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chapters 17 大胆的猜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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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警局，两人就开始分道扬镳从两路调查，沈木云在警局和周天一起排查有关恋人的这条线索，林翊带领梁渊和一竿子鉴证科人员从医院开始，一家一家检查手术刀等专业用具的DNA残留。
直到晚上十点多，依旧一无所获。
梁渊已经在车上睡着了，头歪在一边，毫无形象的流哈喇子。林翊靠着车门思索一会儿，决定托两个顺路的女警把她送回家，两路人马轻手轻脚地换了车，林翊目送她们离开，然后一个调头，回警局。
办公室已经没人了。昨天大家都熬了一宿，林翊八点多就一通电话开始赶人，就连腻在法医室的季冷也被徐明连哄带骗的劝回去，其他人也都不推辞，纷纷歇息一晚上明天继续开始奋斗。
但为什么办公室的灯......还亮着？
林翊探过头，四下里扫过一眼，发现唯一一盏灯下，还有一个人坐在椅子里，抬头对着挂满线索的小黑板发呆。
“沈木云？”
那人应了一声，没有回头。
林翊：“不回家？”
沈木云回答：“和你一样的打算。”
那就是在警局耗一宿咯。林翊双手叉腰，一副八卦的模样：“你不是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东西上心吗？难道你就是艾青的那个秘密情人？”
沈木云回头，对他翻一个白眼。
林翊好不容易能让这家伙吃一次瘪，嬉笑一阵，转身出门，去楼下大厅的自动售卖机里买了两罐咖啡，以及一包糖果。
咖啡脱手抛出，沈木云毫无压力地轻飘飘抬手接了，目不斜视地拉开拉环，也不着急着喝，就把凉丝丝的易拉罐握在手里，接着发呆。
林翊拆开糖果包装，含一颗到嘴里，和他一起盯着这块被照片堵得水泄不通的小黑板：“看出什么了吗？”
沈木云低头喝一口咖啡：“疑点。”
“首先，从艾程那里得知，艾青是这个夏天刚刚到清平读书，也不过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人生地不熟，她为什么会这么清楚监控探头的位置？作为一个农村女孩，她又怎么知道这么精巧的反侦查手段？”沈木云取来记录的笔记本和圆珠笔，得出结论，“所以我推断，这个恋人，是存在的。他精通医学，清楚刑侦手段，有非常高的反侦查意识，并且，可能有严重的反社会性人格障碍。”
林翊点头。
沈木云稍微停顿一下，接着道：“其次，这个恋人在艾青的生活交际圈子里几乎透明，没有一个人知晓他的存在，这又是为什么？”
林翊开口：“这个问题我可能可以回答你。”
沈木云抬眼看他。
“不配。”林翊道，“他认为艾青这么一个农村女孩配不上他，他将来的妻子，必须是知书达理，温文尔雅的。”
沈木云接着：“所以他要求艾青隐瞒恋爱的事实，不跟任何人透露，甚至约会都要躲避摄像头。”他苦笑着叹口气：“我低估他了，这干脆就是妄想症。”
林翊点头表示赞同：“就是个变态。”
沈木云继续他的分析：“下一个疑点在于时间。艾青十一天前失踪，尸体在前天被发现，这是为什么？凶手一通电话要和她谈什么？这些都还不得而知。”
林翊坐在桌子上，裤脚往上提留了点，露出瘦削的脚踝和耐克白球鞋。他单手撑着桌子，凝视黑板上醒目的“九”字。
两人陷入沉思。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足足有五分钟。接着两人忽然齐齐变了脸色。
“我去！脑子秀逗了！”林翊当即从桌子上跳下来，用力揉着头发，笑出来，“查案子查傻了，把最基本的东西给忘了！”
沈木云无可奈何地点明：“死亡时间啊。”
林翊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法医室里，从桌子上找到了验尸报告。
死亡时间，在十天前的凌晨，也就是艾青失踪当天晚上。
“当天晚上就死了？”林翊诧异。
沈木云顿了半晌，语气有点难以描述：“额......可能要告诉法医小姐，明天验尸，其他地方不用拼了，找到尸体的下/体检查就好。”
“发生了......关系？”林翊挑眉。
沈木云咳了两声，苦笑：“可能比你想象的严重的多。”
“奸.......尸？”
沈木云点头，看着林翊的脸刷拉红上去，一阵好笑：“怎么？没见过？恋/尸/癖也不是没有的。”
林翊着实不想理他，翻出手机溜到一旁打电话。
沈木云闷头喝咖啡，用罐子挡住嘴角一丝压不下去的笑意。
林翊动作很快，打完电话马上回来，眉头死皱死皱，好像有什么想不明白的。
看着死亡时间，一股寒意就从脊背上一寸一寸往上爬，似乎有什么诡异的事情在他眼前发生，但他却没有查觉。
“我记得移动的网络查询，是只提供电话和发出去的短信对吧？”林翊努力回忆，走到自己位子上取来笔记本电脑，“就算是警方，也只能看到电话的双方号码，看不到内容？”
沈木云点头。
林翊几下开出了移动的网页，核实警察身份以后，重新提出艾青手机的通话记录。界面仍旧像记忆里的那样，没有任何维和，但是林翊忽然意识到，右侧的滚珠并没有拉到最低端。
他移动鼠标，往下拖——
沈木云喝完一罐咖啡，却半晌没有听到林翊的声音，疑惑的回头。
默契使然，林翊也正好抬头看他，沈木云从他的眼里看到毛骨悚然的寒凉，马上站起身走到他身边。
“沈教授，你说......”林翊一张嘴冷气就嘶嘶往嘴里抽，“死人，能不能打电话呢？”
沈木云看向屏幕。
最后一通电话，九天前二十三点五十九分，电话那头，是个未知号码。
死人是不能打电话的，当了这么多年警察，林翊从没见过切得这么碎的尸体活过来，当然，整的也没有。
沈木云的惊诧只停留几秒钟，接着马上道：“我记得找回来的证物里，艾青的手机是在的吧？”
林翊点头。
沈木云转身去物证组找来手机和两副手套，神色严肃：“我有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拆开密封袋，拿出沾着血污的手机。他撬开手机后盖，里面一张手机卡好好的待在卡槽里。沈木云小心地掏出手机卡，交给林翊。
五分钟后，林翊给了肯定的答复：“假的，是一张无记名手机卡。全国实名制已经达到百分之八十的覆盖率，这孙子居然还能找得到这么老的手机卡。”
沈木云皱起眉：“碎尸杀人案具有连环杀人案的少数特征，凶手喜欢留下一些可以证明自己屠杀过程的东西，以便在以后通过回想，来达到高/潮。”
“我赌这张手机卡，还在凶手手上。”
林翊听完他的话，略微停顿，舌尖舔过虎牙，勾起嘴角：“对于这个变态，一张电话卡就够了吗？”他顿了顿，“我现在也有一个猜测。”
“如果要回忆起一件事情的始末，什么是最好的方式？”
沈木云回答：“除了影像，就是声音，声音更能让人产生联想。”
林翊关掉移动的官网，网址已经完整的记录在大脑里，手嘴不停一心二用：“不妨做一个大胆的假设，凶手打这通电话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好玩，而是铤而走险......仗着移动公司的隐私保护。”
传递一份录音甚至视频。
沈木云眨眨眼睛，刹那间已经明白林翊要干什么了：“你不是警察吗？这么做是犯法的。”
林翊狡黠一笑：“去他的警察，爷是黑客。”
“这种事情我还做的少吗？甭说出去，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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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的本事是绝对不允许小觑的，一台普普通通的电脑在林翊手上翻出花来，纵然是沈木云，也只能看见一串一串的代码往上窜，垒满一页之后翻篇儿，不知道写了多久，林翊忽然停下来，敲回车。
所有代码马上合成一个小小的压缩包，安静的躺在桌面上。
他抬头看沈木云：“接下来，要沈教授出马。”
沈木云看他笑得狭促，觉得多半没有好事。
“亲爱的移动工作人员，当你看到这份慰问信的时候你也许在工作，也许在休息......你们的付出与奉献值得我们所有人学习！此致，敬礼！尊敬你们的广大人民群众。”
三分钟后，这一封无厘头的八百字感谢信发到了移动公司的邮箱里，夹带着一个小小的压缩包。虽然林翊再三表示不会破坏防火墙，但是沈木云还是觉得有点不放心。
林翊吊儿郎当地敲敲电脑屏幕，指着一串代码道：“你看，不用我破，这纸糊的防火墙就有不少空子可以钻，把这一串代码输进去，我就能把整座防火墙搞塌你信不信？”
沈木云瞥了这祖宗一眼：“我怎么才能保证这洞不是你挖的？”
林翊气结，到也真是没话可说，因为面对沈木云这么一个IT小白，要解释真的挺难。
“来了。”沈木云时刻关注电脑动静。
林翊运筹帷幄的样子有点欠扁，食指轻轻敲着电脑键盘边缘：“没事，再等等，不要打草惊蛇......不会被发现了吧？”
这家伙到底靠不靠谱啊？！饶是教养好如沈木云，这时候也太阳穴也忍不住突突。
“逗你的啦。”林翊笑，“小爷做的病毒软件代码包，还从来没人发现过！”
沈木云实在不想和他贫嘴，干脆眼不见为净，坐回位置凝视那一块小黑板。
突破口算是清楚了，但是形势却没有这么好。就算林翊神通广大搞定移动公司，并且撞大运找到了视频，确定了对方是谁，这段没有合法性的视频也绝对没法成为决定案子的关键证据，它将带着他们找到嫌疑人，之后的锁定和封锁，就只能靠他门自己了。
想要定罪，那么就要找到可以咬死凶手的证据。
比如，凶器。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chapters 17 大胆的猜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