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铁——归来的少年》抽筋兔的猫步

5、第 5 章

　　乌娜发表完讲话后，下面的外星人渐渐散去，Peter见她有空闲的时间，连忙打开自己的通讯器，依照记忆把太阳系的图谱和银河系的概念图画出来，询问她是否知道这个地方在哪个方向。乌娜颠来倒去地再三研究，最后只能朝Peter摇头。自己流落到了银河系之外这个认知瞬间让Peter觉得自己被撑着的胃紧缩起来，一抽一抽地生疼，而一想到May和Mr.stark，更是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让眼眶的泪水蒸发挥散，他喃喃地重复着从乌娜那里学来的关于“家”的单词，告诉她他的家就在那里。乌娜手长脚长，比Peter高了起码两个头，见他这么失魂落魄自然而然地伸出手臂搂搂他，同时扬声朝在下面广场眼巴巴看着他们的小外星人说了一句话。小外星人听见后嘚啵嘚啵地跑远，这边乌娜安慰Peter飞船上有星际学的学生，也许他们会知道得更加多。很快小外星人就带着几个外星人男女回来，乌娜向他们简单介绍了一下情况，把Peter画的图交给他们进行研究。可惜的是不知道是因为Peter画的图太过于粗糙——说不定还有错乱——还是因为这个地方已经在银河系外很远，这群学生也没有一个可以告诉Peter往哪个方向走才可以回到他的家乡。不过他们都很尽心尽力地为Peter出谋划策：迪尔斯联邦的联邦星际研究所有着最先进的仪器，最杰出的专家，他们皓首穷经进行研究，还随着探险飞船到达联邦的各个角落对外进行考察，如果说要找到答案的话，没有比那里更合适的地方了。
　　想想地球上各个国家的天文台等机构根据科学理论的指导，借助各种高科技的望远镜可以推导离地球数十亿光年外的星系轮廓，从这些宇宙飞船推断，这里的文明应该比地球的要先进很多，他们的天文研究所完全有能力做更加深入的研究，这无疑是一线希望！Peter振作起来，感谢面前这些想方设法提供帮助的外星人。乌娜见他不像之前那么低落，也微微舒了口气，继而告诉他，他们就在回迪尔斯的路上，不过为了避免和潘恩斯的人迎面撞上，选择了一条偏僻而迂回的航线，旅途相对来说会比较漫长。迪尔斯现在是他能找到的唯一的出路了，旅途漫长固然煎熬，可是总比没有任何出路要好上很多，Peter点头表示了然。之后乌娜简单和他说了为了以防万一不幸遇见潘恩斯的军队，目前她正在将飞船上的迪尔斯人民进行分组训练他们上阵抗敌的能力，接下来她要去传授战斗飞行器的驾驶技巧，询问他是否有意向同行。男孩子本来就对车、飞机、机械之类的东西很感兴趣，更何况是战斗机！Peter当然求之不得，欣然应邀，跟着他们一起去战斗室。路上乌娜把同行的几个年轻人一一介绍给他，年纪相仿的人很容易就发展出友情，Peter朝很快就熟门熟路地搭上他的肩膀的年轻人微笑，忧郁感伤被他们的热情压到了心底深处。
　　大家说说笑笑，一路走到上课的地方，大舱里整齐地停着几十架战斗机，旁边的空地上已经有数十位青壮年外星人在静静等待。Peter和一同来的几个外星人加入到他们中间，一一回应过他们友好的眼神后，凝神听乌娜上课。乌娜用仪器将战斗机的操作盘投影出来，开始给他们讲解操作步骤。为了照顾语言不通的Peter，讲到每个控制按钮时，还特意停顿重复。为着这好意，Peter没好意思像平时在学校上课那样开小差。
　　理论课之后是实操，乌娜把战斗机的操作盘数据共享到每个人的移动终端，让他们自己亲自动手熟悉按钮和操作，自己在一丛丛蓝光中穿梭，不断给出指令，随时进行指导。刚刚开始还好，因为刚上课的内容在记忆里比较清晰，大家都能顺利完成指令。而随着指令越发繁复，虚拟屏里因为错误操作而出现的警告红光此起彼伏，Peter没办法跟上乌娜的语言，更是一片焦头烂额，最后整个舱红成了一片，乌娜只好根据情况对症下药地挑大家容易犯错误的地方重讲。如此重复了两次，还是颇为壮观的红光映得她紫色的脸庞可不大好看。最后饭点到了，她只能无奈地宣布暂停，大伙一起去食堂领餐。
　　Peter走在她的身边，看她的神情有些闷闷的，揣摩着是不是大伙儿的学习效果让她不满意，就调出自己的虚拟屏，边画边说地擅自代表所有人表决心，把她哄得多云转晴。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Peter一路上只要看到一样东西就装作很好奇的样子向她学单词，乌娜也如他所愿地将心思转到教他迪尔斯通用语言上面。
　　在饥饿感不强的时候，飞船上的食物更是难以下咽。乌娜暂时被请到别的地方商量事宜，Peter一个人坐在角落里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嘴里的膏状物体，默默复习乌娜刚刚教给他的单词和简单的短语，过了一遍从自己学习的世界里出来后感觉到别人注视的目光，四下一扫很快就发现了是之前坐在他胸前的红色小外星人，这小布丁总喜欢在大人的周围活动，之前他们去上飞行课时，也是不远不近地跟着，乌娜赶了很多遍才赶走，走时还眼巴巴地一步三回头，他以为是小孩子对大人的世界更感兴趣，现在看来，是对他感兴趣呢。念及此，他朝那个小孩微笑，小孩见他这样，很局促地转移目光表示自己毫不在乎，可是在他招手之后，又忍不住磨磨蹭蹭地走了过来。
　　Peter稍稍组织了一下自己新学的交际短语，“你好，我是Peter，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子很快就回个他一个笑脸，“吉尔。”
　　“吉尔，你好。”Peter微笑着打招呼，然后他就词穷了。不过吉尔似乎觉得交换了名字就是朋友，自然而然地在他身边坐下，吃着自己手里要小一号的膏状物，时不时地抬头看他，目光在他的脸庞和身上巡睃。Peter有些好奇，想要询问却没有办法用吉尔懂的语言来表达。不过小孩子明显更加藏不住话，吉尔在咬了几口食物后就忍不住了，开始动手比划他的脸和身体，嘴上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