，该如何应对。
　　当天乌娜就召集人员开会商讨，制定了一系列的策略。从那之后，航线变得更加隐蔽，训练的强度在不断地增强。乌娜还特意抽时间教授Peter驾驶从大盗那里收缴过来的一艘微型长途飞行器，在里面设定了迪尔斯全境的联络讯号，输入了空间导航，并多次模拟空间迁跃，要求Peter一看情况不对，立刻驾驶飞行器逃离。
　　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Peter觉得这样做很没有义气。乌娜倒是笑得很通达，平静地告诉他一旦和潘恩斯军队遭遇，他们打不过又逃不掉的话，飞船上的人都愿意血战至死方休，这是他们的信念，是他们最好的归宿，迪尔斯会为他们骄傲，可是回家是Peter的信念，他不应该也葬身于此。
　　一想到家，念及May和Mr.Stark，Peter就红了眼眶，咬唇用心学习乌娜教授的知识，并心里一遍遍祈祷潘恩斯军队不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