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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皇帝驾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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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扬起脸,感觉多看她一眼,都就脏了眼睛。
“暗恋你。雏菊的花语,是暗恋你,我心慕你。皇兄他喜欢你,为了博得你的欢喜,他在自己的王府,栽种了大片繁花。可你,非但不感动,还想再伤他的心。”
说到此,耶律承齐闭了闭眼,长叹一口气。
“......”
“太傅是朕和皇兄的老师,而你又是朕和皇兄从小的玩伴。所以,你执意嫁给朕,朕也不会感激你。”
耶律承齐不想再跟她多费口舌,来这一次,就是给她一个警告,莫要再与耶律承衍有牵扯。既然嫁进后宫,就要遵循后妃的规矩。本本分分做好皇帝的女人!
他离开了钟粹宫,也带走了她的妄想。
望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夏以情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阿齐,你只知阿衍慕我,却不知我悦你。
耶律云珍在回自己寝宫的路上,遇到两个宫人拖着浑身是血的翠屏。
看着自己的婢女重伤,脆弱的她,眼泪刷地落下来。
“翠屏,谁把你伤成这样了。”
“公主,奴婢不敢说。”
人刚抬回纯阳宫,便传来:公主禁足一个月的消息。
天真的耶律云珍,并不知道自己哪里犯了错。翠屏休息了半个月,便下了床。
纯阳宫外面有侍卫日夜把守,就是为了以防她偷跑出去。或者,向太后通风报信,以换自由。
耶律承衍见皇妹多日不来王府,也等的着急,便潜人去宫里查探,才知人被陛下禁了足。这下彻底惹到了他,一年不踏入皇宫的人,竟也开始计划着,去拜见太后。
一早,耶律承衍盛装出府。
他故意在早朝后,入宫。为的就是,不给他人留下可以揭短的话柄。
安泰殿。
乌娜正坐在梳妆镜前,由宫女伺候梳头,旁边站着贴身女官海嬷嬷。
看着镜中的自己,乌娜一阵叹息。
“哀家的精神,似乎没有以前好了。果然,这人一步入老年,就不得了。”
“太后娘娘说笑了。您的风韵之姿无人能及,怎能说老呢。”
海嬷嬷阿谀奉承,乌娜听着乐开了花。
刚用完早膳,便有人来报:“太后娘娘,成王来了。”
乌娜本来还以为听错了,片刻迟疑,马上让人请了进来。
耶律承衍揣着一颗镇定平和的心,踏进安泰殿。
从前,太后乌娜对他就像亲儿一般,如今再见,她还是那么亲善。
“自从,齐儿继位,衍儿就很少来看哀家。”怎么突然这时候,来了呢?
乌娜表面上虽然看着慈祥,但心里却十分介意。毕竟,两个儿子,一个是嫡亲,一个是非亲生。
“母后说笑了。皇弟他毕竟现在是一国之君,臣作为兄长,既然已经出宫建宅就不敢违背祖训。”
元国历代先祖遗训,凡皇亲子弟一旦建府封王,便不能参与国家政事。若有违背,一律按谋反论处。
乌娜作为一国之太后,自然也是记得先祖遗训。
此时,正值暮秋时节。
宫人们将新采来的芙蓉换掉了旧的白兰。
乌娜瞧见,眸光一转,对着耶律承衍道:“御花园的芙蓉开了,衍儿陪哀家过去走走吧?”
“儿臣遵命!”
耶律承衍俯身一拜,便跟着踏出了安泰殿。
距离御花园有一段路,母子两个并排而行,有说有笑,仿佛又回到了当初先王在世的模样。
一阵风过,御花园的万紫千红,随风摇曳。给人一种世态祥和之兆。
“听说,皇上将公主禁足了。不知,母后可知这事?”
耶律承衍赏花的同时,也不忘来此的目的。毕竟,这公主是被他所牵连。
乌娜听了他的话,明显很是意外。“是嘛?哀家怎么不知呢,海嬷嬷你知道吗?”
她说着,转眸看向贴身女官。
那海嬷嬷也是摇头。
“奴婢,不知。”
乌娜又转向耶律承衍,甚是疑问:“衍儿可知为何。”
耶律承衍立即嗔道:“母后,儿臣就是不知,才问的您。”
她也只是无奈叹气。“唉,这皇上不知怎么回事。本来仗打的好好的,突然撤兵。回来去看过哀家一趟,就把阿珍给禁了足。”
“这朵好看。”
正在大家一筹莫展时,远处传来一道动听的声音。紧接着,隐隐能看到几个妃嫔在采花嬉戏。
海嬷嬷伸着头,看清状况,赶紧朝着乌娜说:“太后娘娘,她们扰了您赏花,容奴婢赶她们去。”
“慢!”
嬷嬷正要过去,被乌娜及时制止。“御花园这么大,哀家也不能如此专制。她们玩她们的,咱们赏咱们的,不打紧。”
“可......”
嬷嬷还想说什么,她一个眼神过去,只好后退一步。
耶律承衍搀着乌娜继续往前走,一个不经意竟瞥到御花园的一禺,站着一对主仆。她们似乎也在观赏,满园秋色。
而此时,御书房的地上,跪着两位大臣。他们一个是首辅大臣,一个是军机大臣。御案前的皇帝,正在认真地浏览一封密信。
良久过后,他才抬眸,将信平平整整地摊在案桌上,望着底下的二位重臣。“你们的建议,朕会酌情考虑。”
两大臣,互看一眼,齐齐一拜。
“臣先告退。”
随即,起身,退到殿门,才转身出去。
御书房一时间异常安静,管事太监躬着身子候在一边,等着帝王随时差遣。
耶律承齐批了一会儿奏折,似乎有些坐不住了。
思绪不自觉地飞到了千里之外,他已经回朝数日,元兵也撤离了。她应是回了西川了吧?
如今,秋已来。
眼见初雪即将来临,他得加快计划了。
思及此,耶律承齐奋笔疾书,写了一封密函。
“秦侍卫还未回来吗?”
一切准备妥当,他转头问管事。
那人忙回道:“回陛下,还不曾。”
“你也先退下。”
“是。”
管事太监一走,他就召唤了暗卫。“将信送到宋国,交到雪无霜的手里。”
暗卫接过信,抱拳,闪身离去。
接下来的一个月后,一场雪悄悄地席卷了整个元国。
粟儿在玉姬夫人入陵后,守了整整一个月的孝。西川王却突然想让她学习南疆的文化,她毕竟是西川儿女,自小流落中原,接受的都是汉人的东西。
穆笙私下授命大将军阮毕临,名义上,粟儿应唤他一声舅父。可在阿诺那里,就乱了辈分。一介宗姬,多年来,却视他如兄长。
粟儿在西川王族中,早已恢复了王姬的身份,也用着穆清河的名字。
身在宋国的雪无霜,得知后,也并未做什么大动作。现在,他一心扑在国事上,儿女情仇放在了身后。
很快,雪无霜就收到了元国来的密信。
翌日,深夜。
宋国皇宫,便传来了帝王驾崩的鸣钟声。顿时,整座皇宫响起了一片哭声,在漆黑的深夜里,宛如鬼叫。
赵庭芳的龙榻前,跪满了一地的宫人宫婢,一直延续到寝殿外。皇后杨氏匆匆赶来,先是走到榻边,伸手过去,确定没了鼻息,才松了一口气。
紧接着,陈贵妃携幼子十皇子赵烨,闻讯赶来。后面陆陆续续的妃嫔,也由自家宫婢搀着,奔赴而来。
后半夜的时候,群臣已经跪满了整个院子。
太子赵煜是最后一个到的,就连他的太子妃阿碧都早早来此,可见他是多么的不待见自己的父亲。
顷刻间,宫檐下的全部挂上了白色的灯笼。殿内原先的帷帘,也被收了起来。
雪无霜进来的时候,杨皇后本来低迷的神情,瞬间精神了许多。就连赵煜一国储君,都选择站在了他的身边。
这一切,皆被陈沅贵妃看在眼里,她也不看强出头。毕竟,她还有两个儿子要照顾。七皇子赵灿,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十皇子赵烨才七岁。
正是,他们年岁小,对太子赵煜构不成威胁,才能够在这儿冰冷的深宫中得以无恙。
三日后,赵庭芳的龙体停放于太庙。
赵景前来祭拜的时候,立刻就有宫人前去禀报赵煜。当时,雪无霜正在皇后宫中,听到宫人带回的消息,他无动于衷。倒是,赵煜按奈不住了。
“母后,反正父皇已经归天,无人再护他。就让儿臣趁此机会了解他,让他去下面陪父皇。”
说着,赵煜便拿了剑,就要往外走。
一直沉默的雪无霜,及时将其拦住,摇了摇头。“万万不可。”
“国师,为何?”
“殿下难道忘了,宋国与元国还是休战期间,若到时,战事一触即发,我们该派谁去抵挡。”
“不是还有姚将军吗。”
“煜儿,听国师的。”
赵煜有些不服气,杨皇后也开口阻止。
他猛地叹了口气,只好放弃。
赵煜祭拜完,准备出宫的时候,被人拦下了。
“杞王殿下,我家主子请您一叙。”
赵景犹豫了一下,眼见宫门就在眼前,他很怕是杨皇后的人。但看衣着,只是普通的二等宫女。
踌躇片刻,他选择跟她走。
穿过一条长长的偏僻的甬道,到了一处残破的宫殿前,远远地就看到宫殿门大开着,里面站着一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