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水咖啡

4、这件事情很无聊

　　第四章
　　繁忙的日子悄无声息的过着，今年的中秋小长假距离国庆大长假仅半月。
　　小长假前苏离回了一趟容城，苏妈妈就着别人家的孙辈如何如何的话题和苏离展开了时长两天的思想教育，苏离怕极，所以提前和家里知会了中秋不回。
　　黄悦知道后，拨了几通电话将她喊到了F市过节。
　　理由是，她母亲大人也已经拉长了战线，对着家里的四只单身狗进行每晚半小时的谴责并强烈的表示了想抱孙儿的愿望。
　　苏离的内心是拒绝的，手上打着颤的发着消息：我去了，你妈妈会不会想直接提刀？五只单身狗的杀伤力应该高于四只？
　　黄悦信誓旦旦：我俩姐一弟都十分欢迎你来我家做客，毕竟——家丑不可外扬。这点脸面，我妈妈还是要的。
　　黄悦的父亲在她大学期间突发性脑溢血死亡，那时她的两个姐姐已经毕业在F城工作，于是将黄妈妈接到F市一起生活。这几年间，两位姐姐十分争气，赚足了首付，在F市买了房子，挂在黄悦弟弟黄煜的名下，一家人自此在F市也算是安家落户了。
　　黄悦自从高中毕业后，就和家人一起在F市生活，是以二位老友虽相知多年，却甚少有机会能够见面，她们于是约定每年互去对方城市相聚一次。
　　这一次苏离倒是在黄悦家安安静静的过了个中秋，如黄悦所说，她就是黄悦四姐弟的‘救命恩人’，黄妈妈憋了三天愣是没提及一次跟相亲、对象有关的话题。
　　因此苏离走时，四姐弟含泪相送，直言以后多多走动，不要生疏了感情……
　　苏离汗流浃背，深感任务艰巨。
　　从F市到X市火车站的时候，远远地就看见了他。
　　苏离在心中默默问候了黄悦千百遍，咬着牙正犹豫是否要上前打声招呼，还没做好抬脚的准备，一双细手已挽上林宇的手臂，他轻轻的揉了揉那女孩的头发，一如对自己一样，然后转身走远。
　　他……明明看到她了。
　　苏离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感觉。
　　……
　　这一周，苏离每天都是带着疲倦去上班的，无精打采。
　　“苏苏，你的眼袋简直了。”
　　刚坐到位置上，旁边的Cris就睁大了瞳眸，夸张道。
　　苏离无语，虽然几天没睡好，但至于这么明显么？
　　她指了指时间，望天：“亲爱的Cris，请问昨天的数据刷出来了么，今天跟老板交差能否顺利进行就差你的临门一脚了。”
　　Cris抚额，做鸟兽状：“最近公司服务器总瘫痪，所有人都要排队刷数，如果出不来，老板会不会记恨我啊啊啊！”
　　“记恨不记恨我不知道，但是十月份的涨薪……”苏离转转眼珠。
　　Cris一改常态，奋起工作：“作为一名祖国的优秀大学毕业生，怎能为五斗米折腰。我要为了公司的未来贡献出我的一切。”
　　苏离摇头一笑，一天的开始又继续着昨日的繁忙。
　　……
　　“苏离，来。”
　　苏离哦了一声，随即走了进去。
　　外企员工一向称呼自己的直线上司为老板，苏离的老板姓丁，算是年轻有为，遇到了好时机，随着他的老板从总部升到了X市，连升三级，担任副总监。
　　“坐吧。”丁柳看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工作。
　　她闻言坐下，丁柳一向是个不说废话雷厉风行的人，苏离在等着他开口。
　　“公司最近打算启动一个新项目，主要将一些人工操作转向机器自动化，我记得你曾有意向转入先前周经理他们团队跟着做项目？”他抬头看她，轻声问。
　　周经理即周夏，中秋回来后总部便下达了对他的任命。
　　苏离一愣，她确实提交过转岗申请，但当时被丁柳驳回了。
　　外企虽然自由，转岗也方便，但需要转出转入双方经理同意才可。
　　苏离大学主修统计，喜欢和数据打交道，但目前这个岗位主要面向业务数据，她意向不在此，所以找到机会便提交了转岗。可丁柳觉得当时刘经理（周夏旧上司）所负责的项目组和她方向亦不十分吻合，考虑到人才流失风险，因此找她详聊，驳回了她的请求。
　　“你看看桌上的项目简介。”他看了眼手表，“15分钟的时间，有问题可以随时问我。”
　　说完又低下了头。
　　苏离毕业后就来到了这家公司，一直跟着丁柳，她素来知道他的性格，也不多话，拿起这一小叠A4纸便开始翻阅。
　　丁柳沉默的抬头看了她几眼，他手下管理着两个团队，合计三四十人，适合这个项目的并不止她一个，但她却是他找来谈话的第一个。
　　她跟在他手下工作了三年，第一年甚是聒噪，常犯一些小错，虽无伤大雅，但他一向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她不免被他责备过几次。
　　第二年，不知为何，她好像变了个人，也不怎么与人打招呼，不断的规避自己的惯常个性，变得沉默寡言，恪守本分，但也开了窍一般，做事稳重，负责耐心，许多时候，连他也找不出错。
　　后来辗转从与她交好的同事口中听闻，她失恋了。
　　他一笑置之，年轻人的必经之路，却不想给了她这么好的改变，何尝不是一种祸兮福兮。
　　“老板，项目中需要的这项自动化技术我从没听说过，可能不太复合要求。”她沉思片刻，指了指简介中的某一处，虽有意向，但也不能不懂装懂。
　　丁柳笑着点了点头，回道：“这是一项老技术了，说实话，在总部提需求以前我也没听说过，但它的市场占有率却排名第一，只能说是我们无知了。”
　　苏离疑惑的皱了眉头，丁柳示意她走到自己身边，顺手搜索了结果教她看。
　　在这个数字化的时代，无论何种工具，只要用的顺手就是好的。
　　“即使是这样，那只能现学，但是现学能满足项目的技术需要么？”
　　“总部已经招来了一个项目经理，在这项技术的研究上算是佼佼者，他会在我们公司公开招聘，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培训，最后选出6名合格者，分别完成不同的自动化项目。这也是他今年需要考核的一项KPI，所以他会负责将你们教会的。”
　　苏离点点头，表示明白。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是否有意向去参加这个培训，我手上有两个名额，可以让你直接免去面试这一关。”丁柳挑眉看着她。
　　苏离静静的坐着不说话，她在等着他的下文，她知道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果不其然，丁柳勾了勾唇角：“但有一点，这属于工作范围之外的事情，参加培训和之后从事的项目工作没有任何额外的收入，当然，前提是你能通过选拔。但我个人觉得，对于你而言，这是个不错的方向，也是一次学习的机会。”
　　苏离依旧沉默不语，这确实是一次机会，但同时也意味着一个人要负责两份工作，在培训之余工作不能落下，项目启动之后，工作同样不能落下。她皱了皱眉头。
　　丁柳看出了她的犹豫，笑言：“苏离，你很聪明，也很上进，好坏有时候就是一念之间，机会不会常有的。新来的项目经理目前已经选定了10人，加上其余4个副总监手上各有的2个名额，和我的，一共20人。在我找你之前，已经有其他同事找过我了，我知道你的意向不在业务数据，明天周五，你有一天的时间可以考虑……”
　　“我参加。”未及丁柳说完，苏离应声道。
　　丁柳一愣，也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爽快，随即满意的点点头，“下周一开始，为期一个月，上午培训，下午工作，稍后我会将你拉入项目组的培训群里，详细信息那里面会给出。”
　　“好。”她点头。
　　“苏离，好好把握。”
　　苏离开门的那一瞬，丁柳轻声道。
　　她感激的回头一笑，“我会的。”
　　回到座位上时，手机屏幕恰巧亮了，待看清来电显示的人，她没好气的将带出的项目详细资料轻轻一摔，一屁股坐了下来，周夏抬头看她一眼，她讪讪的低下了头。
　　没多久，公司电话响起——
　　“你好，我是苏离。”
　　“...”
　　“什么？”
　　“…”
　　“好，我马上出来。”
　　拿起手机苏离就起身往前台方向走，远远的看到前台小妹说的“有帅哥找”的某位帅哥，她几乎想也没想掉头就走。
　　“苏离！”
　　身后男人带着薄怒的声音响起，苏离脚步顿了顿，又挺起胸，大步向前迈。
　　林宇好看的眉毛皱成一团，在众人好奇又八卦的目光中走出大堂。
　　五点十分，下了班她照例去公司附近的超市觅食。
　　突然想起白天那一幕。
　　她一向不喜欢在公司过分暴露自己的情绪和私生活，刚才回到座位上后，也被自己吓了一跳，她不明白为什么面对他的时候总这么喜怒无常。走出超市的时候她又无奈的摇了摇头，转了一圈，手上居然只拿出了一个指尖陀螺，脑袋中盘旋的，早已不是购物清单。
　　她甩了甩头发，笑话自己的多愁善感。
　　有什么好失落的呢？她有什么脸面要求他如同她一样，陷入上一段感情无法自拔。
　　六点的时候，她又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斜靠在车身的男人，一件长袖衬衣，搭配一条卡其色休闲裤，总穿的这么随意。
　　“从你公司出来，我就一直呆在这里。”
　　他自顾自的回答着她还没问出口的话，随即看了眼手表，长呼出一口气，说：“所幸，还来得及，上车吧。”
　　那表，是苏离拿了第一桶金送他的第一份礼物，当时市价不过一千五六，却相当于她那会儿一个多月的生活费。后来他换过很多次表带，却依然带着这款手表。其实再贵十倍百倍的手表，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廉价的物件。
　　苏离愣忡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晃了晃手中的电影票，继续道：“晚上七点半的电影，如果你还不上车，就要饿着肚子欣赏你的大片了。”
　　是了，她等这部电影上映等了一个多月，北美的上映时间比国内早半个月，她怎么会忘记。
　　想了想，她扣了扣车窗，林宇挑眉看着她，她似乎在酝酿着什么，林宇边发动车子边说：“如果还没组织好语言，就先上来吧，将近15分钟的车程，你还可以想一会儿。”
　　他伸手拿过她手里的包放入副驾，做了个请的姿势。苏离倒也沉默的绕过车身走到副驾开门上车，对他的逆来顺受似乎是一杯上了瘾的咖啡。
　　“今天是工作日？”她问。
　　“周四。”
　　“我记得你18点下班？”
　　以往还只是在实习的时候，苏离便常嘲笑他下班晚，被资本主义剥夺了太多时间。
　　他笑：“前些日子加班太频繁，累积了不少假期，这两天休假。”
　　“哦。”她沉默。
　　他偏头看她，好笑道：“刚才不是还有很多话想问，现在怎么这么安静。”
　　“不想问了。”她低头从包中拿出一个指尖陀螺，随意旋转。
　　“最近压力很大？”指尖陀螺是用来减压的一个机巧玩具，也甚少见到女生玩。
　　“恩。”她漫不经心道：“我们公司成立了一个项目组，专门负责机器自动化，下周开始培训。”
　　“下周的事，现在紧张什么？”他摇了摇头。
　　“那项技术我没了解过，不太会用，刚才搜索了一些相关教程，看不懂。”
　　她皱皱眉头，有些娇嗔的语态和神情让他不禁心中一动。于是语气也越发温柔：“什么技术，我教你。”
　　苏离噗嗤一笑：“你都不知道是什么，怎么就知道你会教。”
　　林宇挑眉：“我智商高。”
　　苏离反驳，“成绩好，不等同于智商高的好么，林学长。”
　　“说来听听。”他勾了勾唇角，心情已不似刚才那般乱。
　　两人一路上聊了许多，十五分钟的时间，已到电影院所在商场。
　　“在门口等我，我去停车。”他俯身刚想解下她的安全带，就被她一手按住，林宇呼吸一窒，轻声问道：“怎么了？”
　　“没…没事，我自己来。”
　　站在商场门口，她有些愣忡。其实她刚才是想跟他一起去停车场，等来等去也是麻烦，林宇应该是怕她闻着地下车库的尾气味会头晕。
　　她百无聊赖的看着路口，仿若暗恋着他的那段大学时光，总会在不经意间走到他宿舍附近，躲在不显眼的路口，只为了见他几眼。
　　她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着前方，连着眼神都有了十分的温度。
　　林宇走出来时，就看见这样的她，一时间爱恨不得，可看着看着，便不自觉染上了宠溺的神情。
　　她的女孩，一向没有方向感，他看到了她的侧脸，可她看着的，却是他的斜右方。
　　三年前，她刚毕业找工作时，在X市迷路到怀疑人生，他只能自告奋勇当她的司机。然他也不是时时有空，他还有很多事要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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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她的其中一次面试，地点有些偏远，他恰巧没空。
　　“再约个时间吧，先去后天那家公司。”他提议道。
　　那家公司地址太偏，不似前几天那般好找，她怕是找不到的。
　　往口中塞着他买的零食，用肩膀夹着手机，她支支吾吾：“你可不要小瞧我，我现在进步多了，昨天那道儿还是我给你指的呢！”
　　他不厚道的噗嗤一笑：“跟着导航鹦鹉学舌，也算你指的路？”
　　苏离讪讪：“当然算！所以我确定我会认路了！”
　　林宇揉了揉眼睛，为了给她当司机，已推了许多导师交付的任务，明天恰巧有交流会，这一次是非去不可，今夜也是在赶着任务。他有些无奈的听着她的盲目自信，不忍打击：“如果迷路了，就打的，让司机尽量开的匀速就好，记得把行程分享给我。”
　　苏离向来晕车，最早开始坐林宇的车时，内心也是拒绝的，奈何他一直保证自己的车技，她于是才答应。后来久了，发现确实不晕，反倒十分舒服。可林宇劝她报考驾照，她回回拒绝，理由是驾校的车味道太重，上车就难受，何遑学车。
　　林宇每每晓之以理，她被逼急了，有一次还嘴道：“你就不能一辈子当我司机吗！”。
　　据当时林少爷舍友描述，林少爷当时俊脸一红，觉得圆满了，于是闭口不再提及此事。
　　第二天，她在那家公司的对面看着导航来回走了两遍一公里的路程，愣是没抬头看。
　　她哭丧着脸正犹豫着要不要问问他，他的电话却如约而至。
　　“找到了吗？”他语气疲乏，熬夜一宿，开会一上午，至今滴水未进。
　　她喘了口气，觉着十分丢脸：“我就快要找到了。”
　　他突然轻笑出声，苏离心中一暖，觉得丢脸也是好的，就是看不见他的笑容：“地图显示什么，发张截图给我看看。”
　　她抱怨：“明明显示它就离我100米，可是我走了两个大圈，还是没找到。”
　　林宇摇摇头，问：“四周呢，你有没有好好看看？100米的话，应该是看得到那栋楼的名字的。”
　　她这才恍然大悟，赶紧抬头看了看四周，果然就在自己的斜对面看到了那栋楼的名称。
　　她欣喜若狂，他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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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回忆中走出，苏离肩上被人一按，以为是林宇到了，她转头抑制不住的笑容，看到人时却一愣。
　　连带着看到她正脸的林宇也弯了眉眼。
　　怎么是她？那天在火车站被林宇接走的女孩，近看…更漂亮。
　　“嗨，苏离是吗？”那人笑眯了眼睛朝她招手。
　　苏离点点头，左手握住右手的手臂，不经意的往四周瞧了瞧。
　　林宇站在远处，淡淡的看着这一幕，这是她面对不愿亲近的人才有的手势。
　　“我叫林渊，前段时间刚从国外留学回来。对了，林宇是我小表哥^_^”
　　苏离一愣，放下左手，有些迟疑的看着她。
　　林渊眉眼一挑，邀功似的看了眼林宇所在的方向。
　　“你…认识我？”苏离问道。
　　林渊噗嗤一笑：“你应该问，我们家族年轻一辈，几个不认识你？”
　　苏离一囧：“什么？”
　　“你大概不知道吧，几年前小表哥常在我们年轻一辈的家族群里发照片炫耀你这个女朋友。”她附耳在苏离耳边，恶作剧道：“经鉴定，真人比照片养眼多了！”
　　苏离要惊掉下巴之时，林宇适时出现在她们身旁，皱着眉头把苏离拉到自己身边，警告的看着林渊。
　　林渊吐吐舌，“重色轻友，任务完成啦，我去找我朋友了。”
　　看林渊撒腿就逃，林宇突然严肃了语气：“如果觉得他可以，就带回去给姑姑看看，留学这么多年才回来，该回家住住了。”
　　林渊摆摆手，大声道：“知道啦，等老婆子什么时候消气了，我肯定会回去的。啰嗦！”
　　林宇摇摇头，转向苏离，道：“走吧。今天太晚了，带你去喝点粥。晚上如果饿了，再吃点别的。”
　　苏离还在愣忡间，傻傻的点着头。
　　林宇眉头又皱了起来：“傻乎乎的站着干什么？”
　　苏离这才反应过来，快步追了上去。
　　“她是谁？”她站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林宇转头，答非所问：“她不是告诉你了？”
　　“不，我要你告诉我。”
　　他轻轻拉了她的手，往前走去：“表妹，小时候就被姑姑送去国外读书了，回国次数少。”
　　苏离突然甩了他的手，面带怒容，“你们合伙骗我的？”
　　那天在火车站，他明明看到了她，却装作没看到，牵着林渊走远，故意留了个背影给她！
　　林宇定定看着她，不说话。
　　“黄悦告诉了你我下车的时间，你们算好了，故意在我面前演戏？”
　　“林渊出的主意，她说可以试出你还喜不喜欢我。”林宇一向有原则，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他的主意就不是他的错。
　　苏离简直无法相信，这么愚蠢的事是他做的。
　　她没好气道：“得出的结果呢？”
　　“你喜欢我，但这事很无聊。”他老实回答。
　　苏离白眼翻上了天：“理由呢？”
　　“你很生气。”他去拉她的手，将她的包拿在手上。
　　往日她看别人的男友总会帮女朋友拿包，便也学着让他拿，可是他总拒绝，一脸嫌弃。后来她越发知道他对她的感情，也形成了一种局势，如果惹她生气，她总挑着他不愿意做的事让他必须做——拎包和吃辣就是其中最常发生的两件。
　　苏离愤愤，又觉得可气可笑，见他拎过了包，她更气急，抬脚向一家火锅店走去。
　　林宇抚额，又一次抬手看了看表。
　　林渊来电，林宇接通。
　　“小表哥，我表现的好吗？”
　　林宇面对苏离以外的女生，从来毒舌：“下次少出点馊主意会更好。”
　　“哼，我这不都是为了你！不知好歹…”
　　“说重点！”
　　“还是小表哥最了解我，老婆子那边，你…”
　　“不。”林宇挑眉，率先挂了电话。
　　林渊短信紧随而至：见利忘义，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卸磨杀驴…
　　林宇回：难得，十几年不忘国本，没有错别字，成语也都成立。
　　林渊吐血：……
　　林宇继续：再教你一个——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收了手机，迈步追了上去。
　　一家火锅店前，苏离有些幽怨的看着店外的大长龙，六七点一向是吃饭的高峰期，再转头见那人脸上挂着揶揄的笑意，她一生气，偏过了头。
　　林宇无奈，走到她正面，柔声道：“火锅和电影之间，你可能只能选择一个了。”
　　说完轻轻晃了晃手上的两张电影票。
　　苏离偷偷瞥了眼电影票，再转头。
　　林宇又道：“电影肯定比吃饭重要？我预约的桌号也快到了，不如我们今晚先喝粥？过几天再去吃火锅？恩…就当做我的致歉了？”
　　愣是再恼火，面对他的轻声哄慰，谁也会没了脾气，奈何他的声音又本充满磁性。
　　苏离一把抓过他手中电影票，恨声道：“开路！”
　　林宇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她的小女友任性的这一面，也只在他面前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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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她甩了甩头发，笑话自己的多愁善感。
有什么好失落的呢？她有什么脸面要求他如同她一样，陷入上一段感情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