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s 18 找到凶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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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段录音。
漆黑一片的屏幕上听得到有人在尖叫，听得见有人在喘息，还听得见刀子在皮肤中下陷，鲜血不断涌出。
“啊！”
“啊！”
“不要啊......求求你不要啊！”
林翊一个激灵从椅子上跳起来！
他抬头看，天已经亮了，六点钟的太阳洒满地。桌上的电脑还在进行技术运转，熬了一宿编辑的程序。正在远程扫描所有大半个清平的的基站，只要碰到属于艾青和凶手的号码，马上就会警报通知。
那个电话号码已经查过了，是一个老人身份证注册的，具体信息很模糊，几乎不可考。
林翊歪着脑袋挪动僵硬的脊椎，一摸背后，吓出一身冷汗。昨晚编辑程序忙了一晚上，一不留神就趴在桌上睡着了，看来睡得还不是很安稳，做了个噩梦。
梦虽然是假的，但录音是真的。
那份录音证实两个人的猜测都是正确的，相对的，除了尖叫，没有任何一个人的声音。艾青一直在求饶，哭泣，声音尖锐如同指甲划黑板，两人听完，掉了一地鸡皮疙瘩，同时决定不要把这份录音给第三个人听见。
早上七点还不是上班时间，大家全都在家里赶着多睡几分钟，以应付接下来几天的连轴转。
阳光已经足够亮。
林翊走几步，伸手关了多余的灯，忽然想起，沈木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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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云再一次回到艾青的宿舍。
已经有人搜查过，东西有翻动的痕迹，但还是大抵保持原样。
东面靠窗的床属于艾青。这里每一寸都是那个曾经鲜活的女孩存在的证明，只不过她现在正孤零零的躺在法医室的冰柜里，被分成很多片，零零散散。
花儿是美丽的，也是脆弱的，以不留神，就是香消玉殒。
沈木云站在房间中心，左右环顾。
无论从左从右，东边这铺床似乎都是唯一的死角。不难猜到，这是她特意选的位置。
沈木云走过去，坐到床上，学着学生的样子，双手枕在脑后，躺好。女生用的床铺长度的确委屈他这个男生堆里的拔尖，修长的腿窝囊的曲着，但他丝毫不在意。
她每天回到寝室都是一天的课程结束，每天许多节课要听，笔记要做，她并不聪明，只能用努力弥补。
待在寝室的几个小时，是她唯一的慰籍。
那她躺在这里，都在想什么？
想学习？想朋友？想父母？或者是，想那个所谓的恋人？
她很爱他，爱到可以只身来到南京，就算他不正常，就算他总是轻视她忽视她，她还是很爱他。他是只属于她的毒药，逼着她上了瘾。
她躺在床上，独自一人，消化那难言的痛苦和思念。他不让她去找他，她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她好想他。
她的目光先是停留在天花板，空旷的苍白让她感到恐惧迷茫，她急需一点力量，一点，一点就好。
所以她的目光转移了，转移到.......
沈木云低下头，在右侧的床角，有一个不起眼的床头柜，上面放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艾青的，特地用上好的相框裱着。
沈木云皱起眉。这么昂贵的相框，肯定不仅仅只是存放她自己的相片，这么一个有点自卑的姑娘，更不可能看着自己的照片感到鼓舞。
唯一的可能。
沈木云探手一捞，拆掉相框的支架，摸索中找到了相框边缘打开的夹缝。沈木云毫不犹豫，用力撬开，相框前后分成两半，露出里面的相片。
照片里的女孩冲镜头笑得拘谨，可眉梢眼角都在笨拙的诉说爱意。
沈木云长出一口气，抬手，摸出艾青相片后的另一张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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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马上告诉林翊，沈木云暗道。
电话铃声正好心有灵犀的响起。沈木云掏出手机，看屏幕。刚巧，就他要拨过去的电话。
“林翊！”
“沈木云！”
电话一接通俩人几乎同时开口，一个捏着照片，一个抱着电脑：“找到了！”
这样的默契让两边的人有点尴尬。
林翊对着电话咳了咳：“要不沈教授先说？”
沈木云微笑：“还是林队长先说吧。”
“你先说。”
“你先说。”
眼着这通电话要朝着没完没了的方向发展，林翊干笑两声不再推辞，顺口接道：“那我就说了。我找到另一个号码的地址所在了。”
沈木云低头看手上的相片，相片里是一个男人的单人照，人长得不差，仪表堂堂，看角度像是偷偷拍下来的。
他身上的白大褂上边有一个不算熟悉的标识，但沈木云记得。
“我们找的是一样的？”林翊挑眉。
沈木云：“谁知道呢。”
林翊：“那就说出来试试看咯。”
“三。”
“二。”
“一。”
异口同声：“第一人民医院附属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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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木云是拿着照片回来的。林翊接过照片，仔细看两眼之后，凭借惊为天人的记忆力报出一个名字：“我见过，叫陈楚秋。”
周天立刻调出资料：“陈楚秋，二十七岁，现任第一人民医院附属研究院副院长......”
林翊：“然后呢？”
周天：“没......没有了。”
沈木云皱起眉：“什么叫没有了？”
周天敲键盘，哭丧着脸，小心翼翼道：“就是没有了......这个人的记录是从五年前开始的，之前全都......无可查证。”
无可查证，就是没有信息。
沈木云叹气：“用手段抹掉了自己的过去。”
也就是说，线索又断了。
林翊一拳头砸在桌子上，哐当一声响：“这个王\八\蛋！”
办公室气氛一下变的低迷，发现了凶手可就是找不到线索，没有什么比这更折磨一个警察的心了。
“接下来怎么办啊？”梁渊用胳膊肘垫着自己的下巴，苦恼的使劲揉头发。
沈木云走过去拍一把林翊的肩膀，扳过来让他看着自己：“冷静。”
“我知道。”林翊抚开他的手。
被人耍一通，到头来还是一无所获，是个正常人都会懊恼愤怒一下，但是在林翊的眼瞳里，沈木云什么都没看到。他的眼睛如同一潭秋水，清澈异常，那些会扰乱大脑的情绪轻飘飘的从上头飞过，根本一点没有进到他的眼里。
冷静的像只蓄势待发的狮子，紧绷全身肌肉，从不放松警惕。
这样的人，不需要有人提醒他保持冷静，就算天塌下来，枪指在他额头上，他照样不慌不忙，顶多给你点反应表示一下自己很愤怒很很焦急。这也只是为了稳定他人情绪融入集体而已，剩下的，他懒得表演。
但这样一个情绪缺失的人真正快乐和悲伤时来的又异常简单，会为别人难过为别人悲伤，一个不小心，就叫人掉进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去。
这个小怪物......沈木云有点手痒。真想把他的大脑剖开来看看，是不是杏仁核出了问题。
“胡劫，带人封锁研究院，带犯罪嫌疑人陈楚秋归案！”
“梁渊，带鉴证科搜查整个研究院，地毯式搜索，半毛钱线索都不要放过！”
“星期天，我准许你应用非法服务器，只要不涉及□□核弹原子弹这种国家机密，其他都随便你查，以一个黑客的身份，把它老祖宗十八代全部倒腾出来！”
三道命令下去，所有人全部进入工作状态，只有一个人还在原地，有点犹豫。
作为警局第二打手的胡劫长着一张刀疤脸，特种兵退役的身份让他的四肢肌肉隆出强硬的轮廓，但相反，他的性格有点二，人出了名的老实，很容易被人坑。
“老大，没有逮捕令......”
林翊双眉一挑，抬眼看他，颇有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诶，你这人怎么就这么老实呢？艾青手机的最后一通电话是打给这混\蛋的，不管三七二十一逮回来再说，我们有权扣留他四十八个小时。”
典型流氓做法，胡劫嘿嘿一笑，立刻领命，就算违反规定也不怕，冲老大这一句话，天塌下来都有他们这些个高的顶着。
办公室空了。
沈木云靠着桌子双手抱在胸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林翊。
“干嘛？”
“没什么，就是终于知道为什么你可以管得住他们了。”沈木云指指林翊呲在外面磨的咔嚓咔嚓响的虎牙，“不爽的时候折磨你的虎牙，这是习惯吗？”
林翊舌尖一伸冲他吐了一个标准的舌头，配上一个白眼，没好气：“还有空纠结这个？好好想想吧，怎么办？”
沈木云接着话茬继续：“基站的电话定位可以说是手机弄丢了，或者接到恐吓电话。”
林翊也道：“照片是偷拍，也可以说艾青曾经暗恋过他。”
“唯一的直接证据就是那段录音。”沈木云道。
“可是这东西不仅不合法，而且也没有任何可以指证陈楚秋的犯罪事实！”林翊毫无形象地把自己撂到椅子上，顶着两个熊猫眼，打心底不想再管这些东西，“要是咬死和这案子没关系，我们也拿他没办法。真难办啊......”
沈木云淡淡开口：“目前可以锁定他的只剩下凶器和作案地点。”
林翊整张脸埋在手臂间，闷闷的声音传来：“怎么找啊，我看过这人的房间，排列的整整齐齐一丝不苟，所有的东西都让人挑不出毛病，这意味着什么不用我解释吧，心理学大专家？”
“轻微的OCD（强迫症），洁癖，以及完美主义倾向。”沈木云揉揉眉心，“意味着犯罪现场的处理，他不会有漏子给我们钻。”
“你的意思是关键点在于......”林翊一下子从椅子上窜下来。
沈木云微笑：“不愧是林队长啊。”
“对，关键在于——凶器。”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chapters 18 找到凶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