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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和剧情差异太大 ...

  •   到达山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众人找了一处视野宽广的地方扎起堆。
      不远处的地方,有一条小溪流,再往前走,就可以俯瞰整座城市。苏离对这个选点十分满意。
      男生纷纷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女生掏出了背了一路的零食,水果和饮料。
      他们围坐在一起,开始闲聊。
      话题一路从培训了一个月的内容,到工作,到八卦各自上司的上位史,混杂了关于个人、书籍、电影和生活的话题。
      人多的时候,天花乱坠就能轻易度过一个夜晚。
      晚六点的时候,大家开始安营扎寨,苏离算是个动手能力十分强悍的女生了,三下五除二就安置好了自己的帐篷。
      隔壁的女生投来求助的眼神,她会意走了过去。
      不过十来分钟时间,已经搭好,刚想收拾一下自己的小窝,一声声‘苏离’让她脑门直出汗。这…可真是个简单的活啊。
      她摇了摇头,隔着几个帐篷的周夏也投来了同情的目光,苏离黑线。
      山里的夜色降临的比城市早,不过还不到七点的功夫,天色已经暗黑。
      大家扎起了火堆,开始新一轮的围炉谈话,有几个人已经架不住爬山的疲劳,提早睡去。
      剩余的十几人,开始嚷着Vijer让他说出二十个弟子中最满意的一个。
      这个话题让一向不八卦也几乎一整天没参与话题讨论的苏离拉长了耳朵,抬起头来,看着坐在自己正对面的V老大。
      Vijer身边的周夏明显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
      V老大撇撇嘴,就知道今天难逃这个话题,他故作神秘道:“你们要不打打赌,猜对了我奖励点红包在小组群里。”
      周夏突然挑眉,“这是故意针对我的游戏么?”看着红包落地,却不在小组群中。
      其中一个较为活跃的男同事道:“周总如果想进群,走个老规矩也是可以的。”
      周夏无奈:“这个老规矩,不会是进群先来个红包之类的吧。”
      那同事嘿嘿一笑:“周总英明。”
      随即一个眼神交流,V老大会意,拿起手机就将周夏拉入群中,周夏无语,只得‘入乡随俗’迎合了大众的口味。
      苏离本想跟风,试试手气,奈何手机从半山腰开始就没了信号。
      Vijer把手臂搭在周夏肩上,“不如周总先猜猜,我最满意的一个学生是谁。”
      周夏扬起的半边眉垮下:“强人所难了吧,我可没参与你们的培训,哪里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
      Vijer笑得暧昧:“我相信以我们这么多年的共枕情谊,你能猜中的。”
      周夏一愣,往苏离方向瞄了一眼,苏离更愣。
      其中一个女同事忍不住了:“周总,你就猜一猜嘛,我们大家都很想知道谁是V老大最满意的学生。”
      周夏无奈的笑了笑,说出了一个名字,“Tedy。”
      有几人点点头表示赞同,Tedy本身就是做开发出身,听闻他有意向转岗到V老大团队,目前卡在了他老板那关。
      周夏和Tedy先前有过一些项目往来,二人还算熟稔,此时拿他顶包,说是他,大家倒也认可。
      只是公司的传闻很多,孰真孰假并不一定。
      Tedy听到自己的名字,倒是没什么表情。他年纪较大家都大一些,所以同这一群年轻人也少一些话题,但交际面却十分宽广,人缘也是顶好的。
      他的基础算是众人里面最好的,不过依然很努力。
      苏离记得有一天晚上,加班完成手头工作后,时间还不算太晚,于是回到家中又开始研究起这项从零到有的技术。Tedy在群中请教了一个问题,苏离倒是刚好也研究过这个问题,二人你艾特我我艾特你,最后竟也解决了,Vijer在群中深表欣慰。
      Tedy从这次的聊天中倒也掌握了苏离的性格,她颇喜欢钻研,尤其是自己没法解决的东西,所幸她的悟性也不差。所以二人常私底下讨论一些技术上遇到的新问题,苏离也就着Tedy熟知的领域向他请教了很多。
      Tedy转岗的消息其实是真的,次月初他便归于V老大的项目组,他曾跟苏离谈起过,也曾向她建议转入Vijer团队,对日后的发展较好些,她很感激他的向导,但如今要转岗,怕是丁柳也会反对。
      大家猜了三个人,Tedy,Cube,还有Amy。
      Cube和Amy是先前了解过他们所培训的自动化技术的唯二人,每回Vijer布置作业,也是他们完成的最好。
      大家总喜欢以麻烦最少的定义为师傅最爱的。
      “苏离,你猜呢?”Vijer突然问。
      突如其来的被点名,苏离愣忡了会儿,笑道:“我猜是Tedy。”
      V老大笑说:“理由呢?”
      这下不止Vijer,她成功的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其实不太习惯这样的被瞩目。
      可是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Vijer是想让她将所有人得罪了个遍么?她歪着头故作沉思,然后轻声道:“Tedy请大家喝过奶茶。”
      众人狂晕,周夏忍俊不禁。
      有人道:“苏离,你很好的诠释了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意思。”
      Vijer却大笑:“等他请我们第二次奶茶的时候,我会考虑把他列为第一爱徒的。只可惜你们都猜错了。”
      众人的八卦之魂再一次被撩起,一女生跺脚:“V老大,你就直说吧,连Tedy,Cube和Amy都被喷了,我们还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Vijer抿了嘴,又一次把矛头转向周夏:“你再猜一次,再猜不到,我就披露你的糗料了。”
      周夏无语望天,很配合的巡视了在场所有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苏离身上,苏离汗,心里默哀,能放过我么?可周夏却不想放过,他用大家刚好都能听清的声音说:“苏离。”
      Vijer这次却郑重的点了点头。
      然后,惊讶的不止是其他众人,就是当事人本身也很蒙圈,只有Tedy和周夏相视一眼,意味深长的笑着。
      “理由总不至于还叫我猜吧?”周夏挑眉。
      Vijer大笑:“苏离虽然零基础,但是这一个月以来,她对这项技术的研究恐怕早就超过了Cube和Amy。说是菜鸟,比起你们,不是;比起我,当然依然是。但是…”
      Vijer一向是有话直说,前半段表示了对苏离的肯定,后半段,很无耻的高大了自己的形象。他看向苏离,继续道:“苏离有一个习惯,是需要你们所有人学习的。”
      众人疑惑的看向他,苏离也很疑惑。
      “Tedy,你和她的交流最多,你来猜猜?”
      Tedy笑了笑,肯定道:“苏离每次有疑问前,都做足了功课,直到确定自己无法解决,才会询问。”这一点,他深有体会。
      Vijer点点头,“Binggo。”
      你看,生活就是这样的‘大起大落’,连苏离这么庸碌无为的人,也能成为别人眼里的‘得意弟子’,哪怕她对这些都不甚在乎。
      众人想起这一个月时间彼此的状况和进步,都不由得在心下点了头。
      晚上九点多,苏离躺在帐篷里,困意却一点点淡去。她的手机已经一整天没信号,看着那些帐篷里闪着亮光的人,她有点羡慕。枉她来前充了一晚的充电宝,居然派不上用场。
      她索性把手机当做手电筒,独自一人向河边走去。
      深秋的X市夜里还是很凉的,出门前大家在群里给了建议,带件厚外套也就行了,毕竟被褥并不十分好带。
      深山的夜间,她也不敢乱走,行至火堆亮光微薄的地方也就停下了。
      她拿起手机,开始寻觅一些信号,却总显示无服务,她开始有些佩服那些还能玩着社交软件,或是给家人朋友致电的同事们。
      “需要随身WiFi么?”
      一阵清冷的声音响起,苏离被吓了一跳。
      回头看到来人时,才渐渐放下戒备。
      “这么晚了,怎么自己出来了?”周夏又问。
      苏离抚了抚心口,佯装生气:“周总,我差点没被你吓得跳入河里。”
      周夏失笑:“我是好心想分享热点给你用用,既然你不需要……”
      苏离‘啊’,“需要需要,你手机有信号?”
      周夏挑眉:“有点弱,但挣扎着上会儿网…可能可以。”
      苏离心中扬起一丝笑意:“借点网络让我看看消息?”
      “怎么付费?”
      苏离无语:“作为一个领导级别的人物,周总该不该大方一些?”
      周夏大笑:“好吧,破例一次。”
      他开了热点,苏离终于可以和世界再度接轨。
      打开聊天界面的时候,苏离一愣,有个显示为‘木木’的,加她好友。
      是了,分手后,她删了他。二人这几个月重新联系,也都是手机短信,并未有社交软件的好友。木木,是他惯用的网名。
      说起‘木木’的由来,苏离是有做贡献的。
      林少爷以前的网名都直接上名字,就是这么的简单粗暴。
      两人在一起时,苏离跟他说了初高中时听过的一个笑话,这个笑话如下:有一名名为楚中天的学生竖着写下自己的姓名,因为挨得太紧所以老师将名字读成了‘林蛋大’。
      有一回,苏离帮忙教导在读小学的某表弟做题时发现他将自己的姓——林,写的很开变成了‘木木’,觉得很符合这个笑话的笑点于是拍了照给林少爷看。
      并且告知,想把他的备注改为‘木木’,林少爷当时皱着眉头是这么批复她的申请的:你见过这么大的‘林’?
      忘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林少爷就将自己所有的网名都改成了‘木木’。
      她几乎没有犹豫的按下了同意,心却微微发颤。她有些害怕,怕过了这么久才同意好友请求会让他不高兴,怕加了好友会常忍不住找他,怕哪天他们又归零时她会不习惯……
      周夏皱眉,手机的光亮映照在她脸上,她的一切神情变化他看的清清楚楚。
      “怎么了?”他问。
      苏离没有回答他,因为林宇的消息在加好友的同一瞬间就过了来:“你在哪?”
      还没来得及回复,他的消息又一次传来:“手机怎么成空号了?”
      苏离编辑着短信,“别担心,跟同事在山上野营,明天回。”
      她点下了发送,微弱的信号总喜欢在这种情况下折腾,她看着手机顶端的网络转着圈圈,连带着这条消息也旋转个不停。
      她突然有些焦急的看着手机屏幕,手指拽着手机有些瑟瑟发抖。
      周夏发誓,他并非故意窥探她的隐私,只是她的手机这样拿着,他确确实实看到了那个叫‘木木’的人,和她的聊天内容。
      “别着急,这会儿我手机信号也有些弱,再等等。”他开口道。
      可此时的苏离,却什么也听不下去。她忐忐忑忑的等了几分钟,终于成功的把周夏的网络信号也盼成了无服务。
      她突然想起什么,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就向聚集地跑去。
      还好,她暗自叹了口气,缓了缓呼吸,平稳的走向一顶帐篷处。
      那是一个女同事的帐篷,苏离很庆幸,还能听到她在和自己的男性朋友或许是男朋友聊着天。
      “Amy。”她在帐篷外轻声叫了几次。
      戴着耳机的Amy终于听到了她的呼唤,落下帐篷的拉链,有些讶异的看着她:“怎么了?”
      “我的手机没信号了,刚才有人给我发了消息,我怕他担心,能开个热点让我回复几条消息么?”她说。
      Amy才缓过神来:“好,一定是很重要的人吧?”
      当手机终于连上网络的那一刻,苏离悬着的心突然放下。
      嘴角不自觉张开了弧度,她认真的答:“可能是不能再重要了吧。”
      Amy一愣,看着苏离身后不到一米的,被迫停下步伐的周夏浑身一僵,最后佝偻着身子向自己的帐篷走去。
      苏离对这一切毫无所知。她再一次尝试着发出那条短信:别担心,跟同事在山上野营,明天回。
      看着它终于发送出去,突然有些安心,在后面又加了一条:山上信号弱,同事开了热点给我用,我手机已经无服务了。
      两条消息发完,她捧着手机,没说离去,也没说谢谢。
      Amy看着她,觉得这不像她相处了一个月的苏离。
      直到那手机再次亮起,她盯着那一个‘好’字,发愣了好一会儿,突然抬头,笑弯了眼睛,“Amy,谢谢,回公司请你喝奶茶。”
      Amy回她一笑,“恩,是你男朋友吗?看你这么紧张。”
      苏离不慌不忙的断开了网络连接,手机屏幕却停留在了那个‘好’上,她笑起来的弧度也越深。
      Amy看着她的笑脸,愣愣道了一句:“苏离,有人跟你说过你很漂亮吗?”
      她回过了神,噗嗤一声:“没有,你是第一个,但我决定回到公司请你喝两次奶茶。”
      两个女生就着黑夜和凉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最后一起笑出了声。
      再次回到帐篷内时,苏离却睡得很安稳。
      次日,她是被同事的吵闹声闹醒的,一群没看过日出的人四点多就开始嚎叫,总算是将所有人成功的‘唤醒’。
      苏离被迫的见证了一次太阳升起的壮景,拿起手机,拍了下来。
      ……
      赏完了日出,不过凌晨5点的功夫,众人就浩浩荡荡下了山。
      爬上山的时候他们花了两三个小时,下山却只花了一小时,下坡路总走的比上坡路要轻松的多。
      抵达山底,不过六点多钟。
      苏离是坐周夏的车回来的,X市郊区的公交一般将近七点才发车。
      回到小区的时候,已经八点半。
      电梯坐上她所在的楼层时,一个身穿白蓝相交衬衣和休闲七分裤的男人坐在了楼梯口,楼道上垫了几张A4纸。他今天拿了双肩包,双手抱住,头埋在了手臂间,枕着背包似乎睡着了。
      她晃了晃那人,那人却倒在了她的身上:“林宇,林宇…”
      一阵烟酒味传来,苏离皱眉,他从前每逢喝酒必会吐的肝肠寸断所以几乎不喝酒,至于烟就更不抽了。她的旧情人,现在已经变得她都不熟悉了么。
      他悠悠转醒,迷蒙着眼睛看着她,好一会儿,又倒下,迷迷糊糊说着:“开门。”
      苏离用尽全身力气将他扶了起来,一只手翻找着锁匙,好不容易将他拖进了卧室,拧了把热毛巾擦了擦他的脸颊、脖颈和手臂,让他睡得更舒服些。这人平时最怕脏,一晚上这样蹲着想必他自己心里都是十分厌弃自己的,做完这些她整个人已累趴。
      苏离突然想起昨晚两人发消息的事情,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多久。
      周天的早晨其实是惬意的,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每天7点必醒的生物钟也会让苏离收拾一番在8点前出门,到附近的海湾处走走停停,看看大浪淘沙,吹吹海风。
      X市最美的风景莫过于城市中心的沙滩,和苏离住处附近的这片海景。
      洗漱完后,她出门买了只乌鸡和虫草花,打算炖一次鸡汤,索性今天吃饭的是两个人,她捎带着多买了一些海鲜和蔬菜,平时自己煮总是怕浪费了,今天算他走运。
      回来时,卧室的房门依然关着,时间还早,十点半,这人估计还要休息会儿。
      她走进厨房,花了将近半小时的时间处理完乌鸡上的毛,洗了不下三四遍,才将乌鸡放入炖锅中,然后开始捣腾买来的配菜,剥着虾背上的消化道,清洗蔬菜,客厅一遍遍的播放着最近迷上的Passenger乐队的《Let Her Go》,是她十分喜欢的一首英文歌。
      “Well you only need the light when it\'s burning low
      只有在朦胧黯淡时才念及灯火光亮
      Only miss the sun when it starts to snow
      只有在冰天雪地时才怀念阳光温暖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
      只有在已然放手后才始知那是真爱
      Only know you\'ve been high when you\'re feeling low
      只有在身处低谷时才遥想过去峥嵘
      Only hate the road when you\'re missing home
      只有在乡愁涌动时才痛恨旅途遥远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
      只有在已然放手后才始知那是真爱
      And you let her go
      但你已放手让她走
      Staring at the bottom of your glass
      酒杯已空醉然凝视
      Hoping one day you\'ll make a dream last
      希望有一天可以永远沉醉于美梦
      But dreams come slow and they go so fast
      但你知道梦来的温柔 而醒的残酷
      You see her when you close your eyes
      当你闭上双眼 你仿佛看到了她
      Maybe one day you\'ll understand why
      也许终有一天你会领悟
      Everything you touch surely dies
      你是如何亲手毁掉了一段挚爱
      But you only need the light when it\'s burning low
      但你只有在朦胧黯淡时才念及灯火光亮
      Only miss the sun when it starts to snow
      只有在冰天雪地时才怀念阳光温暖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
      只有在已然放手后才始知那是真爱
      Only know you\'ve been high when you\'re feeling low
      只有在身处低谷时才遥想过去峥嵘
      Only hate the road when you\'re missing home
      只有在乡愁涌动时才痛恨旅途遥远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
      只有在已然放手后才始知那是真爱
      Staring at the ceiling in the dark
      繁星满天你痴痴的望着天花板
      Same old empty feeling in your heart
      又是一个无比寂寞空虚的无眠夜
      Cause love comes slow and it goes so fast
      爱情来的温柔 去的残酷
      Well you see her when you fall asleep
      如今你只得在梦里与她相见
      But never to touch and never to keep
      可这梦脆弱的经不起触碰经不起长久
      Cause you loved her too much and you dive too deep
      你爱她越深你亦而陷的越深
      Well you only need the light when it\'s burning low
      只有在朦胧黯淡时才念及灯火光亮
      Only miss the sun when it starts to snow
      只有在冰天雪地时才怀念阳光温暖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
      只有在已然放手后才始知那是真爱
      Only know you\'ve been high when you\'re feeling low
      只有在身处低谷时才遥想过去峥嵘
      Only hate the road when you\'re missing home
      只有在乡愁涌动时才痛恨旅途遥远
      Only know you love her when you let her go
      只有在已然放手后才始知那是真爱
      And you let her go
      但你已放手让她走
      And you let her go
      但你已放手让她走
      Well you let her go
      而你已放手让她走”
      悠扬的音乐一阵阵响起,苏离带着愉悦的心情做着饭。
      林宇从浴室出来时,默默坐在她的电脑桌前关上了音乐,又走到沙发上,打开电视,搜索着电影。她回来时,他就已经醒来。
      远在厨房的苏离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觉得不对劲,伸头往客厅一看,那人已洗漱整齐,霸着她的沙发,翘着二郎腿,一副我是大爷你别惹我的姿态看着电影。
      苏离有些诧异,隔着一扇门,大声问:“不会又是我把你吵醒了吧?”
      林宇并不想作答,赏了几眼余光给她。后放下遥控器又站起,走到厨房,半倚在门边看她忙碌。
      显然他并不准备帮点什么。
      她笑:“你饿了么?”
      他点了点头,昨夜吃的东西早就吐了个精光,怎么能不饿?
      “那你等着,我这就开始炒菜。”她笑问:“对了,你昨天抽烟了?”
      他摇了摇头,他向来不能喝酒,酒量极差,林荣都忍不了讽刺过他几次。林少爷是不在乎的,于是公司中凡能推的场子几乎不会去应酬。若是林氏组的局去了倒也无妨,毕竟没人敢让他喝。但昨天他是代替林荣去的宴会,前段时间他们帮着另一家公司完成了一个大项目,他们便请了这一顿饭作为答谢,林荣人在美国谈工作,就把这个任务推给了他,先前的项目,林宇是主要负责人之一。
      奈何这公司来的人是个十足的二愣子,既不懂察言观色又觉自己职位地位较林宇高上许多,半推半就半勉强的硬要他喝下这一瓶酒。
      林少爷本来这几天就气闷,若不是冲着林荣的面子,早早就掀了桌子离开了。后来倒是这二愣子的上级听说了这件事,恰巧他是知道世故的,买了礼物道了歉,诚惶诚恐。林宇不置可否,他的前小女朋友一身清贫平,工作少不得看人脸色,他因着有这样的身份就享受了格外的尊重和厚待,凭什么?要被优待就一起被优待,要被轻视就一起被轻视,于是买了另一份更大的礼物回敬了。
      看着她忙碌的背影,他突然心情大好起来,这一月的置气也不想理会。
      “那你身上怎么都是烟味?”她转头看见他的笑脸时,有些蒙圈,真的是个…喜怒无常的…俊男啊。
      “这世上总存在那么一种些人,喜欢在车里、酒桌上,在任何公众场合上抽烟。”
      “昨天去应酬了?”
      “恩。”
      “喝酒了?”
      “恩。”
      “本来就喝不了酒,喝完就吐,未免也太伤身体了。不能推吗?”
      依然是:“恩。”
      苏离黑线,决定不再问他,专心做饭。
      “你炖什么汤,有点香。”他木然道。
      “乌鸡汤,给你醒醒神。”
      ……
      长时间的沉默。
      “最近和谭岩峰,还联系?”
      “啊?”苏离楞然:“没有。”
      “你们经常凌晨聊天?”
      “没…”一起分手那段时间,苏离其实经常和谭岩峰聊到深夜,那段灰暗的时光,他们是相互搀扶着走过的。在苏离心里,她是背叛过对林宇的感情的吧,只因她也曾想过和谭岩峰在一起,虽然那时他们已分手,虽然她和谭岩峰最后也没走在一起。
      只是,这是个送命题,要如何回答,如何搪塞过去?
      “恩?”
      苏离还在想要如何活命,切菜的刀却切到了手她突然高兴起来,这下也不用想了,大声‘啊’了一下。
      林宇皱眉,探身一看,那血已涌了出来。他去客厅拿药箱中的棉签和创可贴的时候,眉头已经拧成了一团。
      “你通常用笑容来表达疼痛吗?还是脑子也跟着被切傻了?什么时候把整个手都剁了也就免得这么多麻烦了。”一系列的话虽然很不耐烦,但用棉签擦拭血液的动作却很轻。
      苏离心里一喜,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捏了捏他的脸:“有你真好。”
      林宇突然停了动作,紧握了她的手肘,面无表情用棉签重重按了她的伤口。
      苏离吃痛,挣扎着要抽回手,骂骂咧咧:“林宇你是不是患上了虐待症,疼死了!”
      林宇充满邪恶的又按两次,轻声回答:“听说疼痛能让人清醒,所以我要提前让你清醒一些。”
      苏离报复的用另一只手锤了他几下,然后也不挣扎了,一副赴死的心态:“你还是给我个痛快好了!”
      他又恢复了动作,放开钳制她的手,转而拿起创可贴要帮她贴上去,苏离气闷的抽回手,转身不再理会他。
      林宇却唤了一声:“苏离。”
      “干嘛!”她没好气道。
      “你要不要回到我身边?”他道:“这个问题我不会再问第二遍。”
      苏离浑身僵硬了三秒,愣愣的转过头看着他:“我们已经两年没联系了,可能我们都不认识现在的……”
      林宇挑起她的下巴,打断她:“我只要答案,其他的我不想听。”
      他用冰凉的手指摩擦着她的唇瓣:“你的下一句话,只要不是‘要’这一个字,我都将它们视为拒绝。”
      时间大概静止了有三秒,苏离低下了头,林宇勾起一丝冷笑,可目光还没彻底黯淡下去时,她却踮起了脚尖,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巴:“我以为昨晚我们已经和好了。”
      你不会知道,当我看到你加我的那一瞬间,我有多欣喜若狂。
      末了,唇角划开弧线:“这句话,也要视为拒绝吗?”
      林宇低头对上她的眼睛,又十分不耐烦的移开,继续以更不耐烦的态度拿起她的手轻轻包扎着问:“还能切菜吗?”
      苏离狐疑的点点头,他“嗯”了一声,径直回了客厅。
      苏离诧异的张大了嘴巴,怎么和电视剧剧情差异这么大?难道他不该兴奋上头紧紧抱住她然后来个让她甚至连呼吸都困难的热吻么?
      他转身之后那上扬的嘴角和心情,尚在幻想中的苏离是看不到了。
      其实林宇心中的喜悦,一点不比锅中沸腾的乌鸡汤来的灼热。

  •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大概静止了有三秒,苏离低下了头,林宇勾起一丝冷笑,可目光还没彻底黯淡下去时,她却踮起了脚尖,用唇轻轻碰了碰他的嘴巴:“我以为昨晚我们已经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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