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水咖啡

3、他的女孩的模样

　　距离二人相见已过了半个月，他再也没出现在她面前，只是若有似无的打打电话发发消息。
　　起初苏离十分不耐烦，每每接听电话总要冷嘲热讽他一番。后来觉得这个从前霸道蛮横占有欲十足的前男友竟然变成了一个无底线无原则供她揉捏的软柿子——她发脾气他就好声好气的应付着，不反驳不训斥，待她情绪稳定他就说些每日遇到的趣事给她听，偶尔她竟也能笑出。
　　可见他早已将她的性格拿捏的死死的，而她在他面前也逆来顺受惯了。
　　她后来感悟，人与人之间相处太过奇怪。在有些人面前，你们关系的转变，仅看他们的意愿，于是他和她又一次从前任变成了不冷不热的……似友非友的……路人甲关系。
　　哦，因为她仍是不想见他，是以他也没再厚着脸皮出现。
　　是的，苏离是这样想的。
　　但实际原因是——他太忙了。
　　林宇硕士毕业后，就进入了科技网公司任职。
　　科技网的创始人林荣，是X大的风云人物。他15岁大学毕业，硕博连读又提前结业，海归未到国内就收到了国内许多一流大学的offer，最后选择在母校X大就职。而同样刚满20岁的许多青年，却在享受着大学生涯，依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
　　林宇大一时，林荣是他其中一门专业课的老师，当年早早决定深造，这位老师对他影响颇深，不曾想，大一未过完，这位年轻有为的教师就离任自主创业。而他的创业史在X大校园也不可谓不传奇——林荣今年二十八岁，他辞职时方二四年华，仅四年间，科技网从原先五人的创业团队，一跃而起，人数翻了百倍不止，如今在X城IT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业内提及此人此司，皆要竖起一根大拇指，可以说他在业内的认可度绝不亚于任何一家同行的大型企业。
　　林宇的硕导张一是林荣国外的同校师兄，二人感情颇深，林荣当年创业，张一没少出力，而林宇又是张一的得意门生，因此读研时没少被叫来科技网锻炼。他能力卓越，专业性强，技术不落人后，处事风格又干净利落，算得上是林荣颇为满意的得力干将，虽正式入职不到半年，但在科技网中却实打实的呆了两三年。
　　毕业时，也不是没有收到较科技网更好的offer，却一概拒绝。
　　林荣有时笑侃：以你的能力，科技网这块肉实在太小，怎么不选择更高的平台，他们开的条件应该不低于你在我这儿的两三倍之多吧？再不济，恒丰地产还在等你呢……
　　林宇只皱眉摇摇头：伯乐常有，但一眼看得到的东西其实无趣，反而阻碍了步伐。
　　林荣会意，他的这个学生，是个有想法的能人。科技网虽成立不久，但未来却可期。而且他在科技网这么久，学到的，又岂能用金钱去衡量，何况，他本不缺钱。
　　林荣也曾和好友张一谈论过林宇此人，二人对他皆是赞赏有加，但林荣心里清楚，林宇想要的，并非经验，而是科技网四年间的发展历程。这个学生，终有一天是会离开科技网，走向更远的地方，因为科技网有一天，也会阻碍了他前进的步伐。
　　正如他所言，一眼看的到头的东西反而无趣。他极力在学校，在公司隐藏着自己的家世，便证明了他不是个喜欢被束缚的人，相反的，他有自己的想法，和方向。
　　林宇在公司其实为人低调谦虚，虽长得尚可，但对于自己成为公司单身女性的梦中情人这件事，他始终不理解。就像他这十几年的学业生涯中碰到的这么多或递过情书或当面表白的异性一样，他根本无法理解她们的心路历程和头脑构造。
　　他每每只能不胜其烦。
　　比如现在——
　　他有些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姑娘，他想她有些胆大。
　　今天本是周六，他手中项目略有些棘手，已连续加班半月多。
　　昨天下班前方有一些灵感，又被导师张一一通电话叫到家中吃饭。他于是今日过来加班，碰上了同样来加班的张晗霖，又恰巧选择了同一家餐馆吃午饭。
　　你看，世界上的巧合，仔细观察，却是不少。
　　对面的林宇有些无奈，这姑娘也确实大胆，不过几句话的点头之交，她就堂而皇之的坐在了他的对面，爱慕的情绪丝毫未加掩饰。
　　除了苏离和以前的方音，他并不喜欢和其他女生对面而坐。
　　张晗霖确实心生惊喜，她刚入职科技网不久，还未转正。做事尚算勤快，又浓眉大眼算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读书时追求者众多，工作后自然也不少。但人姑娘秉性单纯，还没谈过恋爱。
　　她对林宇的印象始源于一次办公室调侃，而这第一印象又铺垫了她对他的迷之迷恋。
　　话要从头说起——
　　张晗霖所在的部门恰巧有一个万年单身老刘头。
　　说起这个老刘头，跟林宇差不多年纪，因皮肤黝黑，长的老相，油嘴滑舌时不五常就会调戏一下这个办公室那个办公室隔壁办公室的女青年，故被人戏称为老刘头，也是毕业于X大的学生。可见这个林荣自母校挖走了多少好苗子，所以每每校庆，出力也是最多。
　　当然，他负责出钱，像林宇和老刘头这样的X大毕业生才负责出力。
　　次数多了，老刘头难免心声怨怼，于是便时常戳戳林宇的脊梁骨，心情不好时会说：哎哟喂，同样姓林怎么命运如此折腾人哟。
　　心情好时会说：哎哟喂，又快到了校庆让您老出风头的时候了您老开心吗？
　　您问为什么X大这么多人，他偏要欺负我们的男主林宇大大？
　　这又关乎了老刘头的一桩伤心而不失滑稽的情爱往事——
　　原本每年校庆，林荣出钱，科技网的X大毕业学子出力，跟所有故事的男女主一样，出力的一堆人中自然也有万年男主和万年女主。
　　老刘头这个人虽嘴贱但不乏洒脱，是以人缘十分不错。
　　本来对校庆这种事情打打下手是无所谓的，但是，问题就出在女主身上，因为这个女主有个响亮了X大四年的名字——周然，曾经的X大校花，肤白貌美大长腿，家境学业样样好。
　　我们的老刘头，暗恋了人女娃整七年。
　　周然暗自愤恨，怎么出了学校还摆脱不了这厮。
　　你问这个女主和林宇有没有关系？
　　当然没有，我们的男主大大现在对苏离死心塌地恨不得下一秒就抱在怀里，怎么会和周然扯上关系？
　　可周然却至今单身。
　　这世界上有许多关系，都是人臆想出来的，恩，林宇是这么觉得的。
　　林宇，老刘头，周然，是X大同一届的学生，一并在学生会混迹过，三人同为部长，平时少不得合作。可老刘头偏生人瘦黑了点，每每总要看着林宇和周然出双入对当主持人。换句话说：那兄弟，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好不容易林宇大四一心考研，辞了学生会工作终于不用看到这烦人的小伙子了…于是，学生会新晋的学弟部长，跟着周然主持了一两次之后，老刘头亲眼看着小鲜肉屁颠屁颠的跟在周然身后嘘寒问暖暗送秋波，简直咬碎了银牙，有苦难言，逮着机会就报复小鲜肉，恶趣味十足。
　　本想着毕业工作终于不用看着女神和别人眉目传情你侬我侬，结果每年校庆，同样的事情从未停止过……
　　林宇不在科技网的这三年，和周然合作的都是另一个同事，这个同事，咳咳，是的，也是X大的学子。如若不是，怎可能上台主持节目出钱出力。
　　这厮在科技网是出了名的痴情种，每周一束鲜花，和老刘头斗的不亦乐乎，这二人轮番献殷情献到周然以为遇上了变态。可见这个校花实在命苦，好不容易老刘头熬到了这厮跳槽不用看女神被人追，校花熬到了这烦人的货跳槽不用天天被骚扰，对二人而言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然后林宇接班了。
　　他虽对校花无意，但老刘头每每见他和校花如此默契的样子，心里就发痒，抓耳挠腮的把握住每一个可以怼林宇的机会。
　　林宇大度，挑个眉毛咧个嘴就自动忽略了他的毒舌。
　　比如调戏张晗霖的那次，话题就这么顺其自然的拐回来了——
　　那天是周五，每个人都带着雀跃的心情忙着手头的工作。张晗霖初来乍到，常捎带些水果分给办公室同事们一起吃，她为人勤奋，也不扭捏，倒也开得玩笑，一来二去就和老刘头这个玩笑鼻祖混得熟稔。林宇恰巧过来找老刘头讨论工作上的问题，这个老刘头也不知哪根神经又不对，见人小姑娘看见林宇就脸红心跳小鹿乱撞，于是唬着脸问林宇何时准备彩礼小姑娘何时准备嫁妆。
　　张晗霖清楚的记得，他那时实实在在转了个头和她对视了几秒，她脸上红晕越来越深，快要烧起来时，她低下了头。他也转过了身，瞥了老刘头一眼，面无表情的将话题又转回了工作。
　　她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林宇在科技网颇受人关注，追过他的姑娘没有十个也有五个了。她从前只听老刘头和女同事们略微提过他，知道他谈过两次恋爱，目前单身，可今日才算真正见到本尊。只这一眼，他不过在办公室半小时的停留时间，自己却恍惚恋爱一般心中狂跳不止。
　　……
　　“我吃好了，先回去，你慢吃。”张晗霖还陷在回忆中，林宇已起身离开。她有些失望，他对人似乎有些淡漠。她都还来不及跟他说一声再见。
　　……
　　回到公司后，林宇给苏离发着消息——
　　林宇：在做什么？
　　苏离恰巧在影院观影，她逢周末遇上好电影便不会错过，今天忘开静音，手机声响烦了别人的观影情绪，她有些讪讪。
　　皱眉回到：影院。
　　而后，将手机调至静音放在包中，没几秒又拿了放回手中。
　　林宇素来知道她的习惯，想来是被她嫌弃了，她最不喜欢有人在她看电影时打扰。
　　挑了眉，咧了唇角，恶作剧似的一字一字回复道：在哪，几点结束？
　　苏离：要你管。
　　林宇：黄悦常给我致电，让我多帮忙照顾你，如果你不说，我就只能打电话问她了。
　　苏离咬牙：世贸商城影院，17点28分。
　　林宇：两场？
　　苏离：三场，你怎么这么烦人。
　　那烦人的人却皱了眉头：一天没吃饭？
　　苏离：你管太宽了。
　　将手机放回了包中，抬了抬3D眼镜，扬了唇，抑郁的心情一扫而空。
　　林宇却摇了摇头，心中生起一丝恼怒，好看的眉毛扭曲的不成样子。
　　这人嗜影如狂，以往二人还在一起时，他若忙，她就会丢下他一天连看三场电影。只看电影倒也无所谓，但她看起电影来，只挑影片不挑时间，常直接忽略饭点，林宇每每知晓，总会训斥她许久。可是这人总好赖都有理，撒几句娇，认个错，下次继续我行我素，林宇也不得其法，最后只能场场电影陪着，只是这货看电影要绝对安静，座位一定要在中间靠后一排的，影院一定要选没有异味的，还不能太贵。林宇被逼急了就会低吼一句：爷养得起你。苏离大笑不止，又固执的坚持着。
　　想起这些，林宇头疼，扶了扶额，却抑不住上扬的嘴角。
　　张晗霖站在他的座位前，看的有些发愣，随即嘴角跟着上扬，真是个…美好的男人啊。
　　林宇抬头时，比她还愣，收敛了面容，问：“有事？”
　　她有些慌乱，捧着果盘的手，不知所措的递了过去：“刚买的樱桃，吃…吃么？”
　　略有些打颤的舌头，她暗自懊恼，他看了眼她手中的樱桃，站起身从果盘中另拿了两个，道了声：谢谢。
　　林宇咬了几口将核吐出，轻声问：“很甜，哪里买的？”
　　“啊？”不意由此一问，她缓了会儿才答道：“公司出门右转的一个水果摊。”
　　“好，谢谢。”
　　其实十分轻描淡写的一段对话，她却仿若有些欣喜若狂，带着满足回到座位上。
　　林宇又一次将核吐出，随即开始工作。
　　……
　　到达世贸商城的时候，还早，瞄了眼手表，还有半小时。将副驾驶座上水果盒拿上，随即上了四楼的火锅店订好了位置，让服务生帮忙洗了水果。
　　满足的看着时间在流逝，给她捎了个消息：电影院出来左转火锅店，16桌。
　　苏离进来的时候，他已将饭盛好，一些难熟的食材也早早下了锅。
　　她实在饿极，也顾不上其他，举了筷子就往鸳鸯锅中红色的那一半夹去，林宇拧眉，拍开她的筷子，低斥：“这样饮食，胃早晚吃坏。”
　　见她颇为懊恼的收回了筷子，他才将身旁已洗净的樱桃递过去：“先吃点樱桃，甜度适中。”
　　然后又说：“再吃点米饭，配着不辣的汤底煮出的东西，里面有藕片，过会儿应该熟了。”
　　藕片可是苏离最爱的食物，她转怒为喜，顺着他的话也就照做了。
　　“你从哪里来？”边吃着樱桃边问。
　　他却答非所问：“今天一顿没吃？”
　　苏离摇摇头，“上午看了一场，吃了顿饭，下午才接着看。”又问：“你从哪里看来？”
　　“公司。”
　　“林大少爷，你这么有钱，还需要为资本主义加班？”
　　他冷冷扫她一眼，答道：“公司接了一个颇为棘手的项目，我是负责人之一，这半个月都在加班。”
　　苏离一窒，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往碗里夹菜。林宇也若无其事的往她的碗里夹藕片，苏离皱眉将碗移开，他不放弃的继续夹，再移，再夹……
　　苏离终于恼怒，瞪着他：“林宇，你吃自己的！”
　　挑眉：“什么时候吃了你碗里的？”
　　她大囧：“我的意思是，你管好自己就好了，我想吃我会自己动手！”
　　他唇角微扬，低低回了声：“好。”
　　苏离撇了撇嘴唇，示意他往玻璃窗外瞧去，煞有介事的问：“林大公子，认识的人？”
　　林宇转头，是张晗霖，身旁那位应该是她的朋友。林宇点头示意，又往苏离碗中夹了一筷子，“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忘了鱼翅卡喉咙送医院的事情了么。”
　　说起这个苏离就恼火，他们还在一起时，她总爱拉着他去吃各色各样的水煮活鱼。她也是海边长大的孩子，却除了鱼和虾以外的海鲜几乎不吃，尤爱川菜，林宇一直都怀疑这座城市是不是没有她不知道的川菜馆，偏生林宇不爱吃辣。
　　有一回也不知哪里得罪了她，非要在他患感冒又喉咙炎症的时候让陪着去吃川菜。
　　林宇窝着一通火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吃完了一桌菜肴，最后她终于倒在了一根鱼翅面前，他好气又好笑的问店老板要了一些醋让她喝下，却不奏效，一直嚷嚷着喉咙疼，最后直接送进了医院。这不去还好，一去医院非拉着人护士姐姐医生叔叔控诉这个男朋友缺心眼让她吃有鱼翅的鱼。
　　他黑着脸帮她办完了所有手续还要赔着笑脸询问她的情况，等回到她身边她还唬着脸死不认错。林宇气急，把她送回她们学校宿舍楼一星期不见她，她倒好，和舍友逍遥自在逛了一周的街。
　　林宇的好脾气被她一通折腾，最后在一家餐厅遇到她陪着舍友相亲，还是两男两女的情况！
　　林宇也是个狠角色，阴着脸走到她面前，冲她一笑，揉了揉她的头发，嘱咐她吃好喝好，然后翩然离去。
　　苏离慌乱了，开始抓着他的手解释只是因为舍友害羞所以让男方带了男性同学，她也带个女性朋友。林宇自然不怀疑她说的话，只是想到她那些日子所作所为实在可气，于是一甩袖子就径直回了学校，又是一周的冷战。说来也是真生气，连着半个月手机不看一眼，她堵到他学校宿舍门口他也视若无睹。
　　林宇同寝室的人都心疼的不得了，这好端端一个小学妹，长得可爱学习好，招人喜欢懂礼貌。偏喜欢上这个不解风情的厮，这么不懂怜香惜玉。
　　寝室长嗷嗷，林宇你个禽兽啊禽兽，一寝室都是读研的大龄男青年，就你一个有女朋友还这么缺心眼，就不怕女朋友跑了吗，何况女朋友还是外校的！这要是换了旁人，早找别人去了。
　　林宇摔下手中的书，桌面一阵震动，转过脸，阴沉的说了句：“她敢！”说完健步走到宿舍门口，拽住她的手臂就往没人的地方拖去。
　　苏离心虚，不敢抬头看他。他捏着她的下巴，警告：“你只有这一次解释的机会！”
　　苏离眼珠子转了转，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角，每次做错事，总这副不知死活的样子。
　　“男朋友，听说有女朋友的人都很疼女朋友的。”她弱弱的说。
　　“你是我女朋友么？”
　　她着急了：“是啊，怎么不是了。我们可是一起搂过肩膀牵过手，上过自习吃过饭还…”
　　他被逗笑，反问：“照你这么说，我还和同宿舍不同宿舍的，同班不同班的男同学或者女同学都搂过肩膀吃过饭还上过自习，那一群群一个个都是我女朋友男朋友？”
　　她反驳：“我们还牵过手接过吻的。怎么不算了！”
　　林宇闻言瞪向她，脸微红，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苏离自言自语：“是你让我做你女朋友的呀，不能反悔的。”说完皱着眉头，反应过来：“不对啊，你什么时候跟其他女同学搂过肩膀牵过手了，你这情节很严重，我会生气的！”
　　林宇眉骨拧了又拧：“再不说实话，以后就别来我们学校了，见你就烦。”
　　苏离嘟嘟嘴，“我不喜欢你的旧手机。”
　　林宇好看的眉毛皱成了一团愣是没弄清楚她是什么意思。
　　苏离极不情愿的又说了句：“我觉得你现在手机里少了一张我们的合照。”
　　林宇突然会悟，那部旧手机他用了很多年，后来出了几次新款，基于林宇对手机无甚要求，就一直没换。只是几月前它从宿舍床铺上掉了下来，屏幕时好时坏，好时一两天都是好的，坏时一两天都开不了机也是有的，他修了两次也没修好。林宇又用惯了这个牌子的手机，于是买了个外观相近的新款，旧手机索性一直丢在桌上当备用。有一次和她约会走的匆忙，随手一拿，拿错了，那里面确实存了很多和方音的合照，不曾想被她看到了，这才发生了一系列“惨剧”。
　　林宇叹了口气，问：“就因为这个？”
　　苏离沉默。
　　林宇摇了摇头却笑了出来：“那手机我很久没用过了，应该也是不能用了。不如丢了，怎么样？”
　　她突然抬头，唇带笑意：“既然都没用了，丢了就很好。”
　　他无语又无奈的将她搂在怀里，说生气也生气，说心疼也心疼。
　　“我不善于揣度女孩子的心思，你有什么不满直接告诉我不好么？”
　　苏离将脸贴在他胸口，郑重的点了点头，末了抬首轻轻碰了碰他的唇角。
　　林宇却勾起她的下巴，不让她脱身。
　　自此林宇再没了和方音有关的一切。
　　……
　　从往事中回首，苏离唇角笑意绵绵。
　　林宇看着她，心中只觉得被软化了一般，他的女孩，应该是这个模样。
　　肆无忌惮，又满是绕指柔情。

作者有话说

　　每个人都是另一人心中的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