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水咖啡

8、时光易逝请珍惜

　　久违的感觉，两年前这块折叠沙发就是他偶尔寄宿时睡的地盘。
　　他躺在沙发上，苏离还留着从前他买的被褥。他的小女友似乎不太愿意提起和谭岩峰之间的事情，他索性暂时放过她。迟早要知道的，有什么关系？
　　和谭岩峰在酒会中见过许多次，但从未有过交流。只知道那是岩尚集团的小公子。说苏离与他相熟且谭岩峰还喜欢她，林宇真的十分吃惊。奈何他的小女友是个单纯到对别人的世界都不甚了解的人，他至今都还不知道她出生于一个怎样的家庭，只觉得她很可爱，除开提起她家人的时候。每回触及她都十分异常，是以他也很少提及。
　　可无论她出身何种家庭，这个世界能把她送到他的面前，他已经心怀感激。她是那么的美好，让他无法割舍。
　　他瞒了她他的家世，正如从前对方音所做一样。在他眼里，家世地位不过像件衣服一样微不足道，哪怕这些条件给了他很多便利和舒适的生活。
　　他一直没明白，为什么方音知道他的事情后，反应会如此的强烈——直到她两年前再一次找到他。
　　听完方音所陈述的一切，他不是没有愧疚的。他不知道他家人给过她这些伤害，曾经那么美丽那么高傲的方音。
　　他和父母感情甚笃，所以并没有因为一件过去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突然发作，但意识到这件事有可能会伤害到苏离时，他却想马上开诚布公。
　　可是，他还没把他的小女友带回家，她已经迫不及待提前上演了分手的戏码。
　　他以为是父母又插足了他的感情，那是他第一次和父母争锋相对——他的母亲被吓的不轻，从未叛逆过的林宇有一天因为一个女孩如此怒发冲冠的朝父母竭嘶底里的嘶吼，带着决绝的尖酸刻薄的话语。
　　那天，父亲狠狠给了他一巴掌，问他清醒了没有？父亲说，连他都未曾对他母亲红过脸，你凭什么？父亲还说，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坚持，你甚至没有机会看这个世界一眼。
　　他的父亲和母亲也是历经了许多曲折才能走到一起，父亲过了很多年才如愿娶到母亲，对她忠诚了半辈子。他们的故事，不比那些轰轰烈烈的影视文学作品差多少滋味。父母亲的爱情他一直很羡慕，他说过很多次，对很多人，包括苏离——父母的生活，就是他对未来的所有期盼。
　　清楚的记得，那时父亲再一次高高的举着手，双目快要冒起火，父亲不允许任何人对母亲有半分不敬。他被动的想起这二十年的日日夜夜中，父亲为数不多的出现这样的眼神。他让他跟母亲道歉，他的父亲对他一向十分严厉。母亲站在自己身边，流着泪，还没开口解释什么，父亲的巴掌又一次落下，为他久久不肯张开的口。
　　母亲抱着他的头，眼中有悲恸有失望，更多的是心疼。母亲对着父亲说，他是我用命换来的延续，谁都不能伤害他。
　　他当然最后还是妥协于父母，母亲的泪刺痛了他。记忆中的母亲，永远的美丽，快乐，唯独没有过泪。在家里，母亲从来为尊，他从小就知道。小时候，但凡不懂事惹母亲伤心，父亲虽不用鞭子，但面壁训斥没有停止过，林宇根本没有叛逆的时间，他早早的就长大了。
　　他的父亲当然也很爱他，只是不要触及母亲。
　　他离开家的时候，和父母坦言，如果苏离不能成为他的妻子，他这辈子都不会结婚。
　　年少轻狂发出的誓言，总那么容易。
　　他后来也找了方音一次，为父母的言行道歉，给了她应有的尊重，哪怕迟到了许多年。
　　方音无法原谅他的父母，但原谅了他。
　　方音问，能不能再有一次机会，如今她已经有能力保护家人，她依然深爱他。
　　他摇了摇头告诉她，感情不需要基于这些条件。
　　那天是个明媚灿烂的日子，亦如他们宣布成为彼此恋人的很多年前。
　　方音抱住他，甚至带了哭腔的控诉：“可是那是我的父母啊，我怎么能在那种情况下放弃他们？怎么能够？”
　　不是没有心疼，方音和他在一起五六年，女子最好的时光，他拥有了大半。他们在一起时，她就交付了所有。
　　他看着她：“我知道，我不怪你。如果当年你告诉我真相，我可能也会妥协，又有可能会和父母抗争到底，再或许我可以通过我的途径帮你解决你的困难。可你用了你的方式，逼着我离开了，不是么？方音，我现在有了苏离，我不能伤害她。”
　　方音哭了，她是个公主一样的女孩，从小被父母捧在手里，冷暖不知。从前林宇很舍不得她哭，每每抽泣，总会不顾一切给她她想要的一切。
　　她哽咽着逼问：“她不是已经和你分手了么？”
　　林宇却笑了，他拉开了二人的距离，带着坚定的语气告诉她：“我会让她回到我身边的。方音，也许你不信，其实连我也不想相信。我不会再喜欢上别人了，我只要她。”
　　我信，林宇，因为你就是我生命中的那个人，可我已彻底错过了你。方音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血流成河。
　　“如果没有你，我也会很喜欢她。”她转过了头，泪水却停不下来。
　　“对不起。”他想给她一个离别的拥抱，方音却侧身躲过，只留给他一个远去的背影。
　　他们一直都没能好好道别。
　　和她分开的那段时间里，他没有去找过苏离。他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如何让自己强大到能够和父母抗衡。每每将现在的苏离带入到曾经方音的经历里，他甚至无法承受这样的假设。所以毕业后，他没有遵从他父亲的安排，独自踏入了社会，他自然也没有机会如他的小女友一样，接受斥责，残酷，人心，冷暖，毕竟无论如何他都是林氏企业的大少爷。
　　正如他买下苏离的住所，只需要一句话。
　　在不久之后，他收到了方音寄过来的一份文件，里面有一封方音亲手写的信，那封信他只看了前面部分，写着这样的内容——林宇，请代我向苏离说一声抱歉，若你们还能复合。在找她之前，我请私家侦探查了有关她的一些事情。对不起，我并不是有意去窥探她的隐私，我只是很想知道你的父母会不会如对待我一般去对待她，毕竟看着自己曾经的恋人和别人出双入对，总会难过，总会期盼着他们的离别……
　　后面的内容，他已经没了兴趣，因为他几乎不假思索的寻了个打火机，将这些文件化成了灰烬。
　　她的事，不是她说的，他不想听。他的父母没能尊重方音，他想要尊重她。
　　‘我会让她回到我身边的。’这句话，他花了两年时间才做到。
　　这两年，他彻底消失在她的生活中，年少时的他无法和父母抗衡，如今这样的事情，他发誓一定不会重演。
　　现在回来，他原是要一步步攻破她的防线，让她重新接纳他，主动回到他的身边。可知道了谭岩峰的存在后，他一刻都不想再等，他也想赌一把，看苏离是否还爱他。
　　他一向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更不能容忍第三个人插足他们的感情，承认吧，他害怕失去她。
　　他惩罚性的往她的伤口上用力，企图让她清醒一些去思虑二人的事情。那血顺着指拇往下流，触目惊心。从前他可舍不得，他也要让她知道，他不会再纵容她的又一次伤害。
　　他告诉她，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
　　从昨晚她的态度来看，他几乎能断定她会回来他身边。
　　当然他最后也赢了，谭岩峰的事情他可以慢慢诱引出来，她不想说的，他最终也都会知道。他对别的事和旁人一向没什么耐心，对他的小女友却从来耐心十足。
　　……
　　他起身走到房门口，推了门，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忍不住想捏一捏她的脸盘，他真的也这么做了。
　　苏离迷迷糊糊的半睁了眸子，憨憨一笑：“你在梦里都这么好看的吗？”
　　完了又转头睡去，不忘咽了咽口水，吧唧了下嘴。
　　林宇失笑，摇了摇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痕迹，然后脸蛋，鼻尖，辗转到她的唇，流连忘返。直到她半梦半醒间说了一句“我这是做春梦了么？”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将会做什么，于是不再停留，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恰巧林渊来电，他一路走到窗台边，才按下了接听键。
　　“小表哥，晚上好啊，有没有打扰你和小表嫂亲热…”林渊一直是个任性妄为的小孩。
　　林宇用手指敲打着栏杆，漫不经心的发问：“看来你还没被姑姑赶出家门。”
　　电话那头的林渊难得没有回怼，带着丝神气回复：“今天林老头回家申请出差半个月！我妈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怎么整治他上面，根本没空管我！”
　　林老头，林冉，林渊的父亲，林琅的丈夫。林琅本不叫林琅，为的林冉才改的名，当年倒追林冉，或者该说横刀夺爱的故事，简直比书还精彩。
　　“这馊主意一看就是你出的。”他感叹：“看来姑姑把你送出国这么多年，依然没能改变姑丈更爱你这个残酷的事实。”
　　林宇的父亲只有一个妹妹，似乎他们都拥有了富足的生活，可及的爱情，美满的家庭。
　　林琅怀孕时，林冉期期盼盼能够再有个小情人，反正这辈子离婚是无望了。林琅本无所谓男女，但直到林渊出生后，看着林冉每日里连班都不想上，只抱着林渊一句句小心肝，小宝贝的叫唤时，才恨不得把她塞回娘胎里重新塑造一遍，弄个带把的出来。
　　于是，林渊成年时，她毫不犹豫的开了个家庭会，告诉所有人林渊要出国读书的决定。当然，这次会议的主题并不包括讨论是否可以的问题。
　　林冉改成每日抱着一切可以联系到女儿的电子设备，咬着袖口，摆一副苦娘脸直到看到女儿的笑颜。
　　“当然，我可是我爸爸的小情人，他不疼我疼谁？哼！要那老婆子好看！”
　　“心疼姑姑，生了你这么个女儿。”事实上，林琅简直就是老版的林渊，幼稚之极，霸道之极，蛮横之极。这二人是林家出了名的难对付。
　　“你还好意思说我？舅舅和舅妈不也生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儿子！”她在另一头翻了翻白眼，然后开始八卦：“怎样，你和小表嫂进展如何？”
　　“就目前来看，比你和你的小男友快。”只有提到她的时候，他才会目光含笑，语带温柔。
　　但提到小男友，林渊却苦了脸：“别提了，我就是想告诉你这个厄运。”
　　“怎么了？”他好笑的问。
　　林渊出国前谈了一场自以为轰轰烈烈的早恋，直到被林琅逼出国才不得而终。谁知这小姑娘也是个死心眼，回国后在一次酒会上又见到了初恋情人，两人一下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把林琅气的七窍生烟。林冉什么都可以由着林渊胡来，唯独看不惯她谈恋爱，在他眼里，他的小心肝一直停留在向他索要怀抱的年纪。于是这一次夫妻俩齐心协力，把林渊逼出了家门…林老头显然不知道，自己低估了林渊的死脑筋。后悔之后，告诉林渊，一定会划好战线，统一对敌，只要她搬回家住。
　　“我好不容易劝着林老头跟我一起去见见卓杨和未来婆婆，谁知道见了之后才发现，卓杨的妈妈居然是被林老头抛弃的旧情人！你说可气不可气，未来婆婆见到林老头就差把桌子给掀了！”林渊提起就气不打一处来，吭哧吭哧的数落起自家父母：“也不知道老婆子早年怎么横刀夺爱了，未来婆婆明显对我心怀怨怼！虽然是我妈妈，但我也没参与过他们那些陈年往事啊！”
　　林宇不厚道的轻笑出声，面对这一出滑稽的戏码，他实在无法不开怀。这小妮子，还没进门，就一口一个未来婆婆。
　　“所以最后你们尴而尬之的吃完了这一顿饭，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是啊！最气的是，回家路上，林老头还让我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婆子。不摆明了说，我和卓杨还处不处了？”林渊咬牙切齿的说：“更更可气的是，你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精力，才说服卓杨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带出来，浪费我一番良苦用心！”
　　林宇这下是真的憋不住了，捂住了嘴巴才不至于笑的太大声，这二人都是人才，只苦了卓杨这小子。他是见过卓杨的，早在他们初中的时候，不怎么爱说话的一个男孩。林宇还笑言闷葫芦看上了话痨，也是绝配。
　　“相比之下，你难道一点不好奇姑姑是怎么霸王硬上弓从卓杨妈妈手中抢走你爸爸的？”
　　林渊啊了一声，眼珠子转啊转，一拍脑门：“我怎么没看到重点啊啊啊！”
　　“有你这个先例，我已经不想要女儿了。”他揶揄
　　林渊翻白眼回怼：“生个儿子像你这样跟老子对着干我看我还是别生孩子了吧，话说回来，你的宏图伟业……”
　　林宇打断她：“你有空关心我，不如先解决你自己的问题。”
　　“真小气，我可是帮了不少忙的，感恩懂不懂…”
　　林宇摇摇头，突然笑容一僵，他的小女友眯朦着眼睛莫名其妙的看着他。已听不清电话那头说了些什么，他皱着眉头走向她，斥责道：“进去披个外套再出来。”
　　小女友却抱着他，带着困意撒了娇：“你和谁打电话呢？”
　　他摸了摸她的头，苛责的话到了嘴边又不忍出口，只说：“跟林渊呢。”抱紧了她，又对着电话那头，刚想开口，林渊已经暧昧的笑出声：“知道啦知道啦，电灯泡自动消失成了吧。”
　　他满意的点点头，“改天约一面再聊聊这件事，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挂了电话，转而用下巴斯磨着她的头发，轻声问：“抱你进去，继续睡？”
　　苏离抬起头，眼睛半闭半睁，偷偷往他唇上一印，嘿嘿一笑，心满意足的往他怀里缩了缩，并没有答话。
　　林宇楞然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被吃了豆腐。再想教训回去，又感觉怀中人的呼吸十分均匀，拉开距离一看才发现原来已经睡着。
　　他抱了抱她，最终还是无奈的把她送回了床上，盖上被子，转身离开的时候，手机亮起，林渊的消息已经来到——哈哈，小表哥，希望没打扰到你的好事，周六上午十一点，Fore咖啡厅，不见不散。
　　将‘好’字发送出去，他丢了手机，躺在沙发上，对着她房门的方向，也沉沉睡去。
　　少了她的日夜，一直很无趣，也很寂寞……
　　所以，他一定要拥有她。
　　第二天醒来时，苏离总觉半梦半醒间轻薄了林宇，于是觉得自己侵犯了自己圣洁的男朋友，有些心虚，总刻意避开他的眼睛。
　　索性林大少爷的脸皮却很厚，定定看着她，当做不知道她在扭捏什么。
　　他们第一次接吻时，她也是这样，像个从未面世的艺术品，他生怕让她出现褶皱，却又忍不住想从珍藏馆中拿出碰一碰，哪怕只看一眼。
　　她出门时，他却将她锁在了门和他的胸膛之间，她讪讪：“你…你想干什么？”
　　“我像鬼吗？”
　　苏离瞪大了瞳眸：恩？
　　“我好看吗？”
　　苏离用力点点头：恩！
　　林宇挑眉：“那怎么一上午见到我跟见了鬼一样？”
　　她脸上一红，推开他，结结巴巴：“我…我还要去上班。”
　　他却又迎面而上：“急什么？还早。”
　　说完不假思索的吻了上去，将昨夜一直被打断的事情继续。
　　苏离对他一直是逆来顺受，她的意识不一会儿就从清醒到如梦初醒，心头狂跳不止，直到感觉要窒息了，才羞涩的把他推开。
　　“我刚抹的口红！”佯怒。
　　她喘着气娇嗔的样子，很美。林宇用手指取了一些印在自己唇上的红色，重重压在她的唇上，嘴角咧开笑道：“喏，还你了。”
　　苏离气闷，想踩他一脚，却被他逃开。
　　她飞一样的跑到洗手间修复自己的妆容，林宇很淡定的跟了上去。
　　苏离一怒：“林大少爷，我还要上班！”
　　林宇指了指自己的嘴唇：“我也要出门，你总不会是要我带着你的热情出门吧？”
　　她瞥他一眼，拿着口红的手顿了顿，夸张的问：“也有你不敢的事情吗？”
　　他歪着头抽了张纸，沾了水擦拭，漫不经心：“如果你敢让我今晚睡在床上，我就敢。”
　　苏离怒，又去踩他的脚，这一次他没有躲，“疯子！”
　　他忍不住大笑出声：“疯子今天还有一天假，上下班接送服务，需要吗？”
　　傻子才不要免费的司机和被节约的时间，于是他们一起出了门，一个负责赚钱，一个负责开车。
　　好像只要他们在彼此身边，人生就不不至于太过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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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几天，苏离致电黄悦和林琳，言及自己和林宇神奇般的复合了。
　　林琳素来淡定，信了。
　　黄悦则笑的一脸暧昧，也信了。
　　二人都由衷为她感到高兴。
　　晚间，三人在线上聊完这些琐碎细节后——
　　林琳：苏离，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林宇你的事？
　　黄悦：急什么，我倒觉得看林宇的心思，知不知道都一样认定了苏苏，说不说都无所谓的。
　　林琳一向是个冷静理智的人，黄悦则比较偏心，一向帮亲不帮理，她只希望苏离能幸福，不管以何种方式。
　　苏离看着她们一沓的聊天记录沉默许久，最后放下手机什么都没回复。林宇此刻正在洗澡，她盯着那个方向久久没有移开，直到目光没了焦距。
　　他出来时，她突然冲了过来将他紧紧抱住。
　　林宇失笑：“怎么了，这么热情？”
　　苏离反问：“我们多久没拥抱了？”
　　她一直觉得拥抱是这个世界上最恰当的表达想念和祝福的方式。
　　林宇轻轻环住她，他能感受得到她情绪的异样，过了很久，他才道：“等你洗完澡我们去楼下公园散散心？”
　　她在他怀里不住的摇着头，林宇心中一软，揉了揉她的头发，他也十分不舍得这个拥抱，为她难得的亲近。
　　“那不去散心了？”
　　继续摇头。
　　“去洗澡？”
　　依然摇头。
　　“抱你去休息？”
　　还是摇头。
　　“今晚一起睡？”
　　猛然抬起的头撞到了他的下巴，林宇吃痛：“看来脑袋瓜子还是清醒的。”
　　“你！我…我先去洗澡了。”
　　林宇失笑，拉住她的手：“别穿睡衣了，换上干净衣服，等会儿下去走走吧。”
　　她点了点头，林宇在她额头印下轻轻一吻。
　　夜和夜之间离的这么远，那么近。
　　不在彼此身边时，每个夜晚都在熬，有了彼此之后，似乎总要期盼夜晚过的慢些。
　　但时光易逝，可以做的便是珍惜。

作者有话说

　　夜和夜之间离的这么远，那么近。
不在彼此身边时，每个夜晚都在熬，有了彼此之后，似乎总要期盼夜晚过的慢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