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晓一梦》淡轩

9、第九章

　　由于买的东西太多，两人最后是花了两文钱坐着村里的牛车回去的。同车的人对两人买了这么东西有些惊讶，话里话外探听了几句，是不是发了财呀，什么的。谭晓只回了她们是找人借了些银钱，便也没多说。
　　回到家中，谭晓合计了下，今天总计花了有270多文。在酒楼时，秦掌柜本是把方子钱给林清的，但林清不知为何却没有收，而是让谭晓自己收下了，故而买东西时，是谭晓自己付的账。现在回到家中，谭晓把20多文零钱数了出来，准备把其余的3两银子和1贯700文钱交给林清。
　　林清显然没想到，谭晓找他是要把银钱给他，有些诧异道：“你这是？”
　　“那个，今天买东西，共花了272文，我留了28文零花。这是剩余的3两银子和1贯700文钱，你收起来吧。”
　　林清闻言，盯着谭晓看了会，才道：“这是你卖方子的钱，你自己收着吧。”
　　“虽说方子是我写的，可这也是我两一起赚来的，而且我们还要用这钱来收豆子和鸡蛋。再说，上次你不是说还欠着何阿奶的药钱么，现在有了银子了，你看下够不够，先把欠的钱还了。”谭晓顿了顿又问：“咱们还有欠别的人家钱吗？”
　　林清摇了摇头：“没有。”他想了想，又接了句：“你之前有没有在外头借钱，我就不晓得了。”
　　谭晓闻言，诧诧地挠了挠头就将话题转到了收购豆子和鸡鸭蛋的事上。
　　林清显然也没想和她继续纠结这个话题，顺着谭晓的话，最终定了就按市价豆子12文一斗，鸡鸭蛋一文一个，先在村里由林清从几家相熟的人家开始收购，等日后豆腐的制作稳定下来，再请他们帮忙把话放出去。
　　由于天色已是不早，两人也没聊多久，便开始准备晚饭。谭晓今天买了不少调料，跃跃欲试的念着亲自下厨。可进了厨房才发现，今天光买了调料和粮食，却没有买什么菜。不过倒是在熬猪油时，谭晓看着剃下来的猪皮，又想到了一样小吃--灌汤小笼包。不过，今天没买瘦肉，这小笼包现在是做不成了。但是，猪皮冻可以呀！于是，吃过晚饭，谭晓就开始熬猪皮，做猪皮冻，等到猪皮熬好了，谭晓才又炖骨头。骨头汤要炖久些才好喝，谭晓准备今晚就用文火炖着，等到明天就能喝了。

　　豆腐在醉香楼中的反响挺不错的，仅三天，秦掌柜就由原本的20块增至了每天50块。如今一个月下来，数量已稳定在每天120块左右。秦掌柜刚开始由50块增至100块时，谭晓还惊讶于镇上人的消费水平。毕竟这云河镇虽说是清河县最大的的镇子，但谭晓可是听说这豆腐最便宜的也要15文一份。刚开始可能会有大部分人抱着试试新吃食的想法尝试尝试，等试过了之后，镇上的人来吃的也就会降了些下来，毕竟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这个价钱不低，偶尔吃一两次还好。更多的，是镇上的大户人家或来往客商点得多些。后来，谭晓才知道，原来醉香楼在县里还有个店，秦掌柜每天收到谭晓她们送来的豆腐后，再差人送了到县里去。
　　刚开始酒楼这边要的量小，谭晓与林清每日四更左右起来，做好豆腐后清晨坐村里的牛车送到镇上去。可后来量大起来，两人却是有些忙不过来，于是谭晓就和林清商量着，请了两个人来帮忙。一个是谭平她爹，另一个则是谭平她爹推荐过来的言叔。言叔不怎么爱说话，不过做起事来倒是勤快能干，谭晓对他很是满意。
　　言叔和他妻主原是猎户，家中虽然田地不多，但她们时不时上山打些猎物至镇上卖，所以生活本来也还可以。却不想，一次进山遇见了熊瞎子，等被村里人找到时，他妻主是气息全无，言叔也已晕迷。后来言叔好不容易救回命来，可一条腿却是瘸了，自此，言叔也再不曾进山。没了山里的进项，家中田地也不多，又少了一个劳力，上有老下有小的，言叔出去找工，可大多人看他瘸了腿都不肯收，就是少有肯收的，也是克扣工钱，家境也就慢慢落了下来，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谭平她爹李氏与言叔交好，加之言叔也是个老实肯干的，见谭晓要找人帮忙做工，就向谭晓推荐了他。
　　李氏和言叔二人都不是偷懒耍滑的人，有了他们两后，谭晓和林清两人轻松了许多。刚开始时，谭晓与两人开的工钱是15文一天，四更至天亮这期间过来帮忙。后来量加大到100来块，两人基本上四更不到就过来了，谭晓就把工钱给加到了20文一天。他们自是十分开心，做起事来更加上心了。

　　这阵子，谭晓每天送完货，都会在镇上转几圈，倒是慢慢对现在这个时代的生活有了更深一些的了解。这边中等人家百姓主要以米与粟为食，白面一般只在大的节假日才会吃到，在青黄不接的季节里，还常以豆饭和土豆为食。赤国现在实行计亩而税、计户而征的赋税制，每亩十五税一，每户年满15至60者每年纳绢一匹、棉二斤。另外还有不少工商和山木畜产品等杂税。在这里，上等良田亩产才约3、4石左右，换成现在的重量是150公斤不到，和现代的亩产7-8百公斤比起来实在是少得可怜。由于白面又贵又少，街上卖面食的也是很少，有那么一两家卖的，却也是不便宜。油也主要是荤油，由于油并不便宜，炒菜费油多，所以大家的吃食也还是以蒸、煮的为多。谭晓找了好些天也没找着辣椒，有些怀疑辣椒可能还没传入国，只好无奈的放弃了。
　　这天，谭晓又买了些肥肉回家，一来这阵子谭晓在家里炒菜费的油多，准备再熬上些猪油，二来，谭晓也是想做些猪皮冻，等第二天带去醉香楼看能不能再卖两张方子。
　　如今每天都需送货至镇上去，坐村里的牛车去镇里送货，总有人打量试探，她就想自己买头牛来拉车，平时可以拿来拉运东西，农耕时，也可以用来耕地。谭晓到牲畜市场探听了下，一头成牛需5两银左右，而家中现在却是没有这么多的银钱。林清还了之前赊欠的药钱，加上这些日子收鸡蛋和豆子花去的钱两，如今林清手上只余了3两左右。于是谭晓又打上了卖方子的主意，这次谭晓想卖的是灌汤小笼包的方子，顺带再捎上猪皮冻。
　　谭晓带上做好的猪皮冻再次要求见秦掌柜，这次伙计没再为难她，而是很爽快的就去通禀了。秦掌柜对于谭晓要见她的要求有些奇怪，前几天她才刚与谭晓重新签定合约，将价格定为每月一结后，谭晓每次送货也只需直接交于后厨验收，月末再来结钱就可，并不需她亲自照看。“阿晓，你来找我，有何事？”听到伙计通报说谭晓来找她，秦掌柜从酒楼后院出来，对着谭晓问道。
　　“秦姨，我这昨日在家中做了样吃食，这不，送些来给您尝尝。”谭晓微抬了抬手中的篮子，对秦掌柜说道。
　　“哦，是吗？”秦掌柜听了谭晓的话，眼中一亮，对着谭晓招了招手，道：“阿晓，来。”说完就带着谭晓进了后院。
　　秦掌柜将谭晓带到屋中，问道：“阿晓，你这次带的是什么吃食呀？可是上次说的那种咸蛋？”
　　谭晓愣了会，显然没想到秦掌柜还记着咸蛋这事，道：“咸蛋还需再晚些日子方能好，这次我带的是另一种吃食，皮冻。”
　　“皮冻？”
　　“是的。”谭晓说着就把两碟皮冻从篮中拿了出来。
　　秦掌柜只见谭晓拿出一小碟约半指高的棕色带着透明的方块，一小碟同样约半指高的却是已切成片的大长条，这些长条却不像另一小碟的方块一样透明，那些切好的长条中，明显有不少白色小块与豆子在其中。
　　谭晓将那小碟切好的皮冻递给秦掌柜，说道：“秦姨，您请尝尝。”
　　秦掌柜让人取了双筷子，试了一块：“不错，弹，滑，香。这里头是猪皮？”
　　谭晓笑着回道：“秦姨就是厉害，一尝就知，正是猪皮和豆子。”
　　秦掌柜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谭晓：“你小子，又想卖方子了？”
　　谭晓嘿嘿一笑道：“小子这确是有个方子，想请秦姨掌掌眼。是用白面，猪肉及这皮冻做的灌汤小笼包。不过，这灌汤小笼包要现做的更好吃，所以，就没做好带过来。秦姨，可能再借您这厨房一用，我做了给您尝尝？”
　　秦掌柜这次倒很是爽快的说：“行，那我就等着你做来试试。”说罢就让小伙计带着谭晓去了厨房。

作者有话说

　　这几天在家忙着做香肠，结果每天都只有趴在床上时，才有时间撸一点。。。